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第一个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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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过会晚点给你们么?”宋玉一只手拦住身后的白颜齐,一边嗤笑几个像饿死鬼一样的人。

    “你公司最近出事了,这事都传开了!谁知道你还拿不拿得出钱!”瘦子抱着手臂冷哼。

    “给不给?”

    “恕不奉陪。”宋玉微微扬起下巴,侧身就拉着白颜齐要从两人身边走过。

    “你?!”一个满脸横肉的人一边着,一边冲宋玉举起了巴掌。

    “长期的勒索,这是犯罪。”白颜齐一把捉住那人就要落在宋玉脸上的手,用警告的眼神制止,“你们再一句,恐怕就没这么好过了。”

    “呦呵,哪里来的毛头子?”瘦子慢慢拉开横肉的手,一拳就带着疾风冲白颜齐扫了过去。

    白颜齐稳稳地接住那一拳,大力一扭,搞得那人嗷嗷叫了也不松手,只听咔哒一声,那人痛得原地起了滚。

    横肉一见瘦子被捏断了关节,明白眼前这个横眉冷竖的青年也许是个狠角色,立马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白颜齐活动了一下手心,回头对身后的宋玉道,“走。”

    宋玉此时已经半蹲在地上紧紧地捂住胸口,疼得他脸颊发白,汗如雨下。

    “宋玉?”白颜齐连忙半跪下,一把揽住宋玉,“你还好吧?”

    “带我走。”宋玉靠在白颜齐怀里,紧紧闭着双眼重复道,“带我离开这里。”

    白颜齐掏出纸巾擦了擦宋玉身上的冷汗,给他的管家了个电话,“喂?我们在海滨路世纪商贸后花园,来接一下你老板吧,他老毛病发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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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玉影视大楼门口,有两条清瘦的人影正在楼道口拐角处交谈。

    白砚苏一手夹着烟,时不时点点烟杆,让零星的火花随着动作陨灭于水泥地上,又一边认真聆听对方话。

    “这个U盘你收好,然后记得交给江严,只要他看到,他就知道宋玉是个完犊子玩意儿,准第一个灭了他。”苏眠把U盘塞进白砚苏手里叮嘱道,“切记,不要透露给任何一个人。”

    白砚苏笑苏眠,“你怎么这么了解我们家江严,他确实是这个脾气。”

    苏眠酸酸地道,“那天你喝醉了在我家,江队长差点把我家屋顶掀翻了。”

    白砚苏低头,一丝红晕爬上他的脸颊。一阵微风轻轻拂过,那清透的唇荡漾开一抹甜蜜的笑容。

    苏眠被那携裹在笑意后的温柔吸引,却又被那抹甜蜜而彻底击退。他黯然地将两手塞回兜里,努力调整着面部僵硬的肌肉,“好啦,快回去上班,晚上回家拿给他就是了,这事就解决了。”

    “嗯。”白砚苏冲苏眠挥了挥手,“你也上去吧。”

    苏眠冲他点点头,转身故作潇洒地朝楼上走去。他将所剩无几的烟头摁灭后丢进拐角处的垃圾桶里,又迅速走到窗前,查看白砚苏离去的背影。

    真正爱一个人的时候,总归是希望他过得好,过得顺利吧。

    这时,经纪人重重地拍了拍苏眠的肩膀。

    苏眠转过身来,迎来一张满头大汗,焦急到几欲崩溃的脸。

    苏眠好笑地摸了摸他的眼袋,“怎么,昨晚没睡好?”

    “我……没睡!”经纪人气呼呼地把心里话都出来了,“苏眠,你果然像传中的那么难带!昨天一天都联系不上人,今天就给我跑公司来了?你知不知道你失踪都上热搜了!就差去报案了!”

    苏眠一面看着经纪人的脸,一面掏出纸巾给他擦了擦汗,忍住笑意,“你记得我的水晶吗?”

    经纪人噘着嘴接过纸巾,“什么水晶?”

    “我昨天为我的水晶做了最后一件我该为他做的事。”苏眠语气温和,提到那个人的时候,依然一片向往之态。

    经纪人扶了扶眼镜,郑重其事地道,“我想起来了,那天晚上,你的水晶还跟你回了家,最后水晶还被人拿走了。”

    ……经纪人的比喻让苏眠似乎又想到了伤心事一般,他哄人的态度一收,又像个大爷似的谁也不理了,扭头就走。

    “哎,祖宗,别走那么快呀,还得带你去董事会认……

    与此同时。

    一束光在一个铜制椅子上。椅子上坐着一个看不清脸的男人。冰冷潮湿的水泥阶梯上生满了碧绿色的苔藓,墙内似若洞穴般空洞,滴水而落的声音不绝于耳。

    一人低着头,跪在阶梯下。

    “怎么样,最近获得他的信任了么?”椅子上的人开了口,在空旷的室内游游荡荡回旋了几圈。

    “嗯,已经初有成效。”跪着的那人语气柔和谨慎,面色疏离。

    “白砚苏已经察觉到宋玉的所作所为,你尽量去阻止他,切记不要让江严发现。”

    跪着的人颔首,“明白。”

    “江严很聪明,据我的情报来看,他已经查到你身上了。”

    那人倏然抬头,“不可能,他不会怀疑我的。”

    “你以为只有你会装傻么?”座上的人冷笑一声,“他从氯I胺酮查起,等查到宋玉身上所有的命案都曝光,我给你的任务就失败了。”

    “我明白。”跪着的人垂下眸子,“可,我不太明白,您为什么要亲手了结宋玉?我觉得他也算个可怜人。”

    “可怜?”座上那人笑了起来,“他身上背着那么多条人命,难道不足以抵消你对他所有的怜悯吗?”

    那人慢慢走下来,跪在台阶下的人身子逐渐抖动了起来,他颤抖着不敢抬头,“我以为,把他送给法律制裁就可以……

    那人似乎哼了一声,又似乎在冷笑,那低沉地,悠扬的声音似若远方传来的号令。他捏住身下人的下巴,“孩子,你记得你要做的事吧?”

    “记……

    “记得就好,其他的,还想问吗?”那人背着身子。

    “没有了。”那人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尘土,准备离去。

    “等等。”座上的人叫住地下的人,“这是这么多年,我给你的第一个任务,也是最后一个。”

    地下那人似乎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他冲座上的人颔首,便逃离似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