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缨明白过来以后, 顾迟就拨通通讯仪，给于教授了。

    顾迟刚刚描述完白青与那只首领架的情形，还未等自己的猜想, 通讯仪另一头就已经传来于教授兴奋的声音。

    “晶核！一定是它们的晶核有问题！”于教授开始碎碎念般的自言自语, “对了对了, 不定我们还可以利用这一点做出点东西。探测仪！对, 如果能弄明白它们的晶核之间的具体反应, 我们就能做出来能够检测出首领身份的探测仪！”

    池缨惊讶地张了下嘴巴。

    啊……人类都好聪明。

    听见于教授劈里啪啦一顿输出，顾迟弯唇笑了下。

    “我也是跟您一样的想法。”

    通讯仪那头的笑声爽朗而兴奋, 过了有近一分钟, 于教授才稍微缓了缓自己的亢奋。

    “嗨，高兴的太早了。等顾你先确认一件事儿, 我们再着手研究也不晚。”

    顾迟挑眉，道：“您。”

    “是这样, 我得先确认晶核之间的反应跟首领的生命状态是不是有关。”

    于教授接着道：“现在的情况是，两只活着的首领之间能够彼此感应到对方的存在。可如果首领死亡，那么另一只首领的晶核是否还能够接收到信息？”

    “您的意思是？”

    “我想让你试试, 用一枚没有寄宿体的晶核进行实验。看看首领是不是还能感受到它的存在。”

    他兴奋道：“如果这一点被证实, 那么那些首领将不足为惧。”

    “好, 我会想方法。”

    见他挂掉通讯仪, 池缨挪了挪底下的椅子, 凑近他。

    “要怎么做实验, 靠白青吗？”

    “嗯，他是我们唯一的选择了。”顾迟垂眸, 看着就在他眼前的池缨, 轻声道。

    “我能帮上忙吗？”

    顾迟想了想, 问道：“你的空间能装进去外界的东西吗？”

    他记得池缨曾经提过, 是她的空间没法放进外面的物品。

    池缨摇头，虽然不明白他想做什么，但她看起来是帮不了什么忙了。

    “不行。”

    顾迟弯起唇角，笑道：“没事，我们有同伴。这份工作穆雨应该能够胜任。”

    *

    夜里，在休息室坐了快一天的顾迟才等来许年的消息。

    “不好意思，晚了点。”许年姗姗来迟。

    “想让那家伙死得痛苦些，还是费了点力气。”

    “无妨，我过的，期限是今天之前。”

    “您今天没睡吗？”许年看着他略显疲惫的脸色，问道。

    “嗯，不过有人陪我。”顾迟眼底浮起暖意。

    “那个漂亮的姑娘吗？”许年勾唇一笑，故意道：“跟您还挺配的。”

    “……”

    顾迟动作一顿，耳尖倏地一红。

    “咳，对了，首领晶核我们已经取出来了。”

    许年也不揶揄他了。

    他虽然对人家姑娘有意思，但能不能成却是两回事。她反正是没看出来那姑娘对顾迟有什么想法。

    “嗯。”

    许年从口袋里取出一只很的木制盒子，开后，里面赫然是一枚泛着莹润光泽的丧尸晶核。

    不同于普通丧尸的晶核，它的大要比正常的大了整整一圈，形状也是更加规则。

    “的确是不大一样。”顾迟接过来，皱着眉量了许久。

    “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晶核，颜色、大都跟低级丧尸有很大的区别。”

    “对了。”顾迟想到今天被抓走的白青，“另一只首领，还得麻烦你明天放它出来。”

    许年应了一声。

    “不过，我还真没想到，你们居然敢把一只首领就这么放在身边……还真是胆大。”

    她自嘲般笑了下。

    果然是年纪不了，慢慢失了从前年轻时候的勇气。

    “不是胆大，只是有人给了底气。”

    顾迟淡淡道。

    *

    翌日。

    白青终于被人从禁闭室放了出来。

    当看见顾迟一行人时，它扑上去低声呜咽，只是这呜咽声也是干巴巴的。

    “呜呜呜，谢谢、谢谢！”

    “没事就好。”顾迟默默后退几步，实在不想被他缠上。

    白青于是只得换了个目标，它看着旁边的池缨，忙上前几步想要哭诉。

    顾迟伸手揽住池缨的肩，一下子把人顺到他背后去。

    池缨一脸茫然地被他拽到身后。

    白青：“……”

    它环视一周。

    那个被称为“指挥”的，不行。还有那几个昨天晚上绑着它的，也不行。

    它的视线转移到绷着脸的穆雨身上，眼前一亮。

    穆雨沉着脸，眼睁睁看着白青来到她身旁，却只能装作视若无睹。

    冷静，想想顾队交给自己的任务……

    “呜呜，穆雨姐……”

    穆雨身子一僵，险些吐出来。她顽强地想到：忍一忍，忍一忍就过去了。

    “嗯……没事就好。”

    “噗。”陆云飞在她身后笑得得意，“哟，穆雨姐今天脾气挺好啊。”

    穆雨：“……”

    她想弄死这个人，可以吗？

    但是气归气，顾迟交代的事情还是得办。

    白青已经要靠到她的身边，正想再些什么的时候，却忽然浑身一僵，神情也变得格外不自然。

    怎么回事，为什么它感觉这里还有同类的存在？而且，是让人讨厌的进化丧尸的气息。

    “怎么了？”穆雨故作关切地问道。

    实际上，在她的左侧衣兜里，静静躺着一枚首领晶核，正是昨日许年交给顾迟的那枚。

    她上前一步，靠近白青，弯起一个格外夸张的温柔笑容。

    “没事吧？”

    白青立刻后退一步。

    是她！是她身上传来的！

    它浑身的毛都快要炸起。

    这个女性人类是队伍里的一员，如果攻击她，自己就没办法再潜入人类联盟了。

    想要攻击穆雨的本能和它的理智不断地撕咬对抗，叫它的表情有些扭曲。

    “你别过来！”

    穆雨偏头，看了眼顾迟的神色，便知道应该要进行下一步了。

    白青正忌惮着，那股子让它生厌的气息却仿佛在一瞬间消失了。

    它的身体下意识放松下来，却又忍不住感到奇怪。

    莫非是昨天跟那个家伙架刺激太大，所以它的感应出现异常了？

    而实际上，它感应不到那枚晶核的存在，只是因为穆雨方才把它收进空间里面。她的的空间并不与现实世界连接，哪怕首领之间的感应再强，也绝不可能感知到。

    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顾迟摩挲了下指尖，弯了弯唇。

    结果显而易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