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第六十二章 贺知禹已经被欺负得没脾气……
谁跟你约了!
唐声声没发定位, 而是直接从床上跳起来穿了衣服就往外走。
开门撞见老头逛早市回来,手上拎得满满当当,没想到这只懒觉虫竟然现在已经穿戴整齐, 还愣了一下:“起啦, 我今天买了糖三角和黏豆包——哎哎去哪啊?”
眼看孙女开始换鞋, 老头才察觉她不是起床, 而是要出门儿。
再看她虽看着是着急忙慌,马尾却扎得立立正正,特地穿了年前在地城新买的羽绒服,整个人都收拾利索, 脸上还擦了点不知道是大宝还是什么的东西, 香喷喷的。
老头觉得自己悟了,“中午还回来吗?”
唐声声:“……”
有一位太懂的爷爷, 有的时候也会有一丢丢尴尬。
她把脚塞进雪地靴里, :“回, 我把他安顿到酒店就回来。”
“那就别安顿到酒店了,带回来吃顿饭吧,正好我今天去了趟早市儿,要他前两天来还不知道拿什么招待。”老头完又若有所思:“这孩子来怎么也不一声,搞得人还怪意外的。”
那!谁!!不!是!呢!
年初五就收到这么个大礼,唐声声也是好气又好笑:“好嘞, 知道了爷爷。”
姑娘推门出去, 了个车就往机场赶,贺知禹坐在机场附近的星巴克, 也没带行李箱,就背了之前那个大黑包,不过这回是真塞挺满, 跟个黑气球似的放在旁边的空位上。
外面数九寒天,机场的星巴克依旧人来人往。
唐声声花了快一时才到,推开星巴克大门进去的时候,贺知禹手撑在桌上,托着下巴正在闭目养神,好似在盹,在嘈杂的星巴克里形成寂静一隅。
她合理怀疑贺知禹睡着了,并轻手轻脚地走过去。
虽然唐声声也不知道在这么吵的地方轻手轻脚有什么意义,但就在她伸手准备好好捏一捏贺大狗的狗脸的时候,少年睁开了眼。
不光睁开了眼,眼底那股子笑意好像已经观察她许久。
“想做坏事啊,狗?”
“?”唐声声有点难以置信:“这样的声音环境下你还能听见我的脚步声?”
“为什么不能,”贺知禹一只手拎过包往肩上一甩,另一只手把狗圈起来往外走,“你禹哥就是这么牛逼。”
“……”我怎么那么不信!
来的时候唐声声是车来的,回去的时候看时间还早,两个人就坐上了机场大巴。
大巴里暖气开得很足,车窗上厚厚一层雾,贺知禹随手把背包送上行李架,就看唐声声在用手指画画儿。
他坐回狗身边,盯着看了半天,很诚挚地问:“你在画猪吗?”
唐声声大概能从贺知禹的语气里猜测到,他应该是想表达赞美。
姑娘沉默两秒,回头看他:“我画的是你哎……”
贺知禹:“……”
他又仔细看了看窗户上不能栩栩如生,只能毫无关系的狗形图案,思忖片刻,才终于想到要怎么夸:“哇,看不出,还是个写意流派的。”
唐声声:“…………”
就是,夸不出来可以不要硬夸。
很快机场大巴发车,唐声声跟贺知禹手牵手坐着,白俐的电话进来,今天初五,早市开市,买了些东西回来,让她晚上带爷爷来家里吃饭。
唐声声连连应好,恰逢此刻,旁边的孩探头探脑过来,指着车窗上唐声声刚画的贺知禹了一声:“妈妈,这个姐姐画的猪好难看呀,比我画的还难看!”
贺知禹直接没憋住笑出了声,白俐听见了,问:“你没在家啊?过大年的跑哪玩去了,把你爷爷一个人丢家里呢?”
姑娘心口一片刺痛,还得回答妈妈问题:“不是妈,贺知禹来地城了,我来接他,给他送酒店就回家。”
旁边的贺知禹闻言,头顶上直接冒出了一个问号。
他看了一眼自己手心里攥着的手,也是不太明白,这狗手还挺暖和,嘴怎么那么凉呢。
“不是,唐狗……”等唐声声挂了电话,贺知禹捏着她软软的手骨,手法类似于时候团橡皮泥,“你就算把我送酒店?就丢那?我是不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你单方面甩了啊?”
姑娘看他一副又被欺负到没话的样子,抿了抿嘴,憋着笑:“要么中午上我家吃饭去?”
少年眉毛一挑:“只有中午?”
“你不能这样,贺。”唐声声收起表情,一板一眼地:“男孩子要自爱一点,还没结婚就想登堂入室留宿,我家里人很保守,会觉得你轻浮的。”
贺知禹:“……”
啊,气坏了。
贺知禹感觉从恋爱阶段就已经能预见到未来的家庭地位,只能寄希望于唐声声别养什么猫啊狗啊,也少养几盆绿植多肉,让他名次不至于排到十名开外。
唐声声看大狗又被她两句话整郁闷了,这才开始给狗顺毛:“刚我妈,让我晚上带你去她那吃饭。”
然后她就看明明已经私底下和白俐见过面还聊过天的贺大狗先是闪过意外的神色,随后又无辜地看向她:“这算是见家长了吗?”
“算吧,不过她让你别带东西,空手去就行了,要不然不让你进家门。”唐声声眨巴眨巴眼,跟着他一块儿装,“你是第一次见我妈吧,别紧张,她看着严厉,其实挺温柔的。”
贺知禹也是铁了心没算把之前偷偷去找白俐的事儿跟唐声声透露半个字,两个人就在机场大巴上上演了一出‘我知道你知道我不知道而我其实知道’的剧目。
等到了市区,唐声声在家附近找了个酒店,把贺知禹的行李安顿进去,然后再带他回了老头那。
一老两少吃了一顿午饭,老头为了赶早市起了个大早,又亲力亲为做了顿午饭,此时已是哈欠连天。
老头去睡午觉,两个人坐在客厅沙发上看春晚重播。
二十岁左右的年纪,荷尔蒙旺盛得就像是两条弹跳的火舌,唐声声一开始还有点不好意思,但架不住贺知禹眼神太热,还是和他吻到了一起。
窗外白雪皑皑,房间里暖得却如同初夏。
两个人身上都只套了一件薄毛衣,相似的米白色,不约而同。
贺知禹带着唐声声坐在他腿上,然后仰起脖子吻上去,一开始还克制着,吻得轻柔而和缓,唇舌舔舐,抿吻,如同随意嬉闹。
但伴随着这一吻的深入,唇舌的交流开始变了味道,少年的指尖滑入女孩子干燥的发隙,虎口掌心紧贴着她的耳廓,缓缓摩挲。
“你都不想我。”
喘息间,唐声声听见贺知禹,不是问句,而是陈述句。
她舌尖还在麻着,话也略带含糊:“谁的?”
“你微信都不找我。”贺知禹开始数她的罪状。
“我得走亲戚,还要帮爷爷做饭。”唐声声。
“你还想把我丢酒店。”
“我这不是没丢吗?”
“你还我轻浮。”
“我那是希望你给我家人留下好印象。”
“……”
贺知禹不过她,决定耍无赖:“那你亲我。”
他完就往后仰倒,整个人靠进了沙发靠背里,从下往上看着唐声声。
少年笑容懒散目光却执着,眼角挑起的弧度依旧,哪怕双眸含笑也没有将那种锋利和缓多少,就差用嘴告诉她:‘快点,我认真的’。
唐声声忍不住了,双手捧住他的脸,拇指一捏一捏地用力:“贺大狗,你是不是吃可爱多长大的啊?”
“我可爱个球,你是不是不想亲,这可能就是不爱了——”
贺知禹的话终于还是被唐声声拦截在嘴边。
两个人陷入再一次的唇舌交缠之前,嘴角皆是上扬的。
再也没人注意电视上的春晚进度如何,就连远远传来的鞭炮声都显得格外虚渺。
直到那首经典的《难忘今宵》重出江湖,贺知禹才抱着女朋友彻底在沙发上躺平,只是老头这儿的沙发,毕竟主要功能还是坐着看电视,要让两个人都舒服地躺着,还是窄了点。
唐声声已经尽量紧抱着贺知禹了,但少年的身体还是有半悬空,她想干脆坐起来算了,却又被贺知禹拉回去,“别,我就喜欢一半悬空。”
她无语地躺回去,因昨晚熬了夜,现下也有点困。
不过比起那点困倦,唐声声更想和贺知禹聊聊天儿,“大狗,你之后准备考研吗?”
他们谈恋爱不过半年,其中一半时间都在图书馆,却还没来得及畅谈未来。
“目前没算考。”
唐声声还以为贺知禹没想过,但听他答案却是斩钉截铁,也是深思熟虑过的。
“为什么?”她问。
“考研工作了也可以考,我现在还是想先实习,正好我爸妈有朋友就是投行的,我准备先去看看情况。”贺知禹:“如果一切顺利,等你研究生毕业,我已经是你工作上的前辈了,到时候你记得多叫几声前辈,前辈就多关照关照你。”
她听得好笑,抬手捏住贺知禹的脸:“但你现在还是我的学弟,叫一句学姐来听听再。”
两个人又在沙发上闹了一会儿,唐声声是真有点困了。
她毫无求生欲地嘟囔着:“要不然你在沙发上休息会,我想回房间睡个午觉。”
贺知禹:“?你就在这睡能死?”
姑娘一副‘你还好意思’的表情瞟了他一眼。
“这里有东西硌着我,睡眠环境太恶劣,我可睡不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