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男子高校12
周围的光线有些暗。
但只要仔细看看就能看见男人脸色并没有那么好,整个人都显得异常虚弱。
少年那一双眼里满是冰冷,不带一丝感情。低头看了他伤口一眼,没有什么。
但只要对方再有所动作,他必然会给对方致命一击。
[发抖,这这这还是我老婆吗?打赏0]
[什么时候成长到这种地步了,我跪舔还来得及吗?]
[我十连跪舔可以吗?]
时谂“”
他微微偏头,清冷的眸子望着弹幕,他不喜欢这些人叫他的称呼,以为这样吓吓他们就会害怕他。
那张无瑕的脸此刻面无表情地暴露在屏幕前。
那种俯视一切的眼神显然更让他们兴奋了,弹幕更是火热般源源不断的涌入。
[对,就是这种不带正眼看我的眼神]
[我真的很需要老婆,一秒不看老婆就不行了]
[老婆最近看着好怪跪下来看好多了,舔屏]
在火热的注视下时谂最终还是关掉了直播间。
至于眼前这个男人。
裴旻的眼神依然落在时谂身上,带着低沉的喘息。
“哥哥真的很想你。”
跟男人尚且保持着一段距离的少年眉头一皱,像是在思考着让自己转不过来的事情。
就见裴旻彻底昏迷过去,脑袋在藤蔓的支撑下微微垂着,额头上还冒着细的汗珠。
他缓缓扫过男人修长染血的身体,这个男人无论遭遇了些什么都不关他的事。
看着他的脸庞,时谂长长的眼睫毛颤动着,那触目惊心伤痕血洞,普通人受这种伤早就死了。
让藤蔓放下他在原地就打算离开,却在转身的瞬间停住脚步,指不自觉的抓紧。
雪天那么冷,夜晚温度低,就算这样还不死也会被暗处的怪物吞噬掉。
男人昏迷前眼里的缱眷不像是假的,语气里也是充满着怀念,这真的是他的哥哥吗?
倘若这个人真的是他的哥哥,他扔下对方任由对方自生自灭,有一天恢复记忆后会后悔吗?
空气中的血腥味猛然让他清醒了几分。
时谂最终还是没有把裴旻独自一人留在这里。
将人拉到了避风雪的角落里藏起来,这人从一开始就对他不怀好意,他只打算做到这一步。
时谂停在裴旻跟前安静地看了好一会儿,才站起身拉了拉衣领往走廊外走。
突然想起脑海里的那个声音。
还是把心中的犹豫出了口。
“我认识他对吗?”
系统沉默了几秒用械似的声音回答道:你是自由的。
少年似乎对他口中所谓的自由不屑一顾,反而有些好奇地提起了另一件事。
“我的任务是什么?”
还未听到系统的回答,远处就再次传来了脚步声,他正准备躲在柱子后观望,鼻尖轻轻嗅动,少年心中一喜,是他熟悉的味道。
猝不及防间迎面撞入来人宽阔结实的怀抱中。
那张欣喜的脸明晃晃的撞进了男生视线里,插在外套兜里抽出来抱紧了撞进怀里的人,忍不住收紧。
少年被他被牢牢禁锢在怀里。
“哥哥。”
昏暗夜色若深若浅的光线里,少年甜甜的话语一字一句准确地砸进他的心里。
有个人期盼他等待他回来的感觉真的很奇妙。
眯眼一看时谂身上就套了件毛衣裤子,身体那么弱,天气那么冷还穿这么少,鼻子都冻得红扑扑的。
真是个祖宗,严寒心都要化了。
“乖乖待在家里就行了,为什么到处乱跑。”他停下来看着时谂,语调在昏暗的天色中略显幽冷,下颚线条在校园亮起的灯光照射下变得十分锋利。
锢他腰间的却没有丝毫松开的意思,严寒突然俯身下来,在时谂戴着围巾的脖颈间闻了闻。
凑近的那张轮廓冷峻的脸,使时谂心跳的厉害。
他本来就对气味非常敏感,校医室那一趟身上留下乱七八糟的痕迹,带着秦渊身上的气息,此时他更害怕被对方发现,猫儿偷主人精心养的鱼一样心虚。
直觉告诉他严寒要是知道了一定会生气。
失去记忆的时谂很懂得珍惜当下,舍不得打破这一切,尽管一堆疑问飘浮在脑海中迫切得到解答。
在对方就快要触碰到他围巾的那刻时谂冷得缩了一下,严寒便揽紧了他的肩膀穿过夜色回去。
回去的路上时谂回想起系统过的话,悄悄望了一眼严寒,眼中闪过一抹迷茫。
这几天以来严寒对他那么好,真的是在欺骗他吗?
他的记忆中又缺失了什么人
这件事导致一时谂整晚都处在心不在焉的状态。
饭后他将自己埋在房间里。
察觉窗户传来奇怪地响动,很轻,时谂却敏锐的捕捉到了。
他疑惑的抬眼望过去。
看见窗台上正放着一朵白玫瑰,时谂好奇的拿起放到唇边轻轻触碰到,他咬了一瓣细细的尝了下,总觉得哪里不对,直到他拿起刀面无表情地割开了自己心的皮肉。
鲜红的血液滴落在白玫瑰花瓣上,看见这抹红色,时谂心情不知道为什么产生了一种错觉
它本该是一朵红色的玫瑰花。
指腹的血迹全都摩挲在了花瓣上,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似的时谂把它举到头顶,迎着光线。
房间门从外面被打开,严寒一进门就看到这令人心颤的一幕,瞬间整个人都紧绷起来,“你在做什么?怎么回事?”他快速收起地上的刀,随后连忙翻出房间里的医药箱,找出伤口消毒的药水还有绷带。
时谂看着给他轻轻缠着绷带的严寒,问“哥哥,玫瑰花会有心事吗?”
少年清脆的嗓音里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严寒瞳孔微颤,不自觉的放轻了声音,顺着对方的问题下去,“你觉得他想告诉你什么?”
时谂看着他摇了摇头,幅度的抓紧了右中的玫瑰,“我没有心事,不知道花儿在想什么。”
少年不由得偏了偏头移开和他对视的脸,严寒眉头微皱,时谂脸上的表情怎么也不像是没有心事的样子,他放下中的绷带,神色极为认真“答应我,别再做伤害自己的事了好吗?”
“你想要红色的玫瑰我会送你。”
严寒拿过那朵沾着鲜血的玫瑰花看都没看,漆黑的瞳仁清晰的倒映出少年失神的脸庞。
他将那朵被时谂拽在里的玫瑰扔到脚下,而时谂却第一次产生违抗严寒的想法,他想捡起来亲吻它。
察觉到他的走神,严寒微微皱了皱眉,今天时谂是遇见什么人了吗。
他眸光一刻不离的看着时谂。
严寒低下头拿掉时谂戴了一晚上的围巾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男的的视线像是被死死地定住了一样,眼里只剩下时谂后脖颈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吻痕,可想而知那个留下痕迹的男人占有欲有多可怕。
看到痕迹的那一刻整个人犹如被雷劈了一样。
牙根发痒,握紧的拳头都在颤抖,抑制不住的愤怒和嫉妒,就像是一团火在他身体里面灼热燃烧,这个痕迹几乎摧毁了男生的所有理智,他想立刻就去杀了那个在时谂留下痕迹的人。
但他想到了什么硬生生的忍住了,强行压下所有情绪。
眼底满是阴郁,“谁?”
“什么?”时谂怔了一下,在看到对方杀人的目光连呼吸都凝滞了片刻。
短暂怔愣的时间里,严寒眼底的黑暗更加可怕。
时谂抿了抿唇,此时那双眼睛湿漉漉的,静静地凝望着他。
“哥哥会想要忘掉重要的人吗?”
最终还是在煎熬的氛围中问出了自己的问题,严寒还来不及问这是什么意思,就听到让他心脏一颤的话。
“哥哥,我想回家。”
脸上的最后一丝隐忍也消失不见。
男生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时谂的肩膀,掌青茎轮廓清晰可见,覆在时谂的肩膀上,看了令人心颤。
“你敢?”严寒的眼眸幽深至极,像是威胁一般咬牙切齿,他浓重的气息喷洒在时谂的脸侧。登时吓得时谂眼眶都红了,声音都不敢哭出来。
他语气里含着不可忽视的怒意。
抓在时谂肩膀上的劲都大了几分,恨不得将人撕碎。
那双冰冷的眼眸里闪过一抹猩红,时谂这辈子下辈子,永生永世都不能离开这里,他刚刚什么来着?
想回家?去他妈的回家。
严寒将少年的肩膀攥得死紧,目光阴狠。
时谂下意识抖了抖,此时的气氛让他的心脏都跟着发紧,他懵懵懂懂地捂着脖子挣扎着想要往后退。男生眼里透出危险的光,充满了侵略性,他将时谂牢牢箍在怀里,限制他所有的挣扎。
灼热的视线不敢去看,少年紧紧的咬住唇,各种复杂的情绪混合在一起,对方的反应就已经完全的告诉他,他真的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同样对眼前的男生一无所知。
“你他妈招惹了我就想一走了之?”严寒痛苦地低吼,声音里还残留着沙哑,甚至可以看清他脖颈上的血管。
双眸处于猩红的状态,连上的力度都忘了收敛,等他听到时谂压抑的痛呼,人都僵硬了一瞬。
时谂被男生暴怒的面孔吓得有些慌,长翘的睫毛挂着泪珠。
男生将时谂摁入胸口,嗓音都哑了。
“只有你不能离开,只有你”
在对方的视线下伸抱住了他的腰,带着颤意的嗓音里满是对严寒的喜欢,“喜欢哥哥哥哥跟我一起回家”
用脑袋去胡乱蹭了蹭男生的胸膛。
少年仰起头,泪水打湿了他的眼睫,这幅模样早已激起严寒内心深处的占有欲和保护欲。严寒不得不承认,时谂真的很会示弱,一察觉到周围存在不安元素就会使用脆弱的那面让人心疼,他将少年单薄的身体往自己怀里摁。
搂在背脊上的轻轻安抚着,尽管他只想将时谂锁在身下听他失控的哭喘,但理智终究占领了脑海。
至少时谂还是在意他的,离不开他的。
严寒低下头,用额头和时谂的额头触碰,声音嘶哑“只能留在我身边,和离开这里回家,你会选择哪个?”
他要时谂做这个选择。
时谂迟疑了一下,还是绝对退出他的怀抱,将脸上的泪痕用背擦了擦。
刚哭过的眼眶透着红,这幅样子让他现在就掏出心脏严寒都无法拒绝,却没想到对方毫不留情地离开他。
这让严寒极力隐忍,握紧的指控制不住地抖。
“妈的。”
他终是无法忍受的将拳头攥紧狠狠砸在墙上,“砰”的一声墙壁裂开了几条缝隙,单凭这一拳难以发泄他心口的闷气。
第一次有了这样无力的感觉,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为什么一碰上时谂就动不了下不了决心,明明只要将时谂捆在身边锁起来就行了,他却怕时谂会对他反感。
怕时谂拿他当怪物。
紧随着冷冷的声音像刀子一样冒出来。
“呵。”
没阻止时谂离开,严陆神情冷淡的笑了声,“真是个废物。”
严寒神色倏然僵住,脸色都黑了几分。
被另一个人格嘲讽足以证明他的失败,但挖这个坑的主人是时谂,他甘愿栽入这个坑里,他认了。
以前的严陆还算有点教养,如今因为时谂他们好像都脱离了轨迹。
争一个人,把对方列为暂时合作的敌人。
而另一边。
少年跌跌撞撞地往校门口的方向跑,开始对这个地方感到害怕,惊慌,陌生的世界和人,他最喜欢最依赖的人从一开始就在骗他。
此刻的校园空空荡荡的,穿梭在校园寒冷的校道里的少年转弯的时候笨拙的栽了个跟头。
正准备从雪地里爬起来的时候身体一颤,他连声音都变了调。
脚部的位置传来冰冷黏腻的触感。
这种感觉熟悉且陌生,等他颤巍巍地转过头去的时候就看见原本听他话的怪异藤蔓正四处出没。
它们兴奋的带着湿气的头部缠绕上了少年白皙的脚腕,逐渐绕过腕和腰部,将他紧紧地桎梏在原地。
时谂睫毛颤抖着缓缓睁开眼,他难受地挣扎着,为什么这些植物不再听他的话了。
等他感受到脖子一凉才在挣扎中反应过来,他后面的毛衣被一条狡猾的藤蔓撩了下来。
原本后脖颈雪白细腻的皮肤布满了咬痕,少年在束缚中颤抖着,牙齿都打起了颤。
他突然求助似的望向前方,发出甜腻的哭音。
严陆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站在那里观看这一幕。
“完美的实验体,可以控制异变的基因。”他漆黑的眼底酝酿着可怕的风暴,语气看似平和。
“但只要生出一点逃离这里的心思,就会被当做养料。”
“少吓唬他。”稚嫩的脸上满是泪水的样子,当即就刺痛了严寒,他见不得时谂被欺负,还是自己的另一个人格,“他已经失忆了,没必要催眠他让他做不喜欢的事。”
这人惯用的段严寒了解的一清二楚。
严陆居高临下地笑了笑,语气里带着淡淡的嘲讽,
“你眼睛是捐给实验室了?他脖子上的痕迹是哪个男人弄得?以他现在的能力,别人压根靠近不了。”
除非是他有好感的男人,严陆眼神晦暗不明。
时谂和那个人有肢体接触,触碰、拥抱、亲吻,这些都能接受可想而知时谂的已经形成了身体的下意识。
想到这里严陆一瞬间心底就控制不住的产生杀意,但在此之前他会先除掉这个愚蠢的主人格。
“你他妈少拿这件事我,我更想弄死那个野男人,这几天大部分时间都身体掌控权都在你里。”严寒喑哑的嗓音里带着一股狠劲儿,被头顶昏暗的路灯照射着,整张脸看起来比平日更凶。
“要不是你天天埋在实验室,时谂会被别人!操!”
少年眼底不自觉泛出水光,眼里透着迷茫,不敢相信眼前的人自己在和自己对话,互相嘲讽,就像严寒体内还住着另一个人一样,这两道声音仿佛充斥了他的脑海。
但只要严陆开始话,时谂的身体就会失去控制。
他觉得轻飘飘软绵绵的,就好像灵魂飘入空洞的漆黑里。
身体却像用钉子钉住似的。
时谂痛苦的喘息,脑内的所有思考能力都被抽离,发出气若游丝的嘶哑声音,“我想回家”
严陆轻轻扣住那截细瘦的腕,将凑到唇瓣边,在亲吻指腹的间隙,平静着道“这里就是你的家。”
时谂想走也得问问他们同不同意,逃离这里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严陆眼神越发深邃了起来。
他应该建一个庞大的笼子将想学飞的鸟儿关起来,毁去双翼,这一辈子都只能停留在他的肩膀。
鼻息间萦绕着少年甜美的气息,比想象中还要甜美,他还可以变得更加美味。
时谂只能承受着两个人格强悍的压迫气息。
那带着服与诱哄的语气把时谂给迷惑住了,额头冒着薄薄的汗,严陆的指腹开始去描摹着他柔软的唇瓣。
触碰到温热柔软的舌尖,脸色阴沉的可怕。
停留了两秒抽出指,伸到自己唇边贪婪的肆无忌惮地舔一下,眼睛里燃烧着焦灼与痛苦。
“听话,别想着离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