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章
楼折翡选择了体面, 乖乖把手搭上去,眨眨眼:“我有点饿,快点回来吃饭, 好不好?”
姜白笑意和煦, 出口的话却十足冷漠:“撒娇也没用。”
楼折翡一点都不慌, 反而有点莫名的兴奋。
这种状态的姜白不像是傻子,有点像大魔王, 强势又霸道,出乎意料的吸引人。
不过,撒娇没用吗?
“阿白, 你理理我”
“你捏得我的手有点痛, 不过没关系,我还可以忍。”
“饿得走不动路了,可以慢点走吗?”
……
楼折翡玩得正欢, 前面牵着他的人突然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姜白鲜少冷脸,那双乌溜溜的眼睛里总带着笑,乍一沉下脸, 仿佛真的生了气一样。
楼折翡有些拿不准了,他知道姜白纵着他, 所以肆无忌惮, 但如果姜白生气了, 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主要是, 不知道该怎么哄。
“你是想揍我吗?”
“你闭嘴!”
楼折翡差点笑出声,没生气啊。
姜白一把把人扯到自己怀里, 趁着楼折翡没反应过来, 就把他扛到了肩上:“你不是饿了吗, 这样走比较快,能够早点回去吃饭。”
楼折翡:“……哦。”
身后传来一阵唏嘘声,姜白性子软,和姜竺大相径庭,众人一见到他做出和姜竺相同的举动,都有些吃惊。
楼折翡暗自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下好,不仅体面不了,他“夫人”的身份怕是要传开了。
进屋时遇到出来的姜竺和白杳,免不了又受了一番趣,楼折翡脸都丢光了,埋头装聋作哑。
姜白游刃有余,把人放在软榻上,温柔地揉着肚子:“我肩膀硬,有没有硌着你?”
楼折翡一股气憋在心里,怎么也撒不出来了:“有一点,你再给我揉揉。”
屋子里也生了暖炉,比外面更热,进来没一会儿就有要出汗的迹象。
姜白一言不发,默默脱了楼折翡的外衣,放在一旁。
楼折翡故意逗他,玩笑道:“脱我衣服,不会还准备我屁股吧?”
姜白动作一顿,眸光湛湛:“是个不错的主意。”
楼折翡:“……”
这他娘的,傻子的想法有点危险了。
“怕了?”姜白定定地瞧了他一眼,把自己的外衣也脱下来,“屋子里太热,穿着衣服容易出汗,出去后会着凉。”
楼折翡松了口气。
“不过,屁股还是可以一试的。”
“……”
楼折翡神色莫辨,不知在思索什么。
姜白盯着他瞧,轻轻哼了声:“现在给你一个坦白交代的机会,如果阿翡表现得好,那就不屁股了。”
姜白并没有动气,道侣之间的情趣而已。
楼折翡十分配合,懒懒地往他怀里一靠:“我坦白,我识字。”
姜白沉默了一会儿,没等到下文:“没了?”
“还有什么?”
“……”
姜白捏了捏他的脸,愤愤道:“你还装,还骗我!”
从前的疑点都浮上心头,像什么莫名其妙修复好的法阵,重伤后提前几天醒来……他信任楼折翡,并不代表他傻,这一桩桩一件件他都记在心里。
轻轻捏的,没用几分力,楼折翡故意装可怜:“好痛,阿白严刑逼供,还欺负我,果然,得到了就不珍惜了。”
姜白气闷不已,在他脸上咬了一口:“这才叫严刑逼供!”
楼折翡笑出了声,偏过头:“还挺舒服的,再来一次。”
姜白:“……”
外头架起了锅,青鸾喊他们出去吃饭。
看着姜白去拿衣服,楼折翡有些惊诧:“不问了吗?”
他还以为姜白肯定会刨根问底,都做好将一切和盘托出的准备了,没想到轻描淡写的就过去了。
姜白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不是饿了吗,等吃完饭,回家再收拾你!”
楼折翡眼睛一亮:“你想怎么收拾我?是要请家法,还是要让我知道什么是夫纲吗?”
“你这么迫不及待,会显得我很没面子。”
“那我装得再怕一点?”
姜白泄气了:“你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我知道你有很多事瞒着我,你别担心,我再生气也不会离开你的。”
楼折翡怔了下,贴了贴他的额头:“我知道。”
就是因为知道你对我如此偏爱,所以我才敢肆无忌惮。
吃饭的时候,姜白并没有表现出异样,楼折翡吃着他夹过来的肉,暗自在心里思索。
如果知道他的修为有多高,知道真实的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姜白也会这样平静吗?
楼折翡暂时不想验证这一点。
吃过饭,姜白正算带着自家道侣回去,就被青鸾叫住了。
青鸾拎着去年酿的梅花酒,给他俩摆了两个被子:“陪我喝一杯,行吗?”
楼折翡不明所以,他和青鸾之间应该还不到一起喝酒的交情。
姜白本想拒绝,突然间想到什么,答应下来:“我陪姑姑喝就好,阿翡进屋休息一会儿,等喝完我们就回家。”
青鸾倒满两杯酒,推给他们:“别走了,我已经给你们准备好卧房了,喝完在这里休息就行了。”
姜白有些担忧,楼折翡捏捏他的掌心,声道:“这个可没有骗你,是你自己我不会喝酒的。”
言下之意,他是会喝酒的。
梅花酒不烈,喝不醉人,淡淡的梅花香气混着酒气,盈满了四周。
楼折翡端起被子来嗅了嗅,惊喜道:“好酒。”
他刚成为魔尊的时候,也曾度过一段奢靡的生活,酒是其中必不可少的东西。
毫不夸张地,这世间的美酒,他都尝过,但落枫谷每每都能给他惊喜。
青鸾轻声叹息:“瓷央也爱喝这种酒。”
楼折翡掀起眼皮,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姜白听白杳提过瓷央的事,知道她可能和楼折翡有联系,当即握住自家道侣的手:“姑姑提她做什么?”
青鸾摇摇头,她像是喝醉了,自顾自地念叨着:“我当初会帮瓷央,其实是有私心的,她很像一个人,一个……我藏在心里的人。”
“我太久没见过她了,几十年,几百年,时间不停地流逝着,我却怎么都见不到她了。”
……
青鸾大抵只需要一个听众,楼折翡和姜白都还没开始喝,她就把那一壶梅花酒喝完了,紧接着又将准备好的烈酒倒满。
不消多时,她就醉倒了,趴在桌子上,口中不停地念叨着一句话——我好想你。
楼折翡一头雾水,端着酒杯有些懵。
姜白拉着他起身:“走吧,我们去休息。”
“不用管她吗?”
“不用,每年的这个日子,姑姑都要把自己灌醉,她酒量好,很快就会清醒,常常都是喝一夜。”
姜白叹了口气:“今日留下我们,大抵是因为姑姑看到你后想起了瓷央,又想起了她喜欢的人。”
楼折翡目光中带着一丝惊诧:“那个人和瓷央很像,她喜欢的人是个女子?”
“嗯,据是一个很温柔很伟大的人。”姜白牵着他进屋,解释道,“姑姑不常提起她,只会在每年下第一场雪的时候,为她喝一夜的酒。”
很难想象青鸾会用这种方式惦念着一个人,楼折翡颇有些好奇:“那她为什么不去找那个人?”
姜白眉目间带着一丝郁色,摇摇头:“我问过姑姑,姑姑她找不到那个人,但是爹爹他们告诉我,那个人死了。”
楼折翡听得心里挺不滋味的。
从刚才那番话里能推断出,青鸾活了几百年之久,她惦念的人不在世上,也不知道她是怎样扛过这漫长岁月的。
“所以我什么都不怕,只怕你会出事。”
“不会的。”
姜白埋在他颈窝,深深吸了一口气:“还好,再过些时日,我们就可以种上相思蛊了,届时死也没办法将我们分开。”
楼折翡不喜欢这样沉闷的傻子,按着他后颈揉了揉:“不是还要和我算账吗?”
卧房不比梧桐苑的房间舒服,里面没放多少暖炉,姜白推着他到床上:“盖上被子,等下再和你算账。”
楼折翡被他包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个脑袋:“你去哪儿?”
“去把肉包子和菜包子带进来,支撑结界的灵石后半夜就没有灵力了,省得冻着它俩,又得费心思照顾。”
“豆包不带进来吗?”
姜白撇撇嘴:“它又不怕冻。”
楼折翡失笑:“你和它置什么气,不过是个梦罢了,有你在,我肯定不会出事。”
姜白站在门口,扭头看他,语气酸不拉几的:“我怎么觉得,你对它比对我还好?”
楼折翡哭笑不得:“你是在吃它的醋吗?”
“怎么,不行吗?”姜白越想越气,掉头回来,“不管它们了,冻着就冻着吧。”
姜白没有出去,也就错过了从院子里传来的压抑哭声。
原本醉倒的人眉眼清明,静静地看着他们的房间,似哭似笑:“快了,就快了,很快我就能去见你了。我有听你的话,帮你好好照顾他,我好想你……”
雪花纷纷扬扬落了一地,青鸾倒了一杯酒,连同思念,一并浇在地上。
她喃喃道:“你再等等我,青鸾,我马上就来找你了。”
—
在落枫谷的日子过得很闲适,相思蛊也顺利种上了。
楼折翡只有一点不满意的地方:“这相思蛊的标记为什么会在手腕上,感觉和守宫砂似的。”
姜白一脸无奈:“你又看了什么话本?”
楼折翡抬了抬下巴,骄傲道:“《霸道王爷俏花魁》,你藏在兵器典籍里的,被我翻出来了。”
姜白:“……”
识字的事被发现了,楼折翡正大光明地进了书房,他看书不挑,什么典籍野史传话本,全都扫了一遍。
当初不能离开落枫谷,姜白一直靠着悄悄带回来的各种话本发时间,这些话本足足有一箱子,都被收在一起。
楼折翡看完后才明白,姜白那些甜言蜜语是从哪里学来的。
“那没脑子的王爷是凭守宫砂才认出花魁只陪过他一个人,从而断定这人是假冒花魁。”楼折翡摩挲着姜白的手腕,暧昧地笑了下,“我就不一样了,没有守宫砂,我都知道阿白只属于我一个人。”
姜白没想到楼折翡会把他们和话本里的人相提并论,心里一阵羞耻:“别胡。”
楼折翡啧了声:“做都做了,也让阿白在上面了,还不承认吗?”
开春,他特意挑了个没人扰的日子,把姜白又拐到了雾潭。
还是当初的山洞,这次没带家里的三只“包子”,只有他们两个人。
山洞里铺着干草,没有遮掩,和温泉里、房间里的感觉都不一样。
楼折翡特别喜欢尝试新事物,以让姜白在上面为筹码,勾着傻子陪他胡闹。
上了贼船就下不来了,姜白被哄得晕晕乎乎,直到被揉软了腰,抱在怀里,才发现自己上了当。
两人久旷,那天楼折翡格外激动,直接把傻子给弄哭了。
期间还拿出春宫图册,一边欺负人,一边对着图册教傻子各种姿势。
姜白想起雾潭山洞的经历,又羞又恼,瞪了一眼笑得一脸不怀好意的人:“不许了,赶紧走吧。”
楼折翡应了声,跟在他身后。
种完相思蛊,姜竺和白杳商量后决定,让姜白外出历练。
一年之内,姜白从金丹中期进阶到化神中期,修炼速度太快,出谷历练,在除灾平厄的过程中,可以更好的稳固心境。
化神期修士已经算是比较厉害的了,只要不碰上修为大圆满境界的修士,就不会有性命之忧。
姜白信心满满,带上了楼折翡。
两人从落枫谷离开,一路往北。
北边是人间王城,比较繁华,姜白有心带楼折翡游玩一番,挑了这个方向。
既然是历练,就不用御剑赶路,姜白买了匹马,和楼折翡一边看风景,一边往王城去,沿途遇到邪祟出没,就会暂作休整,帮忙解决。
大多都是闹,上不得台面,楼折翡没出手,抱着菜包子站在旁边看热闹。
菜包子能够控制自己的身形,缩到家猫大,抱在怀里刚刚好。
这次遇到的是一只伤人的妖修,修为不高,刚化形不久,吞食人的灵魂来增进修为。
姜白三下五除二解决了,把妖丹扔给菜包子:“多吃几颗妖丹,是不是也能进阶?”
楼折翡嫌抱着累,把菜包子塞进姜白怀里:“希望进阶后会人话。”
肉包子:“……啾!”
姜白失笑:“肉包子要被你气死了。”
“整天只会啾啾啾,活着也没用。”楼折翡被鸟语深深伤害过,一脸嫌弃,“让它气着吧。”
肉包子敢怒不敢言,委屈巴巴地缩在姜白肩上。
姜白笑弯了眼:“阿翡,你好像一个严格的父亲,在教育孩子。”
楼折翡挑了挑眉:“虽然我不承认自己有这么蠢的孩子,但你确实像一个温柔的娘亲。”
姜白:“……你还是当我什么都没吧。”
拆穿楼折翡识字之后,这人也不装了,越发张扬,什么话都敢往外,时常把他堵得接不上话。
处理完妖修的尸体,继续赶路。
两人同骑一匹马,楼折翡靠在姜白怀里,突然啧了声:“你是不是很喜欢孩子?”
姜白被问懵了:“什么?”
“之前什么父亲娘亲,会不会觉得,想要有一个孩子?”
他的前言不搭后语,但姜白听明白了,笑了笑:“阿翡要给我生孩子吗?”
“……”
楼折翡垂着眼皮,语气淡淡:“如果你和一个女修结为道侣,就可能会有自己的孩子了。”
姜白揽着他的腰,轻声道:“修真界中的异性道侣也很少有孩子,女修大多以修炼为重,所以阿翡的假设不成立。”
“我是在认真问你,你不要逃避话题。”
楼折翡有些气,他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但偶尔某些瞬间,也会对自己产生怀疑。
姜白握着他的手,十指相扣:“阿翡,在这个世界上,我只喜欢你。”
楼折翡突然觉得刚才的自己傻到家了,清了清嗓子:“咳咳,看在你这么喜欢我的份上,我允许你给我生个孩子了。”
姜白一噎:“你是故意那么,来逗我的对吧?我还以为你在难过,阿翡怎么总是逗我?”
楼折翡故作高深地瞥了他一眼:“你呢,还不是因为逗你好玩。”
误会了正好,他可不想让姜白知道自己犯蠢了。
最近姜白做噩梦的次数越来越多,经常从梦中惊醒,虽然姜白没有告诉他梦到了什么,但楼折翡从姜白看他的眼神中,大体能够猜出来梦的内容。
楼折翡有预感,他的秘密快瞒不住了。
如果姜白知道了他有修为,还装出一副手无缚鸡之力的模样来骗人,应该会很生气吧?如果姜白知道他上辈子杀过多少人,手上沾了多少血,还能接受他吗?
之前不觉得,越临近一切被揭开,楼折翡越不安,难以抑制地陷入焦虑之中。
“如果我骗了你,你会后悔和我在一起吗?”
“你今天怎么怪怪的?”姜白狐疑道,“是不是又看了什么虐恋情深的话本?”
楼折翡喜欢看话本,越离谱的他越喜欢,看完了必然要评论一番,然后再学些话本里的酸话,真不真假不假地演戏。
姜白有时候分不清楚,他究竟是真的不高兴,还是装出来的。
楼折翡长出一口气:“算了,没事。”
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想这么多也没用,万一姜白接受不了他,他就把人带回魔界。
他要姜白,谁也拦不住。
“阿翡,我们结契了,是彼此的唯一。”姜白摩挲着他手腕上的红痣,“你看,我们种着相思蛊,缘深情长,任何人任何事都没办法分开我们的。”
楼折翡愣了下,反手握住他的手。
没错,没什么能够分开他们,死亡也不能。
—
离开落枫谷三个月,就在两人要到达王城的时候,收到了从落枫谷传来的信息。
姜白怔怔地看着信,拿着信的手抖个不停。
楼折翡叫了他好几声,他才有反应。
“出什么事了吗?”
“阿翡……”
他声音发哑,带着哭腔,眼圈瞬间就红了。
楼折翡吓了一跳:“怎么了?”
姜白张了张嘴,话还没,泪水先滚了下来。
楼折翡眉心紧蹙,拿过他手上的信,扫了一眼,语气严肃道:“确定是从落枫谷传来的信吗?”
信纸上只有寥寥几句话:谷主陨落,白杳重伤,见信速归。
“是大长老传来的。”姜白声音颤抖,“阿翡,父亲和爹爹……”
楼折翡将他压进怀里,沉声道:“阿白别慌,冷静点,我们先回落枫谷。”
两人御剑而行,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落枫谷。
大长老在星坛等候,不等他们开口,就道:“白杳在初桑那里,已无大碍,昨晚醒过一次,身体虚弱,又睡下了。”
赶路花了三天三夜,姜白整个人憔悴不已,但已经冷静下来了:“大长老,我父亲呢?”
大长老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尸身也在初桑那里。”
楼折翡扶住姜白,沉声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姜竺修为高深,在世上鲜有敌手,怎么可能会突然陨落。
大长老摇摇头:“此事来话长,先去看看白杳吧,等你们回来,我再将一切告诉你们。”
姜白情绪不稳,没多想,率先往初桑的住处赶去。
楼折翡走出两步,又折回来:“姜竺之死,白杳重伤,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会发生这些事?”
在他和姜白结契之前,白杳请求他保护姜白,言辞之间隐隐透露出什么。
后来询问无果,且落枫谷一直平和无事,楼折翡就把这事抛到脑后去了,现下想起来,竟是处处都有迹可循。
怕是姜白此次外出历练,也是他们故意要将人支开。
大长老目光悲悯:“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他站在星坛大殿中,抬头看着第六幅壁画,眸底似有泪光闪动:“白杳告诉过你白白的身世,对吗?”
楼折翡声音晦涩:“是。”
大长老指着第六幅壁画中的赤色凤鸟,目光中满是怀念:“当年天裂降罚,欲毁灭这里,是百鸟之尊出手,以一己之力,救了所有生灵。”
楼折翡讷讷道:“是姜白,是他救了落枫谷。”
大长老静静地看着他,像是透过他,看着过往的历史云烟:“当年这里还不叫落枫谷,叫栖梧山。”
楼折翡浑身僵住,无数画面钻进脑海中。
他过目不忘,几乎是瞬间就想起了与“栖梧山”有联系的东西。
大长老抬眼看了看星盘,指尖轻点:“星盘可司万物生灵,我却总推算不出你的来历,只知道你与白白渊源颇深。这份渊源的联系无从追溯,却又深厚到没有办法斩断,就像是……命中注定。”
第一次听到命中注定,是姜白的,楼折翡没当回事。随着接触越深,知道的越多,这份命中注定也显得颇为真实。
而今大长老再提起,其中饱含的深意,却让楼折翡浑身发冷。
大长老斟酌道:“我推算不出和你有关的事情,所以我想,你会不会并不属于这里。”
楼折翡目光一凛:“你究竟想什么?”
大长老脸上闪过一丝诧异:“看你的反应,竟叫我猜对了吗?”
楼折翡瞬间就反应过来,这人是在诈他的话,身上杀机突现。
大长老好似没有察觉,甚至笑了笑:“自落枫谷存在之初,我便在了,当年在栖梧山,我也算是看着你和白白长大的。”
楼折翡思绪很乱:“我听不懂你在什么。”
大长老目光慈爱:“那你还记得姜翡吗?”
作者有话要:
文案剧情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