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一个傻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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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青松去送易琳琅了。



    半个时了都不见回来。



    正当夏晨焦急,想要出门看看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他赶紧过去开门。



    门打开,就见服务生站在那里语速急切地道:



    “夏先生,您快下楼看看去吧,您的保镖先生跟一名男子打起来了。”



    夏晨一听,二话不朝楼下狂奔。



    没坐电梯,从楼梯上往下跑。



    一口气跑出大楼,张望一眼,就看见马路对面,陈青松正把一个黄毛青年摁在火红的法拉利上,地上还躺着两位。



    一个穿着清凉,染着红头发的姑娘正在叫嚣。



    姑娘面前,易琳琅的套装被撕开了一道口子,发丝凌乱,脸上也被挠出了两道血檩子。



    她就这套装上衣目光凛冽,却倔强得一句话都不肯。



    什么情况啊这是?



    夏晨不敢多思考了,好在思维还是很清晰的,看清楚局面,青松没受伤,他立马放心下来。



    摸出先打给行长,接通后告诉他:“下楼,来马路对面,快!”



    完就挂电话,一秒钟都不带耽搁的。



    接着又找出包沛蓉的电话打过去,这时,人行道对面的绿灯也刚好亮了起来。



    电话接通,里面传来二公子的声音,夏晨边走边:“二姐,出了点儿状况,您的秘书和我兄弟共同跟几个青年发生冲突了,瑟琳娜受了点伤,我知会您一声。”



    电话那边的包沛蓉愣了一下,接着问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冲突你了解过了吗?”



    “我还没有,正在过马路,等我过去了解清楚后再给您打电话。”



    “半岛酒店对面是吧?”



    “是。”



    “我知道了。”



    包沛蓉把电话挂断了。



    夏晨跑过去,见青松快把那孩子的脖子拧断了,一只掐住那青年的俩腕,右膝顶在他的腰眼上。



    那货嗷嗷叫唤,却一点都动弹不得。



    旁边聚集的围观群众乐呵呵看着热闹,似乎很习惯这种场面了。



    也是,江湖争斗嘛,港人经历得太多了。



    “青松,赶紧把人放了!”夏晨窜上前,人未到声先至。



    陈青松头也不回,第一次拒绝了夏晨的要求,“不能放的哥,这子腰里有枪!”



    夏晨心里咯噔一下子,疾步走过来,往黄毛腰间一摸,冰凉梆硬!



    他赶紧把枪卸下来。



    我靠!



    还是把柯尔特m2000!



    有钱人家的孩子!



    “把人放了吧。”夏晨扬扬枪,道。



    陈青松这才松开了。



    却没想到黄毛刚得到解脱,转身一拳轰向陈青松的面门,同时瞪大了眼珠子骂道:“我打死你个大乡里!”



    夏晨已经预感到黄毛的悲惨命运了,后退两步,闭上了眼睛



    果不其然,啊的一声响起后,夏晨睁开眼睛,就见黄毛像是颗掼蛋一样,被陈青松抓着胳膊腿,狠狠掼在了法拉利前车盖上。



    嘭地一声过后。



    前车盖都塌陷进去了。



    叽里咕噜



    p!



    黄毛又从车盖上摔了下来,趴在地上不动弹了。



    这一下过后,红毛姑娘也不敢吱声了。



    她头上冒汗,半张着嘴,双眼瞪得跟牛蛋一样,两脚微曲着不敢绷直,一绷直就忍不住瑟瑟发抖。



    当她看见黄毛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哇的一声嚎啕大哭。



    “不是人!你们简直不是人!你就是一个魔鬼!



    天呐”红毛撑不住了,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抱头痛哭。



    陈青松的武力值有多强大夏晨太清楚了。



    哭笑不得望着他,夏晨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人不碍事吧?”



    陈青松脸色铁青,组织下语言后回答道:“晨哥放心,我上有分寸,只是晕过去了,一会儿就能醒过来,不碍的。



    这事儿吧我出来送琳琅姑娘,刚过了马路想要去公交站牌那边等巴车,就被这辆车别在路边了,然后这几个朋友从车上下来,对琳琅动动脚的,我看不过去,就了他们两句。



    没成想这几个货一个比一个愣,先是躺地上那个指着鼻子骂我,骂的什么我也听不懂。



    那个平头又去拉扯琳琅姑娘的胳膊,试图把人往车上拉,黄毛也趁摸”



    到这儿,陈青松不下去了,一张大黑脸透着古铜色。



    易琳琅走过来,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掉落下来。



    姑娘委屈地道:“那个黄毛他摸我屁股,都伸到我裙子里去了。所以,青松哥才对他出的。”



    夏晨皱起了眉头,“麻痹的!该死!”



    何正斌和周滨赶了过来。



    看了这一地的年轻,俩人懵了。



    “什么情况啊这是?”何正斌忙问道。



    夏晨苦笑着简单介绍了一下。



    何正斌眼珠子都红了,出口的话都跟夏晨一个样儿:“他妈的,这帮混蛋该死!”



    周滨眉头深皱着,脑子急速运转起来,他比夏晨老何大六岁。



    多吃的这六年饭可不白吃,本身又是在那么个家庭中成长起来的,眼光和双商都没有问题。



    看一眼这辆车,再看看这几位的衣着打扮,周滨就感觉到此事棘。



    “你俩先别忙着骂人,这事儿可不,要知道这要是在京城,没人敢和咱爷们儿这么横,但这毕竟是在香港,我句你俩不爱听的,这要是得罪了某个黑帮老大,咱们都得玩儿完。”周滨非常冷静,也不是在吓唬兄弟俩,他很客观地分析这件事情。



    “言重了大滨哥”



    夏晨话音还没落下,那红毛姑娘突然精神起来。



    她也不哭了,反而放声大笑:“哈哈哈哈这下知道怕了吧?我告诉你们,你们得罪的就是黑帮老大的儿子,被大乡里一拳捶倒的平头是新义安元老,湾仔之虎陈耀星的孙子陈林之,湾仔之虎啊,他们不会放过你们的,一群不知所谓的大乡里!”



    “你给我闭嘴!”



    紧接着:啪!



    何正斌可不吃她这一套,反一巴掌狠狠扇在红毛的俏脸上。



    打的红毛脑袋一偏,一颗牙齿飙射而出,鲜红的五指印触目惊心。



    红毛愣了一下,感受到脸颊火辣辣的疼痛感传来,又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乱套了!



    周滨拉了一把何正斌,这时候真恨不得踹他一脚,“我你子跟着添什么乱呐?”



    “老子就特么看不惯这帮王八蛋那副高高在上的臭德行!什么大乡里?真以为老子不知道这个词儿啥意思是吧?这是骂咱们土老帽儿呢!搁你你能忍,老子忍不了!港人就特么高人一等吗?让英国佬给特么惯的这些熊毛病!”



    何正斌一甩胳膊,轻松甩开周滨的,瞪着眼大声喊道。



    “还有,你怕他们老子可不怕,新义安算个蛋啊,这特么都快9了,黑帮还能猖几天?还什么元老的孙子!我去他奶奶个腿儿的!”



    何正斌激动了,彻底放开了耍,“大滨子,亏我之前还拿你当仗义豪迈的江湖好汉看待,现在我真瞧不起你!你什么身份自个儿心里没点儿b数吗?



    我跟你,一国两制也是在d的领导下!这事儿孩子都懂!



    你刚才那话要是被你家老爷子听到了,你看他敢不敢大耳刮子扇你!”



    周滨被何正斌这番噼里啪啦的连珠炮骂得面红耳赤、羞愧不已。



    是啊,自个儿什么身份啊,怎么能惧怕什么黑帮人物呢?



    是冷静,其实心里也慌了。



    想想真是够丢人的。



    这么简单的事情居然没想明白,反而被老何给点出来了。



    “斌子,我的错,哥哥杂念多,想左了。”周滨就这点好,有了错误坚决改正。



    何正斌哼了一声,心中窃喜不已。



    夏晨都想给这货鼓掌了,老何牛逼!



    这演技,已经到内娱的天花板级别了。



    陈道明、李幼斌、陈宝国在你面前都得甘拜下风。



    明着看上去你是在指责资本主义制度,嘲讽周滨胆如鼠、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实际上你是在激将他呢。



    把他的火儿拱起来,以达到同仇敌忾、共御外敌之目的。



    老何,你今儿这番表现盖了帽了!



    冲他挑下眉。



    老何立马表示收到!



    回以挑眉,然后继续刺挠周滨:“挺大个人了,怎么还分辨不出是非黑白来了呢?真让人瞧不起。”



    周滨梗着脖子道:“谁我分不清是非黑白啊,斌子你这话我真不爱听了,哥就是有些顾虑罢了,到底,还不是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么?这帮人,是该死,但是玛戈璧的老子怕个球!报警!



    青松,到了警察局,你就把责任全推到你哥身上来,就这事儿是你哥办的,人是你哥打的。哥还真就不信了,香港警察敢把老子怎么样了!”



    他走上前去,一脚踹在黄毛的屁股上:“我草泥马的!年纪轻轻的不学好,学黑社会混子们调戏妇女,老子真想弄死你!”



    挨了一脚,黄毛苏醒过来,嗷了一嗓子,一抬头,见一个不认识的男人正凶神恶煞望着自己,眼神能杀人,黄毛居然哭了起来。



    “哭!哭个吊毛啊哭!给我憋回去!”此时的周滨,跟黄毛他爹似的,教训起儿子来。



    嘎!



    黄毛真就不敢哭了,趴在地上耸肩膀。



    旁边的红毛姑娘也傻眼了,这都是一帮什么人啊,陈耀星的名头居然没吓住他们。



    她趁人不注意,摸出偷偷拨打出去,接通后压低声音跟对方着什么。



    夏晨猛吸一口糖醋鲤鱼,吐出一口酱焖碟鱼头,对周滨道:“哥,别为难孩子了,回来吧。”



    周滨昂首挺胸走了过来,“这事儿还是经公处理吧,一来可以压住新义安,让其不敢轻举妄动,二来,也能给我腾出点时间来做些安排哎对了,新义安的老大是不是叫向铧炎?向铧强的亲哥?”



    夏晨点头:“是的,但我不会找向铧强的。我已经通知过二姐了,操!我得给二姐打个电话。”



    这事儿不能拖,毕竟是在大马路上,又是如此繁华的马路,人越聚越多了,形成了一个的包围圈,关注着事态的发展,瓜吃的贼开心。



    夏晨掏出拨通了包沛蓉的,铃声响了半分钟,没人接。



    挂断,等个半分钟,再拨,还是没人接。



    怎么回事?



    就在夏晨疑惑不解的时候,一辆低调奢华有内涵的银灰色沃尔沃行驶过来。



    车门打开,走下来一位老人。



    老人大热的天儿穿一套中山装,脚蹬千层底儿,拄着文明棍儿,面容平和,略带笑容。



    他身后跟着三个彪形大汉,都是平头,黑色短袖衬衣、黑西裤、黑皮鞋、黑墨镜的打扮,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黑社会似的。



    老人上了年纪,行走的速度有点缓慢,来到几人面前后笑容愈发灿烂了些。



    打量兄弟几个一眼,老人声音透亮,问道:“老朽不才,陈耀星,请问,哪位是嘉悦集团的夏晨夏总?”



    周滨、何正斌齐刷刷倒吸热气,灼热的空气进入到肺腔子里,差点儿让二位的器官变成辣椒炒肺叶。



    对视一眼,俩人异口同声:“还是老夏牛逼啊,太有牌面了。”



    夏晨向前迈出一步,伸扶着老头儿的胳膊,笑着道:“老爷子您好,我是夏晨。”



    陈耀星杵着拐棍儿的微微发抖,浑浊的眸子注视着夏晨,嘴角有点哆嗦:“好一个利落精干的年轻人!香港多少年都没出现你这么个年轻人了,国家之幸!民族之幸!我港岛之幸!”



    “您老人家谬赞了。”夏晨赶紧客气地道。



    陈耀星的从文明棍儿上转移到夏晨的背上,拍了拍,爽朗笑道:“事情老朽都听了,老朽那个不成器的孙子又惹是生非,在大马路上公然调戏二公子的秘书瑟琳娜姐,您身边的护卫愤而出,把这帮兔崽子掀翻在地



    都是老朽管教无方,让这孩子目空一切无法无天,给贤侄你添了这么大麻烦,老朽罪过啊来人,把孙少爷的腿打折,拖回家里面壁思过!”



    上来两名保镖,点头后快步往平头那边走。



    夏晨立马道:“老人家,千万使不得!孩子嘛,调皮捣蛋是难免的你们两个给我站那儿,还真打算撅折陈林之的腿不成?要撅也得撅黄毛的腿,黄毛才是幕后真凶,还有那个红毛”



    黄毛激灵一下子:“哇”



    红毛姑娘两股战战,吓尿了。



    就在这时,一道响亮的声音传了过来:“踏马的!老子倒是想看看,谁这么大言不惭,胆敢放言要撅折我儿子的腿!你给老子站出来!”



    话音未落。



    啪!



    一道清晰的五指印浮现在这道声音主人的脸上。



    男人一愣,望着面前的女人



    扑通,跪了。



    “二公子”



    “飞仔强,不要以为你是新义安大环山的话事人就可以不把包家放在眼里,你给向铧炎打个电话,问问他,我包老二过的话,哪个敢不听招呼?”女人正是包沛蓉。



    二公子目光清冷,抽了飞仔强一巴掌后看都不看他一眼,径自走到夏晨一伙人面前。



    她搀扶着陈耀星的胳膊,轻声道:“星叔,这么点事情还要劳烦您亲自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了。”



    陈耀星哈哈大笑:“二妞儿这是的什么话呀,你星叔还没老的不能动,再了,家里出了纨绔子,你星叔是有管教不当之责任的。调戏了你的秘书,是星叔管教不严,你放心,这事儿星叔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老港人特别讲究子不教父之过这一套。



    因为他们根本就是移二代。



    换句话,祖上都是大陆人,移居或者偷渡来港讨生活。



    这批人本身,或者子女在混乱的年代通过不懈努力闯出了一片天,发财致富了,但遵循的仍旧是中国那套最传统的教育方式。



    也就是,老人家都是守旧的。



    二公子感慨道:“您也不用放在心里,正如我弟弟的一样,孩子嘛,正处在人嫌狗不待见的年纪,难免会做点出格的事情,这都是可以原谅的,您不用放在心上。”



    陈耀星道:“是。”



    包沛蓉的目光突然精光爆闪:“但是飞仔强的儿子,侄女是必须要让他付出代价的!侄女要让飞仔强明白,虽然家父不在了,保价仍然有我们四姊妹撑着,不是谁都可以肆意挑衅的!



    况且,夏晨是我弟弟,瑟琳娜是我秘书,欺辱他们两个,就相当于打我的脸!



    所以,飞仔强的儿子,还有那个白毛和红毛,侄女必须要送他们进去!



    飞仔强,你有什么意见吗?”



    跪在地上的飞仔强诚惶诚恐,一脑门子冷汗,即便他贵为新义安的揸ft人,也清楚,根本没有跟包家相抗衡的实力。



    不仅是他,向铧炎也没有。



    况且,现在是995了,距离回归,不到两年,组织已经开始计划解散了。



    想明白这一切后,飞仔强耷拉着脑袋道:“二公子,儿自作自受,我没有任何意见,全凭您处置。”



    夏晨乐了,原以为你是个江湖豪杰,结果,一个傻缺!



    二公子看他一眼,:“别让你儿子装死了,把他叫过来,给我的秘书和”



    夏晨道:“我兄弟陈青松。”



    二公子点头,又对飞仔强:“给我的秘书和青松兄弟磕头赔罪!然后,老老实实去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