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屈北溪憋着呼吸停在了道的尽头,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一大片荒芜的墓地,墓地全部笼罩在后面矮山的阴影里看着阴森森的,这种环境就算是没有鬼,只看着都能吓到一些胆子的人。
张富态还是挺有眼光的。
他想着向前走去,这片墓地还是挺大的粗略一扫就得有四五十个墓碑,很荒凉应该很久没有人来过了,墓碑上面爬着野草,墓前原本供奉用到的东西也都东倒西歪破破烂烂的了。
他伸手把身前墓碑上枯了的草枝往下扫去,旁边突然响起了一阵杂响,他警惕的转头看去就见一个人影从一个墓后面站了起来,他眯着眼睛仔细看了下,“张导,你也在这啊?”
他没想到张富态也来了,还以为只是知会他一声让他自己来呐。
张富态脚步缓慢的向他走了过来,他看着越来越近的人,发觉对方比昨天更瘦了,只一宿居然肉眼可见的瘦了这么多,只有两个可能要不他偷偷把自己的肉抽了出去,要么就是有什么东西把他的精气神抽了出去。
屈北溪装作什么都没察觉的样子抬手故意撩了下刘海,指尖扫过眼眸,一道光芒在他的瞳孔上一闪而过放下手他的世界就完全不一样了。
开了天眼之后就可以看见鬼祟之物。
张富态的身体完全被一个鬼形罩住,现在的张富态就是一个傀儡而已。
张富态:“我不放心你自己就也来了。”
屈北溪笑着道谢,“麻烦张导了,这地不错。”
张富态:“那我们转转吧。”
屈北溪直点头,“好啊好啊。”
他倒要看看这个鬼有什么算,不过他并不算好好超度这个鬼了,毕竟也不是所有的鬼都值得得到救赎的,比如眼前这个控制了张富态身体的鬼魂,他的眉心处有着红色的火焰,这明这个鬼魂已经沾上了人命,这已经是一个恶鬼了。
但恶鬼他的凶性、伤害性就会变大。
如果他强行驱鬼会对张富态的身体、灵魂造成影响,所以如果允许的话,他希望先柔和着来。
他发现张富态总是落后他一步而且离他非常近,近到如果是两个人并肩的话,肩膀都会叠到一起的程度。
“北溪,这里有鬼吗?”
屈北溪心里冷笑,这恶鬼的心理素质就是高。
屈北溪顺手又把一个墓碑上的杂草扯了下去,“鬼现在倒是没看见垃圾可不少,得给收拾了,不然碍眼啊——”
他用眼角余光冷冰冰的扫着张富态。
“嗯嗯,北溪你的有道理,咱们节目可都是靠北溪撑着呐,如果不是因为北溪你这么好看也没人看我们节目。”张富态的语调古怪的很,毕竟是被占用的身体还有些用不顺当。
屈北溪:......
怎么的我好像是靠脸吃饭的!
“张导要是死了埋这儿,你觉得哪个墓比较适合你。”
硬核问话,他真的可以!
张富态仰头目光诡异的看着他,他大大咧咧的往边上的墓碑一拍,“我的话,我选这个,坐北朝南是个好地方,容易晒到太阳,死了之后凉冰冰的可得选个暖和的墓地。”
张富态咯咯笑了两下,那笑声就像含了水在嗓子里冒着泡泡。
他伸手向最边上一个稍微有些不靠近墓地的墓碑指去,“我选那个,安静。”
屈北溪看了眼向那个墓走去,“这个啊,这个不大好啊,离群索居的没个朋友话,这一孤寡吧就容易变态,一变态吧他就不干好事。”
张富态的目光落在他的脖颈上,完全和他不在一个频道上,“北溪真是这个圈内最好看的人呐。”
屈北溪笑了下,意气风发的挑了下眉梢转头向张富态看去,“张导这就是你格局了,我可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看的人。”
缘缘:“你这格局有点大了。”
屈北溪眼中的冷淡笑意彻底消失,看着张富态垂下去的手,这个家伙刚才是算偷袭他吗?
“张导如果现在死了会有什么遗憾呐?”
他把身体彻底转了过来,气势甚至是有些咄咄逼人的。
张富态的喉结滚动了下发出咕咚的声响,“有——”
目光变态的看着屈北溪,嘴巴突然一咧口水顺着嘴角流了出来,“没睡到北溪就是我的遗憾——”
屈北溪:......
卧槽!看来我刚才的格局还是了。
我这魅力简直遍布阴阳两界啊!
死鬼都馋他!
他心里臭美的时候,张富态已经朝他扑了过来,“你好美,我想舔!啊——”
屈北溪反胃了,海棠的台词都这么直白到猥琐嘛!上次那个熊瞎子也是,想追人求求你们先去念点书吧,实在不行死记硬背几首情诗也能提高一下格调啊。
这样你们除了变态谁都不可能动心的!
屈北溪抬起一脚就踹在了对方的肚子上,一脚把人踹飞出去十多米,张富态在空中翻了好几圈,脚踏在一个墓碑上借力一蹬又向着屈北溪扑了过去。
屈北溪的手优雅漂亮又快速的掐着诀,指尖前有蓝色的光芒随着他的动作在闪动,非常的好看。
“借天地灵气,凝万物清辉,守心!静音!拔除!”
那双好看的杏眼中满是认真和平时的他完全不同,手在身前晃出一片残影迷了张富态的眼,等搞明白状况时,眉间已经被屈北溪的双指点住了。
张富态停在半空中还保持着飞扑的姿势。
屈北溪眼中聚灵气,天眼全开,瞳孔都变成了蓝色的火焰在燃烧,“听我敕令!鬼祟退散!拔!”
周边突兀的起了风,那些杂草全向一个方向倒去,最近处几个墓碑上的杂草都被吹飞了。
屈北溪点在张富态眉心的双指随着一个“拔”字向张富态的天灵盖划去,可以看到附在他身上的鬼魂被撕扯着往上去看着非常的痛苦,张富态也发出痛苦的哼声。
屈北溪没有一点的心软,手上的光亮不断暴增,手指一寸寸的上移,他的眉头都快蹙到了一起去,另一只手飞速掐诀而后向天空指去,“天雷!”
大晴的天突然了一道雷。
卖店的老大爷吓得一个哆嗦从椅子上滚了下去,正往那边赶的向南风听着雷声把油门踩到了底,那片地开发的时候发生了灵异事件,有一个工人死了,男,死的时候浑身衣服都被扒了而且姿势非常的——
*
一道天雷如银蛇直奔着屈北溪的手而去,乖巧的停在他的指尖。
“诛鬼祟,灭万魔,天雷指引,天下清平!”
屈北溪挥起那只有着天雷的手向脱离了张富态脑袋的鬼魂脑袋劈去,随着他劈下的动作那道天雷不断变粗,到最后劈上的那一刻甚至有孩手臂那么粗。
豆大的汗珠自屈北溪的脑门上滑落。
张富态发出一声惨叫,他释放了天雷的那只手再次迅速结印,“借天地灵气,凝万物清辉,安魂!镇心!岁长生!”
最后三个字他是吼出来的带着磅礴无比的气势把指尖按在了张富态的脑门上。
张富态脸上痛苦的神色逐渐减缓,鬼魂已经只剩下一点点就被屈北溪彻底从他身上拔了出来,遭受天雷被击碎的有那么几缕逃脱了出去在他四周转着。
卖部
老大爷看着柜子上供奉的“神明。”
拿着香恭敬的拜着,“不要下雨,不要下雨。”
神龛前的碟子上放着一个血淋淋的心脏,随着他把那三炷香插在香炉里,烟气飘进神龛那心脏上的血迹竟然一点点的消失,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吃了一样。
除此之外神龛前还有一个碟子,碟子里放着一根雪糕棍。
从神龛中出来的黑烟又向那根雪糕棍飘去,触碰到的那一刹,墓园的屈北溪心脏突然痛了起来,像是被一只无形大手抓住狠狠捏了一把一样。
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疑惑。
有人在对他施法!
谁?
又是以什么为媒介?
心脏变的越来越痛,那些幸存的鬼魂向他飘了过来就像是神龛的黑气缠到了那根雪糕棍一样。
屈北溪保持着术法,胸口的无垢玉疯狂吸收着灵气供他使用。
张富态陷入了昏迷的状态。
本来差一点点就能彻底拔除的鬼气因此僵持了住,屈北溪还必须稳住张富态的灵魂,不然他会变成白痴的!
难道这鬼是有人在养?
现在只有这一种可能了,那些鬼魂虽然是残余的但还留着本体的邪念,缠在屈北溪的身上,想要从衣服的缝隙里钻进去。
虽然只是鬼魂而已,但屈北溪也觉得实在不可!非常不可!
是保住自己的清白还是保住张富态的脑袋,他有些犹豫了。
向南风的车从卖部前面开过去后又退了回来,他量着紧关着门的卖部,鬼气。
他吸着鼻子嗅了嗅还有烟火的气味。
鬼气和烟火气共存在一个空间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有人在奉鬼!
他看了眼前方,师父应该在那里,但他觉得这么近的距离,那里和这里应该有些关联。
下了车来到门口直接一脚踹开门,门板被他直接干废,吓的里面的老头捂着心脏“嘎”一下的过去了——
向南风瞧着那邪气的神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