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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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何风星泽在女人丛中可洞察人心情意,但在男人面前却像块朽木,完全没有察觉出对方对他的好感,倒是神神秘秘的招呼人凑近。

    附在耳侧,悄咪咪道:“别看他平时正经,在床上就是只修炼成人形妖精,我可亲眼看见疯子好几次都是扶着腰出门的。”

    那表情参杂着几丝愤恨,似乎对那个摄人心魄的人十分不满,嘀咕:“疯子以前多么飒爽的人啊,被他在床上魅惑的分不清东南西北,最近连早朝干脆都不去了。”

    段弦眸中一抹诧异转瞬即逝,嘴角抽了抽,无力感由心而发。

    这笨蛋该不会还以为他哥是下面的吧......

    得多迟钝啊......

    又或者,沈封在他的心里得多光辉伟大。

    沈封扒开花丛一条缝隙,正凝眸沉思着什么,就感觉头顶的柳条被一股力拉扯,还没能反应过来,就已经挥手去拍:“别闹。”

    可那股力却没有罢休,沈封不耐烦的回头,眼睛却顿时一亮:“美人?你回来了。”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从皇宫回到府里,属实太快了,但想想罗刹门那么多人,施展轻功把人抬回来也不是问题。

    “躲在这里做甚?”谢云霄眉眼含笑,抬手取下插入发冠中的柳条:“在自己家还跟做贼似的。”

    “嘘——”沈封示意禁声,就拉着谢云霄就看向闲亭,那两人还在嘀嘀咕咕着什么。

    谢云霄对于闲亭里如何并不是很上心,只是淡淡的瞥了眼,又将目光转回到沈封身上:“半日不见竟也不想我吗?还想着偷听。”

    沈封毫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都了是半日,想什么?有什么可想的?他绝对没想。

    “嘿嘿,想,自然是想。”

    谢云霄看人的注意力总是放在闲亭那边,抿了抿嘴,道:“阿封放心好了,段弦不会强迫风星泽做任何事情,一切都会顺其自然,不必过于忧心。”

    “哎,这傻子太傻了。”沈封无奈叹气,根据系统剧情分析,风星泽前期虽然年少气盛,可也不傻,洞察力还是不错的,怎么个仗回来,越来越没有戒备心了?

    难不成是他太惯着风星泽,引起了蝴蝶效应,让人对他周边的一切都没有了防备?

    谢云霄闻言不由的深深看了眼闲亭中的那翩翩白衣公子,只是蹙了下眉,并没有太过在意,倒是对着沈封:“阿封跟我回房一趟,我有事跟你商量。”

    沈封扭头一顿,谢云霄的脸上流露出淡淡的冷漠,心下不禁一紧,扒着花枝的手缓缓松开。

    等两人从拐角离开,坐在闲亭里谈笑风生的风星泽余光扫视而过,嘴角微抿,落寞一笑,:“真是多谢段兄的主意了,怜儿确实如段兄所料,并未置气太久,可就是太亏欠她了。”

    段弦怅然道:“两情相悦,是第三个人插足不了的,你是身不由己,她不怪你也是她爱的深切,只望风将军莫忘初心,不要白白辜负了她。”

    风星泽右手微颤一下,因落寞垂下的眼帘中闪过一瞬深邃,又苦笑着从怀里掏出一张请柬,摆放在石桌上。

    段弦一看,心觉不妙,就问:“这是什么?”

    “下月中旬,我母亲要办一场赏花宴,她相中了太傅的女儿,想让我们见见面。”风星泽看段弦盯着请柬久久不回神,眼中略有嘲讽之意,语气依然失落:“听闻那位姑娘秀外慧中,温柔可人,来也怪,我却提不起半点兴趣......其实我今天是来给疯子送请柬的。”

    风星泽到这里,那股失落的气息消散了很对,甚至有几分喜悦:“诶,段兄你,我爹要真是把疯子收为义子,我是不是就可以榜树乘凉了?疯子对我爹可是有救命之恩,对我也是有亲兄之情,他话我爹总要听三分吧,倒时......让怜儿做我的侧室,会不会成啊。”

    段弦似乎有些呆滞,半晌没反应过来,那句“太傅的女儿”在段弦的脑海里久久不去,石桌下的手紧紧握着,手背上青筋蹦出,衣袖下的手臂微微颤抖着。

    笑的略显僵硬:“应该,应该会吧。”

    至于会什么,他也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只知道对这人他本能的想要事事有回应。

    早就预料到的不是吗?不然他也不会易容扮作怜儿,设计与其相遇,只为在人心中占据一抹位置,怕的就是他以后连远远看上一眼都是奢望。

    可为什么,明明知道会发展成这样,“怜儿”也如预料的在风星泽心中留下了色彩,他还是不满足。

    是因为“怜儿”不是他吗?

    而真正的他,坐在心爱的人面前,却跟个懦夫一样什么也不敢。

    怜儿怜儿,乞君垂怜......

    此时福伯从外面走进花园,恭敬的对这两人行礼,道:“风将军,沈公子和我家主子在商量事情,您请随我去前厅吧。”

    风星泽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挠了挠头,苦恼道:“哎,算了吧,他们商量,天不黑都出不来,我还有事,劳烦福伯帮我代为转交吧。”

    把请柬递给了福伯,就冲着段弦明媚一笑,挥手告别:“段兄我们改日再见。”

    “好,改日再见。”

    段弦看风星泽要走,也不好挽留,福伯眼眸一转,就:“那我去送送风将军。”

    段弦这才如梦初醒般的站起身,对着福伯道:“不用了福伯,我去送就成,您就在此欣赏美景吧。”

    风星泽背对着段弦,脸上面无表情......

    在院子里,沈封拿着根胡萝卜在梅花树下的栅栏里逗着兔子,谢云霄坐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嘴唇抿了又抿,微微轻启想要什么,却又止于嘴边。

    阳光明媚,清风拂面,沈封身着黑红色劲装,怀里抱着只兔子,竟然体现出了血汗柔情的味道。

    等了许久都不见身后人讲话,沈封就放下了兔子,回头咧嘴笑道:“美人一直看着我做甚?我后背长花了不成?不是有事商量吗?”

    “嗯。”提及正事,谢云霄脸上的柔意慢慢褪去:“他快坚持不住了。”

    至于那个“他”是谁,沈封心里自然清楚,略显差异:“可福伯不是一直都在给皇帝调理吗?哪怕不会好,也不会提前这么久......”

    谢云霄扭过了头:“是对方沉不住气了,这几日朝堂上明面上风平浪静,局势一边倒,谢云锦也在慢慢架空他的实力,他似乎是不满谢云锦的这个做法,竟然有意扶持另一位皇子。”

    沈封接着话就下去:“所以是谢云锦下的手?可年龄不对,十四年前,谢云锦年龄尚,怎么可能给你的母亲下十年的毒?也就是,是他身边的老人。”

    那个人藏得太深了,以罗刹门的实力,朝堂后宫中上上下下数万人应该都是仔仔细细都察了一遍,更别还有段沫也在寻找。

    可都是一无所获。

    谢云霄眼中乍冷:“我这几日也是这样想的,总以为是在那一群人中忽略了细节,可今日我却突然想明白了。”

    自己驱动着轮椅,走到栅栏旁,盯着不知所云的傻兔子,缓缓道:“谁帮一个人就一定要在身边帮衬?”

    沈封瞳孔地震,卧底。

    这是脑海中第一反应想到的,越觉得越发接近真相,语气甚至比谢云霄还要激动,问道:“所以你今日在宫中发现了什么?”

    谢云霄浑身上下在那一刻充满了阴鸷的气息,仿佛又回到了一年多以前的状态。

    沈封心中甚至都吓了一跳,不过好在系统并没有提示黑化值上涨,可谢云霄的这副模样落在沈封的眼里,还是忍不住揪心。

    那是恨了十四年之久的杀母仇人啊,更是造成谢云霄多年生不如死的罪魁祸首,如何不恨,如何能不被执念趋势。

    仇人已经近在咫尺了。

    沈封慢慢走上前,从后面隔着轮椅靠背抱住了那个以阴暗保护自己的人:“有我,你身边有我。”

    手臂的力气越来越大,试图想用这种笨拙的方式告诉这个人,现在已经不是十四年前了,有人能与你一起承担,你也不是那个毫无还击之力的孩子。

    谢云霄伸手覆盖在沈封的胳膊上,后背慢慢放松,望着蓝天白云,语气中破天荒的隐约有些哽咽:“阿封......地狱好苦,你可不可以在黄泉路上等我,我不想一个人走。”

    沈封闻言不由的抱的更紧,眼眶微红,却又破涕为笑:“美人呐,后走的那个人会很痛苦的,再了你怎么确定在我们迟暮之年时我会先走?哎呀,呸呸呸,你也快呸呸呸,什么傻话呢,我们俩可是要长命百岁,祸害千年的人。”

    谢云霄就这么看着沈封在他的面前手舞足蹈的样子,缓缓道:“阿封不答应吗?”

    沈封一顿,心知这个人此时十分不安,思索了一下,就笑:“很巧啊,我也不想一个人走,那约定好了,黄泉路一起走,一定一定,一定要等对方出现才能往下走。”

    美人对不起,可能要让你等我了,我有一个必须要完成的任务,不会让你等太久的,我会以最快的速度到你身边。

    哪怕隔着天地人间,哪怕隔着异域时空,我也一定会找到你,牵着你的手,一起走。

    “好。”

    看把谢云霄的心情好了许多,才问:“所以你今天是在皇宫里......”

    【作者有话:三三三:......(这两个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