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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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私奔出来的情人”◎

    所有去过迎春酒楼的人都发现老板娘最近的心情很好。

    有好事者和她听, 她虽不,但也是乐呵呵地绕过话题,并赠送一壶酒聊表谢意。

    她心情越好, 送出去的酒就越多。

    这天看她又开始大手笔的向外送,店里二开口劝道, “掌柜的, 不能再送了。再送咱们店要关门了。”

    春风似乎不介意地挥手,“没事,老娘有的是银子, 送!”

    这话听的堂内的其他客人拊掌叫好,纷纷叫道也让她送自己一壶。春风笑着一一答应。

    不想再看店二苦着的脸, 等把大堂内的客人都招呼好之后,春风找理由从酒楼走了出来。

    街上人来人往, 春风看着他们或行色匆匆,或闲庭漫步, 或悠然自得地走着,阳光正好, 恰起微风,被吹起的发丝调皮地在她嘴边鼻尖环绕。

    这么好的天气,她忽然想去看看他。

    等她再回过神来时,春风发现自己已经站到了他居住的院子旁。

    邻居门口坐着三五妇人,正聚在一起摘菜话。春风佯装不经意地从他院子前经过,直接走向她们。

    却在距离那群妇人十步之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听到她们谈话的内容,春风的眉头紧紧地皱起。

    那群人似乎没有察觉, 依旧兴致勃勃地着, ‘我看就像是从别地私奔出来的情人, 还带着伺候的丫环子呢。’

    旁边有人附和,‘是啊,早上我看到那姐出门了,那长的哟,细皮嫩肉的,脸蛋比咱们吃的白面还要干净呢。’

    “是呀是呀,要不是私奔,怎么会来咱们永城这地方。哎呀,真不要脸!”

    “这要是在我老家,那可是要浸猪笼的,啧。”

    听她们越越离谱,春风怒气冲冲地走过去,直接一脚踢翻了她们的菜篮子,“一派胡言!我警告你们,要是再乱,我割了你们的舌头!”

    永城内人群混杂,有很多都是邻国逃难过来的,自然民风也混乱。不过有一点,因为常年战乱,这里的人个个彪悍,包括老弱妇孺。所以看春风的所为,那三个女人立刻站了起来,推搡着春风,“你个贱人!竟敢在老娘面前撒泼,也不出去听听老娘的名声!”

    春风被她推的闪了一下,撸起袖子朝她扑过去,“你们这群嚼舌根的长舌妇!我给你们拼了!”

    旁边的女人趁势拽住了春风的头发,狠狠地向后一拉,“我让你拽!”

    春风也不甘示弱,直接伸着长长的指甲朝她的脸抓去。

    四人顿时扭成一团,一侧不是谁家的孩子跑了出来,看到这一幕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此番动静迅速向四处传播,很快来到了聂奇瑞的耳朵里。

    院里甜甜和芬儿四儿都不在,他放下算盘和账本,有些奇怪地走了出来。

    开门的吱吖声本来微乎其微,但春风一直注意着这边。在聂奇瑞的脚刚踏出门槛时,她的动作就停了下来。

    于是因着这一遭,被对面的女人抓住时机,狠狠地朝春风的脸上闪了一巴掌。

    在聂奇瑞眼睁睁看着的情况下。

    他是记得春风的,不过上次两人见面时,她还是迎春酒楼举止妥当风姿绰约的老板娘,而此时在他眼前的,却是因为大家而头发散乱衣服扯开的狼狈女人。

    不过很快,聂奇瑞就认出了她,“春风姑娘?”

    春风这才注意到自己此刻的情况,她转过头避开他的目光,想否认自己的身份。就在她犹豫的这一刻,聂奇瑞已经快步朝她们走了过来,“春风,你没事吧?”

    完又不满地看着对面的三个女人,“我朋友怎么惹你们了,竟然让你们三个她一个?太过分了吧!”

    扇春风巴掌那女人挺直胸膛,反驳道,“是她先踢我们菜篮子的!”

    怕聂奇瑞误会自己野蛮,春风吼道,“是你们先胡八道!”

    “谁胡了?谁胡了!”那女人理直气壮地道,她盯着聂奇瑞,八卦地道,“不明不白地跟个女人住在一起,谁知道你们是什么关系!”

    聂奇瑞没想到事情的起源竟然是因为他。他解释,“那是我的表妹,是我舅舅家的亲表妹!”

    “呵,”那女人讽刺一笑,不屑地,“这表哥表妹的,天天黏在一起,早晚得发生点什么肮脏的关系。这关上门来亲个嘴摸个腿,我们也是不知道的哦。”

    话音刚落,她和另外两个女人相视一笑,审视地盯着聂奇瑞的反应。

    聂奇瑞无奈,对春风道,“春风姑娘不介意的话,先去家里休息一下吧。晚些等娴儿回来,再和你话。”

    春风点头,顶着乱成鸡窝一般的脑袋,委屈巴巴地跟在他身后进了院子。

    甜甜和芬儿都不在,聂奇瑞也不能领着春风进她们的房间。他想了想,直接把春风带到了客厅,“春风姑娘,劳烦你先在这里迁就一下。”

    春风无所谓地摇摇头,还娇作地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少夫人不在吗?”

    聂奇瑞答道,“嗯。听今日大魏的增援军到了,俊书也在里面,他们去城门口迎接了。”

    算着时间,童俊书也应该就是这两天到。春风点头,想到自己这样子和方才那女人的话,她劝道,“聂公子,刚才那些话你别介意,她们也就是闲的没事胡乱的。”

    聂奇瑞笑着摇摇头,“没事,流言而已,我最不信这些了。”

    看他笑容洒脱自然,春风知道他是真的不在乎这些。不知为何,她内心有一种直觉,在聂公子的内心深处,藏着一个能让他不惧外界任何流言的人。

    这个人,对聂公子来,非常特殊。

    她的内心,顿生一股悲哀。

    也是,自己到底在期待些什么呢,像他这样的人,身边应该早就有优秀的,家世好的女子陪伴了。

    又怎么会轮到她。

    春风低头自嘲地笑笑,很快收拾好情绪,再抬头时又恢复了那个八面玲珑的春风,“没事,我也就是怕少夫人和你多心,不在意就好。”

    聂奇瑞自踏足商场,察言观色最是在行。他自然也注意到了春风的异状,以为她是脸上的伤口痛,便站起身,“你的脸最好要热敷一下。春风姑娘,你先在这里等我,我去烧些热水来。”

    春风忙道不用。

    聂奇瑞扶着她坐下,“没事,你先坐着吧,等会娴儿也该回来了。”

    完之后,他直接朝厨房走去。

    那速度快的,让春风以为自己是豺狼虎豹,才让他这么害怕和自己共处一室。

    两人明面上的身份特殊,她不能在这里待太久的时间。可春风就是不想走。她想在这里多赖一会儿,在这片昨天有他,今天有他,明天也会有他的空间里再多待一会。

    好像这样,他们之间的关系就会变得亲密了一样。

    可是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聂奇瑞再也没回来。

    再待下去,就惹人烦了。

    春风拼命地告诉自己。

    她站起来,看着空无一人的院落,再留恋地四处看了一圈,才依依不舍地开院门走了出去。

    春风刚走没多久,聂奇瑞就端着一盆热水走了出来。他在家时从未踏足厨房,在永城这几日也是芬儿和四儿在做饭,所以光是点火,就花了他不少的心思。

    房间没有人在,聂奇瑞放下水盆,奇怪地向外走去。

    刚到门边他就听到外面传来甜甜的怒声,“气死我了,等以后能进去了,你看我怎么教训他!”

    聂奇瑞好笑地开门,“怎么了娴儿,谁惹你生气了?”

    甜甜道,“还能是谁,我二哥瞒着家人偷偷跑来参军了,还和童俊书是一个队。可恶,童俊书竟然事先一点信都不给我透!等我...表哥,你脸上怎么了,这么黑?”

    聂奇瑞不在意地用袖子擦了下脸,“刚才春风姑娘来了,好像是找你的。不过她在门口和邻居们发生了些口角受伤了,我烧点热水让她敷一下。”

    “春风?那她人呢?”

    “我也不知道,我出来她就没影了。估计是酒楼有急事回去了吧。先不这个,二哥怎么来了,你见到他了?”

    甜甜点头,“是啊,进城的时候我看到的。他就跟在童俊书的身边,笑的给个猴似的。表哥,你我要不要告诉爹娘啊?”

    “这事再等等吧,等回头咱们找机会和他们私下见个面,不定其中有什么误会呢。”

    “也对。”甜甜想了下,回答道。又看到聂奇瑞脸上越擦越黑的灰印,“表哥你去洗洗吧,我去趟迎春酒楼,四儿跟我一起。”

    聂奇瑞知道他们一块出去就代表要去处理青崖门的事情,见状也没有阻拦,“行,早去早回。”

    甜甜带着四儿直接去了迎春酒楼的后院,酒楼内的二识得两人,甜甜和他过招呼知道春风此刻在房间,便让四儿在外等着,她独自去找春风。

    房内春风正对着镜子擦脸上的伤,听到敲门声还以为是二给她送水,“进来吧,门没锁。”

    等没听到二的声音,春风转头去看才发现来人是甜甜。她立刻站起身,“少夫人。”

    甜甜让她坐下,“脸怎么肿了,抹药了吗?”

    春风摸摸肿起来的脸,“没事,睡一觉就好了。夫人过来是.....”

    甜甜从怀里拿出一个青色的瓷瓶递给她,“这是门主之前给我的,据是青崖门内的特制药。我之前试过,药效还挺好的,你试试。”

    春风连忙拒绝,却挨不过甜甜的强势,最终还是收下了药,“多谢少夫人。”

    看着她低头摩挲瓷瓶的样子,甜甜冷不丁地问道,“你今天过去,不是找我的吧?”

    春风没反应过来,先是点了点头,才像是回神过来,慌忙解释,“没,不,不是。”

    甜甜量着她,春风年仅十九就坐到了青崖门永城分部负责人的位置,她的神思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被夺走的。在自己面前表现的如此明显,应该就是故意想让自己知道她和表哥之前,曾经有过故事。

    她无声地笑笑,试探地,“你不知道刚才我回去的时候,看到我表哥脸上和衣服上都是灰。他在京都的时候,从来没有进过厨房,更别提烧火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今天竟然跑去厨房烧水了,你奇怪不奇怪。”

    春风愣了一下,有些惊讶地抬头看甜甜。

    等看到她眼中的那抹趣味,春风才知道自己的心思,早已被她瞧了个彻底。

    春风脸色微红,稍微别开脸,声音中带着些难堪和失落,“少夫人莫见怪,是我异想天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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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