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5章山下病女和天线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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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佛,世人皆苦。

    与此同时。塔林寺外,山下。

    就在张云嘴里塞着肉干,顶着针扎刺痛,满头满脸汗水往肋下贴月能池的时候。寺外山下,某户农家的重病女儿大声的叫嚷道。

    “鬼!咳咳咳爸爸,妈咳妈,有鬼!就在外面!”

    女孩十岁左右,病如枯槁。不住的咳嗽,脸色白的没多少血色。但她面容尚好,还算可爱。要特殊的也就是由于消瘦,一双不算的眼睛反倒显得又大又亮。

    “鬼?”

    家里男人往前凑了凑,掀开女孩床边的木窗。然后没什么然后。夜空清澈,弯月当空。窗外什么都没有。

    一巴掌扇在女儿脸上!

    “鬼?我看你才是个病鬼丧门星!姚家单传我一个,就等我留个香火。结果就生你大姐、二姐、三姐还有你,四个吃干饭的赔钱货!喊你妈的鬼!你等着,什么时候有富贵人家出殡要陪葬,我二两银子把你当童女卖了!让你看看什么是鬼!”

    “她爸,行了别了。她舅已经联系了外面的楼子。要是这病还能好,到时候先端茶倒水哎,后面就都是她自己的命了。”

    姚家住在塔林寺下,偶有百姓操办白事,去塔林寺里请僧人做法事超度亡灵。姚家便傍着寺庙做些丧葬生意。姚姓男人也算是艺人,平日里无非扎些纸人纸马、纸番冥币去卖。棺木是不卖的,需要的本钱太多,那是姚家无法企及的大生意。

    作为姚家单传的唯一男子,姚姓男人做梦都想要个儿子来替姚家续香火。但很明显,他尚未如愿。

    塔林寺地处偏僻,

    但却是个比较灵验,颇有威望的寺庙。受寺庙影响,周边县城也少有楼子、赌馆之类有伤风化的娱乐场。听这意思应该是有人替女孩联系了更遥远的地方。对这种偏僻乡下来,拥有此等“人脉”也算是个了不起的“成就”。

    姚姓男人越看这病怏怏的女儿,那脾气就越是暴躁。一把推开自己女人,揪着女孩头发就往外拖。

    “正经事狗屁不会,就会生病让老子搭钱的废物!还嚷嚷什么妖魔鬼怪?”

    “鬼!好!我让你见鬼!我让你好好见见鬼!”

    一阵哀嚎求饶以后,这女孩便被父亲丢进了家里存放纸人纸马的仓库之中。而就在半柱香之前,女孩还看到有个白色影子进了屋子!

    为了省钱,这存放纸人纸马的仓库里连一盏油灯都没有。月下,树影摇曳。月光透过窗外柳树落进屋内,将纸人纸马的脸映照出一片青色。一道道蜿蜒树影就像蚯蚓、蜈蚣一样在这些纸人纸马身上爬来爬去。

    “爸!妈!不要,咳咳咳咳不”

    女孩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她看到地上有个白色袍子样儿的东西,团成一团似乎是动了动。

    “你,你是什么?”

    “你你能能看见我”

    那团丝质的白色袍子发出了一阵断断续续的声音,声音传进女孩的耳朵里,就像是好几张嘴一起发出来的回声是的。嗡嗡作响。她恐惧的往后蜷缩着身体。退着退着,头顶正撞到某个纸人的掌。又吓出了一声惨嚎。

    “妹妹帮

    帮我”

    “咳咳帮你什么?”

    袍子已经虚弱到发不出声音了,团做一堆的白丝长袍中缓缓伸出几十根头发,这头发悬在半空,拧成一股。发梢部分对着大门的方向指了指。

    “南”

    “你要我带你咳咳咳往南去?”

    这股头发弯了弯,似是点了点头。

    于是,深夜月下。一个病病怏怏不停咳嗽的女孩怀抱起一捧白纱样儿的东西,踉踉跄跄的超村南坟地跑去。

    刚刚靠近坟地便起了一阵风,女孩中白袍缓缓飞起,随后便如断线的风筝一般飘忽起来。本就重病,刚才跑的急出了一身汗。如今阴风一吹,心头恐惧又盛,女孩如坠冰窟。又冷又怕,浑身上下大幅度的抖着,上下牙抖在一起,撞击时发出了咯咯咯的声音。

    “妹妹,别怕”

    进入坟地以后,这没头没尾的一件儿白袍子就像恢复了生一般。在女孩身体周围来回饶着。

    “一点幽冥气都没有一点灵力也没有还真是个普通的可爱姑娘”

    “姐姐我的名字叫七怨,你是个凡人,还能能够看到我的真身那只有一个理由”

    “你的心中也充满了‘怨恨’!”

    “姐姐,我”

    两眼一翻,女孩再也支撑不住,终于倒了下去。

    天上飘荡着的白袍也缓缓落下,正盖在女孩的身体上,并极其少见的,缓

    缓释放出一股温热气息。

    “好妹妹,既然你愿意帮我那我又怎么会负你而去呢?”

    次日清晨,秋高气爽。天上挂着大太阳,一朵云彩都没有。

    张云换了雅楼送来的衣服,上着石青起花四团排穗褂,下踏青缎粉底朝靴。负着单站在剑阵边缘,秋风吹过,红叶飘飞。衣衫下摆猎猎作响。日头东照,在张云西侧拉出了一条又长又帅气的影子。

    使了个眼色,雀儿也朝他点了点头,周围未见有和尚盯梢。

    往日里张云病病怏怏、半死不活,都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能晃晃悠悠,由雀儿伺候着洗脸更衣。按照经验,和尚们也很少这时候来看张云。他们自己也要搓珠子念经做功课。毕竟都是修行人。

    张云得意至极,把发簪一拔。被雀儿梳理整齐的头发瞬间像被雷劈过一样,一根根都炸起来了,就像炸了毛的猫似的。

    一连吸收了六块月能池,张云只觉自己重生一般。眼神儿也清晰了,耳朵也好使了。浑身上下都是劲儿。在雀儿眼里,少爷现在面色红润,皮肤光泽,脑门铮亮除了少条胳膊看起来有点凄惨,赵羁横魔怔时在他下颚上留的那道疤有点扎眼外,整个人当真英俊潇洒。嗯,不太飘逸,尤其那头发。

    “什么狗屁阵法,爷早晚要把你拆零碎了,踩着你的‘尸体’,一步步跺着脚过去!”

    抬一拢,将被雷劈过一般的爆炸头直直往上拢去。于是,他明显比往日长出太多,发质比谭莲儿还乌黑润泽一万倍的长发便被攒成了一股“朝天尖”。又长又尖,随风微摆。

    要是月能池的

    发明人纪博明在此,他肯定会大吼出两个词儿来形容张云的发型。

    “避雷针”!

    “天线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