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绑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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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一声道撕心裂肺的嘶喊声在黑夜中散开,光是听这击人心魂的声音就叫人有些骇怕。

    “不是我,白少爷,新娘不是我拐走的。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程远光哭道。

    “还敢不是你!程胖子,劝你想清楚了再,不然有你好果子吃。”白恩赐对站在一旁的厮,道:“柳茗,把他鞋脱了。”

    柳茗脱了程远光的鞋,露出肥肥大大的脚指头来。白恩赐取出了一个大螃蟹,放在他脚拇指旁,勾唇笑了笑,“程胖子,你要是被螃蟹夹,感觉会”怎么样?

    程远光还没等人话,就一把鼻涕一把泪都挂在脸上,哭道:“白公子,白少爷,我对月老发誓,新娘是自己跑的,不关我的事呀!哇哇……”

    歪脖子望结尘的月老塑像,心盼月老显神,救救他。破庙里忽刮来一阵大风,吹得地上灰尘直熘进他眼睛,当即泪水哗哗落下。

    月老都不愿意救他,呜呜……

    “不实话,该死!”,白恩赐将大螃蟹大夹子往程远光拇指一送,一边一个。

    当即,“哇!呜呜……啊!!!我,我!”

    大闸蟹被拿开,程远光吸了口凉气,道:“你们成亲那天,是我把金桂掳走的,但是她自己喜欢我,叫我带她走。我好心就把她带走了,谁知道这婊子第二天跑了,和我家的狗奴才跑了,哇哇……”

    听了程远光一席话,白恩赐心里畅快了些,还好新娘跑了,不然还得为她负责呢!但是想到另一件事,白恩赐脸倏地刷黑。

    他取出了是三个大闸蟹,让它们爬在程远光秃熘熘的身上,厉声问:“那个消息,是不是你放出来的?!”

    程远光脑子一转,思索他话中之意,半晌,回道:“白少爷,您您是不举吗?您不举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是金桂,是那个婊子。”

    白恩赐听到“不举”二字,脸色一下就不好了,本来是黑的,现在又黑又白。气得用大闸蟹夹在程远光奶钉上,大闸蟹硬邦邦的夹子忽然夹了软乎乎的肉,夹子忽地使上劲了。

    疼死程远光了。

    眼泪大颗大颗往外流,哇哇哭喊,“是我,是我,是我放的消息,求求白少爷放了我吧,我错了,我错了。”

    这一承认,白恩赐火气勐地窜高了,现在全御都的人都拿他当笑话,竟然还把他被逃婚、“不举”的事成了相声。他堂堂八尺男儿怎能咽下这口气?

    当下,要拿剃刀要刮程远光的眉毛,正要下手,“嘭!”

    一声巨响。

    转过头一看,歪歪斜斜的大门倒了。裂耳声之中,伴随飞尘漫天弥散,朦胧中一个谪仙般的少年愣愣站在那里。

    尘土不似尘土,倒像是仙人落入凡尘的薄雾。一阵风吹来,少年墨发飞扬,肌肤如新雪般光泽通透,双唇却如血般殷红,让人心神荡漾。

    “安亲王?”

    白恩赐拉回自己的意识,出的话带着疑虑,也有些胆怯。毕竟天子脚下绑架人,还略微施虐,被人看到了,这人还是皇室人员。

    安亲王听到对方唤自己,神态颇窘,面上有些羞赧。为了掩饰自己的心慌,他若无其事招手,道:“哈哈,哈哈,白公子,好巧啊,好巧。”

    “呵呵……好巧。”白恩赐慢慢挪步子,挡住程远光,抓耳挠腮道:“我们在玩游戏,玩游戏,安亲王不要误会,不要误会。”

    转过脸看程远光,“光,你是不是?我们在玩游戏?”

    他的眼神凶狠,安亲王看不见,程远光看到了。

    程远光哭丧着脸,道:“嗯嗯嗯嗯,我们在玩游戏,玩游戏。”

    “噢?”

    安亲王很早就蹲在门口偷听了,从毛毛虫、辣椒水、针灸、菜花蛇(泥鳅),到最后的大螃蟹,他都在外面听、看得仔仔细细。

    哪知这门……

    这么不结实。

    白恩赐从他口中听出怀疑之意,心里鼓,转话题道:“这么晚了,安亲王怎么到这里来了?”

    安亲王:“……”

    人家走出来散散心,哪知听到里面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好奇就过来看看。

    安亲王笑道:“方才听到里面有哭声,还以为有人在架,想过来劝劝。想不到竟然误会了,原来是白公子在玩游戏。”

    顿了一下,露出一双清澈无害的大眼睛,“我也可以玩吗?”

    没等白恩赐话,就从篮子里取了一条菜花蛇(泥鳅)放在程远光身上。

    徒手取!

    受虐者吓晕了过去。灯光暗淡,程远光看不出是蛇还是泥鳅。

    白恩赐见少年赤手取泥鳅,忙把他拉过来,仔细检查有没有被咬,略带责备之意问:“怎么可以徒手取蛇?被咬了怎么办,有没有受伤?”

    全然不管程远光胸口上,还爬有“蛇,其实泥鳅也不会咬人啦。但是白恩赐方才角色带如太强,所以,也把泥鳅当蛇了。

    少年见他认真的表情,嘴角忍不住微扬,随即换了一张可怜兮兮的表情,“白公子,好像被咬了,手痛痛,嘤嘤……”

    白公子抓着他的柔荑,手心手背检查一番,并未发现伤口。就算如此,他还是相信少年的话,毕竟少年是原着里的白月光,很善良的,才不会欺骗人呢。

    “白公子,手痛痛。”少年泛红的眼睛,可怜巴巴的。

    程远光恰好醒了,是被少年撒娇的语气吓醒的。要痛,他才是当之无愧,这个腹黑王爷哪里来的脸皮这样的话。

    饶是这样,程远光也不敢吭声,他吃太多亏了。早知道就不惹白恩赐了,前几天,莫名其妙被安亲王威胁,最后还被性情大变的白恩赐绑架。

    呜呜……

    程远光继续装昏死,希望这些人忘了他。

    白恩赐拉着少年到灯光下,细细又看了一回,没看出伤口。心想:一定是内伤了,可怜见的。

    白恩赐温声安抚道:“好啦,没事了,我带你去看看大夫。”

    少年鼻中溢出酸楚之音,“嗯,听白公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