第199章

A+A-

    月儿,藏好

    江映月不明所以,摇了摇头,“倒是有午膳剩下的辣椒油。”

    “也行!”夜无殇冲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悄悄的,别让人看到。”

    “啊?”江映月满脑袋问号。

    只见夜无殇用银针沾了点辣椒水,又在火苗上烤了烤。

    “这样扎人才会疼,又辣又疼。”夜无殇将银针递给了江映月。

    “阿、阿夜,你……”江映月看怪物一样看着夜无殇,“你怎么会弄这些玩意儿?”

    “我以前被这样罚过啊。”夜无殇十分坦率。

    江映月掀了掀眼皮,才发现夜无殇还是和平日不一样了。

    他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澄澈,少了几分淡漠防备。

    好像……

    和孟素语描述的少年夜无殇有些相仿。

    “你娘以前这样罚过你?”江映月掀开他的手臂一看,果然有很多针眼。

    平日里看不清晰,现在仔细看看,才发现那些针眼都发黑了,却没愈合。

    扎他的针上应该是染了毒或者其他东西,针眼才会数年不愈合的。

    “这是……你娘罚你的?”江映月觉得有些不太可能。

    孟素语就算对夜无殇严厉,也不可能下此狠手吧?

    夜无殇紧抿薄唇,不言不语。

    “算了算了,扎针没意思!”江映月动了恻隐之心,丢了绣花针。

    江映月眼珠子转了转,把他推到了床榻上,“阿夜,不如我们来点更刺激的?”

    既然夜无殇现在变乖了……

    既然他清醒后,会不记得性情大变时,发生了什么……

    那何不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江映月挥舞着皮鞭,挑起夜无殇的下巴,“阿夜骗我,是不是该罚?”

    “找抽!”江映月鞭子一甩,只听到哗啦一声。

    凌厉的鞭风在夜无殇耳边响起。

    许是从前被多了,夜无殇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江映月心中的人叉腰大笑,刚要一鞭子下去。

    夜无殇又再次握住了她的皮鞭,“月儿,你这鞭子也抽不疼人的。”

    “啊?”江映月有不知所措。

    “你从前没被过吗?”夜无殇有些诧异。

    江映月茫然摇了摇头。

    她这些年走南闯北,只有她别人的份儿,哪有人敢她啊?

    夜无殇却是个熟手,耐心解释道:“冬天衣服厚,你这鞭子胳膊哪里会疼?”

    夜无殇仰头看了看床顶的帐幔,“捆起来,或者吊起来,才会又恐惧又疼。”

    “吊起来?”江映月眸光一亮,这不就是她一直以来的愿望么?

    有些人自投罗网,江映月哪有不顺水推舟的道理?

    “吊起来,吊起来!”江映月着,一把抽了他的腰带。

    将他的手腕捆在一起,绑了个好看的蝴蝶结,又往上一拉,把他绑在了床架子上。

    夜无殇外裳散开,一双手举过头顶,高高绑着。

    他却很乖,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江映月,有些可怜兮兮的。

    “阿夜知错了么?”江映月突然成了土匪头子,耀武扬威,扬起皮鞭,去挠他。

    夜无殇的手却轻易从蝴蝶结里,滑落了出来。

    夜无殇松了松手腕,“月儿,你这样绑是达不到目的的。”

    夜无殇勾了勾手,示意江映月上前,“你得绑死结,另一头也得绑高些,让人上不来下不去,只能背后拉长,这样你抽他的腰背,他才会疼。”

    “这样真的会比较疼?我不懂。”江映月摇摇头,她又没被这样过。

    夜无殇看她沮丧失望的,把她抱到了腿上,“我教你吧,我有经验!”

    夜无殇伸出了双手,耐心道:“先绕手腕三圈,从两个手腕中间穿过去,然后用大点力。”

    江映月按照他的法子,猛地一用力,夜无殇的手腕便被结结实实捆住了,怎么也挣脱不了。

    “阿夜,你得结果然比较结实。”江映月转怒为喜,一双眼睛像星辰一般亮晶晶的。

    夜无殇见她终于转怒为笑,忍不住在她脸上轻啄了下。

    “你别以为这样就算糊弄过去了!”江映月撇了撇嘴,余光忽而瞥见特制的搓衣板。

    “今天非要让你长记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骗我!”

    着,把搓衣板在夜无殇眼前晃了晃,“被捆着,跪搓衣板,然后抽皮鞭!”

    江映月不算放过任何一个道具,故意威胁道:“这可是我二大爷给你特制的哦,你看这上面的狼牙,一口下去入肉三分!”

    “狼牙?”夜无殇笑意凝固,声音隐隐发紧。

    江映月挑了挑眉,继续逗弄道:“对啊,狼牙哦。”

    “啊呜——”

    江映月学着狼叫了一声,两只手猛地扑向夜无殇。

    夜无殇瞳孔放大,突然用力,拽掉了手上的腰带。

    床架轰然倒塌。

    他面色发白,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

    江映月没想到他会这么大反应,愣怔了片刻,夜无殇一把将江映月护在怀里,扔掉了她手中的搓衣板。

    江映月与他紧贴着,分明感受到他的心跳越来越快,“阿夜,你怎么了?”

    “抱紧我!”夜无殇将她的脸埋在他胸口,“月儿,藏好!”

    他虽然看似镇定,但与他身体相贴的江映月岂会感觉不到他的身体微微颤抖。

    江映月心中疑云重重。

    她从未见过夜无殇如此惧怕任何事情。

    他为什么会被一块搓衣板吓得不能自持?

    他是想起了过去的什么事吗?

    江映月轻抚着他的脊背,良久,他才渐渐平和下来。

    “阿夜没事吧?”江映月本想离开他怀抱,给他递了杯水。

    他的手臂又蓦地收紧,下巴放在她肩头,涩声道:“月儿别走,我能保护你!”

    “好,我不走。”江映月踢开了那块搓衣板,拥着他到了贵妃榻前。

    她目光落在搓衣板森白的狼牙上。

    “难道阿夜是惧怕狼?”江映月嘀咕道。

    声音明明不大,但夜无殇听到「狼」字,果然呼吸一滞。

    若非噬骨毒后性情大变,江映月从不知道他怕狼呢。

    可是夜无殇是什么样的人,怎么对狼的恐惧如此之深?

    江映月忽而回想起当初给他清理后背的伤口。

    他后背上伤口太多,江映月当时也不曾细看每一道。

    如今静下心来一想,方知他后背的伤疤,有一多半是被利爪抓伤的。

    只不过,他这个人平时要强,不曾提及。

    所以,夜无殇从前到底经历什么,才让他对狼的恐惧如此之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