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六郎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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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来电话的是钰姐,她问夏晨,非凡是不是要生。



    夏晨是。



    钰姐,六郎的打不通,她也是刚听大家起来的,要马上赶过来。



    夏晨告诉她地址后挂断电话,对六郎道:“你姐要来。”



    六郎点点头,摸出大哥大来看了一眼,叹口气:“没电了。”



    接着就急切地向术室里张望一眼,心态有点儿崩,“也不知道非凡在里面怎么样了。”



    拍拍他的肩膀,夏晨笑道:“放心,一定会母子平安的。”



    拉着他在联椅上坐下。



    袁雅妮从走廊那边走过来,递给两人两瓶水,又给田歌和六郎妈递上两瓶。



    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清凉的水顺着嗓子滑进胃里,夏晨顿觉舒爽。



    舅子甲凑了过来,皱着眉头对六郎道:“你还真能坐得住。”



    六郎向来不待见这家伙,二十出头的人了,今天偷人一只鸡,明天抢人一条狗的,天跟天的游好闲瞎胡混。



    并且这个货好赌,牌技又不行,经常输得连裤衩子都剩不下。



    在外面欠了一屁股债,他是能躲就躲,躲不了就回家哭。



    梁非凡的爸妈就得给他收拾烂摊子。



    四处借钱给他补窟窿。



    为此没少跟梁非凡伸要钱。



    见他凑过来了,六郎抬起了头,反问了一句:“我不坐在这儿你让我上哪儿去?”



    “去给我姐买些东西啊,吃的、喝的、用的,等她生完孩子出来后不得使唤啊?”这个货叫梁伟宁,他支棱着脖子道。



    六郎一听,哎舅子今儿懂事了啊,的也没错,等非凡从术室出来后,是得用一些东西,比如得补补身子之类的。



    六郎就打算去买只鸡,送到附近的餐馆里让大师傅帮着加工一下。



    但看看产房大门,他又坐了下来,摇头:“不着急,等你姐出来后我再去买也晚不了。”



    梁伟宁却急得不行,“晚了!到时候就晚了知道吗?生孩子啊,得费多大力气啊,你忍心让我姐出来后连口热乎的都吃不上吗?”



    “可我得守着你姐啊,不然我不放心。”六郎还是摇头。



    梁伟宁俩眼珠儿一转,道:“姐夫,要不这么着吧,你要是没时间,我去给我姐买,你放心就是了,吃的喝的我一定给置办周全了,您给钱吧。”



    夏晨都听乐了,要钱才是这货的根本目的吧?



    见舅子如此殷勤,六郎也不好别的,从裤兜里往外掏钱。



    夏晨摁住他的胳膊,笑眯眯问梁伟宁道:“兄弟,你知道该给你姐买些啥不?”



    一翻白眼儿,梁伟宁道:“不就是白条、鱼、鸽子之类的补气血的吃食么,还有就是牛奶啊、麦乳精啊、面包之类的东西,这有什么不知道的。”



    “哦,那我问你,白条鸡多少钱一斤?鱼多少钱一条?牛奶多少钱一箱?怎么判断你要买的东西新不新鲜?”夏晨继续问道。



    “我又没买过菜我怎么知道啊?”这货一句话就露了底。



    夏晨笑嘻嘻望着他,不话了。



    六郎也琢磨过味儿来了,合着舅子这是在讹我的钱呢。



    麻痹的!



    你可真不是个东西啊!



    连这点钱儿都贪!



    六郎腾地站了起来,一把薅住梁伟宁的脖领子,瞪着眼大声道:“连你姐买营养品的钱都想骗,你特么到底是不是人呀?”



    梁伟宁使劲掰着六郎的,满眼惊恐道:“姐夫,放开,你快放开我,我只是没买过菜,不知道价格,我根本没想骗你的钱啊。”



    见儿子被女婿制住了,非凡妈和舅子乙也赶忙冲了过来,非凡妈大声道:“杨六郎你要干什么,赶紧放开宁,掐坏了他我跟你没完!”



    着,就上去拽六郎的胳膊。



    梁伟军也是个不怕死的,抬脚就去踹六郎的膝盖。



    六郎躲开这一脚,怒视着他,“你给我滚远点儿!”



    梁伟军被六郎冰冷的目光震慑住了。



    丈母娘边撕扯着六郎的胳膊边放声大喊道:“你干什么?你想要干什么?我家凡凡在产房里给你生孩子,你却在外面教训她弟弟,杨六郎,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没你这么欺负人的!”



    夏晨心里那个腻歪啊,六郎这货可是个莽惯了的,你们没事儿惹他干啥?



    “把人放开吧六郎,有话好好。”夏晨淡然道。



    六郎把人放开了,对他丈母娘道:“您先别生气,这子打着去给他姐姐买东西的幌子想骗我的钱,我气不过了才教训他的,没想真对他怎么着了。”



    梁伟宁还一个劲儿否认:“我没有,你别污蔑我!我就是想去给我姐买吃的,是这个家伙问我买东西多少钱,我没回答上来你才认为是骗你钱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非凡妈俩眼珠狡黠地转了转,也赶紧道:“是啊六郎,你弟弟怎么能干出这种骗你钱这种事情来呢?他是见你没时间,得守在这里等着凡凡出来,才好心好意帮你的忙要去帮你给他姐买东西的,你不感激他也就算了,什么也不能污蔑他吧?这事儿是你做的不对了。”



    自己生的是个啥玩意儿,非凡妈可太清楚了。



    简短截,前几天梁伟宁干了票大的,在外面打麻将,欠下了两万块赌债,被要账的堵在了家里。



    家里那点家底儿早就被梁伟宁败光了,东拼西凑替他还了一部分,还有一万七没着落。



    非凡爹妈愁得不行。



    好歹劝着债主通融几天,早点帮他把钱还上,才把债主打发走了。



    夫妻俩一合计,要摆平这事儿,还得靠大姑娘出钱才行。



    但二位也知道,大姑娘早就对这两兄弟寒了心,别帮他还赌债了,能见一面就不容易。



    再者大姑娘马上要生孩子了,这时候跟她了,万一出点啥岔子,以杨六郎那个火爆脾气,不把舅子活活劈死才怪了。



    但这事儿不解决又不行,今儿债主可又派人找上门来了,晚巴晌要是还见不到钱,那就只能来拿人了。



    正在两口子一筹莫展之际,亲家母的电话打到了村委,村委的人过去传话,你家大姑娘马上要生,你亲家母请你去医院一趟。



    吓得瑟瑟发抖的梁伟宁一听这事儿,坏主意立马就来,跟他妈,从我姐里要不来钱,就跟我姐夫要吧,等我姐进了产房后,我想办法从我姐夫里弄点钱来。



    非凡妈挺含糊,问能行吗?



    梁伟宁信心满满地道:“一准儿能行,别看我姐夫莽,但他脑袋不转弯儿,大钱或许弄不到,钱还是没问题的,到时候巴拉巴拉总之先把这关过了再吧。”



    老两口拿这个儿子一点办法都没有,又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人带走了。



    那些混社会的有多心狠辣,他们心里明镜儿似的。



    儿子要是被人抓走,可就受老罪了,能不能全乎着回来都得两着。



    所以就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于是,非凡妈就把这俩货一起带到了医院里来。



    原本以为自家女婿很好骗,从他里弄点钱应该很容易的,却没想到儿子这计划被夏晨一眼看穿,非凡妈顿觉无地自容。



    不能承认。



    坚决不能承认。



    否则老脸都丢光了。



    听了丈母娘的话,六郎低着头,道:“他骗我的次数还少吗?大上个月,是打听到有厂子要招工,跟我需要打点好领导后才能去上班。我一听这是好事儿啊,二话没就给了他五百块钱,让他买点烟酒给领导送过去。



    结果后来我才知道,这子拿了我的钱就去赌了,输了个一干二净。上个月又过来找我,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跟我,这次绝对不赌博了,找个班好好上,我又给他拿了三百。



    结果钱到了他上他扭脸儿就奔麦子店了,这次不光赌了,还嫖,仨时,别三百块钱,差点儿把裤衩子都给输进去了。



    人家没煽了他,那也是看在我的面子上,知道宁是我舅子,好心好意通知了我一声,这次就算了,要是下次嫖了后再不给钱,第三条腿给他打折了。



    实话,我是真信不过他了,当时非凡跟我,让我别管宁和军的事儿,管得越多麻烦越多,我还不信,现在我信了。所以,妈,你别怪我刚才冲动了。”



    听女婿把话都到这个程度了,非凡妈脸上挂不住,当即耷拉下来。



    “六郎你怎么能这么话呢?咱还是不是一家人?你怎么连你舅子都信不过呢?没错,他是不懂事,是有赌博的毛病,但你也不能一棒子把人打死吧?



    他就不能改好吗?



    你他骗你,这事儿他可从来没跟我起过



    ”



    这话音还没落下呢,从走廊那边传来一阵喧哗声。



    “梁伟宁,你可真行,居然躲到产房里来了,还能要点儿脸吗?怎么,这是不打算还钱了?我告诉你,你子不还钱,今儿就得老老实实跟哥儿几个走!



    ”为首的那人五大三粗,剃着光头,一看就很不好惹的样子。



    看清楚来人的模样,梁伟宁一下就哆嗦起来,嘴唇都白了。



    夏晨呵呵笑了两声,哟,来乐子了呀,六郎摊上事儿了,六郎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