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还真是难为你了啊◎
下, 下次……
这次还……怎么就能直接扯到下次了?
何矜实在被这么句没皮没脸的话刺激到了,顿时就拳头硬了, 她攥紧着抡圆了,一下子就朝谢幸安的胸口砸过去。
胸口……碎大拳……
但委实无奈,何矜此刻已实在虚脱不已,浑身店铺搜罗起来也没有一丝力气,是以得他半点都不疼,以至于谢幸安还在对面懒洋洋地撑着胳膊,饶有兴趣地戳戳她的臂, 半挑逗着:“喂, 阿矜, 你怎么啦?再来,啊,使劲啊,怎么和挠痒痒一样?用不用给你气?”
何矜:“……”
炸了,她头快炸了。
如果她有罪,请让法律制裁她,而不是一觉醒来,就让她面对着这个仿佛患有重度精神分裂的谢幸安。
她沉默中揉了揉眼, 朝对面仔细看了看, 就这……这贱兮兮的玩意真是她认识的那个谢幸安?《权盛天下》中在内阁朝堂里翻云覆雨、谁也不认的男主大佬谢幸安?
除了长得像, 好像其余的一点都不像。
她此时此刻只想暴起,指着这人的鼻子对他真情实意地大喊一句——
你神经病啊!
但何矜今日起得太早, 才又被折腾了半夜, 只略微地动一下脑子就大大地了个哈欠, 实在是困极了。
她犯困的时候脾气差得要命, 根本懒得跟他喋喋不休地讲些没营养的废话, 就干脆翻了个身背过脸,抬起手臂把他的指头甩开,钻进被筒里,没好气地嫌弃道:“烦死了,去去去,一边去,你的皮太厚了,不动,我先睡了。”
“别别别,你先别睡,别睡啊。”
谢幸安才嬉皮笑脸地又凑过来,把唇贴近她的颈窝,这才发现她果真瞬间入梦,颤着长长的羽睫,呼吸均匀地闭上眼了,才又接着唠唠叨叨劝道,“真的,我真的,矜儿,阿矜、娘子……你这么睡身上黏黏糊糊的会难受,你先起来,去沐浴吧,回来再睡。”
“听话,乖,快起来,我把你拽起来了哈。”
人总是有些苦恼难全的事情,譬如你可以选择闭上眼睛,但怎么也无法关上耳朵。
谢幸安的话一字字地挤入何矜的耳朵,遁入脑海,一石激起千层浪,长江后浪推前浪。
“啊,你唐僧附身吗?烦死了,怎么跟我妈一样?”
何矜眼皮子上像坠了两个秤砣一样沉,脑袋也像被谁过一样发晕,她这时听见这么紧箍咒似的声音,直接烦得踹了一脚被褥,使劲压制住怒气,挺着身子直直伸出来两条光洁滑腻的藕臂,把眉间挤出了山丘,十分大方地,“呐,你想要,那就给你吧!”
分明不想妥协,又气急败坏,不得不妥协的模样。
谢幸安一下子没忍住,直接被她整得笑出声了。
他桃花眼里熠熠生辉,顺势就把还困着的何矜拽起来揽在怀里,但在肌肤贴近时他才发觉自己体内的本来如星星之火的燥热……春风吹又生了。
金枪不倒丸真是,诚不欺我!
他只觉喉头剧烈滚动,在做人和做禽兽之间徘徊思索了片刻,最终决定捡起来仅存的良知,也只饿狗盯骨头似的巴巴望望眼底下的娇妻,长吁短叹地咽了咽口水,便伸手挑起来衣架上的大袍,把何矜整个人裹住,抱着她跨步走进了净室。
*
等到何矜在第二天,日上三竿后终于醒过来时,还没睁眼的感受就是腰酥腿软,浑身都像被揉成一团又展开似的,酸疼得厉害。
又到她捶捶脑袋,终于捡起来那么点清醒,紧蹙眉头睁开眼睛时,首先撞入视野的就是谢幸安靠得极近,半含笑意的一张俊逸近妖的脸。
她突然就回想起来昨晚一直持续到半夜的圆房,还不知道自己在断片之后又了做了什么,顿时有点尴尬,轻咳着转过脸去,结结巴巴地:“你……你在看什么啊?”
“没什么啊,看你好看,虽平日也好看,但这时是和往常不一样的好看。”谢幸安也不知怎的,突然变得废话巨多,只顿了顿,就十分愉悦地扬扬嘴唇继续,“我娘子,你自己不知道吗?你脸上泛着红晕的样子,像被滋养浇灌出的艳色牡丹成精了,是会勾男子魂的。”
何矜脑壳裂了,她是万万没想到啊,这种没皮没脸的话有天能从谢幸安的嘴里出来,居然还能从昨夜保持到今早,可谓长时间续航。
在满心嫌弃中摸不着头脑地扶额后,何矜长叹了口气,别别扭扭地低着眼避开他的视线,却不觉露出了肩头,在被微凉的风吹得有些瑟瑟发抖后,她忽地在无意中,看见自己蔓延满身的痕迹——
她,此刻居然还是没穿衣裳的!
何矜觉得仿佛自己还没睡醒,又像不好使的机械一般缓缓扭了扭头,又望见了满面慵懒的谢幸安,居然他,也是还没穿衣裳的。
何矜惶恐地睁大了眼,一下子把身体缩进被筒里,只露出来个圆溜溜的脑袋,叫道:“啊你……我……你都醒了,怎么还不穿衣裳的?”
她或许是真累了、困了、断片了,才忘记穿了,可他……他精神看着这么好,这又是在作甚?
“你我?我啊,哈,起来大概和你昨天的感受一样……”谢幸安慢吞吞地,用盛满了笑意、几乎溢出来的桃花眼望向她,悠悠道,“穿上就会觉得好热,很难受的。”
“所以只能脱了,才好受那么一些。”
“你还没!”何矜激动之中动作大了,几乎把身上的被褥掀开,察觉到后又赶紧平复住,再次把自己紧紧裹起来,这才又抬眼认真问道,“谢幸安,你这时候还没解吗?那你昨晚怎么不……不和我……”
“其实我跟你情况不大一样,除了那些,另外还吃了……咳,算了,跟你也不明白。但那时你既然都受不了了,我总不能只为了自己、再去折腾你,否则……那也太不是人了。”
谢幸安语气更加云淡风轻,把脸都贴过来了继续道,“其实你大可不用担心,我这时候也没事了。因为我后来发现,用手解决了也是一样的。”
何矜:“……”
她埋头中,听见自己涩涩干枯的声音道:“那,还真是,挺难为你了啊。”
“嗐,倒也没什么的。”
接下来的气氛有过片刻的平静,何矜偷摸着低头看看自己,这才动着裹得和蚕蛹似的身子,带着被褥一起想艰难爬起:“那你就先歇着,我去净室里洗一洗。”
“哎,不用了。”谢幸安伸手制止了还没起来的何矜,没动几根手指头就把她又推倒了下去,“你不用洗了,里里外外我都给你洗过了,有些什么的地方,药也都给你上了。”
何矜又一头栽倒在床上,但还来不及躺好,就用种难以置信的语气喃喃重复道:“里里外外……还里里?”
“是啊。”谢幸安难得好心,生怕她没听懂,直接就又贴过来靠在她耳边,老脸不红地详细着,“听不明白?里里就是……”
何矜越听脸色就越差劲,直接把只手从被筒里伸了出来,推了一把谢幸安,羞愤道:“什么呢?谁要你解释了啊?!”
她无奈中嘀咕了一声:“到底你是个特例,还是你们男频文的主角,没病就当不了?”
毕竟在正儿八经的原书剧情中,自从家道中落、赵伯也被何二姐命人死之后,谢幸安彻底成了个绝情泯爱的孤家寡人。
或许在后来多年,朝堂经历的风风雨雨中,他还算得上清白正直,手段干净,但给人的感受更像睥睨一切的雄鹰,话和表情总是极为严肃漠然,身影绝尘,连稀有的笑声都发冷。
权盛天下后,不免被俗世红尘抛弃,只剩他孤单寥寥地登上高处。
何矜当时还狠狠地心疼了一把,却没想到他居然有这么……的一面。
真天降震惊。
虽孩子阳光一点是挺好,可这,他和原书里的人设相差也实在太大了,真能指望这么个玩意去做首辅?
男主你还知道自己的任务吗?
作者有话:
阿矜:开始担心我夫君这状态当不成首辅了……
谢狗:放心媳妇儿,我只在你面前这样。
阿矜:真的吗?
谢狗:真的,再亲亲,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