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用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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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木当天下午就出院了,楚飞暮一直守在医院没走,生怕他跑了。

    姜筝了好几个电话,青木给他回了微信,告诉他已经找到房子了,不用担心,改天一起吃饭。

    姜筝回好。

    昨晚急救,临时了抑制剂,药效虽烈但不持久,易感期还有几天,也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情况,住在姜筝那终归不好。

    临时找不到房子,青木就去酒店开了一个房间,被楚飞暮直接拦下了。恨不得用绳子把青木捆上,扛回家,做压寨夫人。

    走到哪,楚飞暮都雷不动地跟着,最后直接把青木给带家里去了。

    青木无法挣脱,浑身乏累,懒得和楚飞暮争执,一进房子直接往次卧方向走。

    楚飞暮拦在次卧门口:“我睡次卧,你睡我原来的主卧。”

    青木没搭理他,直接往楼下卧室走,楚飞暮拦在楼梯那,高大的身躯挡住青木的视线:“你睡楼上主卧,楼下卧室放杂物了,门让我锁上了,钥匙没了。”

    青木懒洋洋地推开楚飞暮,看了一眼,果然上了锁,上次来这,还是在楼下房间睡的呢。

    没办法,只能重新回楼上。

    “主卧我叫人重新扫过了,你的东西都在里面,已经整理好了。”

    青木回头看了楚飞暮一眼,实在是太累了,他只想好好睡一觉。

    推开主卧门,砰一声带上了门,从里面反锁了。

    刚闭上眼睛准备好好睡一觉,就听到了敲门声。

    不让楚飞暮进门,这事准没完,根本没办法睡觉。

    他不悦地皱起眉,起身开门:“什么事?”

    楚飞暮手里拿着一个便捷药箱,从里面抽出几张防水贴递给青木:“洗澡记得换成防水贴。”

    青木懒懒掀开眼皮,举着胳膊看了眼上面缠着的纱布,礼貌道谢,指着门的方向:“谢谢,现在你可以出去了,我要睡觉。”

    随着手臂举起的动作,青木身上的T恤上翻,露出半边冷白皮纤腰,楚飞暮像是记起了手指掐在上面的手感,喉结不知不觉跟着动了两下,随后快速背过身子,离开了房间。

    青木钻进被子里,怕压着手臂,直接趴在床上睡着了。

    凌二点,楚飞暮被梦惊醒了。

    他梦到天花板往下滴水,而他平躺在床上,四肢无法动弹,呼吸受阻,喘不过气来,只能眼睁睁看着冰冷的水一滴一滴落在地板上。

    他不知道这水是不是有毒,没准是酸性化学液体,所以当第一滴水即将落在他眼睛里时,他猛地睁大眼睛,想要躲开,却怎么也动弹不得,四肢像被钉在了床上,没有任何知觉。

    然后他就惊醒了。

    楚飞暮平躺在床上,冷汗淋淋,望着天花板愣神,缓了半天,真的听到了水声,好像是从隔壁房间传来的。

    他急忙从床上撑起来,踩着拖鞋去敲隔壁青木的门。

    没人应。

    楚飞暮贴着门板仔细听里面的声音,果然听到了水声,不像洗澡的声音,倒像是忘记关水龙头那种细水长流的声音。

    他隔着门板喊了两声:“青木,青木……”

    还是没人应。

    拧了两下门,门从里面反锁了。

    楚飞暮担心青木出事,快步走回房间,取了房门钥匙,拧开青木的门。

    刚推开门,就被一股浓烈的崖柏味道给包裹住了,在信息素味道的引领下,他一步一步走向洗手间,轻轻推开了门。

    青木躺在白色浴缸里,全身赤果。

    楚飞暮最先注意到的就是青木胳膊上的防水贴,以及紧紧攀着浴缸边缘因为过于用力而透着青色血管的手。

    青木四肢纤细白皙,泡在水里像要化开了似的。

    楚飞暮蹲在浴缸旁边,关上水龙头,试了下水温,一浴缸冷水,可青木却没有半分怕冷的样子,闭着眼睛,扬起修长的脖子,大口大口虚弱无力地微微喘息着,像是拼命压抑着什么。

    楚飞暮没忍住,伸手去摸青木的后颈,有块骨头附近微微凸起。

    他在那轻轻按了一下,青木闷哼一声,急促的喘息着,像濒临死亡的溺水者,终于浮上了岸,薄而紧致的肌肉有节奏的律动着,像在自主呼吸。

    浴缸里的水溢出来一些。

    像满池子欲/望晃荡晃荡,得不到满足。

    青木半闭着眼睛看楚飞暮,目光有点冷,带着一丝孤傲,以及快要失控的自制和自持。

    楚飞暮不知道青木在冷水里泡了多久,但他知道青木是易感期,实在受不住了,这里又没有alpha抑制剂,才用冷水浇灭身上的灼热欲望,但显然没有太大用处。

    青木没有哀求,也没有请求,甚至没有给楚飞暮多一个眼神,浓郁的信息素冷冷地纠缠着楚飞暮,楚飞暮试着释放出一点信息素安抚青木。

    两人像是在较量,谁都没有戳破对方的心思。

    Alpha信息素的纠缠,没想到除了镇压对方,还有这么温情缱绻的时候。

    楚飞暮低头吻青木露在外面的脖子,这一吻像是麻醉了青木此刻的痛苦。

    楚飞暮的信息素热情似火,像烈火燃烧中的香火,青木的信息素冷漠似冰,像冰天雪地中的柏树。

    他知道自己是在趁人之危,可这人是自己看上的,如此诱人的躺在这,备受易感期的煎熬,任何一个alpha都会控制不住。

    他才不要做什么正人君子或者苦行僧,他要的是青木。

    青木微凉的指尖缓缓下移,却被楚飞暮制止了。

    楚飞暮声音暗哑:“我人就在这,用我的手。”

    青木微偏过头,冷冷地凝视楚飞暮,喉结幅度动了一下,声音低沉:“滚开。”

    楚飞暮不但没松手,还瞬间吻上了青木的嘴唇。

    青木在冷水里泡得久了,嘴唇微凉,身子颤抖。

    楚飞暮的舌头像进攻的剑,只有前进,没有退缩,没有半分缱绻与柔情,只有强取和豪夺。

    青木被他吻得绵软无力,楚飞暮趁机按住青木的肩膀,手在浴缸里游走,荡起一层轻柔的水波。

    浴缸里,水的波纹一层比一层密,一层比一层浪,直到一层乳白色的浪浮上水面,楚飞暮才伸手放掉了一池春水。

    青木的身体毫无保留地暴露在楚飞暮眼下。

    他没力气动弹,也毫不避讳,身体的热浪像不知道倦似的,一层一层地上涨,翻涌。

    青木舔了舔嘴唇,压根就不解渴。

    楚飞暮伸手摸着青木冷瓷一般光滑的侧颈,指尖轻佻地捏住了她的下巴。

    青木敏感,觉得疼,蹙着眉斜了楚飞暮一眼。

    “要做就做,不用摸。”

    青木第一次感觉到alpha易感期的无力感和无奈感,就连他这么刚烈的人,都没办法彻底压制体内的躁动和不安。

    易感期来得凶猛又可怕,就像喝了一大瓶看似甜实则烈的酒,重点不是你醉了,而是半醉不醒间,像是被催眠了一样,会被自己喜欢的人吸引,带着致命般的魅力,只想要不断地靠近他,和他融为一体,用他来化解莫名的空虚和炙热,极不理智又不科学,完全沦陷在欲/望的情网中,无法自拔。

    青木虽然饱受易感期煎熬,外表炙热如火,内心却还是冷淡如冰。

    就像他们第一次做的时候,楚飞暮之所以缠着青木不放,是因为想反复确认,是他上了青木,而不是青木上了他。

    而答案,是倾向于后者的,包括现在的感觉也是如此。

    青木现在非常想抱着楚飞暮一起燃烧,拼命遏制对楚飞暮信息素的渴望,却徒劳无功。

    他抬起受伤的手臂,食指点着太阳穴,缓缓按压,笑得又冷又傲:“不知道嫖一下楚少,得花多少钱?”

    青木故意用话刺楚飞暮,想把他赶走,越远越好。

    不料楚飞暮却像个忠诚的使徒一般,用一种狂傲的姿态,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青木,脱掉身上的睡衣,看似漫不经心地释放信息素,实则隐隐压制青木。

    青木的眉头皱了又皱,指尖也不住地扣紧浴缸边缘,指甲划过白瓷,发出吱吱的声音。

    楚飞暮轻蔑地笑了:“不要钱,白让你玩,就看你受不受得住。”

    青木像是没明白话里的意思,肌肤上的水珠干得差不多了,浑身紧梆梆的,很不舒服。

    楚飞暮拉着青木的胳膊站起来,站在淋浴下,快速冲了一个澡。

    青木没比楚飞暮矮几公分,眼神毫不示弱。

    楚飞暮喉结一动一动的样子属实性感,攻气十足,好整以待,像准备吃大餐前虚伪的平静,实则内心的贪欲暴露无遗。

    青木不得不承认,表面上楚飞暮像是在追求他,为了弥补过错,拼命讨好他。

    可青木还是觉得楚飞暮是高高在上的,他的讨好,他的纠错,带着三分傲气,以及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决绝。

    青木的确是在这段感情中受伤了,胸口还在淌血,可楚飞暮却用一种对胜利渴望的姿态,吻上了他淌血的胸口,直接就把伤口给烫好了,反正血是止住了。

    楚飞暮捏住青木的下巴,另一只手摸到青木的后脖颈儿,缓慢摩挲。

    青木脖子白皙纤长,曲线优美,像是由冷掉的陶瓷做成的骨头,微微带着一丝脆弱感。

    他依稀记起锋利的牙齿刺入青木脖子的那一瞬,像是彻彻底底完完全全掌控住一个冷傲鲜活的生命体,是他在青木的完美无瑕上,留下了一个刻骨铭心的印记。

    谁不喜欢在完美无缺的美器上亲手划上一道伤痕呢?那种兴奋,那种刺激,是无法比拟的。

    青木偏头,冷淡而又沉默地避开楚飞暮的触碰。

    楚飞暮语气微怒:“想什么呢?”

    青木想推开楚飞暮,一下子没站稳,扶着墙上的瓷砖勉强稳住。

    身体里那团火再次复燃,而且越烧越旺。

    青木的脸再次烧了起来,他侧身,不想让楚飞暮看到此刻的狼狈。

    可这么一转身,竟让楚飞暮色发现一件更有意思的事。

    青木低着头扶着墙,露出整个后颈和颈椎,颈椎骨的曲线十分显眼,两片肩胛骨中间有一道柔美的盛满情/欲的凹沟。

    冷白的陶瓷片丢进火里,就应该是这般美景。

    楚飞暮眼睛发直,满脑袋想的都是从后面捏住他的脖子,狠狠地进出。

    他可以完全掌控青木,不给他预留一丝一毫反抗的气力。

    青木难受,不得不重新拧开淋浴头,调成冷水,任细密的水柱在身上,像接受了一场不算残酷的刑罚。

    楚飞暮关闭淋浴头,惊呼道:“青木,你会感冒的。”暧昧的气息喷洒在青木的两片肩胛骨中间的凹沟上:“你这样,是解决不了根源问题的。”

    楚飞暮语气轻佻:“求我,我就帮你。”

    楚飞暮认识青木有一段时间了,大多数情况下,青木一直表现得冷静淡然,有陌生人寻求帮助,来者不拒,有求必应,是人缘极好的那种人,总是会用一种温柔而又坚定的目光看着周遭的人,默许着周遭的事。

    他外表清秀柔和,所以别人都觉得他特别好话,压根不像个性强悍争风吃醋的alpha,反倒像个朝气热情的大学生。

    而实际上,青木是个特别刚的人,而且是绝对的刚,没有一丝转折,刚到底,刚到头破血流,没有一丝商讨余地的刚。

    外表来看,感觉性子应该很软,实际上却很刚烈。

    那个猥琐的alpha,在青木身体最虚弱的时候也没讨到好。虽然腺体是他破坏的,但身上的伤不少,眼睛也得手术,可见青木下手多狠。

    不一定是为了自己,也许只是不愿表明的正义感作祟。

    经历这么多,青木甚至没掉一滴眼泪,流血都不流泪的那种。

    青木大四就在顾寒秋公司工作,不到一年就升到了办公室主管的位置,能在看似佛系实则精明的上司手下混这么久,并得到顾寒秋重用,可见青木的能力不容觑。

    仔细回想,昨天压根就不是他第一次看见青木架,顾寒秋新店旁的巷子里,青木站在比自己壮实许多的家暴男alpha面前,毫不怵,由此明压根就不是温顺性子。

    对所有人都很有礼貌,对所有人都很温和,对所有人都微笑,不代表他是个软性子的人。

    楚飞暮偏就对这样的青木欲罢不能。

    他看着面庞姣好浑身微微泛红的青木,拿了一条浴巾,草草擦了两下,拽着青木的胳膊,扛起就走,直接往床上一摔。

    青木扭头看他,倔强地不发一言,随后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斜眼冷冷地看着翻身上来的楚飞暮。

    楚飞暮从后面搂着青木的腰,手指在青木肚子上画着圈。

    青木忍耐,几乎咬牙切齿:“走开。”

    楚飞暮搂紧青木,食指在青木腹部划了一道长长的竖线,微微使了点力,应该会很疼,而后语气强势:“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