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我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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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筝在外省工作时,租了一个挺高档的房子,花了不少钱。

    青木认为完全没必要把钱花在别人的房子上,而姜筝坚称有自己的目的。如他所愿,很快就结识了同一区的住户柳如画。

    柳如画的长相,与名字截然相反。

    ‘柳’基本上用来形容纤纤柳腰,杨柳细腰,柳如画体重高达200斤,已经看不出来腰在哪了。

    胖点倒没什么,人品没问题就行。只可惜柳如画不仅外形条件差,人品也不好。

    不过,两人就是半斤八两,姜筝有错在先,为了钱和柳如画在一起,柳如画就用钱吊着他。

    本来好柳如画家买房,最后临时反悔,柳如画主动申请工作外派,一声不吭去了国外。

    姜筝最开始的确是为了钱,到最后也动了真心,哪成想人家毫不留情就把他给甩了,为此伤心难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青木经常陪他聊天。

    姜筝看着青木的眼睛,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柳如画想跟我和好。”

    青木觉得感情这事,外人根本帮不上什么忙,最好不要胡乱发表意见,容易干扰当事人的决定,出于对姜筝的关心,还是问了一下:“她是认真的吗?”

    姜筝笑而不语,摇头不知道。

    处了二年多,亲密爱人间能做的事都做了,才分开几个月,就已经物是人非。

    姜筝带着哭腔:“我是真看不透她这个人了。你知道吗?当初她反悔了,不买房子了,只要和我提前一声,我还是能和她结婚,可是她不声不响就走了,还给我拉黑了。我用号偷摸看她朋友圈,她搂着一M国人笑得很开心,当时感觉自己就快死掉了,真的,一点也不夸张,一下子就懵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姜筝继续往下:“我不是恨她,我是恨她竟然好意思舔着脸求我和好,还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想要重新融入我的生活。是,最开始是我骗了她,就当是报应,可为什么她要扮无辜?好像我不原谅她,就是我的错。为什么?凭什么呀?”

    青木明白这种感觉,他对楚飞暮的感觉也是一样的。

    在一起时,不好好珍惜你,等到你决然离去,又要跑过来处处干扰你,影响你,硬生生搅进你的生活里。

    青木安慰性地拍了拍姜筝肩膀。

    姜筝看着桌上冷掉的饭菜,苦笑一声:“其实,我最恨的还是我自己,竟然还对她念念不忘。青木,你知道的,我带她去见我的同事朋友,还有我妈,他们背地里都她像猪八戒,我为了她,和他们据理力争,不惜吵架,动手架。现在想想,觉得自己真他妈的好笑。”

    青木皱眉问:“你不会是为了她才回来的吧?因为你不想见她,不敢见她,想躲着她。”

    姜筝烦躁地抓了一下头发:“那倒不至于,正好工作变动,我也属实不想见她,就回来了。”

    青木点头,主动把餐桌给收拾了。

    收拾完,见姜筝愣神,推了他一下:“去洗把脸,别为难自己,想在一起就和好,不想在一起就再别再联系了。”

    姜筝反问:“青木,如果我和她和好了,你会不会觉得我犯贱?”

    青木果断地:“不会,爱不分高低贵贱,喜欢一个人,难道就能因为他做过伤害你的事而不喜欢了吗?放弃一个人如果真有那么容易,哪来这么多藕断丝连?别太在乎别人的看法,你自己想好就成。”

    “那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姜筝突然问。

    青木摆弄着手里的手机,半晌,终于开口了:“如果我很喜欢一个人,就算他做了伤害我的事,我还是会喜欢他。伤害和欺骗,仅此一次,下不为例,这一次机会不是给他的,是给我自己的。”

    姜筝急迫地追问:“什么意思?”

    青木认真地:“成全自己吧。我不怕伤害,就算他伤害了我,生活还会照常继续,有他没他没有分别。我不会过多伤心,不会不相信爱情,也不会要死要活,只会想着不断变得更加强大,因为生活是属于自己的,喜欢他是我的事,受到伤害在所难免,我不会因此停滞不前。”

    姜筝由衷地佩服青木,赞叹道:“青木,我没想到你会这么。”

    青木继续给姜筝分析:“其实,喜欢一个人的同时,尽量不要为了他改变你固有的生活模式,把他当成生活的一部分就好,失去他,割舍旧的部分,很快就有一部分新的新的长回来,也不算什么,最主要的是你要过好自己的生活,不要让任何人破坏你的生活。”

    姜筝点头:“知道了,所以,其实,我好像也没那么喜欢她,我还是喜欢真正的杨柳细腰。”

    青木叹气:“也许吧,如果你真的喜欢她,当时没准会一时冲动追到国外,现在也许就是不甘心,不甘心她耍了你,不告而别,不甘心自己真心实意的付出,却被她这样的人抛弃、糟蹋。”

    青木在想,楚飞暮也许就是不甘心吧,像一个天天追着他要糖吃的孩子,得到了糖,就能满足了,能不到糖,就想尽办法的得到。

    然后呢?得到了又能怎么样?

    也许楚飞暮自己也不知道。

    分手的人,有一方会本能地求复合,另一方会选择顺其自然,很大概率会再次和好,迎来又一次分手,而且分手的原因只增不少,就像石磨,总在原地转,只会越来越疲惫,逐渐透支掉开启新生活的勇气。

    然后呢?

    分手的问题和原因还在,什么都没有改变,也没能改变。

    就像在一道伤口上反复折腾,流血,缝合,拆线,感染,清创,又一个治愈疗程,问题永远解决不了。

    分手后的和好,是身心自我防御做出的本能反应,不必太当回事。

    因为和好的成本太低。

    一个残忍的真相就是,了分手的人,哪怕只分开了一天,一时,甚至是一分钟,都会觉得对方陌生得不可思议。

    也许,他们都只是害怕这种陌生,对过去所熟悉的一切的陌生,对未来新生活的不适的陌生。

    于是,青木提了一个问题:“姜筝,如果她现在出现在你面前,你愿意替她挡刀吗?换句话,如果你们同时遇难,你会优先保护她吗?”

    姜筝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那不能,肯定不能,我肯定躲远远的,我怕死。”

    青木笑着:“你不是怕死,是没遇到那个能让你心甘情愿为她挡刀的人,很多人这一辈子都遇不到,这很正常,并不稀奇,没准还是幸运呢,毕竟谈个恋爱而已,还是不要寻死觅活的好,平平淡淡是爱,细水长流也是爱,不一定非得轰轰烈烈。”

    姜筝突然豁然开朗,推了青木胳膊一下:“你遇到了吗?”

    青木眼神坚定,眼里闪着柔和的光:“我遇到了,可是遇到了,也不一定非要在一起吧。”

    晚上不到九点,两人早早洗漱睡下了。

    最近频繁更换住的地方,晚上总睡不踏实,尤其姜筝臭毛病不少,还得手机外放抒情歌才能睡着,这下子可把青木整精神了。

    躺了两个多时,青木才硬生生强迫自己睡下了。

    第二天早上八点,两人下了楼,青木算去公司,虽休假,但也不放心,顺路过去看看。

    姜筝和青木同行了一段路,上班第一天,不想迟到,后来急匆匆跑了。

    青木在办公室忙活一整天,下午五点才从公司出来,和房东约了六点看房,看了眼时间,搭公交车过去刚刚好。

    楚飞暮的微信是在青木下公交车时发过来的。

    【你的行李我让人搬到我家去了。】

    鉴于楚飞暮之前的所作所为,青木对这种儿科的事已经看开了,也谈不上生气,就是觉得好笑。

    楚飞暮和他发生关系之后,简直性情大变。青木还是那个独立强大的alpha,而楚飞暮则变成了整天黏他缠他,非他不可,没他不行的alpha。

    无论如何,楚飞暮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

    但行李已经在他家了,无法继续装聋作哑。

    青木边乘电梯上楼边回楚飞暮微信:【一会过去取行李。】

    楚飞暮很快回:【你现在在哪?】

    青木收起手机,敲了两下门。

    门很快就开了。

    房东很年轻,戴黑色粗框眼镜,身高得有一米九,穿深蓝条纹睡衣站在门口。

    初步判断,是个alpha。

    青木觉得奇怪,一般对外出租的房子,基本上是空的,不住人,房东都是特意赶过来的,就算人还住这,也不好穿着睡衣请人上门看房吧。

    房东看着青木,嘴角慢慢上扬,十分热络地:“你是来看房子的吧,快进来。”

    青木想着先问清楚再进去也不迟,没着急进门,礼貌询问:“请问你是房东吗?”

    穿睡衣的男人点了点头,紧接着:“方便问下你的性别吗?我这套房子社区管理比较严格,住户对外出租,需要详细登记租户的性别。我看你应该是个alpha,和你确认下,以免信息有误。”

    青木没正面回答这个问题,房子都没看呢,不必透露太多个人信息。

    房东扶着门把手,往旁边让了一下,方便青木进屋。

    青木瞄了客厅一眼,精装修,极简黑白灰风格,看起来挺干净的。

    进屋后,特意留了个心眼:“门别关了,我进去看看就走。”

    房东笑笑,没什么。

    青木在门口套上一次性鞋套,直接往客厅窗户那边走,想看看楼下的环境,最怕挨着菜市场和幼儿园,早晚睡不好觉。

    门在身后轻轻合上了,青木浑然不知。

    太阳穴微微刺痛,青木隐约闻到一股臭味,像一块腐烂的肉散发出浓浓的麝香气,是那种热气腾腾,令人喉头一呕的味道,就像在火辣辣的沙滩上烤了半天,只想喝一口冰水,却迎面吹来一股腥臭黏腻的风,恨不得捏住口鼻,再也不想张嘴呼吸。

    青木本就不太喜欢花香,闻到花香和麝香混合的味道就更难受了。

    他警惕地转过身,看着步步逼近自己的房东。

    几乎已经确认了,这人就是alpha。明显是故意在释放信息素,试试青木的反应。

    青木日常出行随身携带着口罩,但架不住这个alpha的信息素味道太难闻了,猝不及防被熏得头昏脑胀,急忙拉开窗户,扶着窗框大口呼吸,试图保持清醒。

    窗外微凉的新鲜空气冲淡了室内令人作呕的麝香味和臭味。

    青木抬头,从窗户反光看到一道锐利的冷光一闪而过,刚想转身,冰冷的刀刃就抵在了颈动脉上。

    他盯着锋利的刀刃,尽量保持呼吸均匀,放慢语速,吐字清晰:“朋友知道我来这看房,要是八点前我没回去就会来找我,找不到就会报警,这区到处都有监控,你逃不掉。”

    青木压根没告诉任何人,就连姜筝都不知道,只知道他去看房了,并不知道具体地址。这么纯粹是为了虚张声势,让身后的alpha迷途知返。

    Alpha笑得诡异,像一只发情的牲口,在青木腺体周围闻来闻去,释放出大量信息素,借此观察青木的反应。

    青木闻到了浓重的麝香味,两眼发黑,一阵恶心,胃里翻江倒海,忍不住想吐。

    Alpha成功看到了意料中的反应,目光下流地量着青木,盯着后脖子上残留的牙印,狞笑一声:“你是alpha,没想到这次竟然遇到一个极品alpha,可惜,是个被人咬过的瑕疵品。”

    青木极力保持镇定,没吱声,努力压下胃里的不适感,平静地威胁道:“我会杀了你。”

    这人像是吃了不少X药的发情畜生,脸上的肌肉忍不住兴奋地抽搐起来,前胸紧紧贴着青木背后,急不可耐地蹭了两下:“让我爽下,我就放你走,要不然我手里这把刀,只要往你腺体上轻轻一割,你可就……”

    房东伸手弹了下锋利的刀刃:“进了这个门,我就没算让你完好无损地出去。”

    Alpha眼睛充血,露出猥琐的奸笑。

    青木瞬间闻到一股浓烈的腥臭味道,臭肉味夹杂着啤酒发酵的苦酸味,从鼻孔源源不断地钻进嗓子里。

    最近这几天,信息素分泌十分不稳定,无论受到alpha还是omega信息素的冲击,都极其的不舒服。

    尤其对方恶意释放信息素,挑衅施压,易感期恐怕就得提前,任何一个alpha在易感期前后被另一个alpha的信息素冲撞到了,都会激起内心深处顽强的战斗欲。

    青木偏头看了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关上的门,牙齿深深嵌入下唇,鲜红的血珠滚了下来,头脑瞬间清醒,假装虚弱地开口:“想做什么,有胆子你就快点。”

    Alpha继续释放大量信息素,自以为把身前的alpha给熏软了腿,命令道:“把衣服脱了,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