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别生气了

    “你干嘛呀？”马璇去推他的手。

    “你别动，我检查一下。”

    “检查什么？”

    摸这个能检查什么？

    马璇莫名感觉兽医高智源又上线了。

    果然，高智源一本正经地：“我们养猪场检查母猪有没有成功受孕，就看它乳-房变化，如果——”

    不等高智源完，马璇用力一推，把高智源措手不及推了个人仰马翻：

    “走开，去检查你们养猪场的母猪去！！”

    推翻了还不解气，马璇又在他身上一顿乱捶：“你太过分了，太过分了，你把我当母猪了是不是，你还是睡猪圈去吧，别在这个炕上睡了！”

    “别别别——你别我，心伤着你自己，我给你拿根棍子，你用棍子，别用手！”

    马璇还是一通乱捶。

    高智源没办法，只能牢牢抓住马璇的手，央求：

    “祖宗，你别生气了，都这个时候，气出个好歹怎么办。”

    “你故意话气我！”

    “呸，我就这张嘴，太欠了，你别跟我一般见识行不行，我错了，我郑重地跟你道歉，请你原谅我！”

    马璇还要再，但两只手被高智源死死握住，没法动弹。

    高智源顺势把她整个人抱在怀里：“好了好了，想我，等会儿直接用刀砍，别用手，我皮糙肉厚的，别把你手疼了。”

    “一张破嘴，好赖话都让你了！”

    “是是是，我就一张破嘴，我改，我以后一定改，乖了，别生气。”

    马璇靠在他怀里，心里的火气慢慢消退。

    怎么回事，她是不是连脾气都变差了？

    不对，不是她脾气变差，狗男人这张骚嘴，就是欠骂！

    高智源见媳妇儿渐渐不气了，道：“快吃饭吧，饭要冷了。”

    他松开媳妇儿，退回自己的位置，可还是没胃口。

    马璇扣上棉袄的暗扣，眼珠子转了转，抬头问：

    “你刚才检查出什么结果了没？”

    高智源眨巴着眼：“还没，时间太短了，要不，我再试一次？”

    马璇白了他一眼。

    扣好扣子，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她虽然胃口不太好，但还不至于完全吃不下饭，再加上自己有意识地提醒自己，所以最终吃了半碗。

    吃完饭，高智源心神不宁地去上工了。

    等到下午收工回家，见面第一句话又是：“例假来了吗？”

    马璇又摇头。

    高智源又叹气。

    高智源为了这事精神焦虑、茶饭不思，在养猪场干活都没劲了，成天挨老梁批。

    从前高智源挨了老梁的骂，必定要想方设法怼回去。

    但现在他躺平了。

    被骂也无所谓了。

    因为有比骂人更让他关心的问题。

    刘建业看出他魂不守舍的，问他怎么回事。

    他灰心丧气地摇头：“一言难尽。”

    刘建业就问：“怎么，新婚生活出现问题了？”

    高智源承认：“何止出问题了，简直要坍塌了。”

    “那么严重？”

    刘建业再要细问，高智源却什么都不肯。

    他觉得这事还没坐实，万一只是一场误会呢，还是先别了。

    当天晚上，高智源抱着媳妇儿，也不再黏糊了。

    只是又捏着媳妇儿的白兔，像个兽医似的在那检查。

    马璇也不阻止他，任由他捏圆搓扁。

    但检查了半夜，白兔的皮毛都快被磨破了，也没检查出个所以然。

    高智源隐隐觉得，媳妇儿好像确实有那么点受孕的症状，但不是很确定。

    人和猪毕竟不同啊。

    高智源问她：“你自己有什么感觉变化没？”

    马璇枕在他胳膊上认真回忆：“就是觉得容易累，吃饭不香，又老是想睡觉。”

    高智源的兽医知识终于派不上用场了，他也搞不懂，这到底是不是怀孕。

    马璇隐隐感觉，她应该就是了。

    这要是几十年后，她肯定会到医院验血验尿做检查。

    可现在根本没有怀孕检查这回事。

    就算要去公社卫生所问医生，这三四十里路程颠簸就够她受的，所以只能耐心等待。

    她突然想起何院长，激动地：“对了，我听何院长会中医，要不明天请他给我把把脉？”

    “真的？”高智源也激动起来。

    “嗯，邵默的，他他外公出身中医世家，后来去岛国留学，学了西医，所以中西医都会。”

    高智源突然觉得找到救星似的，作势要起身：“我现在就去找他，让他给你把脉！”

    马璇扯住他：“你着什么急，外面乌漆麻黑的，你等明天不好吗？”

    “我，我等不及呀！”

    马璇仍然死死地拽着他：“黑灯瞎火的，何院长腿脚不好，摔出个好歹怎么办？等天亮吧，先睡觉。”

    高智源心想，我背也能把那瘦老头背过来！

    可是媳妇不让他去，他只好乖乖躺下。

    躺下也没心思睡觉，仿佛头顶悬了个大铁球，不知什么时候就掉下来，把他砸的肚破肠流、腿脚残疾。

    妈的，跑黑市也不带这么提心吊胆的！

    高智源战战兢兢，翻来覆去，最后还是敌不过睡意，昏昏睡着了。

    马璇见他熟睡，等快到十点时，回到了空间。

    空间电脑桌上，还放着她白天写的购物清单，又检查了一遍，添上洗衣液、牙膏这两样东西。

    时间一到，对话框弹出来：

    【璇？？】

    【爷爷，我在。】

    【哦，你在就好。】

    马璇知道，昨晚没有出现，肯定让爷爷白等一场，又替她担心了，于是解释道：

    【爷爷，昨晚发生了点状况，那个，有件比较重要的事情跟你。】

    ——

    爷爷大概激动到等不及字了。

    【爷爷，我可能，怀孕了。】

    长久的沉默。

    估计爷爷的脑子又乱码了。

    马璇告诉爷爷：

    【只是有可能，现在还不太确定。爷爷，这是个意外，我们本来没算那么早生孩子的，真的意外。

    我们快被吓死了，所以昨晚才没能过来跟你聊天，我一觉睡过头，睡到天亮才醒，真是慌了。】

    【别慌，别慌。】

    爷爷连忙安慰，然后又发了条信息：

    【如果已经怀了，那就好好养身体，你的身体年龄比较，才十八九岁，也许原本身体底子不太好，千万要养好了，我明天就去给你买营养品，就别心疼你那些余额了，身体最重要。】

    【爷爷真好。】

    消息发过去，对话框就消失了。

    桌面上的购物清单也传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