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完结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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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完,即将持续掉落超沙雕番外◎

    “啧, 弟妹的这个脉象吧……”贺行闭上眼,神神叨叨地隔着帕子把了一通, 很抱歉地什么都没看得出来,干脆准备换一只手重新试试,“等会儿,可能刚刚我有点儿……”

    “有点什么,你有点儿!还好意思自称神医呢,就没听过神医连脉都把不出来,需要换手的。”谢幸安急了, 他一把撩开那条破帕子, 拉着何矜的手就要带她走, 失望道,“贺行啊贺行,亏我还那么信你,你也太离谱了。”

    “别,别啊,等等等等,你先别走!我还有别的办法!”贺行赶紧撵了上去,拦住他俩不让出门, 热情招呼着何矜问道, “弟妹啊, 这个月的葵水来了吗?可有嗜睡、食欲不振、恶心,或是想吃酸的辣的?”

    何矜懵然地眨眨眼睛, 刚想交待:“我……我是……”

    “娘子, 不用理他, 咱们走, 找回春堂的老郎中去!”谢幸安冲破贺行的抵挡, 俊脸一垮,桃花眼翻白后不屑道,“若是事事都用你,那还要他干什么?”

    “你懂不懂什么叫‘望闻问切‘啊?你个死书呆子谢幸安!你可以质疑我的人品,但不能贬低我的能力!”贺行跟着他们俩出了门,在谢幸安的马车后头疯狂叮嘱,“你的车别太快了,我估计弟妹八成应该是有了,你大概要当爹爹了。”

    谢幸安淡定地撩开帷幕,扎心道:“什么时候你能把‘估计’、‘八成’、‘应该’、‘大概’这种词儿去了,再跟人谈能力。”

    “来,娘子,回春堂到了。”谢幸安利索地跳下去,伸手接着,“慢点儿,我抱你。”

    回春堂的郎中老眼昏花,把脉时手指发颤,看起来比贺行也好不了多少,开口就问:“谢夫人,这月的葵水可来了?可有嗜睡、食欲不振、恶心,或是想吃酸的辣的?”

    谢幸安、何矜:“……”

    怎么跟贺行那子问的不能是毫不相干,简直一毛一样?

    何矜轻飘飘地瞪了谢幸安一眼,努力憋笑。

    “哈哈哈哈哈不行我实在忍不住了……”何矜靠近谢幸安,声哔哔,“夫君,你什么是‘望闻问切’吗?哈哈哈。”

    谢幸安脸色一黑:“正看病呢娘子,你就不能严肃点儿?”

    “嗯,能行。”何矜擦擦笑出的眼泪,清清嗓,开始老实巴交地回话:“嗯我这个月的葵水是没来,睡得……确实比往日多些,喜吃酸和辣,还总想、总想……呕……”

    “娘子,娘子你怎么样?”谢幸安见何矜弯腰干呕,赶快轻抚她的后背,递过去帕子接住,“难受吗?要不要紧?”

    何矜捂着胸口摆手:“没事,不要紧。”

    “唔,这个照脉象来看,谢夫人的确是有了接近两个月的身孕……且这个……极有可能,是双生子。”老郎中笑得像个年画上的寿星,拱手作揖道,“恭喜谢大人、谢夫人了。”

    “双、双生子?”

    夫妻闻言一愣,各自有各自的反应。

    何矜惊喜地用掌心摩挲腹:“真的吗?那么好?双倍快乐哎!”

    “谁想要两个了?”谢幸安闷头不高兴道,“那岂不是比怀一个辛苦双倍?”

    老郎中不敢欺瞒,认真道:“按道理来,是这样……只谢夫人身子纤瘦,月份又,尚不显怀,再过些时日,会隆起得较单胎更厉害。”

    谢幸安听得头疼,别扭道:“就……不能拿掉一个?”

    何矜、老郎中:“……”

    “当然不能了,谢幸安,你脑子里在想什么?”何矜人都从回春堂里出来,坐上了马车,依然忍不住骂骂咧咧,“谢幸安我警告你,你敢我孩儿的主意,我跟你没完!”

    “你敢动他们任何一个,我就,我就……我就带着他们跑路,让你老婆孩子都留不住,听见了没?”

    “哦,听见了。”谢幸安倚着车壁,伸手护住何矜,让她靠在自己怀里,认真反思道,“或许,是不是因为我们色色的时候,中间换了次姿势?这要只是一种,就不会怀两……”

    “谢幸安!”何矜直接被他给气笑了,“你是不是脑子缺点什么?还是有什么大病?跟这有半文钱关系吗?”

    “没有,没有,是……我知道没有。”谢幸安越想越生气,越气心里就越别扭,认真道,“娘子,你一个人在府里,我不放心,你等着,我就去跟陛下告假,今后每日在身边陪你,直到生产。”

    “你……你要天天都跟着我?”何矜蓦地睁大眼睛,连连拒绝道,“这不……不用了吧?”

    救命,那她不是什么好东西都偷吃不了了吗?

    “用的,肯定用的!”承顺帝乐得拍掌,好像怀的是他自家孩子一样,“这样,幸安,你再办完最后一件事,高善他们是你扳倒的,那就你亲自监斩,完事后回去陪娘子吧。”

    死牢里。

    “喂,喂喂喂,你们三个。”狱卒极为嫌弃地把饭菜往地上一堆,毫不客气道,“快吃吧,吃了这碗断头饭,明日就该受刑了。”

    武清侯跟杜钦已经毫无反应,只有高善抬起来不屈的头颅,依然忍不住讨价还价道:“呵,你敢糊弄咱家?虽这牢里昏天黑地,但咱家还都数得明明白白,离原定的处刑日子,仍有半月的期限!”

    “尔等人,休想戏弄咱家!”

    “切,谁想戏弄你了?闲得没事?”狱卒毫不客气地对他嘲讽道,“早死晚死有区别吗?干嘛要计较那么多?”

    “实话告诉你们吧,谢大人的夫人有了身孕,谢大人正等着把你们处决了,好告假回去陪夫人呢。”

    高善、武清侯、杜钦:“……”

    这也可以?

    他们不禁齐声问候了把,谢幸安那已经埋在地下、化作春泥的双亲。

    “没让你去,太血腥,怕你看见了恶心。”谢幸安让何矜枕在他的胸口,缓缓抚摸着她的腹,“游街时百姓们群情激愤,不停往他们身上扔菜叶子和臭鸡蛋,我劝道太浪费,然后她们就改从地上随手抠起泥巴和石头,再接着扔。”

    何矜:“……”

    “武清侯和杜钦被杀时,倒没什么多大动静,无非就是头身分离,血流成河。但高善被判凌迟,底下的围观百姓常年遭受他欺压,恨他入骨,有的是人想分得他的一片肉,因而动静大了些,每割下一片,都有来哄抢的。”

    “刽子手为了人人有份,特意多切了些……到最后,只剩下一副骨架了,还有整个断头台上的血,都留给街头的黄,白……”

    “呕!”何矜听得胃里翻涌,捂住谢幸安的嘴抗拒道,“够了,那画面太美我不敢想,你自己回味就够了,用不着分享。”

    “哦,娘子你还难受吗?”谢幸安捏起一块山楂糕,喂到何矜嘴里,“吃点压一压吧。”

    “不瞒你,我在监刑时还瞧见了故人呢。是高指挥使。”

    “我照你答应他的,跟陛下请了命,准他辞官还乡,还给了许多银票……啧,他极满意,做个富贵闲人挺好。”

    “高遂。”何矜慢悠悠地道,“他其实本姓周,父亲是个偏远地方的县令,因为进京给高善的见礼没让这太监满意,被直接从楼上扔下摔死……”

    “他么,千辛万苦来到京城,故意在高善面前跟恶狗争食,得到这死太监的欣赏和注意,被收为养子,一心复仇。”

    “呦,阿矜,居然你了解得这么清楚么?”谢幸安给她鼓鼓掌,贴过去道,“那我呢?你也都清楚?”

    “我用不着清楚你的生平。”何矜摇头晃脑道,“我每晚睡在你旁边,我就在你的生平里。”

    “啧,娘子。”谢幸安护着她的肚子,低头往下去,“我是不是今日还没亲你呢?要不这就补上?”

    “亲……亲什么亲啊,你先起来,商量点正事。”何矜掐掐他的腰,严肃道,“过不多久,我爹爹就要过寿了。”

    “我这肚子涨得太快,到时遮都遮不住的……”何矜为难道,“你想好怎么了吗?”

    “若实在……没有办法,那就……”谢幸安眼闭心横,“我就跪下求岳父大人,哪怕让他活活死我,也不会让你们娘仨儿,出一点事。”

    “可……我爹爹真死你怎么办?”何矜将下颌垫在谢幸安的手臂上蹭蹭,“我不舍得,要不……还是我吧。我爹爹总不能忍心让我……一尸三命吧?”

    “咦,阿矜,什么呢?快点呸呸呸,好不吉利的。”

    魏国公过寿这一日,谢幸安跟何矜来得格外早,老头本来高兴到不行,窃喜他这没良心的女儿总算记起来自己这个爹了。

    但当他看见谢幸安抱着腹微凸的何矜下马车时,老头子后退几步,只觉气血直涌天灵盖,恨不得把生辰改成祭日算了。

    “老爷,老爷没事儿吧?”

    “爹爹。”

    郑氏跟何冕赶紧扶人,何矜也让谢幸安赶快把她搀过去帮忙。

    “你……”魏国公盯着何矜的腹,又狠狠指了指她的脸,“你这肚子……”

    “爹爹,女儿不孝。”

    “岳父大人,不怪我娘子。”谢幸安挺身,为何矜给挡住奔涌而来的怒气,“这都是婿的错。”

    “对对对,都是你的错,肯定全是你的错!”何冕看明白一切,忍不住火上浇油道,“你身为我阿姐夫君,居然让自己的娘子怀孕,你算什么男人?”

    谢幸安:“……”

    魏国公、郑氏:“……”

    “够了阿弟!”何矜急了,“这都哪跟哪?什么乱七八糟的?少胡八道!”

    “娘子,你有身子,可莫要动气啊。”

    “行了。”魏国公仍然气得吭哧,但口吻明显放软,“你俩跟我来书房,省得等会儿让外人看见。”

    “不是爹爹……”何矜任由谢幸安扶着,脾气被逼上来,也毫不认输,“外人看见怎么了?我跟谢幸安是明媒正娶的真夫妻,有孩子那不是天经地义?”

    “你住口!”魏国公自己坐到案桌后头,指挥谢幸安扶何矜坐好,对他厉声道,“你给我跪下!”

    于是谢幸安老实跪好。

    “谢幸安,你行啊你,当初你求娶矜儿时的什么?绝不让她受生养之苦,护她一世周全,如今呢?你的承诺呢?都被你忘到狗肚子里了?”魏国公气得面部不停抽搐,拍桌大吼道,“你以为你如今身为天子宠臣,我奈何不了你是不是?”

    “好,好,既然你不顾我矜儿的死活,哄骗她给你冒险生孩子,我今日就杀了你,再把你留在我矜儿腹中的孽种掉!”魏国公扭头拔剑,就要朝他冲过去,“谢幸安,你要是个男人,就别躲。”

    谢幸安挺直腰杆:“婿没想躲。”

    何矜费劲巴力地站起来,扶着腰挡在谢幸安身前,阻止道:“爹爹,不怪他,是我自己想要孩子的。”

    魏国公急疯了:“你还帮他话!”

    “我没有,我的都是真的。”何矜昂首挺胸,直视着魏国公的眼睛,“这孩子就是我自己一心想要,我强迫了谢幸安才有的!”

    “您要杀就杀我吧!”

    “荒唐!”魏国公拳头都硬了,他憋得双目血红,恨不得骂醒何矜,“你自己听听你的话,像什么样子?如此……如此不知羞耻!”

    “爹爹,我怎的不知羞耻了?”何矜硬要跟他杠,吼来吼去,吼得她自己先不由得啜泣了,“我就是喜欢谢幸安,想跟他有孩子而已,哪里就不知羞耻了?我有什么错?”

    谢幸安直接站起来护住她何矜,拿袖子给她擦眼泪:“好了好了,娘子不哭。”

    “谢幸安为了能娶我,你跟他谈条件逼他,他什么都答应了。但你知不知道我跟他都喜欢孩子?你知不知道我娘亲是我娘亲,我是我?你为什么、凭什么替我做主?你知不知道我为了要孩子喝了多少药,才把身子调养到好,终于跟他怀个孩子?”

    何矜到最后,难受得直喘粗气:“安胎药我日日在喝,稳婆也都安排好了,公主每天让御医来请脉,阿姐到时也会不时去府里照顾我,那么多人为我,和我的孩子操劳奔波,我一定会好好的,你我有什么错?”

    “你要是气,你杀了我吧,杀了你那未出世的两个外孙吧!”

    “行了娘子,咱不哭。”谢幸安扶住何矜,对魏国公立誓保证道,“岳父大人,婿已向陛下告假,日日陪娘子在府中,我必然不会让她出半点事的,否则用命来赔。”

    “那矜儿你……”

    “爹爹,你死了这条心吧。”何矜面无表情道,“我肚子里是双生子,月份不了,不掉,你要是非得一意孤行,我就死给你看。”

    “好,好,好。”魏国公心里明明满肚子气,但一瞅到何矜脸色苍白,捂着肚子痛苦□□,当然最终只能捂着额头选择妥协,“哎,矜儿,算了,你当心身子,想生就生吧。”

    何矜抹了把脸,趁机靠在谢幸安耳边轻轻道:“夫君,我刚刚演得像不像?”

    谢幸安:“……”

    何矜生产当日。

    “谢幸安,谢幸安你在哪呢?”虽何矜平时喜欢豪言壮语,但等到真生产的时候还是怕得不行,一直喊着,“你在哪儿谢幸安?”

    “娘子,我在这儿,我就在这儿呢。”谢幸安跪坐在床边,死死抓住何矜浸出一层薄汗的手,“我就在这儿陪着你,阿矜,你别怕,我哪儿都不去。”

    “好疼啊,好疼……”

    “那你咬我!咬我行不行?”谢幸安把手递到何矜嘴边,“我跟你一块疼……”

    “我不要,你拿开,你给我唱曲儿,听吧好不好?”

    “可是娘子,我唱曲儿实在太难听了啊。”谢幸安局促道,“我给你学鸟叫行不行?”

    “叽,叽叽叽,叽……”

    何矜:“……”

    皇后、福宁公主:“……”

    她们做错了什么,居然听了两次这俩夫妻轮番上阵的听觉攻击?

    “太……太难听了,什么破玩意啊!”何矜猛一发力,喊道,“孩子们记住,你们爹爹他平时,不这样的啊……啊!”

    随后在被浓重血腥气包绕的产房里,忽地多出两阵声音。

    一阵是婴儿啼哭,另一阵,也是婴儿啼哭。

    稳婆大喜道:“大人,夫人生了,是一位公子和一位姐,恭喜大人!”

    “知道了!”谢幸安面无表情,“吵死了,把他们先抱出去,别扰到我娘子休息。”

    于是稳婆只能尴尬地把两个孩子抱出去,给在外头等着的魏国公。

    “国公爷,谢夫人生了,一位公子和一位姐,母子三人都平安无事。”

    魏国公嫌孩哭得烦,直接推拒道:“把他们给放一边去,我等会儿要去看看矜儿。”

    稳婆:“……”

    俩孩子:“……”

    出生第一天,这就惨遭嫌弃了吗?

    “娘子,你好厉害。”谢幸安亲亲何矜的脸,眼里不自觉蓄满泪水,“你真的,特别特别厉害。”

    “但是还疼。”何矜微微抬手,“你上来抱抱我。”

    “好,我抱抱你。”

    “嗯,你做爹爹了,开不开心?”

    “那你做娘亲开不开心?你开心我就开心。”

    何矜平时调养得好,生孩子没吃多少苦,但之后依然无法避免地下不来床。

    谢幸安成天闷在房里给她擦身子、讲笑话,只有十分无聊的时候偶尔才会想起来,哦,他们居然还多了两个孩子。

    “妙怡在信上,她在到处看山看水,等心结开就回来。”何矜从信封里继续倒出来两枚的金锁,“这是她送给咱们孩子的。”

    “啧,娘子,你……贱名好养活对不对?”谢幸安一手抱一个,商量道,“要不要给他们兄妹叫铁柱和翠花得了?”

    “你敢!谢幸安!你自己怎么不改个贱名,叫谢水牛?”何矜抬手把他招过来,亲亲自己女儿跟儿子的脸,“我爹爹了,名字他给取。”

    谢幸安伸过脸去:“娘子,我也要亲亲。”

    何矜只能应付着大大地亲了一口:“就叫谢昉、谢蕴。”

    “岳父大人还是嘴硬心软。”谢幸安满足地嘚瑟道,“到底心疼这俩崽子,三天两头派人送来挺多玩意儿。”

    “嗯,所以,等我养好,带着他俩去看看我爹吧。”

    “娘子,他俩都交给我抱吧。”

    “不用,我生的,我愿意抱。”

    “可谢昉这子也太重了,娘子,你抱蕴儿吧。”

    “啧,谢幸安,就你这么个称呼法,就太偏心了吧?”

    云棠默默地藏在墙后,眼瞅着何矜跟谢幸安一人怀里抱着个襁褓,还得抽空手挽着手,夫妻双双进了魏国公府门,十分难受、想哭。

    “我不是何二姐,我只喜欢谢幸安。”

    “我不知道她在哪儿,可你自己要好好活着过日子啊。”

    他的指甲掐进墙缝里,既然她不是她了,那么他多出来的这一世,回来这里又能干什么呢?

    “哎云棠棠,婉仪,你俩还瞅呢?瞅啥?”镇北侯嗑得入迷,提醒道,“人家夫妻俩恩恩爱爱的,天崩地裂了他们都分不了。”

    然后,空中就“轰”地响起了阵惊雷声。

    付婉仪尴尬道:“咳,哥,我看你以后……还是少话吧。”

    魏国公最擅长的就是嘴上嫌弃,身体却很实诚。

    比如,他吩咐谢幸安跟何矜,每月都得带谢昉跟谢蕴去探望他一趟,搂着俩孩坐在他膝上。

    但可惜情况却总和设想的不一样,甚至持续了好几年——

    魏国公冷静挑眉发问:“矜儿,谢幸安,啧,你俩干什么来了?”

    何矜赶紧凑过去:“我们带着谢昉跟谢蕴来看爹爹啊。”

    可突然——

    谢幸安跟何矜同时浑身一抖,面面相觑道:“啊,谢昉呢?谢蕴呢?你又把他们给忘了?”

    这时候谢昉才牵着妹妹,从魏国公身后慢慢钻出来:“我早告诉外祖父了,爹爹只要娘亲,根本就想不起来我和妹妹,便让阿默先把我们给送来了。”

    谢幸安阴沉着脸就要伸过手去:“你个臭子,在你外祖父面前胡什么?”

    “救命啊,谢大人又想他亲儿子了。”谢昉哪都不去,迈着短腿颤颤地就往何矜身后躲,提醒道,“爹爹,你不能过来,当心娘亲生气,你自己又得回去跪搓衣板!”

    谢幸安更想炸了: “你个臭子,没皮没脸、没大没的,再敢胡八道试试!”

    何矜嘱咐谢昉藏好,挺直身子一挡:“谢幸安,不准碰我儿子!”

    谢幸安只好把刚挽上去的袖子放下来,低头道:“不……不碰就不碰呗。”

    “妹妹,看到了吧?这招最有用了。”谢昉抱住何矜的大腿,在她身后探出脑袋,冲谢幸安扮了个鬼脸,“略略略,爹爹不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