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龙须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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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京城炸开了锅。
堂堂丞相府少爷,三皇子的伴读,竟然赤%2F%2F身%2F%2F裸%2F%2F体躺在竹清阁门口,身上遍布鞭痕,尤其是私处,格外“可怜”。
竹清阁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出了名的倌坊,于其他青楼不同,里面的倌的妖艳趣事不比女子少到哪去,稍有涉猎便知其中迎合各种口味。
可往往都是恩客施加在倌身上,还是头一次看恩客如此模样,况且这位恩客还是林子舟,任谁也想不到丞相府少爷有这种特殊癖好。
等丞相府找到人时,这件事情已经一传十,十传百,想压都压不下去,只能灰溜溜的带着自家少爷回府。
一时间竟成了百姓的茶余饭后的谈资,最后更是传的不堪入耳。
丞相府里,昨晚那个娇娇被叫上去问话,跪在地上浑身颤抖,哭噎道:“奴婢只看见那人一身黑衣,看不见脸,晕了少爷,随后也将奴婢晕,相爷,奴婢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啊。”
其实娇娇的话他们都没有怀疑,毕竟守夜厮也是昏倒在花坛后,还是天亮时被人看见用水泼醒的。
丞相思及此,怒目圆睁的将视线转移到厮身上,那名厮本就浑身湿透泛着凉意,被这一吓,更是怕的把头栽在地上,不停的磕头。
求饶道:“相爷饶命,饶命啊,奴才也是晕了过去,不知道啊!”
丞相将手中的茶盏猛的拍在桌上,瞬间四分五裂,怒道:“给我拖出去!”
娇娇被吓得瑟瑟发抖,趴在地上不敢作声,厮被两人架着出了书房,嘴里还在叫喊:“相爷!饶命啊......”
厮刚被拖出去,林子舟就怒气冲冲的闯进书房:“爹!是谢云礼干的!一定是他!”
“什么?”丞相抬起眼帘,语气略显愤恨。
林子舟从房间走到书房,动作已经很是收敛,可身上那些鞭痕却十分刁钻,身体与布料摩擦,直叫人又疼又痒,恨不得脱了衣服狠狠挠上几爪子。
愤恨道:“我昨日在大街上预想收拢沈封,沈封已经有所动摇,想来是有人将此事传入谢云礼的耳朵里,所以才想毁我名声,让沈封放弃投入我们麾下!”
任谁也想不到这就是有意投诚的沈封所为,林子舟自然如此。
就连丞相听此也认为有几分道理,眼神不由得阴狠,手紧紧扣在桌沿,气的浑身发抖。
“子舟先下去休息吧,这件事为父会为你做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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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罪魁祸首沈封则在逍遥王府的厨房里大刀阔斧的鼓捣东西。
又是抄面粉又是熬糖水,里面还要加醋,把一旁的大厨都看懵了,虽然这些东西都很常用,可是任凭他做了多年掌勺,却都看不出沈封这是想要干什么。
“火,火,别坏了啊。”
沈封在灶前招呼,心翼翼的盯着大锅里的糖水,看见表面有了糖泡且呈黏糊状,立即盛到盆里,等待降温。
再把炒熟的面粉倒进大盆里,再用手搓了搓,察觉温度适宜,嘴角一勾,心想可能要成。
余光瞟见一旁那一堆凝固的废糖水,心中忍不住汗颜。
哎,怀念我的电磁炉,怀念我的煤气灶,在这个世界想做个甜点也太难了。
这个灶台全靠添柴火,他完全掌控不好火势,更掌握不好锅里的温度,因此浪费了大半个上午才成了这一锅。
拿起一根筷子戳着盆里的糖水,看凝固的差不多,就上手去试温度,感觉差不多了,便将糖水揉做一团。
从中间掏了个洞,放进熟面中,让糖身裹上熟面,再慢慢拉长,对折一圈,一直重复,手上用力,盆中的面粉随着越来越细的糖丝飞扬在空气中。
额前发丝扰乱着睫毛正泛痒意,红色的衣服上沾满了面粉,沈封没有多管,只是用胳膊把发丝扫到一边,却不察面粉粘在了脸上。
也不知手上拉了多少圈,只觉得细的快要断掉时才停下手,细如发丝,白如雪,丝丝分明,剪掉下段一部分,让糖丝能分成分。
拿起缕慢慢的卷起来,龙须酥逐渐成型,做成的第一个自然是落入了沈封的嘴里,入口即化,酥松不腻,跟他以前做的差不多。
“哈哈哈,成了成了!”
卷龙须酥的速度渐渐加快,等糖丝用完,也成了两盘,对着掌勺大厨笑道:“谢谢了,这一盘就送给你们吃吧。”
罢,端着手里拿盘卖相较好的龙须酥就跑出了厨房,看着介子地图,直奔花园。
花园中,福伯正弯腰着什么,谢云霄坐在闲庭中神色怡然,静静地盯着游到水面上抢食的鲤鱼,手指揉搓着鱼食,好似在听,好似又没有听。
福伯完之后便等着谢云霄的态度,就只听谢云霄淡淡问:“所以他和风星泽进了竹清馆?”
“是,进去逛了一圈,等路上没什么人了才出来把林子舟扔在了门口偏僻处。”福伯心翼翼的抬眸想要看透谢云霄的想法。
却被一个冷眸回视,瞬间低着头不敢再看。
谢云霄挥了挥手,让福伯退下,池中的鱼儿为了争一口鱼食费尽浑身解数,争的难舍难分,可按上的人手中明明还有大把饲料,却不再投喂。
就这么靠在扶手上,平静看着这一场闹剧,直到鱼食没有了,那些锦鲤才慢慢四散开。
朝堂之上不偏不倚,回府途中有意投诚丞相,夜间突袭丞相府,让林子舟成为笑谈,这如何看待都会认为是谢云礼那一方出的手。
丞相谨慎,哪怕会这样怀疑,但也不会贸然出手报仇,可不日谢云礼定会来逍遥王府与沈封交涉,丞相也势必会得到消息。
如此一来,在他人眼中,不就成了谢云礼为招贤才不择手段?呵,丞相到时肯定会有所回击。
这般,朝堂风云涌动,北霜国联姻在即,无论哪方得势,对方肯定都会咬死不放,最后只会落得个鱼死网破,更何况,北霜国送来的可是一枚废棋呢。
“美人,美人!”沈封从花园门口就远远的挥手,脸上笑容灿烂。
一路跑来,像是花丛中的一只大红蝴蝶,张扬夺目,人比花艳,谢云霄把手中的鱼食全撒进了池里,顿时鱼水飞腾,溅起的水花拍在闲亭砥柱的石面上。
取下一方湿布擦手,就见沈封跑进闲亭,手里还端着一盘从未见过的东西,看模样类似于甜点。
“跑这么急做甚?”谢云霄其实着轮椅到桌边,慢悠悠的给自己斟茶。
沈封喜滋滋谢云霄身边坐下,跟献宝似的把龙须酥往谢云霄面前一放,拿起一块就送到了嘴边:“这个可好吃了,快试试看。”
谢云霄皱着眉头,但还是接过手咬了一口,甜,比烤红薯还要甜。
“怎么样?怎么样?好吃吗?”沈封凑上来的脸上还沾有面粉,就连腰间都还泛着白,眼里是兴奋的光芒,让人有些不出拒绝的话。
细细咀嚼再吞下,眉头舒展,缓缓道:“嗯,你做的?”
沈封拍拍胸脯道:“自然,嘿嘿,好吃吧,以后你想吃了我再给你做。”着也拿了一块放进了自己的嘴里,吃的十分惬意。
为了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他可是特地却学过的,想他疯爷拿枪拿刀那是手到擒来,刚开始学做甜点时,可炸了好几口锅,四个烤箱,把面点师傅都吓得不轻。
来来回回换了好几个师傅才学会,没想到第一个吃他做的甜点的人居然会是黑兔子。
谢云霄用湿布给沈封擦了擦额头的面粉,又瞧见沈封的手掌心泛红,便伸手去摸,还很烫。
沈封眼中闪过精光,立刻就憋着嘴,把两只爪子都伸到谢云霄面前,可怜巴巴道:“我好疼,美人给吹吹好不好?吹吹就不疼了。”
“我见你方才跑来也没叫疼啊。”谢云霄不伪装时明显不吃这套,把湿布放在沈封的手上,笑不及眼底,道:“这毛巾比我好使。”
“哎。”沈封把毛巾往桌上一扔,满脸哀怨,埋头就抱着谢云霄诉苦:“美人一点都不心疼我,昨晚我都累成狗了,一早回来还想给美人做好吃的,谁知美人竟如此冷淡。”
爪子不知不觉滑到了谢云霄的后腰,忍不住的揉了揉。
哇唔,黑兔子早上是不是洗澡了?身上好香,这腰上的肉肉好软。
谢云霄察觉某人又在“为非作歹”,脸色便又黑了,冷冷道:“把你的爪子拿开,不想要就自己剁了。”
伸手把人从自己的怀里推出去,扫了眼沈封并不是很好的脸色,皱着眉:“昨晚是玩疯了?也不沐浴,一身胭脂水粉的味道。”
沈封咋吧咋吧眼睛。
啥情况,刚刚不还是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生气了?味道?
低头闻了闻自己身上,分明是厨房里的味道,哪来的胭脂水粉味?难不成是在怪没有把昨晚的事告诉他?
“嘿嘿,美人真是好嗅觉。”昧着良心竖起了大拇指:“我人生地不熟,满京城乱跑,腿都快断了才找到丞相府,让林子舟吃了好大一个亏,这个时候丞相应该已经怀疑到谢云礼身上,我们只需要坐山观虎斗即可。”
哪怕完,谢云霄的脸色依旧没有缓和,沈封难得的有些无奈了,这黑兔子心里闷着什么东西?怎么还解释不了了?
心中一横,直接附身上去,在额头上猛亲一口“mua~”。
沈封笑了。
谢云霄的拳头紧了。
从远处来给谢云霄送饭的福伯傻了......
【作者有话:福伯:......这口狗粮老奴先干为敬。
沈封:福伯辛苦了。
谢云霄:给我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