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房间里的秘密
未免易感期前后影响工作,近两个月来,青木了不少针抑制剂。
腺病质易感期极不稳定,担心影响工作,约了徐医生。
徐医生只给出一个答案:“你的信息素有自己的主意。”
他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但在徐医生和旁观者看来,这就是事实。
他让徐医生多开了几针强效抑制剂,又做了一次精密检查。
等了一下午,青木拿着检查单回到徐医生那,徐医生还是老样子,一脸严肃地看着他直摇头。
他直接问:“以我现在的身体状况,如果做手术可以有效改善腺病质吗?”
徐医生也不隐瞒,直言不讳:“不会。”
“几率多少?”青木眼神坚定。
徐医生皱眉看着青木,似乎想用相对温和的语言继续劝:“一半一半,作为你的主治医生,我不建议手术。手术成功率低不,对你身体造成的伤害也是无法估量的,还不如维持原样。”
青木没太大反应,对检查结果早就不意外了。
徐医生举着杯子喝了一口水:“青木,其实你不必当回事,也不要过度注射抑制剂,或许,你该找个伴儿了。”
徐医生认识青木有些年头了,最开始检测出腺病质的医生就是他,从那以后,他就定期来这体检。
为了研究腺病质,徐医生请求他无偿帮忙,抽过几次血,也做过几次精密检查,他始终沉默配合。
久而久之,徐医生就更加欣赏并心疼青木了。
私下里,徐医生把他当辈看待,经常会给他提一些私人建议,不单单是医生给普通病患那种冷冰冰毫无温度的医嘱。
青木明白徐医生的意思。
AO标记代表的是爱和欲望所属关系,青木相信只要竭尽全力的控制住自己的欲望,就没必要非得结婚。
AO之间一旦没了感情,留在omega腺体上的标记更像是一种恶心的束缚,和结婚证很像,因为它无时无刻不提醒你,你属于一个alpha。
很多alpha会依仗这层关系肆无忌惮地欺负自己的omega,而omega却无可奈何,就像被家暴了很多次的妻儿,最终还是会回到丈夫的身边,不是因为爱,也不仅仅是因为恨,是因为羁绊太深。
人类最初分化第二性别,是为了解决全球的生育问题,omega就像是人间天使,是脆弱的,精致的,柔美的,值得被捧在掌心细细呵护。
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尽管omega不喜欢被alpha标记,但当爱上一个alpha的时候,就会心甘情愿为他画地为牢,得到对方的标记会产生一种强烈的安全感和归属感。
其实,大可把标记当成一个去不掉的疤痕,或褪色的纹身,只要你心里认定它没有重要意义,它就没有任何意义。
徐医生见青木表情放松了不少,继续劝:“青木,不要太多抑制剂,你这么年轻,可以适当放松下。”
青木眼神柔和,由衷感谢徐医生:“谢谢你,徐医生,我会定期检查,积极配合治疗,但我最近实在是太忙了。”
徐医生一愣,不太高兴地瞥了青木一眼,年纪轻轻的,十足固执,倔强,眼看着劝不动青木,干脆补了一刀:“你这么年轻,连个对象都没有,真是可惜了。”
青木谢过徐医生,离开医院。
下午回了公司,顾寒秋回瑞士后,他就没有所谓的假期了,加班是家常便饭,天天楼上楼下两边跑。
一个月时间过去了,张栗那边给出了产品反馈,产品没问题,可以安排时间谈谈进一步的推广计划。
青木请示顾寒秋,得到的结论是:【从抽屉底层拿出那份技术入股合同,签上你的大名,然后,国内的事就不要来烦我了,我很忙的,后院霉果还等着我采摘呢。】
顾寒秋足够了解青木,实际上拿到技术入股合同,他就就放在了抽屉最底层,不是觉得没能力胜任,而是觉得占足了顾寒秋便宜。
他粗略看过,合同于他而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不用拿一分钱,纯粹技术入股,年底能拿到一大笔分红。当然,这也取决于生意的好坏。
顾寒秋早就签好了名字,盖好了公章,青木在合同上落下名字,当天发快递寄到了瑞士。
这是一个机会,他要抓住,并且用这个机会来回报顾寒秋,回报给予他最深信任的人。
于青木而言,顾寒秋不仅仅是他的伯乐,也是一个肯定过他的人,被认同,被肯定,是很重要的。他觉得,自己是幸运的,正是因为这份幸运,才促使他拼命努力工作。
顾寒秋这人虽然佛系,嘴上总着“可以”、“都行”、“没关系”,但拎得清。
合同上白纸黑字写着,产品线上线下销售相关项目交给青木管理,包括办公室和盛飞商场专柜。也就是,青木在一定领域内有绝对的领导权和执行权。
这是顾寒秋给予青木的,绝对信任。
虽然感觉压力大,但他也越发兴奋。
临近晚上九点,青木走出办公室,手里拿着一份装修明细表。腺体处又热又涨,像有个型熨斗,贴在腺体上,火辣辣地疼。
他知道,这是一个征兆,这意味着他可能快到易感期了。
青木车回了家,下车后加紧脚步往区走。
他觉得很神奇,在外人看来,他可能拥有一个让大家眼红,光鲜艳丽的工作。
而实际上,他是一个负债20多万的穷人,没房没车没爱人,除了工作,和不爱他的父母,以及一辆再也没时间,或者不想骑的哈雷,他一无所有。
输入密码进门,本来楚飞暮给了他一把钥匙,被他拒绝了,互赠钥匙更适用于情侣间,而他不过是个欠债未还的路人甲,避避嫌也是好的。
刚推开门,青木就被陌生的alpha柚子味信息素冲得往后退了一步。
他害怕易感期提前,急匆匆往楼上走。
一楼洗手间的灯亮着。
青木路过,门恰巧开了。
一个近乎半裸的男人站在门口,冷冷地扫了青木一眼。
那人下半身穿了一条黑色内裤,身上披着一件浴袍,带子没系,一头长一头短地垂下来。
热水加速了空气中信息素的扩散和传播,青木尽量放缓呼吸,仍旧感觉自己被一团团热气腾腾的信息素包裹着,喘息费力。
那人却跟没事人似的,毛巾顶在头顶,动作粗暴地揉了两下。
青木闻到了一大股清清淡淡的柚子味,又酸又甜。
就好像一大堆柚子皮摆在眼前,天空挥洒下雪白的砂糖,柚子皮和糖互不相溶,一酸一甜,急得很,勾得人心痒痒。
那人又搓了两下头发,了一个哈欠,从青木旁边路过时懒懒了一句:“你的香味很好睡。”
青木顾不上眼前这人的胡言乱语,以为他是楚飞暮的朋友,便直接上了楼,进了房间,迫不及待给自己了一针抑制剂。
差不多过了一个多时,青木口渴下楼喝水,隐约看到沙发上躺了一个人,倒完水径直往楼上走,楚飞暮就在这时裹着一身烟酒味回来了。
他在门口按开客厅的灯,看到青木明显愣了一下,边换鞋边:“这么晚还没睡。”语气自然,像情侣间对话的口气。
青木镇定地指了一下沙发:“你朋友来了。”
楚飞暮皱眉,知道这房子进户密码的只有卢思浩,青木搬进来之后,他就把密码改了,现在谁也进不来。
他快速穿上拖鞋,走近一看,楚柚白敞着浴袍睡得正香。
沙发空间太,容不下他这一米八七的个头,一条大长腿耷拉到沙发下面,抱枕也七零八落地滚到了地板上。
楚飞暮挡住青木的视线,喊了声:“哥”。
楚柚白像没听见似的,呼吸均匀,睡相柔和。
“哥,快起来,你怎么在这?怎么进来的?”
楚柚白突然从沙发上坐起来,往前缩着脖子,眯着一双鄙视眼,眼皮粘粘的懒得完全睁开,轻叹了一口气。
青木的角度看过去,只看到他的侧脸,像公司楼下买的肉包子,气鼓鼓的。
楚柚白扭头,斜了青木一眼。
楚飞暮又重复一遍:“你怎么进来的?”
楚柚白仍旧眯着眼睛,缩着脖子,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懒洋洋地:“嗯,就那么进来了。”
楚飞暮继续问:“你找开锁公司了?”
楚柚白不耐烦地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楚飞暮穷追不舍:“你自己开锁进来的?”
楚柚白眯着眼睛看楚飞暮:“我晚上睡哪?”
“我给你订酒店。”楚飞暮掏出手机,要给助理电话。
楚柚白从楚飞暮手中夺下手机,扔到软绵绵的沙发上,径直往一楼卧室走:“我睡一楼,别扰我睡觉,明早不要叫我。”
楚飞暮捡起手机,看了眼一楼卧室上的门锁,抢先挡在门前:“这间不能住人,我给你订酒店。”
楚柚白猛地推开楚飞暮,两人身高不相上下,楚飞暮被推得后退几步,惊呼道:“哥。”
楚柚白握着门把手,用力旋转几下,扭头冷冷看了楚飞暮一眼:“吵死了,你是笨蛋吗?”
从到大,楚飞暮不知道被自己亲哥喊了多少声笨蛋,每次听到这个词,就会竖起浑身的刺,本能想和他干一架。
时候,没少因为这事起来。
青木看两人之间硝烟弥漫,生怕起来,往前走了几步,犹豫应该直接上楼,还是在楼下等着劝架。毕竟占了一个卧室的陌生人是自己,于情于理留在这的人也不该是他。
青木主动:“还是我出去住……”
楚飞暮和楚柚白同时开口:“闭嘴。”
青木蹙眉,顺手从茶几果盘里拿了一个红彤彤的苹果,掂了两下,径直走到两人面前,目视前方,笑得极其温柔,嘎巴一声,掰开苹果,一分为二,一左一右,分别塞进两兄弟嘴里。
“我看应该闭嘴的是你们。”
“吵死了,多大人了,还架,用不用我穿个兔女郎的衣服,举个牌子,让你们个三回合。”
青木声音带着困倦的沙哑,却异常的清晰:“来吧,我就坐这看你们,不都不行,用不用拉个赌局?”
楚飞暮不想继续招惹青木,但不禁想到了青木穿兔女郎衣服的场景,声嘀咕:“也不是……不行。”
楚柚白抚额,可能也觉得自己这个弟弟让他丢脸。
楚飞暮回楼上换衣服,等下送楚柚白去酒店。
青木去厨房洗了手再次出来,刚想上楼,就看到楚柚白鬼鬼祟祟地站在一楼卧室门口,左手拿着什么东西,离得远看不清,右手咔咔扭了几下门把手。
门竟然神奇般地开了。
青木眼睁睁看着楚柚白对着匆忙下楼的楚飞暮晃了两下手里的细钢丝。
明明做了一件特别讨厌的事,却盛气凌人地带上了门,咔嚓一声,从里面把门给反锁了。
楚飞暮气冲冲地回了房间。
与此同时,收到一条来自楚柚白的微信:【我好像发现了你的秘密,这房间里有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