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摊牌?关系变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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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云霄本就难过的神情被沈封一叫更为伤心,柔声道:“别动了,我给你上药。”

    沈封点头,乖顺的任由谢云霄摆布,对方坐在轮椅上,有许多地方都不便动作,就只能靠沈封自己转身。

    擦拭去后背渗出来的血迹,一阵清凉就随之而来,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谢云霄那温柔的呼吸像羽毛似的在后背上,心里痒痒的,真想挠一挠。

    身下有些可耻的反应,沈封就无奈了,身后的人想杀他,自己这是欠虐啊。

    要是黑兔子就这么一直温温柔柔的该多好?看看现在的表情,眼眶红红的,满眼心疼,就连动作都是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心就让他痛了。

    真想把这样的兔子捧在手心里,但这玩意儿就是个戏精,杀他的时候那股狠劲与他相比几乎是不分高低。

    纱布都快把他捆成木乃伊了,沈封委屈道:“美人,少缠些,我都快呼吸不了了。”

    “你浑身上下就没块好地方,如何能少缠?”谢云霄把纱布绑好,指尖轻轻的收回,抬眸看着沈封脸上的那些细伤口,心疼的抚摸上去,道:“很疼吧。”

    鼻音很重,相比沈封反倒像是他受了委屈,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沈封立刻慌了:“哎哎哎!美人别哭别哭,我逗你玩的,不疼,一点都不疼。”

    哭!快给我哭!

    把疯爷成这样,现在来给我装,看我以后压着你不让你哭个够!

    谢云霄抽噎一声,鼻头都红了,手掌移到沈封的左耳处,想要触碰却又不敢的样子可怜极了,咬着薄唇,不忍道:“你的左......”

    沈封握着谢云霄的手背就直接覆盖在自己的耳朵上,笑嘻嘻道:“嗯,感觉到了,没关系的,不还有一只耳朵吗?左耳听不见了,那以后美人就在我右侧话就好。”

    又补充道:“只要美人好好的就行,我想要的真的很少。”

    那双眼睛明亮又认真,眼中倒映着的只有自己,温柔又缠绵,仿佛眼中的这个人是沈封最宝贵的东西。

    回想起沈封无意识时的话,在找客栈时又一直抱着他哭,像是有不尽的委屈,也不哭出声,只有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

    脑海中忽然蹦出一个可怕的想法,沈封真的把他当作唯一......

    人要是在无意识昏迷中还能作假,那就根本不是人。

    若是能利用这点......

    “阿封。”谢云霄垂下了眼眸,闪过一道不明隐晦的光,伸出了自己的左手,问:“你看见无名指上的痕迹了吗?”

    沈封顺势看去,哦,灰指甲一个传染俩。

    就停谢云霄缓缓道:“那时我在宫中受尽欺辱,我的几个弟弟时常拿我出气,开心了夏日滚碳,冬日下水,不开心就把我当狗一样,不顾死活的,好几次我差点就喘不上来气。”

    “有一次烧红了银针,就让太监摁住我的手,不顾我求饶,不顾我哭喊,一点一点插入了手指,滚烫的银针把血肉烫的滋滋作响,记得这根手指流了很久的血,此后这根手指就一直很木楞。”

    “直到一天,一名公公端着锦衣玉食走进我的破落瓦房,我是从床上爬下来接旨的,满心欢意的以为父王来救我了,可谁知,我是从一个深渊跌入了另一个深渊。”

    “到了西荒,我才明白原来人间处处炼狱。”话语一顿,又抬眸看着沈封,道:“你还愿意跟在我身边吗?”

    这一刻谢云霄的眼里没有温柔,没有伪装,有的只是平静,仿佛在诉一件无关痛痒的事。

    沈封感觉脑袋里水和面糊搅合在一起了,这是哪一出?我预先准备的剧本里没有啊,阿喂!能不能有点演员操守?这是要准备摊牌了?

    可我剧本里的细水流长、英雄救美还没出场呢?没有这些哪来的感情基础?没有感情基础我怎么压你?你不一掌把我拍的稀巴烂?

    连忙问三三三:“三,谢云霄伤到脑子了?还是觉得杀不了我,想要化干戈为玉帛?”

    三三三就了一句:“宿主请看。”

    脑海中出现了一段画面,那晚他们连夜赶路,天快亮时才进入了这座城,途中,他趴在谢云霄的怀里,死抱着不撒手,因为血赫散的原因身体僵硬,像是要死了似的,就连嘴都张不开。

    可一路上,他一直在哭,眼泪跟不要钱似的,谢云霄惨白着脸,却又对他无可奈何。

    沈封:“......”妈耶,老脸都丢完了。

    不过,他哭是因为做了那个梦,那跟谢云霄改变态度有什么关系?还谢云霄喜欢哭包?疯爷可不是这一款啊。

    脑海中灵光一闪,他为了保命了一句:再也不会弄丢你了。

    哦吼,原来如此,这黑兔子竟以为我是为他而哭,真是一个美丽的误会啊。

    收起了心里的不正经,深情的望着谢云霄的眼,苦笑着:“我知道,一直都知道,我的美人很苦,是我来晚了,以后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舍命相陪,有我在,你不会苦了。”

    谢云霄凝眸直视,揉捏着指肚,语气清淡,像是在些什么无关紧要的事,缓缓道:“若是我想反了这个天呢?”

    “嘿嘿,都我是疯子了。”沈封咧嘴笑道:“美人只管往前走,开路断后有我就行。”

    “这是你的。”

    “嗯,我沈封亲口的。”

    “若是有朝一日你背叛我......”

    “我会自刎在美人面前。”沈封笑嘻嘻把脸送上去,道:“尸体任美人处置,不管是挫骨扬灰还是投尸喂狗,美人玩的开心就行。”

    谢云霄也不装了,懒着身靠在轮椅上,冷冷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眼前这人的反应完全不像是刚知道的样子,对他的真实面目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惊讶。

    “从第一眼,一个真正柔弱的人如何能挺过深渊岁月?又如何能死守梧桐城?”沈封心中盘算着,面不改色道:“我认为能让一个人撑过这些的,只有恨。你能忍,知计谋,懂人心,为的就是复仇。”

    谢云霄眼中充满阴鸷,静静地看着沈封,仿佛是在探知沈封的心底。

    声音冷然,最后道:“所以你一直都在陪我演戏。”

    只有这个能解释为何会恐吓梧桐城城主,为何会在意是谁指使风驰试探,因为他所想的,沈封一直都知道。

    沈封瘪着嘴,心的去勾谢云霄的手,似乎是在害怕被抛弃,默认的点头,道:“你是我记忆中最重要的人,也是我违背师命都要保护的人,我只有你,不是要故意隐瞒你的,我怕你不要我。”

    哇喔,我可真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情话天才。

    谢云霄甩开那只狗爪子,淡淡道:“所以你一直黏着我,总是对我动手动脚,只是为了让我看你?”

    沈封也不顾自己的伤势了,用起了老套路,直接扑进谢云霄的怀里,道:“我那不是想哄你开心吗?”

    虽然露出了本来面目,不过怎么感觉......更带劲了?

    看看这生人勿近的气场,看看这高冷孤傲的气质,如果这幅面孔眼角泛红,嘴里吐着热气,啧啧啧,带劲!太带劲了!

    “那你看我像开心的样子?”谢云霄真的很想把怀里这个人拎起来,扔出去,可是看着沈封浑身的伤,硬是把这种想法压下。

    沈封像是没感觉到似的,非常得寸进尺的在谢云霄胸口前蹭了蹭,欢喜道:“开心啊,每次美人都会反过来逗我,那个时候的美人是开心的。”

    谢云霄蹙眉,他有吗?

    就在疑虑间,就察觉自己的下颚被一湿润物体袭击,垂眸一看,便看见沈封跟只得了肉骨头的大狗似的,舔舐着自己的嘴角,像是想要细细品尝,可刚舔了一下就开始回味。

    我去!我去!这口感!这皮肤!温热中又带着冰凉,炒冰淇淋嘛!滑滑的,糯糯的,那嘴的味道不更......

    真想再来一口......

    还笑眯眯的望着他,谢云霄的拳头已经捏的“咯咯”作响,怒视着沈封,可沈封跟没看见似的,还是赖在他的身上。

    自问自己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本以为开了沈封多少都会收敛一点,可是却想到这东西是个没脸的,不但没收敛,反倒愈来愈过分。

    “再有下次,你自己控制不住,我不介意帮你剁了。”从怀里掏出一瓶药放在床边:“这是治疗伤口的,别同情心泛滥。”

    沈封双手去拿药瓶,就从那个怀里离开了,笑:“美人送的东西,被人抢都抢不走。”

    完就想再回到那个怀里,可谁知,在他离开的那一瞬,谢云霄立即就往后退了半米距离,他现在有伤在身,行动不便,根本就把人捞不回来。

    就只能望着谢云霄干瞪眼。

    谢云霄看自己得逞,恢复了温润的气质,微笑着:“阿封注意休息,一会儿有人送饭才过来,我就先回房了。”

    沈封不死心似的,可怜兮兮道:“美人不和我一起吃吗?美人不觉得一个人吃饭太寂寞了吗?我受伤了美人不喂我吃吗......”

    谢云霄都出了房门还能听见身后有絮叨声,侧眸看了眼屏风,隐约还能看见一只大狗趴在床边,吱唔乱叫。

    呵,不得不承认,看沈封吃瘪,他心情不错。

    等轮椅声消失不见,沈封才停止了自己的表演,掂量了一下手里的瓶子,开闻了一下,就直接倒出一粒服下。

    “哎!宿主,系统还没检查呢!”三三三来不及阻止。

    沈封嘴角轻扬:“有毒我就可以不吃吗?而且照黑兔子这出戏来看,他是彻底相信我的来历了,他这次没能杀了我,也不会有第二次,所以为啥不吃?”

    三三三看了眼出来的结果,道:“确实没毒,还是一种上好的疗伤药。”

    三三三犹豫了很久,问:“宿主真的要帮谢云霄灭了四国?您不要忘记您的任务。”

    “我现在劝他,他能听?不一掌拍死我都是恩赐了。”沈封玩着手里的瓶子,眉尾一挑,邪魅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黑兔子对他坦白了一半,就明他是有机会的不是吗?总比什么都不,只想在背后搞死他来的强吧。

    而且乾坤未定,皆是黑马,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

    三三三抖了一下,两位大神的心理博弈,它一个系统就不参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