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旧情人
◎那不该有的龌龊心思◎
初瑾就算是个傻子, 也该明白这女子当初肯定与傅恒有些关系。
她像是没听见似的,并没有放在心上。
傅恒为人如何,她是知道的, 更是十分放心。
也是后来有一次傅恒告诉他,当初他们刚成亲时, 有个丫鬟仗着伺候傅恒几年, 进书房搔首弄姿,第二天就被傅恒寻了个由头送走了……
当傅恒起这件事的时候,初瑾还是有些印象的, 当时还觉得奇怪,那丫鬟是要回家成亲,可是临走之前还哭哭啼啼的……
当初两人形同陌路时, 傅恒都从未在外拈花惹草, 如今两人感情是你侬我侬, 就算傅恒当初与崔佳侧福晋有些什么, 那也是当初的事儿, 她并非迂腐的古人, 把从前那些陈芝麻烂谷子放在心上。
一刻钟后。
崔佳侧福晋在后山旁见到了傅恒, 傅恒面色一如当初,瞧见她时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起来, 自崔佳侧福晋嫁人后, 这还是两人第一次见面,明明同在京城, 却如同相隔万里。
当初种种, 已是过眼云烟, 崔佳侧福晋不是不知道, 可在看到傅恒那一刻时, 心还是漏跳了一拍。
傅恒上前与她见礼。
态度是恭敬又生疏。BaN
他乃是成了亲的人,平日里自诩行事极讲究分寸,连与旁的女子话都不会多一句,可今儿接到信时却有几分犹豫——崔佳侧福晋在信中有要事找他,要他一定孤身前来。
他想了又想,还是来了……就算这几年两人并未见面,他也知道崔佳侧福晋过的并不好。
崔佳侧福晋心里一酸,扯出笑容道:“我也知道今日找你过来怕是不合适,但我却是别无他法,我是前几日才知道有人收买了我身边的丫鬟,要我挑唆你与你妻子之间的关系,背后之人是谁,我无从得知,却想把这件事告诉你,让你心提防。”
着,她脸上的笑意渐褪,“能够在我身边买通了人,有胆子在我身边买通人的……只怕不是常人,春和,你要心。”
其实最开始知晓这消息时,她只觉得不可思议。
可随着和亲王福晋大张旗鼓要举办宴会,将她从庄子上接回来……她只觉得好像是真的。
和亲王与皇上关系向来亲厚,可以是在京城中都是横着走的,敢利用她的人,只怕没几个。
崔佳侧福晋想起当初京中的闲谈,皇上乃是属意于初瑾的,当初因为太后娘娘赐婚一事,皇上甚至还迁怒于皇后娘娘……
傅恒也想到了皇上,当即是脸色一沉,低声道:“多谢。”
“你我之间,何必这般客气?”崔佳侧福晋看着眼前这人还与从前一样,甚至比起从前来更是俊朗挺拔,心里有种不出的滋味。
她比傅恒大上一两岁,当初乃是青梅竹马,两无猜,可和亲王却瞧中了她。
一个是备受宠爱的皇子,一个是前途不明的世家哥儿,她的阿玛额娘自然为她选择了前者。
她不是没有反抗和争取过,只是先皇赐婚的旨意一下,她还有别的选择吗?
她没有。
在她坐上花轿的那一刻,这个俊秀的男子就成了她心底最美的梦。
其实看着眼前的人,想着外头的人傅恒与纳兰氏恩爱,崔佳侧福晋真的很想问问,若当初自己尚未嫁人,傅恒会不会拒绝迎娶纳兰氏……可想了想,这话还是没有出口,往事已成烟,再这些还有什么意思?又何必给傅恒心里找不痛快?
傅恒再次道谢,转身离开。
一直到上了回程的马车,傅恒都闷闷不乐。
初瑾并未提起什么,哪怕见着傅恒鞋底沾了梅花花瓣,方才她分明看见崔佳侧福晋裙角也沾着梅花花瓣……
若心里不会有不舒服,那是假的,可话到了嘴边,她还是没有问。
接连着好几日,傅恒都是早出晚归,平素总是陪着初瑾用饭的他也不见了踪影。
就连太福晋都察觉出不对劲来,问初瑾到底傅恒这些日子在忙些什么。
按理傅恒虽在皇上身边当差,可下值之后却不会太忙的,最后更道:“……这孩子也是的,从前倒是个妥帖的,日日下值后陪着你,如今也不知道到底在忙些什么。”
着,她老人家更是劝慰道:“其实男人家在外头忙些也好,结交的人多,路子广,只要不在外头瞎胡闹就成。”
可怕是傅恒就在外头瞎胡闹!
初瑾话到了嘴边,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出口,只能心事重重回去。
到了晚间,傅恒依旧久久未回。
外头风声呼呼,哪怕初瑾坐在炕上看书,听见雪窗纸的声音,也能猜到外头的境况。
平日里这个时候初瑾早就歇息下来,可今儿她却是想等傅恒回来。
不为别的,起码她得知道傅恒每日到底在忙些什么。
这些日子,她能够嗅见傅恒换下来的衣裳上的脂粉味,虽男子在外逢场作戏,出入烟花之地乃是常事,可从前的傅恒不是这样的啊……出嫁之前她不是没想过与傅恒过相敬如宾的日子,凡事睁只眼闭只眼就算了,但这样的日子太难熬,她过不下去,便是让她死,也得死个明白。
如此又等了大半个时辰,初瑾这才听到傅恒的脚步声。
如今时候已经不早,傅恒想着初瑾早该睡了,放缓了脚步,一撩开厚厚的毡毛帘,却见着屋内灯火通明,初瑾也穿戴整齐坐在炕上。
初瑾笑吟吟道:“九爷今日可是喝了酒?我要人下去准备些醒酒汤?”
傅恒的确是喝了不少酒。
因为那件事,他寝食难安,深知皇上不是那般轻易会放弃初瑾的,想要防患于未然,先做好准备……可这种事,哪里是这么简单的?他日日忙得很,忙着喝酒,忙着与人套近乎,好像只有这样,才觉得心里稍微踏实些。
可看到初瑾那一刻,傅恒晕晕乎乎的脑袋清醒了不少:“不必了,我没喝多少酒,倒是你,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他一进来,就带进来一股凉气。
初瑾握着他的手,想着叫自己的掌心帮他暖一暖:“在等你,这些日子你好像忙得很,可我却不知道你到底在忙些什么,虽女子只要管好后宅的一亩三分地就行,可今日额涅问起来,我都不知道你这些日子在忙些什么……”
傅恒手掌暖烘烘的,轻声道:“前些日子不是与你了吗?我算开铺子做生意,虽富察一族如今不愁吃喝,额涅年纪大了,总有一天是要分家的,我不像大哥他们根基深,若到时候分家,就算是额涅偏心,只怕也没有太多银钱。”
“况且我的性子你也知道,也不愿占这些便宜,所以想着多赚些银子,免得到时候委屈了你。”
他轻轻啄了啄初瑾的额头,笑着道:“我也知道这些日子陪你的时候少,等着忙完了这阵,我就好好陪你,咱们等着开春了再去庄子上住些日子,陪着你骑马,陪着你踏青……”
他心里已经有了成算。
皇上虽是看着他长大的,可他对皇上多少也有几分了解,这些日子想着买通皇上身边的人,再买通皇家寺庙的僧人……但皇上身边的人,也并非那般简单可以买通的。
初瑾被傅恒搂在怀里,低声道:“那九爷这些日子身上的脂粉香,又是怎么回事?从前我就听二嫂过,九爷向来不好这些的。”
当初这话二福晋是当笑话一样讲给她听的,是有丫鬟身上的香粉浓了些,傅恒就不喜欢,还人人都道世上没有不偷腥的猫儿,若把男人比成猫儿,那傅恒就是那不偷腥的猫儿。
傅恒一哽,缓缓道:“我自是不好这些,只是我不好,别人喜欢,有的时候吃饭时会叫些清倌人来,身上的脂粉气浓了些,估摸着是沾到我身上来的。”
这话他并没有骗人,每次应酬时身边之人都是左拥右抱,唯独他一人独坐,为此,没少被人笑话。
初瑾相信他并没有与女子有所来往,却并不相信傅恒学人做生意,不管是她还是傅恒,都并非重财之人,“九爷的话,我自然是相信的,你什么,我就相信什么,当初你曾对我过,夫妻之间乃是一体的,不管发生什么事儿都不要瞒着对方,这话我希望九爷记得。”
每逢夜深人静时,她总会想起崔佳侧福晋,甚至还专程派人听过,是崔佳侧福晋自回京之后似没算回去别院了。
她更知道,崔佳侧福晋与傅恒从前种种,还知道,崔佳侧福晋曾偶遇过傅恒两次……
有些事情啊,明知道是不可能的,但一旦在心里生了根发了芽,再想要忘记就没那么简单。
因为她这几句话,傅恒却是一宿都没睡好。
这些日子他并非没有收获,已经与皇上身边的李玉牵上线,李玉这人看似忠心耿耿,实则也是个贪财的,将近一万两银子砸进去,李玉透露出不少消息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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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