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大学士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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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间,一群黑衣人在翰林院暗处藏匿,等到群臣皆退,大学士登上马车行走在大道,前后士兵保护,哪怕路上已经没有人,却也不敢放松警惕。

    那群黑衣人跟在身后,一直都在找合适的机会,乌云笼罩着黑夜,犬吠声层次不齐,完美的掩盖住了那些人的微不可闻的动静。

    在一处拐弯处,突然,为首一人射出长箭,穿过灯笼,熄灭了烛火。

    箭刃划破长空的声音如同吹响了战争的号角,趁着一群人来不及反应,左右两侧的黑衣人群起而上。

    冲进人群,手下无情,刀刃直击要害,一群官兵根本就不是对手,马匹受惊,发出惊天长鸣,大学士在马车内部吓的瑟瑟发抖,胆战心惊的看着马车帘,唯恐他下一秒就人头落地。

    车帘在斗中时而掀起一个角,血弧洒进马车内,惊的大学士大叫。

    “呃......”

    然而就在下一秒,警惕着的车帘并没有人闯入,反倒是一柄利刃穿过马车壁,直击大学生心脏......

    脸上带着恶鬼面具的长袍黑衣人,手持弓箭,站在房梁上,冷漠的看着这场屠杀。

    一群人来的也快,去得也快,没有留下任何有指向性的痕迹,唯有穿过灯笼注入墙壁的长箭,完好无损的深深嵌入半截。

    雪花纷纷扬扬飘扬,沈封带着自己的细软欢快的奔向谢云霄的院子。

    他的东西并不多,就几身衣裳,其他什么都没有了,本想着当天就搬过去的,可是福伯非要把耳房从新收拾一下。

    本来只要给他一张床就行,家具什么的有没有都无所谓,但谢云霄都发话了,他肯定不会反驳。

    踏进院子,刚好看见福伯推着谢云霄从房间里出来,现在飘洒着大雪,院中的那树红梅也开的正艳。

    不知何时,在梅花树下的一方草坪里圈了一个圈,搭了一个窝,里面放着干草,兔子此时正捧着一颗大白菜啃,遮风挡雨,吃了睡睡了吃,安逸度日。

    看的沈封都有几分眼红了,就跳到屋檐下掸去身上的雪:“美人,你对这只兔子未免也太好了些,不放后厨养着,还弄到了自己的院子。”

    这个院子因为暗室的原因,哪怕现在外面下着雪,院子里也没有那么冷,透着一丝温热。

    福伯从沈封的肩上取下细软,笑:“您前几日要搬过来,主子就吩咐下来了。”

    谢云霄瞥了眼福伯,福伯像是没感觉到,憋着笑就去耳房给沈封收拾东西,通过背影来看,似乎有一丝想要快速逃离的意思。

    “后厨再养几天,估计就该被你弄上桌了。”谢云霄撑着下颚,看兔子在窝外面的干草地上蹦蹦跳跳找水喝,:“倒不如躺在院子里,也省得你再跟狗架。”

    沈封只想把这个坎迈过去,连忙扯开话题:“就知道笑话我,难道不想听听昨夜发生了什么?”

    搬来个凳子放在轮椅旁边,挨着谢云霄坐下,双手捧着下巴,双眼狡黠的望着面不改色的人。

    “哦?”谢云霄碾磨着指肚,配合的问:“昨夜发生了什么?”

    沈封见谢云霄这样儿,就知道这件事跟这个人肯定脱不了干系,叹了口气:“哎,好了好了,美人你就别看我笑话了,亏的我刚刚还以为这是个秘密。”

    谢云霄勾了一下嘴唇:“翰林院的大学士跟谢云礼暗地里搭上线,这些年知道的也没几个,丞相垮台,谢云锦朝堂势力减弱,那自然也不能亏待了谢云礼。”

    “所以美人是想把这盆脏水泼到谢云锦身上?”沈封又问:“可是现场作的十分干净,怎么栽赃?”

    这件事虽然被封锁,可那转角就是主街,在护卫队赶到之前早就被人传开,府中清出去才买的人还亲眼所见。

    这别封锁消息了,恐怕现在已经是闹的人人皆知。

    他虽没有亲眼目睹,可听的也没落下什么,尸体全是侍卫的,哪怕对方损失,估计也都被带走了,可以是极为干净了。

    谢云霄伸手捏了捏沈封的脸:“插入墙体的箭,跟那晚你对上的那两个杀手用的同种材质,而且能将箭射入墙体一半还不受损,在京城不出三人。”

    沈封恍然大悟。

    那天晚上他跟杀手周旋的时候,谢云霄肯定在马车里偷偷观察。

    外人可能不知道谢云锦手下有这号人物,但作为死对头,谢云礼肯定也会有所察觉。

    可皱着眉头又想,问:“万一谢云礼不知道呢?”

    谢云霄淡定道:“谢云礼带着柳清之撞破林子舟,谢云锦会把这件事认定在谢云礼头上,这几日我们过的清闲,他可忙着呢,各处收集大学士贪污的罪证,谢云礼岂会不知?”

    哪怕谢云礼不知道箭体入墙的提示,根据这一点,估计谢云锦在谢云礼那里就做不了好,恐怕也会是因为林子舟的事情,更会笃定是谢云锦。

    沈封咽了咽口水,比出两个大拇指,连声称赞:“高,实在是高。”

    真是学到了。

    把人心拿捏的死死的,明面上都不用出手,只是背地里略施计,就足以让那两个人在朝堂上斗的你死我活。

    那两个人也真是倒霉到家了,时候霸凌谁不好?非要欺负这个老阴比,就那两个人的智商加起来跟这个人斗估计都够呛。

    福伯端着火盆走上来,碳堆里还露着红薯皮,沈封眼睛一亮,咧嘴笑道:“谢谢福伯。”

    福伯摇摇头:“沈公子,老奴可不敢居功,这是主子特地吩咐的,您搬到这个院子里也算是乔迁,特地让老奴准备烤红薯。”

    刻意加重了“特地”两个字,听的沈封一阵感动,一下子又扑到谢云霄的怀里,抱着人就开始蹭。

    “美人,你真好。”

    谢云霄脸部明显柔和,似乎是十分受用沈封的这一套,但还是推着沈封脸,嫌弃道:“别蹭了,你也就这点爱好了。”

    “谁的!”沈封不服气的反驳:“我还贪图美色呢!”

    谢云霄耳尖微红,目光转向福伯。

    福伯轻咳两声,移开了目光:“那个,主子,时辰不早了,老奴该去晾衣服了。”

    这天才亮多久?又一直在伺候谢云霄,有什么衣服可晾的?

    沈封深深觉得,再多来几次,福伯的借口可能会往一个奇怪的趋势发展。

    可随后反应,这院子里下人也不敢随便进,福伯现在又跑的远远的,岂不是就只有他和谢云霄两个人?

    ......外加一只欺软怕硬的兔子。

    孤男寡男,青天白日,共处一室,这要是不发生点什么,是不是都对不起这天时地利人和?

    抱着谢云霄的手臂慢慢用力,目光逐渐变得明亮。

    谢云霄似乎感应到了沈封的想法,便:“我身体不适,阿封还需忍耐啊。”

    一月之期其实已经过了,但还是不能随意使用内力,昨夜那一箭,动了些气力,现在经脉还有些紊乱,需得调理调理。

    再者,就这条狗子,在床上不费些力气,估计是制服不了,看来还得再忍忍啊。

    沈封的表情瞬间失落,身后若是有尾巴,此时估计都已经耷拉下去了,委屈道:“那好吧,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咱们尽快调理。”

    对方受了什么罪,这几日他也知道的清清楚楚,春夏还好,一入秋冬身体就跟豆腐做的似的,不是这里痛就是那里痛,要不就是感冒。

    要不是有伏木一直在身边帮忙调理,估计早就不行了。

    看来以后床上也得心点了,本来腿就不行,万一他闹的太厉害,又把别处伤到了怎么办?

    想到此处,恨不能把当年欺负谢云霄的那些人拉出乱棍死,死了的拉出来鞭尸!

    呜呜呜,我的幸福啊......

    谢云霄看着也十分失落,点了点头。

    忽然一个护院在院子外面喊道:“主子,将军府风星泽在大门外求见沈公子,是想跟沈公子出去赏雪。”

    谢云霄目光骤变,微眯着眼,审视着沈封。

    沈封一惊,否认道:“没有,我也好几天没见他了,绝对不是我约的他。”

    随即又对着院子外面的人问:“那怎么不把他请进来?”

    护院把风星泽的话原封不动的转述出来:“风星泽,他这几日吃错东西了,怕吐在逍遥王府里。”

    沈封:“......”好的,明白了。

    心虚的对着谢云霄笑笑:“嘿嘿,美,美人,你看......”

    “想去?”

    沈封诚实点头。

    谢云霄脸上露出了一抹柔和的微笑:“找福伯那点银子再去吧,也不好每次都叫人家付钱,逍遥王府还没有穷到那样。”

    “......”直觉告诉沈封,这个人绝壁不是真心在笑,这叫什么?这叫笑里藏刀哇!

    试探着问:“美人要不也去?”

    谢云霄轻轻摇头:“福伯了,我这几日不宜走动,我有些乏了,阿封快些去吧,记得早些回来。”

    罢,驱使着轮椅自己进了屋,“碰”的一声把上门关上。

    吓的沈封身体一颤。

    这刚睡醒没到半个时吧,怎么可能又困了?这分明就是在......吃醋?

    沈封意识到这一点,不得否认的觉得很开心,可是又有几分纠结:“我这该不该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