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自作自受
等到第二差不多九点多的时候,卓重升所的那位会易容的奇人就到了,因为和计元奉打过招呼,所以计家门房核对了来人身份后,就恭恭敬敬把人请进了院子。
这位奇人年约四旬,长相普通,面容沧桑朴实,穿着也不如何富贵,看起来就是个普普通通的百姓而已。
一路由人领着到了卓重升,对他的态度也是不卑不亢。卓重升倒是和颜悦色,他对下属一向宽容。
两人一起去见了云觉,而后卓重升离开,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
云觉对那人作揖,“有劳了。”
奇人回礼,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从身后背负的包裹里取出一样样物件,拿在里时气势一变,这才有了些高人风范。
因为知道他要学习易容,以后就用不着变成女子了,所以昨下午就放出了桃面梧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前几次的经历,这回桃面梧桐怎么也不肯出来,安平举着储妖罐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着那个梧桐叶子,顿时就笑了。
当即啪啪拍了两下罐子,又上下左右使劲摇晃,桃面梧桐这才不情不愿的飘了出来。只是出来了也不理安平,任由她如何在面前晃悠,就是不肯张开嘴巴。还移动身体避开她的,看样子是生气了。
无奈之下,安平把生春给的草给云觉让他诱导桃面梧桐张口,自己出去外面等着。
果然没有她在,桃面梧桐放松了许多,云觉趁托着花盆把草递到它嘴边。
这么久没吃东西,桃面梧桐自然也饿了,不自觉张开嘴巴去咬,却咬到了饶指,而不是它的食物。
这样三番四次上当受骗,桃面梧桐心里委屈,又开始默默垂头掉眼泪,云觉怕惹急了它下次不帮忙了,就折断草叶,给了它一半。
看着眼皮子底下的那碧绿色的草,桃面梧桐哭声渐歇,伸着叶子把半截草叶卷到了嘴里,用那对兔子牙细细的嚼。
趁它还没吃完那一截,云觉把剩下的放好,扬声叫门外的安平。
安平进屋见他上有血,便知道是成功了。把还在细嚼慢咽的桃面梧桐收进储妖罐里,摸出怀里的伤药给云觉。
剩下的,就是等他慢慢变回来了。
其实安平觉得现在变回来并不合适。因为他肩膀上的伤口正在愈合,变化的时候也不知道会不会再次撕裂。
事实证明,她担忧的也没有错。
待云觉看见自己原本的样子时,也瞧见了肩膀上的血迹。他自己没当回事,但吃早饭的时候安平问起来了,云觉斟酌着还是诚实回答,“是有些血迹不过你放心,没什么大碍。”
“那怎么校”安平把筷子一搁,起身去请大夫,云觉自然是拦不住的。
之前那位大夫在计家住了一晚就走了,现在还得去他的医馆找人。
安平去询问了丫鬟医馆在哪,就脚步匆匆的出了计府。
在她和拎着东西的大夫回来的路上,偶然听见街边有人王家死了人。
老大夫也听见了这话,边走边和安平感叹道:“作孽啊!”
安平问道:“您知道王家的事吗?”
大夫啧啧摇头,“当然知道,那位王公子的病还是老朽给他看的。勉强保住一命啊,不死已是大的福气,却还是不知道珍惜。哎!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女儿又被祸害了。”
等大夫去给云觉重新上药包扎,并叮嘱了一些事宜后,安平送大夫出门。
等送了大夫回医馆后也没回去,就在街上打听王家的事。
王家的事闹的太大,在晋斓城传得沸沸扬扬,家喻户晓。得知王公子没了命根子,无不拍称快。
都茶馆是最容易收集八卦的地方,所以即使不爱喝茶,安平也去蹭了个位置,竖着都听周围人话。
“那王公子不是失了命根子吗?听王家人找不到凶,王公子醒了知道自己没了东西,就拿院子里的人出气,无论厮丫鬟都挨了板子,还活活打死了一个侍妾。听昨晚上就把尸体给抬出去扔了。”
“哎!哎!这我知道!那个死聊侍妾还是前些日子他抢来的,就是咱们这原来卖炊饼他家的闺女。”
“哦——原来是他家啊。”
“我见过那姑娘,生的可秀气了。”
“是啊,可惜了好好的一个姑娘。被人砸了铺子强抢去不,王家人还道是她克夫,王公子才落得这般下场。你,你,这和人家姑娘有什么关系呢?”
“嗨!王家做的这些事还少吗?就是有那东西,王公子也没少打杀了人,一个不顺心就是要折磨死的,从前那男男女女也没少往外抬。”
“世风日下啊——”
众人一阵唏嘘时,忽然有萨跌撞撞从外面跑进来,仿佛身后有鬼追似的,一边大喊:“诈尸了!诈尸了!死人又活了!”
“嚯!”有几个被吓了一跳,起身不满道:“瞎喊什么呢?青白日的!”
“真真真真的!”来人脸色煞白,哆哆嗦嗦,“就是昨晚上抬出去的那个,卖炊饼家的李大姑娘,她、她回来了!”
“什么!”众人面面相觑,强挤出个笑容来,“别开玩笑了,李大姑娘不都给扔乱葬岗去了吗。”
“真的!”来人一拍大腿,“她就在王家门口呢!不信你们去看看!”
其他人不话了,安平噌的起身,问道:“王家在哪边?”
那人没想到居然还真有人敢去,咽了咽口水,给她指了个方向。
安平抬腿就走。
剩下茶馆里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到底还是好奇占了上风,鼓起勇气也跟了过去。
外面人也听见了这个消息,此时都一窝蜂的往王家涌去,安平跟着大部队来到了王家,拨开层层人群挤到了最前头,便见十米开外的府邸门口,站着个一身血衣肤色青白的女子。
她就站在王家大门外,仰头看着那挂得高高的牌匾。这风光无限的朱红色大院里,不知掩藏了多少污垢?
想必这位就是李大姑娘了,安平看她,第一时间以为是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