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小九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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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上一辆马车缓缓行驶,车内寂静的连根针落地都能听的一清二楚,沈封在讲述完自己对苏叶的想法跟安排后,出奇的谢云霄并没有作妖。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这几天幸苦“讨好”的原因又或者是其他,反而还十分平和的要跟着他一起去见识见识。
什么要去看看连阿封都赞赏的旷世奇才,熟络熟络,在今后收为己用时也才能更放心。
这个法沈封原本很是赞同,可不知道为何,上了马车后,气氛就变的很诡异......
马车行驶的平缓,手指局促的在膝盖上摩擦着布料,沈封试图破僵局:“美人要不要吃些糕点?福伯给我们准备了好多呢。”
谢云霄漠然的别开头。
上车之前都是好好的,上车之后就这样了,无疑让沈封完全摸不到头脑,换作旁人,他早就发脾气了,可这个人是谢云霄啊,再大的怒火也会大折扣。
咬咬牙,契而不舍的问:“美人到底怎么了?我都了我对苏叶真的没有别的心思,对他的好都是看在他的学识跟坚韧上,在朝堂上也能向着你啊。”
谢云霄闻言施舍般瞥了眼沈封,将人上下一扫,嗤道:“又是陪人祭拜,又是给人赠书,连披风都送给别人了?真是好舍得啊。”
那个披风是原本是他御寒之物,有时看沈封穿的少就给了沈封,也算是两人之间的拥有物,竟然就这么轻而易举的送人了。
每次出行沈封都会备着披风给他盖腿,可现在想到他跟沈封一起用过的东西被沈封毫不留情的送给别人用,他心里就别扭的难受。
沈封摸摸鼻子,些许心虚:“他当时衣不蔽体......”
正要解释,马夫就在外面喊道:“主子,到了。”
要的话被憋在嘴里,谢云霄也不算再听,再解释又如何?还不是做了?倒不是他气连个披风都舍不得,可实在是披风对他而言,无疑是沈封把本该给他的关心给了别人。
这种感觉又来了,比沈封对待风星泽更加难受。
“下车。”
一声命令,沈封也不好什么,这件事终归而已是他理亏,谢云霄完全不知情啊。
眼珠子咕噜一转,就笑嘻嘻的凑上去要抱谢云霄,道:“美人跟我一同下去吧,我要以证清白!”
这只兔子的脑回路总是弯弯绕绕,一丁点儿鸡毛蒜皮的事都可能成为引火点,为了以防万一今后拿他进竹清馆事,干脆一起进去的好。
谢云霄抿了抿嘴,一把推开了沈封的熊抱,清冷着脸,似乎是犹豫了一下,才点头。
原本他想的是让人直接把苏叶送进罗刹门,看看天赋如何再做培养,哪里还会让他亲自出马?可偏偏沈封执意要亲自解决苏叶的事。
这就不得不让人深思了。
沈封对外人的防备深不可测,也只有对他跟风星泽才会完全放下戒备,甚至是心软至极,几乎是有求必应,可一个苏叶却能让沈封回绝他的意思。
坐在轮椅上,慢慢揉搓着指肚,眸色深沉,看来这也不是阿封自己的意思啊,又是那个所谓的三发布的命令吗?
沈封殷勤的伺候着,却见人凝眸不知道又在暗戳戳的想着什么,三的光幕突然蹦了出来:“封封不好了!那个人来了!”
“什么那个人?”
“就是把苏叶欺负的半死的,有特殊不良嗜好的男人!”三的急切,光幕上的人跑来跑去。
沈封有些惊讶:“那不是三个月之后的事情吗?”
三欲哭无泪:“呜呜呜,银家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提前了,这条支线系统里并没有详细记载,是不是蝴蝶效应啊。”
沈封沉默一瞬,当前的解释也就只有蝴蝶效应了,问:“那个人现在进行的什么地步了?”
“已经把苏叶点进了房间。”
“......”沈封眼角一抽,你妹的,现在才。
扭头就笑嘻嘻的跟谢云霄:“美人,那我们进去吧,把人赎了就走,绝不久留。”
谢云霄没有作声,只是阴沉着脸,默许沈封去推动轮椅,等两人进入竹清馆后。
左前方的怡红院三楼某个窗口就探出一个脑袋,风星泽把手背在身后,望着竹清馆大门久久不语,直到老鸨找过来。
“爷~,您怎么在这啊,姑娘们在房间里可一直都在等您回去呢。”
风星泽在转头之间又恢复了以前的玩世不恭,扔了一锭银子到老鸨手上:“本少爷还有事,让那些姑娘洗洗干净等着我下次来吧。”
老鸨看见银子笑得合不拢嘴,连声称是,且:“还有几日仙儿姑娘就要登台,到时给您留间房,您可一定要来啊。”
“妈妈放心,仙儿姑娘的场......本少爷一、定回来的。”
老鸨并没注意到风星泽语气中那一字之音的变化,只为留住了风星泽还陷在兴奋之中,又看了眼那潇潇洒洒的背影,喜滋滋的往回走。
凑巧就碰见了绿衣男子站在拐角,连忙跪下:“见过少主。”
段弦斜靠在柱子上,似乎是漫不经心的问:“待了多长时间?”
老鸨估约算了一下:“在半个时辰左右,叫了姑娘们也只是调笑闲聊,然后在窗口不知看见了什么,就走了。”
“退下吧。”
挥挥手让老鸨离开,就走到风星泽站过的窗口,仿着角度望过去,只见竹清馆门口一辆逍遥王府的马车缓缓离开。
紧接着,刚走出怡红院的白衣男子就大步流星的踏入。
段弦见此不由研磨着下颚,微眯着眼:“坐着我哥的马车来偷腥?”
思索片刻,脸上渐渐浮现出兴奋的光芒,整理整理着装,从后腰拿出一把扇子,颇为风流的迈着雀跃的步伐也走向竹清馆。
另一头,沈封推着谢云霄进去后,厮第一时间就去通知了老鸨,老鸨赶忙颤颤巍巍,心底发虚的出来迎接。
“沈、沈将军,您今儿个怎么有空来了?”来的不早不晚,偏偏贵人刚把苏叶包了的时候来,被沈封推着的人不容忽视,甚至不用多想,立刻就喊出了:“奴家拜见逍遥王。”
后背不禁流下了冷汗,这位王爷虽然还是没有踏入朝廷,可身后有两位将军坐镇,身份可谓举足轻重。
原本看沈封接连几日都不来,还以为是一时兴起,今儿个尚书之子带着一群达官子弟过来看中了苏叶,她也不敢得罪,就将人洗干净送了进去。
可这前脚刚出来,这位将军怎么就来了?
不仅如此,还带来了逍遥王,孰轻孰重一眼便知,可如今箭在弦上,已经没有回头的路了。
心也不由得沉到了谷底,人,肯定是得罪了。
对于发生了什么事情沈封心中是门儿清,但过程还是要有的:“苏叶呢?”
“苏叶,苏叶他......”老鸨脸上那虚伪的笑容僵硬了几分,任在垂死挣扎,想要一条活路:“回将军的话,苏叶他今日一早就出去了,奴家也不知道他去了哪,估计天黑就回来了。”
谢云霄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轮椅扶手,淡然着脸,只是虚虚一个余光,就能看出这老鸨暗藏私心,又扭头瞥着沈封,完全不想搭话。
沈封看谢云霄这个模样,心中颇为无奈,一看就知道这只兔子已经看破了老鸨的谎话,却还满眼无辜的盯着他。
似乎是在,你看吧,老鸨不在,你想怎么办?
又似乎在威胁他,你敢留在这里等他回来就死定了。
一个词,装傻。
沈封捏了捏谢云霄的肩,示意放心,就嗤笑着对这老鸨道:“你这竹清馆听也开了些年头,一个人该不该得罪你最好要掂量清楚。”
言辞中满满的威胁,老鸨能在京城立足如此之久,也是见过一些场面,经历过一些风雨的,可还是忍不住跪下了。
话都在这份上了,对方肯定也知道了一些事情,她再骗下去,也就只有撕破脸了。
只好如实交代:“王爷、将军赎罪,尚书独子赵立阳赵公子似乎是喝醉了酒,带着一群朋友浩浩汤汤进来,看中了苏叶,刀架在奴家脖子上,可奴家也了,苏叶是将军的人,可赵公子执意要苏叶,奴家也是有心无力啊。”
沈封在介子地图上让三标注出位置,就让老鸨带路,看人没有在耍花样,就推着谢云霄跟在身后。
一路上频频引人侧目,纷纷议论着谢云霄跟沈封,忽而又露出大家都懂得眼神。
沈封对此无心解释,他本来就是个半弯不弯的,不就是逛逛男馆吗?
至于谢云霄则不用了,心里的算盘的啪啪作响,如今沈封光明正大现身竹清馆,那些怀春少女也就知难而退,至于男人......呵,应该没人比他好看了。
原本淡然的脸竟然露出丝丝得意。
到达目的房间后,在门口几步远的地方就听见里面那些坏笑,跟折损尊严极具羞辱性的话,也不过几步路的距离,沈封的眉头就能夹死苍蝇了。
“一个妓子还装什么清高?你以为就你这么个千人睡万人唾的烂鞋真能得到沈封的青眼?哼,原本只想让你陪陪我,现在嘛,我们哥几个都想尝尝沈大将军的品味呢。”
“哈哈哈哈哈。”
屋内一阵包藏色心的坏笑,紧接着就是锦帛被撕碎的声音,其中参杂着丝丝隐忍的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