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5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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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织之前跟秦砚北还保持着一点距离,身上的家居裙只是半湿,但现在她扶着他的腰,仰着脸站在花洒下面,和他已经超出了安全的界限,热气四溢的水流把她从上到下淋透,无处可躲。

    如果是过去,她不带绮念,可以把秦砚北只当做一个能刺激她灵感的神仙人体模特,单纯欣赏这幅在她眼里无可挑剔的身体,就算是真把他看光了,或许她也能保持住最基本的镇定。

    问题是现在完全不一样。

    他是她货真价实的男朋友,是不管以什么身份出现,她都会心动沦陷的人,更何况没恢复的那些天里,她跟他就是最亲密的恋人,她还不止一次摸过他。

    云织不能想,心思稍微往少儿不宜的方向一偏,曾经握过的感就悉数回到脑海里,触觉,温度,掌心会被烧穿的热量,清晰到好像此时此刻就要做那件事。

    她鼻腔已经开始热了,呼吸被堵在咽喉里,脸上一层层堆着血色,听完秦砚北的问话,窘迫得快咬破嘴唇。

    她简直白口莫辩!浴巾是她亲给扯下去的,她如果只是不心能有服力吗?

    云织连头都不敢低,更别提去捡浴巾再给他围起来,她视线但凡往下偏一点,都会看见——

    呜。

    不如让她就地昏过去吧。

    摸归摸,看归看,黑暗里被窝里偷偷的越界,和明目张胆地直接面对,那能是一回事吗。

    云织想昏倒算了,偏偏特别清醒,故作镇定地颤声:“你你眼睛不是疼吗,还有空别的,你低头,我给你看看,等你没事我就先出去了,给你拿个皮椅进来,弄坏了算我的。”

    她甘愿花钱平事!

    秦砚北没反抗,非常配合地略略俯身,低头靠近她,云织正松了口气,想给他清洗眼睛,视野里那双沾了水的潮湿黑瞳就无限放大,没有停顿,直到嘴唇贴在她烫红的脸颊上。

    她怔住,足无措,他在耳边很低地开口:“眼睛不疼,只是你一直不看我,存心想引起你的注意。”

    连绵不绝的水声里,他毫不回避自己的念头,又问:“织织,人体不是你的弱项么,现在浴巾掉了,能帮你攻克专业难点的工具就在你面前,连最后的障碍都没有了,真的不用用看?”

    云织心脏上的鼓点密集到快撑不住。

    恋爱第一天,她就要面对这种十级难关!能不能从简单模式开始?怎么一上来就是地狱级困难!

    工具,用用看,的好像可以无欲无求,可他炙热的体温就在她掌心底下,视线再往上,胸口锁骨,喉结下颌,吻过她的嘴唇,因为湿发向后抓,完整露着一张冷峻又欲气横生的脸,这怎么能当成工具?!

    云织咽了咽,欲哭无泪,不想受蛊惑,暴露出对他的色心,她尽量一身正气,心地往后退,准备逃离是非之地,赶紧给他找把椅子进来。

    谁知道太子爷真就这么一会儿都站不稳,她刚一撤开,他修长身体就随着她往前倒。

    她下意识停住,伸去接,脚下没留意,被满地的水滑到,往前栽到他剧震的胸膛上,他一把揽住她,顺势向后错开两步,脊背抵上湿凉的墙砖。

    云织的睡裙湿哒哒黏在身上,裹着从肩到腿的线条,里面穿了内衣,但只是居家极薄的,根本没有遮盖力,紧紧压在他炙灼的肌理上,心跳离得太近,混乱成分不清彼此的一片。

    秦砚北眸色转深,握住她腰,稍稍把她往外推开,可她还是清晰感觉到了,有什么不敢看的地方正在不受控制地变化。

    她耳朵连着脖颈泛出潮红,湿漉漉,甚至透着可怜地看他,女孩子双瞳又圆又媚,眼尾滑着水珠,分不清是不是泪,窘迫无助得异样勾人。

    浴室里白雾蒸腾,她张口想话,他骤然掐紧她吻下来,不是之前温存的浅尝,直接深入齿关,肆意掠取,失去克制的爱意恨不得把她握碎咽下,但两个人身体之间依然被他刻意拉开。

    云织忘了要呼吸,几乎缺氧,腰软塌下去,无力地略微抗争两下,他以为被她讨厌,漆黑眼底划过受伤,随即掀起更遮掩不住的波澜,不想再装下去,右腿稳定落地,搂着她转身,把她按进墙角。

    右边是已经烘热的墙,左边是大片湿滑玻璃,云织靠上去的瞬间,来不及感受凉意,就被他掌垫住,下一刻唇舌不再属于自己,在不间断的流水中被抽空所有意志。

    骗子

    他果然骗她,根本就站得起来!

    很快连这个都不能想了,云织昏昏沉沉,唇上软热肿胀得轻微刺痛,脊柱像在过电,酸麻地勾起脚尖来,即使花洒一直没关,她还是出了密密麻麻的汗。

    她心里忍不住偷偷尖叫,他哪里是腿能站起来!他还有别的地方站得更嚣张啊啊啊!

    太近了,但秦砚北始终保有分寸,明明没有碰到,还特意跟她保持空间,她就是能感觉得到那里。

    云织喘不过气的时候抵住他心脏,膝盖发软地移开一点唇,用力喘着,他俯身抱她,有些重地咬住她薄薄耳骨,哑声问:“你是不是讨厌。”

    她对他的喜欢,还不足以支撑这些亲密。

    她一直在回避,是不是不想面对他这幅样子。

    没恢复的时候,她反抗不了,被他抓着强行去做的,现在她能看见了,当然就要避开。

    他这样是在欺负她。

    回家之前,他以为被喜欢就能满足,但心底就像掏开了永无止尽的深洞,面对她,时刻需求着更多,想索取她的爱来填。

    他知道自己状态不对,敏感偏激,多半又是悲观的妄念,然而她流露出拒绝,他就被打入深涧。

    秦砚北缓缓松开抱她的,掌心盖在她眼睛上。

    云织没来得及回答他的问题就眼前一黑。

    他安慰地亲亲她嘴角,低声:“没事了,不欺负你,出去换衣服,别感冒,我洗好就出来。”

    还有一句没有出口。

    别讨厌我。

    云织被轻推着肩膀,走出淋浴区,直到她彻底离开花洒的范围,秦砚北才松开,往后退,把自己隐藏在升腾的雾气里。

    她往前迈了几步,身后水声变大,好像热气也渐渐消失,浴室里温度在悄无声息转冷。

    反应过来他在做什么,云织忽然心口扭紧。

    她不讨厌啊,怎么可能对他用得上这个词。

    只是一点羞赧,难为情,刚确定关系的忐忑不安,和跟他一样的患得患失。

    最艰难的阶段,她都无条件扑向他,窝在他怀里心甘情愿给他慰藉,怎么等到真正面对面,反而连看和触摸都不敢了,变得这么心翼翼。

    阿织,你还能不能支棱起来!

    云织背对秦砚北,停在原地没走,口干舌燥地轻轻咽着,她低头看看自己裹身揉皱的睡裙,咬了咬牙。

    唐遥跟她过很多次,不要心疼男人,心疼男人就是悲惨的开始,但秦砚北是她的,怎么能算普通男人。

    如果连她都不心疼,他就真的孑然一身。

    云织鼓足勇气,果断转回身,忍着心脏要撞开肋骨的酸麻,睁开眼透过玻璃看他,水已经转冷,他侧身站立,肩宽腿长,比例逆天,腰窝浅浅凹陷着。

    云织攥拳,这换谁谁不迷糊,她也只不过是个凡心大动的普通成年女人而已好吧。

    她屏息往回走,鞋底踏上水,发出轻响,秦砚北顿住,蓦的回头,眼里黑不见底,像引人陷溺的深潭。

    云织踢掉拖鞋,赤着脚走到他面前,踮起来仰着头吻他紧抿的薄唇,他停滞几秒,突然狂风骤雨压下来,单搂住她,去调花洒的温度,怕她受冻。

    她双环着他背,慢慢试探地滑,经过崩到炙硬的人鱼线,第一次没有任何阻碍的触碰上他。

    云织指一抖,被烫得指节酥软,颤了颤,还是义无反顾,只是她尽了所能,指尖也还是不能合拢起来。

    她眼里积出控诉的水光,舌尖已经被吮到失去知觉。

    圈里最负盛名的年轻油画家的,握笔就是百万画作,指骨纤细,肤色釉白,与她此刻正在掌控着的地方反差极其强烈,分不清到底是谁躁动不堪,互相碾磨着的皮肤都泛起潮涌的红。

    看一眼,这幅画面就轻易碾碎冷静,逼人发疯。

    云织大口呼吸,有如被搁浅上岸,秦砚北低沉急重的吐息近在耳畔,他冷冽嗓音已经彻底被她揉出裂痕。

    “n老师,再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