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柚柚，还难受吗？哥哥带你去医院？”

    “不用了，不难受了。吃过感冒药了。现在没事了。”

    妈妈陆虹没去疗养院之前，陆淮澄其实不常回家的，他自己在外面住，忙学业，忙创业。

    所以乔柚其实和陆淮澄相处的时间并不多。

    乔家的司机已经过来接他们了，乔柚准备把那个红薯带回家再吃。

    “拜拜。”乔柚给他们告别，然后弯身进了宝马车。

    陆淮澄和乔柚一起坐在后座。

    陆淮澄今天在外面跑了一天，午饭和晚饭都没来得及吃就赶过来接乔柚，刚才又喝了几杯酒，这会儿胃里有点灼烧感，但不是特别严重。

    他闭上了眼睛，头歪在真皮的靠椅上，像是睡着了。

    路过一家便利店的时候，乔柚轻声让司机靠边停一下，她下车去买了几颗醒酒糖和一个肉松面包，还在旁边的店里包了一份清汤馄饨。

    陆淮澄好像已经完全睡着了，眉头紧蹙，还在迷迷糊糊的低语，“柚柚，柚柚……”

    乔柚以为他在叫自己，应了一声，“哥哥？”

    “悠悠……哥哥在，不要怕……哥哥对不起……”

    乔柚本来以为是陆淮澄醒了，凑过去一点，听清楚他的发音，脑袋懵了一下，眼尾垂下来，原来……不是叫自己呀。

    她心的拉了拉他的衣角。

    陆淮澄不知道梦到了什么，额头上都是汗，他突然睁开眼睛，眸似鹰隼。

    乔柚知趣的没有问他怎么了，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叫他哥哥，只是轻声，“这里有包的馄饨，还有肉松面包和醒酒糖。”

    “嗯。”陆淮澄的胸口的起伏慢慢的平息了下来，然后又变成了那个冷淡的他。

    他把车窗按下来一些，缓解了一点胸口的糟闷。

    陆淮澄突然又扭头回去，乔柚一只手提着东西，另一只手搭在膝盖上，头埋得很低，车内昏暗，看不清表情。

    “柚柚，谢谢你。把肉松面包给我吧。”

    姑娘一听，这才把头抬了起来，然后把手上那个肉松面包递给了陆淮澄。

    一路上再没有人话，只有陆淮澄轻微的咀嚼声。

    下车的时候，乔柚顿了两步，和陆淮澄一起进去。

    “哥哥，要是太忙了，就不用每天回来陪我。我自己可以的。”乔柚。

    陆淮澄眸光转向乔柚，见她其中一只手上的五指挂满了口袋，她的指节白嫩泛着粉，指腹上勒出了几道印记。

    没出声，先帮她把口袋给接了过来。

    “没事。等过了这一阵就好了。”陆淮澄用另一只手揉了一下乔柚的头。

    “哦。”

    ……

    乔柚回了自己房间，烤红薯还是热的，她用勺子挖着，口口的吃。

    红薯甜糯，乔柚还挺喜欢的，等把芯抠完了，她才发现裹着红薯的硬纸好像有点不对。

    把硬纸扒开，乔柚傻眼了，居然是一张……物理竞赛的一等奖奖状。

    大佬拿奖状给她包红薯！

    她把奖状弄下来，剩下的红薯壳扔进垃圾桶，烤红薯外表已经成了一层黑炭，所以奖状上蹭到了不少。

    乔柚拿出纸巾一点一点的擦干净之后，又放进了一本厚厚的英语书，好把奖状给夹平整。

    后天开学好给胡珉也。

    晚上睡觉的时候，H给乔柚发了QQ消息。

    H:感冒还难受吗？袋子里我给你装了药，吃一次再睡觉。

    乔柚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把胡珉也当成了学长。

    一颗甜柚:好～谢谢同桌。你的奖状我已经帮你收好了，去学校的时候给你。

    H:不用还了。

    乔柚想，这或许就是来自大佬的凡尔赛。

    ——

    周一就开始兵荒马乱，七中是七点二十开始上早读。

    而乔柚之前的学校是七点五十，所以她刚到学校门口，就发现外面已经没什么人了。

    “那个女生你怎么回事？”挺着啤酒肚的教育处主任吹了一声口哨。

    乔柚听见了赶紧跑过去，正准备过去接受教导，突然她的手腕被扣住了。

    她回头，是程无忧。

    “主任，还有最后一分钟呢。没迟到。”

    程无忧拉着乔柚冲出了生死速度，在七中闸门关闭的上一秒，带着乔柚鲤鱼跃龙门似的进去了。

    “诶，你们那个班的，多危险！给我站住。”主任气得直跺脚。

    乔柚的心脏怦怦砰的跳个不停，等冲进了高二教学楼之后，两个人相视一笑。

    程无忧伸出一只手掌，“来，give me five.”

    乔柚伸出手和她击掌，因为刚才剧烈运动过，所以这会儿脸上红扑扑的，皮肤看起来好得不行。

    “走吧，去上课了。”程无忧这才从书包里掏出一颗茶叶蛋开始慢条斯理的剥蛋壳，“呜，还是这个味儿。”

    不枉费她心心念念了一个假期。

    要放假最舍不得的是什么，那就是学校附近的吃街。

    “柚柚，放学后带你见识一下学校外面的回龙湾。我能一个人从街头吃到街尾。”

    “好。”乔柚的眸子弯了起来，“王八麻将馆旁边的蛋烘糕也挺好吃的。”

    “噗——咳咳咳……”

    乔柚不知道自己怎么戳中了程无忧的笑点，总之她开始一边笑，一边咳嗽。

    乔柚帮她拍了拍背。

    程无忧把茶叶蛋的蛋黄给咽下去之后，又开始哈哈大笑，“柚柚，我发现你好可爱。那麻将馆叫‘王八爷麻将馆’，只不过最近那个爷字掉了。之前我们学校有个学长姓王，据家里排行老八，于是取了这个名儿。后来他毕业了，就把店给转让出去了。反正现在就是胡珉也和封沐阳他们那团的在理。”

    “哦，原来是这样。”

    两个女生去了七班的教室，虽然早读课已经在上了，但是里面闹哄哄的一团。

    后排，胡珉也他们都还没来。

    讲台上坐着的纪律委员郑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在看到乔柚进来之后，摸出笔在一个本子上写下了她的名字。

    胡珉也是差不多早读上完了才来。

    “早。”正好下课了，乔柚给自己的同桌大佬了个招呼，笑得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