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迷魂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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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树皮上的褶皱慢慢张开,露出鼻子眼睛和嘴,活脱脱就是一张老人历尽沧桑的脸,让我想起奇幻电影中那些远古树精来。

    张歌奇见状大惊,准备拔刀。

    “等等”我,“先别动!”

    然后我冲那张人脸:“树前辈,晚辈初造贵地,无意冒犯,还请您高抬贵。”

    老树全无反应,仍旧紧紧地夹着我的,那张冷漠的脸冲着我,但不能叫作“看向我”,因为那五官仿佛完全就是雕刻出来的,毫无神韵。

    我想了想,又问:“难道树前辈诊出我身上有病?”

    我身上确实封印着一个未知疾病,只能模糊地判断是少阴病,定期我会喝点温补的汤药来预防。

    如果这位树大医能诊出来,并且开出方子,倒也不失为一件幸事。

    这时,一样东西掉在我上,我伸一摸,是一块干巴巴的根茎,然后那树洞突然撒开,我向后趔趄了一下,幸亏张歌奇及时扶住我。

    再看时,树上的五官又缩回去了,变成树皮上的道道褶皱。

    我纳闷地看着上的药材,张歌奇惊奇地:“我去,传是真的!这家伙真的能开药啊?这是啥?”

    我:“是当归。”

    “当归?当归不是长地里面的吗?”

    我寻思道:“当归当归,也许它是想叫我们走”

    着,我远远朝田里望去,只见方才还在干活的张富贵居然杵着锄头在看我们,眼神中似乎透出一丝狡黠,我心念一动,莫非是这家伙暗中施展法术耍我们?

    不过,张富贵虽然神秘,但他不过是个放山人,真的会法术吗?

    这时,张歌奇也好奇地把放进了树洞。

    我一愣:“喂,你干嘛!”

    张歌奇笑道:“我来试试看,这树灵不灵,会不会再送我们一个当归。”

    张歌奇把在树洞中转来转去,还不礼貌地拍拍树身,但是全无反应。

    “行了行了,赶紧走吧!”

    此时,我狐疑地回头瞅了一眼,张富贵已经在弓着身子继续干活了。

    张歌奇悻悻地把抽出来,问:“去哪儿?”

    我:“村子北边。”

    “可是,村里有**阵,容易迷路啊”

    “放心,我已经发现规律了。”

    很快,我们就来到村子中央这片全是巷道的区域。之前跟着张富贵来来回回走了三趟,我注意到墙头砖块上的豁口,实际上是一种隐秘的记号,如果我判断没错,有三棱和一棱豁口就表示前面能走通,二棱表示走不通。

    我就按照这个方法走了一阵,果然没有原地打转,但是绕来绕去还是很让人头晕。路上,我们看见一些人家正在举办葬礼,出席葬礼的人如同行尸走肉,用一种古怪且麻木的眼神看我们。

    后来居然有几个鬼鬼祟祟的男人跟踪我们,张歌奇作拔刀的动作吓唬他,把他们给吓跑了。

    这鬼地方,如果我一个人来,确实是非常危险,幸好有张歌奇在。

    走了一个多时,走得我额头冒汗,眼前的路突然峰回路转——我们走出来了!

    我大喜,“果然没弄错,昨晚那个鬼指的方向,应该就是前面那片山坡。”

    我们沿着一条年久失修的石阶道上山,穿过几间废弃的房屋,回头看去,村子中央那片区域确实如同一座扑朔迷离的大阵,也不知道建村的人为什么要如此设计,是要防御谁吗?

    按理,在过去,东北比起中原那些兵家必争之地,极少有战火蔓延,更不要这种山沟里的村了,弄这种防御段属实多余。

    除非,先民防范的不是人类

    走着走着,我们来到一棵歪脖子树下,我惊讶地发现这树和我梦中所见好像一模一样,难道真的是托梦!

    当然树下没有诡异的刨土孩,只有一个孤零零的坟包,上面长着一层厚厚的草,似乎已经有几十年历史了。

    “靠!”张歌奇埋怨起来,“上当了呀,那鬼是想要你来给他烧点东西,看来鬼都是自私的东西!”

    “你这话怎么这么好笑,人尚且自私,何况是死去的鬼算了,来都来了,我简单祭祀一下。”

    “太便宜他了!”张歌奇大概觉得走这么久的路很冤,有些没好气地伸去揪一枝垂下的松枝,揪完一根,又揪一根,突然松枝猛的缩了回去!

    张歌奇大惊:“这树是活的!”

    他立即拔出刀来,解开上面的缠布,喝道:“何方妖孽!”

    我仔细观察,坟包以及树根都有一股阴气在流动,似乎下面真有妖祟之物潜伏!

    我:“先不要着急动,我沟通一下看看。”

    然后我拱对那坟包:“不知道大仙在此安眠,晚辈无意冒犯,奉上一柱香以示敬意。”

    我掏出一柱荀令香,用身上带的打火点燃,插在土里。

    香烟袅袅,闻之令人心旷神怡、神清气爽,奶奶生前就喜欢调香,这荀令香用料讲究,我一般只在祭祀犬兄的时候才用上一点,这次带了一些,就是防范路上遇上什么大仙,毕竟恒白山是片神秘的所在。

    我俩静静等待,忽然间头上的树枝窸窣作响,竟结出一些东西来!

    我忙伸接住,是一整株上好的当归,拿在中沉甸甸的,那根茎非常肥厚,一道道褶皱显示着它的年份,这一株品相极佳的野生当归,其价值堪比野山参!

    张歌奇笑了:“呵,人家还挺客气的,又送你药材!这简直是植物学的奇迹,树上居然结出当归来了,能结玉米和榴莲吗?”

    我声:“不要胡八道,施法的并不是这棵树,而是坟里面的这位大仙!树只是它施法的媒介。”

    之前张富贵也过,当年村里有树上结出人参的奇事,看来原理是一样,都是某个藏在土中的大仙暗中施法。

    如此来,我之前在桥头见到的“槐树精”和树大医,都是这位大仙的笔!

    得了这株上等当归,我抱拳拱,“多谢前辈恩赐,不过晚辈愚昧,不知道您送这株当归寓意何在?是让我们走,还是,村民得的这场病,可以用当归来治?”

    没有回答,只有风吹动袅袅香烟,树枝沙沙摇曳。

    我又:“如今村里怪病流行,死了许多人,大仙既然住在这里,肯定知道点什么内幕,能给晚辈一些提示吗?”

    张歌奇在我耳旁声:“快问问人家,去哪儿找千年人参。”

    我心想,如果大仙愿意聊一聊怪病的事情,我再打听千年人参不迟,这叫作得寸进尺,如果它还是不肯开口,那问了也是白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