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沐阳完，直接就翻墙出了学校。

    程无忧卷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水，愣愣的盯着封沐阳消失的那面墙看。

    差不多一个多时时候封沐阳才回来。

    “呐，这些都是给你的。”封沐阳耳朵红得不像话，把自己手上的牛皮纸口袋递给她。

    “先啊，我没碰过，我去店里让导购姐姐给我选的，买了之后又拿去了洗衣店，让她们给洗过之后又给烘干了才拿过来的。”

    封沐阳完，直接整个耳朵都红了，然后把那个袋子塞给程无忧就转身逃似的走了。

    程无忧抱着那个袋子，半天没反应过来，脸上的红晕不比封沐阳少，她开袋子一看，里面是另一个乳白色的塑胶袋子，几件浅色的少女内衣躺在里面。

    顿时，她的脸上更加烧红了。

    这个男生居居居居然给她买内衣？

    她把内衣搂在怀里，半天脸上的热度都没有降下去。

    程无忧其实当时没有住校，家就在附近，在他出去的一个时内，她已经跟班主任申请了请假条然后回家去换了一件内衣。

    少女的心动来得莫名又突然，从此之后程无忧开始频繁的关注着封沐阳。

    以前最不喜欢大课间跳操，现在变成了最喜欢。

    因为那个时候离封沐阳好近啊。

    程无忧只给自己当时的同桌过这事，同桌觉得意外。

    “封沐阳那个人有什么好值得你喜欢的？虽然他确实长得还可以，但是性格特别差吧，成绩也垫底。而且那个柳筱筱整天跟他混在一起，不定改天就变成他女朋友了。”

    程无忧垂眸，还是失落了一阵，“唉，你不懂。”

    喜欢一个人就算知道他有无数的缺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神朝着他所在的地方倾斜。

    之前程无忧没有关注过封沐阳，所以也并不知道柳筱筱这么一号人物。

    之后因为喜欢封沐阳，所以连带着对柳筱筱的关注也变多了。

    程无忧想如果他们两个真的是互相喜欢着对方，那她就不扰了。

    可是在某一天，程无忧却在一家商场里，亲眼目睹了柳筱筱把封沐阳当冤大头。

    柳筱筱和班上的几个女生一起出去玩，在一家商圈的服装店，一人选了一条裙子，柳筱筱要送她们。

    “筱筱，你有这么钱吗？”

    “没钱的话我们就退回去吧，毕竟我们也不想看着你肿脸充胖子呀。”另一个女生还穿着那条裙子没脱，特地在收银台这边。

    柳筱筱果然被刺激到了，“谁我没钱了，我给家里个电话，让我妈转我一点零花钱。”

    柳筱筱去了外面，程无忧把自己手上的东西买了单之后也偷偷的跟了过去。

    谁知过去就听见柳筱筱在跟封沐阳电话。

    “沐阳哥，我妈又我了，我克死了我爸呜呜呜，明明是封叔叔……沐阳哥，我们班要交班费了，还有我的学费也还没交，老师今天已经催我了……”

    程无忧看得拳头都硬了。

    封沐阳那边应该是给她转了钱，柳筱筱喜上眉梢，就回服装店去了。

    她们那一伙的一个女生过来，应该是关系和柳筱筱最亲近的。

    “筱筱，那个封沐阳又给你转钱了呀？”

    “对呀，反正他人傻钱多嘛。他家里又有钱，给我用一点本来就是应该的。谁让他爸害死了我爸呢。”

    “也对。”

    两个女生手挽手的进去服装店了。

    程无忧简直要气炸了，那个时候她完全没想到可以录个音什么的，只是回去之后，找人多方听了封沐阳的QQ，然后给封沐阳了这事。

    “封沐阳，柳筱筱就是为了从你这里骗钱，你不要上当了。”

    “她不喜欢你。她只是把你当成冤大头。”

    但是那边根本没有回。

    后来好不容易等到了封沐阳回复他，却只有一个问号。

    再然后，程无忧的消息就再也发不出去了，都是红色的感叹号。

    他把她删除了好友。

    程无忧对着手机屏幕，好久都没有反应过来，再回神之后已经是泪流满面。

    原来封沐阳喜欢一个人，可以喜欢到不计得失，不计欺骗。

    而他不喜欢的人，甚至不会听人把话完。

    程无忧觉得自己实在是太难过了，他强迫自己不去关注封沐阳，可是这事儿实在是太难了。

    再之后，程父因为工作的原因，需要搬家，程无忧也就跟着转学去了另一个学校。

    程无忧始终没有删除那个满是红色感叹号的对话框，最后一条消息是在她从学校离开那天，她给封沐阳发的再见。

    可是还是熟悉的红色感叹号。

    那一瞬间，程无忧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那一句挺矫情的话，爱如蜜糖，亦如砒霜。

    ——

    胡珉也和乔柚两个人都没有沾酒，所以之后又负责联系车子把其他人送回家。

    程无忧也有些醉意了，就这么搂着乔柚，要进行姐妹夜谈。

    于是乔柚把她带回了自己家，然后又给程妈妈了电话报平安。

    “那珉哥，拜拜呀。”乔柚搂着程无忧一起下车，给胡珉也挥了挥手。

    “再见乔乔。”胡珉也，然后又弯身进了车内。

    封沐阳喝得一张脸酡红，看向窗外的时候，眼神却并没有飘忽，虽然上脸却并没有喝醉。

    胡珉也，“我以为你今天会表白的。”

    封沐阳好像是微不可见的叹了一口气，然后给司机报了一个地址，不想回家，这些天她爸一直在他去国外读书的事情。

    “你以为就你那个狗啃的成绩考得上国内的大学？”

    “出去都是丢老子的脸。”

    “你以为你在国内守着人家无忧，人家到时候就会嫁给你了？”

    “做什么白日梦！”

    封沐阳从来没有感觉到这么颓败过，像是抓不住任何事物，什么事情都无法掌控。

    “不然，去我家住一段时间？”胡珉也问。

    封沐阳被家里断了来源，自己在外面的城中村租了一个房子住，胡珉也虽然没去过，但是那边的环境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肯定不怎么样。

    而且还是封沐阳这么个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的大少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