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出柜了
好好的除夕夜因为这场意外变得一团糟, 两个妈妈都气炸了,又骂又的,龚俊和杨扬俩人一直在门外站着, 谁都没敢上去劝阻。
这事儿真不好劝, 劝谁家都容易得罪人,而且剩下两家是楚家跟路家, 她们也算是间接受害者了, 路寒秋爸妈本来想出来劝的,听到她们在什么人直接愣在门口。
两个妈妈摔倒在地上扭,头发扯乱了,最后龚俊跟杨扬进来拉人,俩妈妈抓着自己儿子就是一巴掌,得干脆利索, 声音格外清脆。
杨扬妈比较暴力, 直接破口大骂, “不争气,不争气, 我以前怎么跟你的, 让你不要跟他来往, 你怎么答应的,你不争气啊。”
一巴掌一巴掌只往杨扬脸上甩,龚俊上去拉, 也挨了一巴掌,旁边人听耳朵里都觉得疼。
“你吧。”杨扬, “你死我。”
杨扬妈真就不客气的起来了, 拿了院子里的扫帚对着一通抽, 龚俊去拦, 他妈直接抱住了他的腰。
很快,院子里的人多了起来,连隔壁院子的人也跑过来看热闹。
楚凝安用胳膊肘怼怼她妈,“妈,要不去劝一下?”
大过年的,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儿,楚妈心肠也软,她拍拍身上的瓜子壳,想着过去劝人喊她们别了,自己差点被殃及到。
楚爸也去劝,让这家人别再下去,这样只会让别人看笑话,这事儿关上门在,别搞的大家都跟着丢人。
路寒秋家里没出人,路家直接把门栓上了,路寒秋在外面站了会儿敲门进去了。
楚凝安过去帮忙扶了下老人,龚俊姥爷姥姥也出来了,俩老人一直在哭,瞧着站都站不住。
凌发生的事儿,一直闹到凌两点才结束,两家人都是哭哭啼啼的。
楚爸楚妈回去的时候,身上都出了一身汗,这不是一地鸡毛的事儿了,是闹得你死我活的事儿了。
楚凝安感觉她爸妈都很严肃,俩人在门口叹完气儿才进门,她们家做生意的有个法,过年不能在家里叹气,免得一年都是糟心事儿。
“这俩孩子真是的,大过年的怎么不知道避开点。”楚妈感叹着,“一棍子一棍子下来真疼。”
“可能是……太喜欢了,龚俊哥家里逼得又很紧,两个人都有点急吧。”楚凝安向着这俩了一句话,偷偷量她爸妈的表情。
楚妈点点头,“也是,都是龚俊妈撺掇的,我她怎么对路家那么热情呢,一回来就跟香云寒暄,好姐妹来好姐妹去的,还要送香云一个包。你,按理几年没回来,再好的朋友关系都会变淡,她搞得这么热情,一看就是有鬼,幸好我没上当,真是藏的深。”
“哎,你少两句。”楚爸推推楚妈,夫妻俩往屋子里走,又喊楚凝安,“你别看了哈,早点回房间睡觉,都这个点了。”
“知道的。”楚凝安往楼上走,她进屋就往对面看,路寒秋房间的灯开着,人没进来,她转身准备的时候瞥到对面有人影。
路寒秋进屋了,俩人对着窗户招手,楚凝安冲着她做口型,“你怎么样啊?”
路寒秋回:“我没事儿。”
楚凝安松了口气,一向唠唠叨叨,现在很简洁了,她回道:“早点睡,新年快乐。”
路寒秋问:“你怎么样?”
“我没事,睡觉!”
“晚安。”
折腾到现在,两个人都困了,窗帘拉上,楚凝安倒在床上呼气,想到刚刚的事儿有点笑不出来。
那两家人反应好强烈啊,自她们长大以来,头一回儿院子里闹这么凶,时候闹闹很快就能和好了,长大了就变得记仇了。
最要命的事儿,长大了要懂得很多事儿,时候喜欢谁就跟谁一起玩,现在喜欢就要克制。
太困了,楚凝安多想一会儿就困得不行。
第二天她起来的很晚,搁在一起她爸妈会六七点把她醒,现在楼下都没动静,楚凝安穿着棉睡衣站过道那里看,她爸妈在客厅悄悄话。
楚爸瞧见她,:“安安下来吃饭。”
“好。”楚凝安没换新衣服,还是穿了套睡衣,捯饬了下头发,下来漱口洗脸准备吃饭。
餐桌上楚妈叮嘱她,“今天你别去拜年哈。”
昨儿闹那么凶,估计几家人心里都不好受,去拜年就是给别人添堵,今年都安分一些。
楚凝安有点话想,又不敢,夹了一块骨头放在碗里,慢吞吞地吃着,她问楚妈,“那我能去找路寒秋吗?”
楚妈看了一眼楚爸,她也拿不住主意,楚爸在倒酒,楚凝安把自己的杯子推过去,父女俩干了一杯,楚爸:“去吧,顺便看看你路姨路叔怎么样。”
楚妈也添了点酒,三个人一块喝,酒劲大入口有点辣,火锅里煮着白烟儿,缕缕往外冒,本来应该是热热闹闹的气氛,变得格外冷清。
“孩儿他爸记得放鞭炮。”楚妈提醒。
“对对对。”楚爸放下酒杯,拿了串电子鞭炮,到院子里外站了一会儿,隔壁几个院儿都热热闹闹,显得他们这里冷冷清清,他站不住,让鞭炮响了一会儿又拎着鞭炮跑回来。
一家人和谐的吃完了饭,楚凝安借酒劲撞了撞胆儿,问:“你为什么杨扬家跟龚俊家这么冲啊,居然直接起来了。”
“这谁知道呢,我们又不是他们肚子里蛔虫。”楚爸干了一杯酒,:“有可能是过于迂腐。”
“龚家还全家出国待了那么久,没想到他们最迂腐。”楚妈:“你看看龚俊妈搞得,她回来弄得两家都跟着心惊胆战,好像她儿子要选妃一样,还一会观察秋秋,又一会儿观察安安的。”
楚妈对龚俊妈意见很大,以前他家里没出国,楚妈就不大喜欢龚妈的做派,这几天龚俊妈一副挑儿媳妇高高在上的样子,让她不爽了几天,现在晓得龚俊喜欢杨扬,他妈还张罗女孩子嫁过去,她就更不爽了。
“行了行了,你待会在家里睡会儿把酒劲儿压下去再出去玩儿。”
“我没那么傻,当人家面我肯定不,就是跟你吐槽两句。”
外面下着大雪,院子外头多了两个人,龚俊和杨扬从早上起来就在地上跪着,想让家里成全,楚凝安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她心里过意不去拿了热水和软毛毯垫子给他俩。
这俩啥都不要,硬是这么跪着。
楚凝安劝着:“这么冷的天,要是给膝盖跪伤了怎么办,以后留下病根就麻烦了。外头也常有新闻,冰天雪地的跪一会儿,之后把腿跪废了怎么的。你俩别弄坏身体。”
她这么着,俩男人不为所动,倒是杨扬妈出来了一趟,把杨扬往里头扯,杨扬特别横一动不动的,非要跟龚俊一块跪。
楚凝安没直接去路寒秋家里,她在外面观察了一会儿才摸过去,路寒秋一个人坐客厅吃饭,菜做的很丰盛,楚凝安四周瞅了一圈,问:“路寒秋,你爸妈呢?”
“房间里头。”路寒秋。
“你家里咋回事。”楚凝安关心地问,从她妈口吻里听,路妈这次闹了个大笑话,以后少不了要被人议论两句。
昨夜那事发生之后,路妈哭了一宿,一是气,二是恨,路爸在旁边闷着气陪着她坐,早饭还是路寒秋自己做的。
“没办法,当初我跟我爸都劝过她,她不听,非要跟龚姨俩一起撮合。”路寒秋继续吃,往楚凝安嘴里塞肉。
楚凝安张嘴吃掉,“哎,你别这样阿姨,虽然她这么做有点讨人嫌,其实也是希望你好。”
楚凝安觉得她妈骂挺好的,她也跟着她妈一样有偏向,她也讨厌龚妈,晓得自己儿子喜欢男人,还给硬介绍女孩子,怪不要脸的。
至于路寒秋妈,她并没有怎么怪,能理解她的想法,她好好跟路寒秋:“别跟你妈闹脾气,安慰安慰她,我是不好安慰的。”
“等等吧,等她自己长个教训。”路寒秋。
她挺了解自个妈的,这几年当教导主任,当的有点偏了,什么都爱管,有点不近人情了,整不明白她是为了别人好,还是在行使自己的权利。
楚凝安推了一下她,“你怎么这样啊,阿姨也不是故意的,她不知情嘛,她要是知道,她才不会把龚俊介绍给你。”
“知道了知道了,待会去。”路寒秋点头,端着饭碗慢慢吃。
楚凝安往院里瞥,先瞥到了路妈,路妈在门口站着,刚刚的话应该听到了几句,楚凝安仔细回忆觉着自己没错话,把嘴里的菜咽下去,去跟路妈拜年。
路妈眼睛红红的忙回了句新年快乐,路爸从屋子里出来拿了个红包,笑着:“来,安安,新年红包。”
楚凝安没推拒,连了谢谢,红包捏着鼓鼓的,她回到路寒秋身边坐着,觉得路寒秋刚刚是故意不提醒她,用力掐了她一把。
“我发现你现在当律师当久了,都没有什么人情味儿了,搞得冷冰冰的,怪讨厌的。”
“现在法官判案都要讲究一点人情味儿,我怎么可能没有人情味儿。我只是觉得凡事……”
“行了行了。”楚凝安断她,“你就是烦,什么大道理都要讲,谁受得了你哦。”
“哦。”
楚凝安磨了磨牙,有点想去开导路妈,她又不敢,思前想后了许久,觉得自己表现的机会到了,她还是起来了,她跟路妈搭话,:“阿姨,你别听路寒秋那么,她就是嘴硬,她心里可关心你了。”
“嗯,我知道。”路妈点点头。
楚凝安安慰了路妈几句,讲笑话逗路妈开心,笑话不怎么好听,倒是她喋喋不休的样子逗得路妈勾了勾唇。
“阿姨,多笑笑,你笑起来多好看啊,还是我记忆里的美少女。”楚凝安在路妈旁边喋喋不休,挽着她的手臂。
“怎么可能还是美少女哦,我都一把年纪了。”路妈指指自己脸,“都满脸皱纹了。”
“你等等啊。”楚凝安蹭蹭往回跑,过来的时候拎了个礼物盒,她双手托着,“阿姨,送你的新年礼物!”
路妈有点惊讶,因为都是邻里,每次拜年不用带东西,这还是头一回收到礼物。
“你拆开看看就知道了。”楚凝安卖关子。
路妈好奇,路寒秋也抬头去看,没想到楚凝安准备这么一份,楚凝安走路总是蹦蹦跳跳的,她又走到书房,“路叔,给你的新年礼物。”
夫妻俩一个在外头拆,一个在里头拆,路妈收到了化妆品和护肤品,整一套的,大牌子瞧着还挺贵的,心意特别足。路爸收到的是一双皮鞋,送的更有心意了,上次楚凝安看路爸爱惜皮鞋的样子,心里特地记下来的。
皮鞋也贵,楚凝安特地找经常出国的谢冬妻妻代购的,楚凝安站门口问:“叔叔穿着合适不?”又看路妈,“路姨,那个化妆你可以跟着网上学,跟我妈一块商量怎么学,我给我妈也整了一套,希望我能早点看到两个美少女。”
路家俩夫妻笑得合不拢嘴,“安安太有心了。”
压抑的气氛散去了许多,路寒秋吃完饭,俩人去楼上玩,楚凝安把路妈给的红包掏出来,给了五千多,她去问路寒秋,路寒秋早上拆开看过,她比出手指,:“6666。”
楚凝安吐槽:“我就知道我妈给你的多,我妈昨天才给我两千。”
“两千不少了,我妈昨儿一分钱没给我。”
着,楚凝安又趴窗户那里看,她摇头叹气,“作孽啊,一个院里一对基佬一对姬佬,我们这里的风水也太好了点。”
路寒秋笑。
楚凝安问:“你目前的形势对我们来有利还是有弊?”
“肯定是利啊,这不是直接证明了吗,瞎搞被逮住了会挨死嘛。而且龚俊喜欢男人,我妈那儿好多了,她对我有愧疚。”
楚凝安对她比手指,“牛。”她再看看底下跪着的俩男人,重重地呼着气儿,“不容易啊。”
她俩聊着,楚妈从屋里出来了,在底下:“安安,收拾一下回老家拜年。”
楚凝安疑惑,“不是明天去吗?”
“村里都是今天回去,明天回去一个人都没有,也不好玩,今天去,晚上就回来。”楚妈。
“行吧行吧。”楚凝安把窗帘拉上,凑过去在路寒秋脸上亲了口,“宝儿,我走了噢。”
路寒秋跟着送她下去。
另外两家大门紧闭,院里两个人还在,这画面看着挺伤人的。
楚凝安在想,指不定再过两天该她和路寒秋跪了。
她妈了一句,“这跪着有啥子用,大过年的只会招人烦,添笑话,何必的呢。”
楚爸去开车,方向盘:“这跪七天七夜,估计跪都不出个名堂。”
楚凝安留了个心眼,“我觉得这样跪的挺感人的啊……”
“你以为拍电影呢,还跪院子里,人来人往的大家都看着,脸都给丢没了。”楚妈,“这两家父母可不得恨死了。”
楚凝安用力点头,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她拿个手机在上面字,避免雷区,走合理有效的出柜方式。
楚妈问:“起来,安安,你是不是早发现了?”
楚凝安字的手指顿了顿,不知道该不该摇头,那天吃团圆饭,她看到了两个人亲密的有点不正常,两个人额头贴额头,只是怀疑了一下,没敢真的往里头猜。
“这俩孩子真是不可貌相,任谁都没发现。”
楚凝安不好应她妈的话,她也是其中的“不可貌相”。
车开出院儿想起来三个人都喝了酒,又把车停下,三个人下车去外面车。
到乡下,楚凝安挨家挨户的拜年,乡下比院里热闹多了,楚爸楚妈去牌,楚凝安跟以前的发聊聊天,偶尔给路寒秋发信息。
玩到晚上就听着消息,是龚俊姥姥高血压发了,人晕倒了,大院儿一片乱,大家在帮忙叫救护车。
这真是祸不单行。
到晚上回去,院儿里就没人了,楚凝安心里还怪担心的,老人家平时对她们挺不错。
天气冷,楚家刚到院里,路爸站门口喊,:“过来烤烤火。”
“也行。”楚爸就带着老婆孩子过去,顺便商量着去医院的事儿,老人倒了,肯定要过去出点看望费,杨家就不去问了,这家人要呕死了,刚刚她们车在院里停下来,都听到了摔东西的声音。
两家人商量好金额,楚爸带着楚凝安回家,一边走一边摇头,“这俩孩子也是肘,好好跟家里啊,闹成这种局面,家里还怎么松口。”
楚凝安上去挽着她爸手腕,往她爸怀里靠,“老爸,我过两天可能要跟你个秘密。”
“啥秘密啊。”楚爸望着她笑。
路家也在感叹,夫妻俩本来算不跟龚家来往,没想到遇到这种事儿,明天只好装作不在意过去看看。
大过年的还往医院跑实在不吉利。
“哎,读书人不这个。”路爸着推了路妈一把,“你上去跟秋秋道个歉。”
不管龚家怎么搞,路妈最近鬼迷心窍上头似的牵线,实在不像话,怎么着也得给路寒秋道个歉。
她这个人又很要面子,直接根本不出口,就整了点吃的往路寒秋屋里走。
路妈进门,路寒秋就了句:“怎么又不敲门。”
“哦。”路妈敲了下门才进来,她把吃的放桌子上,她随便了两句过过场,路寒秋都是平平淡淡的应着。
最后路妈道着歉:“我不应该一个劲儿撮合你跟龚俊,之后不催你找对象了,也不干涉你的事儿了。”
母女俩极少这样话,路妈平时架子都摆很高,最近出的事儿多,她深觉得不应该就放低了姿态。
路寒秋在看书,法律方面的书,她翻了翻,手指停下,她问:“真的?”
路妈点头,“真的,这件事我学到了很多。”
路寒秋:“按着我自己的节奏,我可能一时半会儿不能结婚。”她顿了顿,又:“也可能会结婚,看国家什么时候开放政策。”
路妈一时卡住了,有点明白,又不敢明白。
路寒秋:“其实我跟龚俊一样,是同性恋,天生的。”
路妈愣住。
路寒秋呼了口气,捏着手中法律文件,:“这玩意不可逆,一定要的话,就是假装是异性恋,然后跟不爱的男人结婚,生儿育女。”
路妈脸白了,人有点抖,“秋秋,你气妈妈呢,你时候不还跟男孩一起玩吗……”
“玩是玩,爱是爱,没办法的,我也想过像其它人一样,像大家口中正常一点去喜欢男孩子,但是没办法,好像是万分之一的概率把我击中了一样,偏偏就是我被选中了。”
路寒秋不知道别人有没有她这种感受,她认识到自己喜欢女孩子这件事,起初是惶恐的,不知所措,她不敢跟身边的朋友亲人,谁都不敢信任,很多时候是自己躺在床上苦恼的想自己有没有病。
像是蝌蚪变成青蛙长出奇怪的后腿,无法给它此时的状态定义好,生物上就这是变态发育。
路寒秋发现自己与众不同后,也去学校查书籍,好哦,她喜欢女孩子的心理是病态。
整个青春期,别人在肆意的散发荷尔蒙,而她还在藏藏掖掖,生怕别人发现她的秘密。
路寒秋看向路妈,:“我天生这样跟别人不同,但是,我从来没有一瞬怪过你的意思。”
路妈靠着镜台,路寒秋靠着书架,两个人是对立面,过了会儿,路妈眼睛红了,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在难受,走时连门都没关上。
路寒秋呼了一口气,她身体往后倒了倒,有几本书掉地上了,她又站直了身体,走到床边重重地扑在床上,她手里还握着一本法律文献,读上面的条例,一页页反复的读。
窗帘拉着,外面看不到什么情况,手机还剩下10%的电,她翻了个身,后背贴着床,看着别人出柜有模有样儿的学,避开了所有过激的场面。
身上的担子卸下来了一点。
路寒秋官司的时候,只要对当事人有利的话她都会,会努力想怎么让法官动容,让陪审团多看一眼自己的当事人,然后再狠狠的攻击对手,找对方的茬找对方的漏洞。
刚刚的那番话,她摆脱了律师的身份,是以一个女儿身份出来的。
路寒秋想了很多,连呼了几口气,好几个时过去了,她坐起来用最后一点电给女朋友发信息:【我跟我妈出柜了。】怕她担心又补了一句:【没有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