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正文正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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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素云是中年人,今天一天都在忙活,跑上跑下,晚上早早就犯困了,但打心眼里喜欢今茜,拉着唠嗑了好久,十一点多才睡下了。

    客厅里还放了个本子,上面都是女宝宝的名字。

    书见瓷拿起来看了眼,被圈起来的有三个“柏娴”“松月”“梨”,这是五行缺木?全带“木”字。

    她爸比较讲究这些,可能还真叫人算过。

    这些名字里,书见瓷比较喜欢单字,没特别原因,单纯“今梨”念起来比较好听,等孩子上户口的时候,她会让宝宝跟今茜姓。

    书见瓷让表妹去睡画室,给拿了床新被子,又去书房看了看她妈,然后才回的房。

    “跟我妈聊得怎么样?”她关好门,钻进被子,把蜷在被窝里的女人捞进怀里。

    今茜推搡刚回来的女人,爬下来,绕到墙边,“不想理你。”

    她哼哼嘤咛,抱着枕头挨着墙,不跟书见瓷睡一块。

    书见瓷凑过去,就要跟今茜贴贴:“怎么啦?”

    今茜生气,指控书见瓷的罪行:“我都听见了,你带你妹妹出去玩,喝柠檬茶逛美食街,还带回来一只绵羊,什么都没有给我买。”

    这就等于,书见瓷在外面玩逛了一晚,都没有想到她,没给她带柠檬茶,没给她带吃,也没有给她带公仔。

    书见瓷掌心贴上今茜后背,今茜身上穿了条白色睡裙,丝质是透的,胸前还镂空,她这个角度能很好的看见今茜的腰身,还有圆弧丰腴的臀

    “我放桌上呢,”书见瓷圈揽住温香暖玉的女人,“街上套回来的发绳,以为你困了,没和你。”

    书见瓷不太会玩那些游戏,二十块钱老板给四十个圈。

    她扔出去一百多个圈圈,才套回来这条发绳,虽然是不值钱的玩意,这条发绳是人鱼姬珠光香槟色,还挂了颗珍珠坠子,她看到的第一眼,就认定今茜一定会喜欢。

    才站那套了好一会。

    今茜到床外边,果然在梳妆台上看到了条发绳,她过去拆开包装,戴腕上摆弄,扎了个低马尾,肉眼可见的面容变化。

    她回来主动爬到书见瓷怀里,“勉强原谅你。”

    书见瓷刚想点什么,后脑突然被今茜托住,整张脸面都埋进了绵软的山峰里,她低低喘息,轻嗅,抱住今茜后腰,加深了这个拥抱。

    今茜摸摸书见瓷头发里还贴着纱布的那块部位,检查看看有没有好点,“阿姨跟我要了卡号,明天要去银行转钱给我,要给我发红包。”

    书见瓷张唇,连同薄薄的睡裙一并咬入嘴里,含糊不清:“嗯,我老家那,带女朋友回来,长辈第一次和你见面,喜欢你就会发红包。”

    明陈素云很满意今茜,不过这种满意不是因为今茜如何,是源于书见瓷喜欢,只要是自家闺女相中的女朋友,书爸爸跟书妈妈都会满意。

    “阿姨还问了一些我家里的事还有我们什么时候买房,什么时候结婚。”

    今茜跟书妈妈聊了许多,全都是规划结婚的,听到她们计划晚两三年才办酒,也没有什么,把决定权都给了她们,就想知道个大概时间。

    知道今茜跟妈妈聊得不错,书见瓷没问了,专心投入温柔乡里,枕在今茜胸前睡,很舒服,却睡不着,越枕越清醒。

    在今茜身上轻蹭,没有直白的热火,只有温缓迷糊的缱绻,她很享受这种感觉。

    “乖乖,爱我,”她喃,把裙子下摆卷起,塞今茜嘴里,让今茜叼住,“姐姐想听你。”

    今茜哪里能出完整话来,知道是书见瓷故意欺负她,身躯颤栗着,艰难发出呜咽。

    听不清在什么,只是那声音调调,随着书见瓷的唇舌变换节奏,双眼湿濡,咬得更紧了,腮帮酸得厉害。

    欺负了好一会,书见瓷才轻轻扯出裙摆,放过今茜的嘴巴,刹那间水光流出今茜唇上,下巴上,画面荡得乱了人的呼吸。

    今茜阵阵羞怯,抱住书见瓷沉进被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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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意渐浓,水族箱里的蚌崽开始长壳了,落地在沙子里,从透明的壳壳渐渐浮出浅粉,依稀能看清贝壳上面的纹路,纹线是白金色的,偶尔活泼的时候,会刨出藏在各个角落的珍珠。

    但它才指甲盖大,没有力气,光是珍珠刨出沙面,都得从早刨到晚,还推不动分毫。

    安静的时候,卧在沙里一动不动,不仔细看都发现不了这家伙藏在哪里。

    就是这么些画面,书见瓷能看一整天都不带出门的,她不会觉得无聊,她也喜欢安静,坐得住,还在一本巴掌大的方形空白本,画了好多卡通画,记录蚌崽的成长变化。

    今茜托腮,左看右看,虽然崽崽还没有长出人体,她已经能从这段观察的日子里,判定崽崽的性格会像书见瓷。

    这不公平,长得像书见瓷,性格也像书见瓷,除了贝壳纹路有点像她,别的都不像。

    书见瓷时不时会提出:“宝贝,你回水族箱里问崽崽饿不饿”“它冷不冷,要不要调水温?”“你们有没有什么蚌语,它现在会叫妈妈吗?”

    今茜哭笑不得,现在崽崽就跟刚出生的婴儿一样,听不懂外面的声音,她问了蚌崽也回复不了她。

    蚌崽还不会话,也不会跟她沟通,闻到她气味,倒是会爬过来贴她贝壳。

    有时候书见瓷自自话,刚好蚌崽动了一下,书见瓷能高兴老半天,每天都望穿秋水,等宝宝长大。

    临近中秋,书见瓷跟今茜出了趟远门,去看望在乡下的姥姥。

    今茜没是女朋友,只是工作室里结交的画朋友,带过来住一周。

    老人好客,热情招待书见瓷,眼睛笑眯眯的,知道书见瓷是穗城人,晚上做饭还特意做了清淡的粤菜,没有放辣椒当配料,分装在碟子里。

    怕书见瓷会在乡下嫌无聊,发闷,用竹藤编织东西给书见瓷看,打发时间。

    今茜的艺,就是随了姥姥,编织各种动物不在话下。

    白天她们三个上市集买了做月饼的材料,今茜在屋里面雕刻图案做模具,时不时要烧火里定型。

    书见瓷则在院子门口的李子树下,看老人编兔子。

    姥姥巧,想再做点花灯,“书姑娘,老婆子做个花灯给你,你会用毛笔不?屋里头有纸墨,可以画点东西糊上,漂亮。”

    书见瓷回屋头拿了笔砚,搬来桌子,“姥姥,您做多点,我帮您包装一下,应该能卖好。”

    老人看书见瓷没有直接用墨水,在桌上磨墨,猜书见瓷学过国画,意味深长笑笑:“这么大本领的女娃娃,陪我外孙女回村打下呦,老婆子我也跟着脸上沾光。”

    书见瓷面不改色,温声:“哪里,姥姥才有本领,您的艺,现在会的人少之又少。”

    老人编好一只兔子,放在竹筐里,开始做花灯,“话,茜宝从到大就有怪病,她没有带同学朋友回家里留宿过,你还是第一个,你知道茜宝异于常人的体质吧?”

    她人虽然老了,眼睛精明着呢,看出来了点什么,拐弯抹角试探书见瓷。

    看到书见瓷点头后,更加认定书见瓷和今茜关系非同一般,今茜身上奇奇怪怪的反应,可从来不会和别人。

    “嗯真好。”老人意有所指,“她爸妈常年不在家,跟着我长大,我岁数也大了,没几个年头,陪不了茜宝多久,有你在我放心不少。”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今茜身上的怪病,她这心里头老担心着,这些年今茜岁数渐长,没谈过恋爱。

    她也不敢催,怕今茜的怪病被传出去,对今茜不好。

    书见瓷宽慰老人:“别这样,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今老师很爱您。”

    这不是书见瓷的客气话,有理有据,她听今茜提起过,很久远以前和她孕育的珍珠,除了卖掉赚钱的一部分,还有一部分,在今茜投胎出世后,长大了跑回海里,找珍珠挖出来,给姥姥用来做药。

    五年吃一颗珍珠粉,延年益寿,这也是老人上了年纪仍然身子骨硬朗,能担能挑,能种果子树,能种竹子的原因,别人到了这个年纪,骨头都疏松了,不太可能轻轻松松做这些。

    老人笑的弯弯腰,一晚上聊天下来,对书见瓷好感度很高,打趣问:“书姑娘,茜宝也老大不了,你看有没有认识的,合适的男性朋友,介绍给茜宝认识认识?”

    书见瓷在纸上正提笔画竹叶,闻言,落笔的那片叶子直接撇弯了,“您有什么要求?”

    “没什么要求,和寻常人家那样,”老人做花灯的也停了下来,开始编新的东西,“嗯,没有不良嗜好,会疼老婆,顾家,互相扶持,彼此欣赏,足矣。当然,有点钱,最好不过。”

    书见瓷画着画,却心不在焉,画功在身,好看是好看,但不像竹子。

    她淡定不下去,心情忐忑:“那您觉得,女人可以吗?”

    握在里的笔被细汗沾湿,她感觉到老人落在身上的目光,脸颊微烫。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月亮都探出乌云,给躲在河池边偷听的海蚌,洒落层温柔的星花。

    晚风拂面,老人编好里的东西,随丢进河池,笑容可掬。

    “可以,怎么会不可以呢?我看书姑娘就很不错。”

    竹子很轻,片刻间,池面浮起一只竹编的贝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