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人还是鬼

    虞芜沉默了一会。

    “他都已经这么大了……”

    哈：“？”

    “现在才来改变，不会太晚了吗？”

    系统噎了噎，辩驳：“可是这本书的剧情也才刚开始啊。”

    虞芜没有继续搭话，而是闭眼假寐。

    ?

    吴桂芳这几天牌运很不顺。

    她骂骂咧咧地回家，结果就看到自家不成器的儿子还懒在家里沙发上游戏的场景，顿时气不到一处来：

    “你你！人家隔壁的王现在已经月入好几万了，你还在家好吃懒做！”

    “妈，你干嘛呢！”

    被揪着耳朵的虞弘「哎哟哎哟」地叫着，眼睛却紧紧黏在手机上不肯挪开：“我这场比赛快要完了，妈你别扰我！”

    “还游戏！”

    吴桂芳只觉得自己心中一股无名火烧得旺盛。

    她下意识就夺过虞弘的手机，想要砸到墙上但又想到砸坏了自己还得出钱再买一个，犹豫之下又被虞弘夺了回去，宝贝似的护住。

    “妈，你不能因为那个贱人没给钱就把火撒到我身上啊！”

    虞弘没好气地着。

    “那是你姐！什么贱人？”

    吴桂芳瞪了自家儿子一眼，转而也疑惑了起来：“不对啊，按照道理她这个月应该钱过来的。”

    “的确应该钱……”虞弘幸灾乐祸地凑了上来，“而且应该多一些。毕竟我可是亲眼看到她把虞芜那个贱人推下了楼。”

    “啧啧啧，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啊。”

    虞弘摇了摇头，又躺回到沙发上。

    “推就推了……”吴桂芳嗤笑了一声，“那个贱人回去了也不受待见。还是我女儿好，知道哄唐家人开心，还能拿钱来孝顺我这个亲妈。”

    她这话得冷漠极了，仿佛虞芜回到唐家就是一个错误。

    “不行，我得电话问问心心，她是不是忘记给我钱了。”

    吴桂芳想了一会还是坐不住，算出去找个电话亭电话去问问唐心什么情况。

    两人电话一直是通过街道上的电话亭，因为唐心唐家人并不希望他们联系这么勤快。

    对于唐心依旧留在唐家这件事，吴桂芳一开始心里是有不满的。但是这点不满在看到了银行卡上的余额的时候，统统都消失了。

    反正她还有一个儿子！

    少了一个女儿，每个月都能多拿一笔钱。这买卖只赚不亏啊！

    然而等吴桂芳急匆匆地开门，却正好撞到了一双黑沉沉的眸子中。

    “你、你……”

    被那双眼睛盯着的吴桂芳心里一个咯噔，寒意莫名席卷了全身，手脚也冰冷了起来。

    身形瘦弱的少女勾了勾唇，眼底漾开的笑意却是寒彻入骨：

    “好久不见啊。”

    她歪了歪头，微微皱眉，似乎是在疑惑该怎么称呼眼前的人，然后一声轻飘飘的「妈」叫出了口。

    吴桂芳一个激灵。

    她下意识退后了两步，内心升腾起不知名的恐惧。

    “谁是你妈！”

    她假装厉声喝到，想要把门关上。

    然而门沿上突然出现的一双纤白的手生生阻止了吴桂芳想要关门的举动。

    “你这反应真让人心寒啊。”

    虞芜脸上的笑容没有一丝的变化。她轻轻松松地把门推开，走了进来。

    身后的门瞬间被关上，发出了一声沉重的闷响。

    “妈，你干什么呢？”

    虞弘不满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然后就对上了虞芜的目光。

    “你、你怎么会在这？”

    破锣嗓子瞬间破音，尖锐刺耳得虞芜有些不耐地揉了揉耳朵。

    “这以前是我家，我为什么不能在这。”

    虞芜笑了笑，轻车熟路地朝着自己原本住的房间、现在改造成了储物间的屋子走去。

    吴桂芳对虞芜并不好。

    当年的抱错是医院的失误，不过吴桂芳对自己的第二个女儿本就不满偏多。

    重男轻女的家庭向来如此，更何况吴桂芳还有一个被她虐待着长大、最后被逼得和人私奔逃了出去的大女儿作为前例。

    然而虞芜要比吴桂芳的那个大女儿还要惨。

    吴桂芳动辄就是骂，往死里的那种，仿佛她的并不是自己的亲骨肉。

    虞芜径直往前走着，眸子里闪过一丝暗沉。

    其实真要仔细想想，在唐家过来要虞芜的时候，吴桂芳的反应与其是震惊，倒不如是恐惧。

    然而虞芜还没走到储物间，面前的路就被虞弘拦住了。

    “这里不是你家了。”

    十七岁的少年长得人高马大，一脸横肉看上去很凶：“也没有你的东西了，赶紧滚！”

    “你怎么知道我回来是找我的东西？”

    虞芜轻笑了一声，黑沉的眸子带着一丝玩味。

    “我、我……”

    虞弘眼神不自在地乱瞟。但是想到虞芜那软弱的性子，他恶从心生，直接伸手重重地推了一把虞芜：“废话那么多干嘛，赶紧滚出我家！”

    然而他伸出的手却没有落到虞芜的身上。

    明明眼前什么都没有，但是虞弘却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阻挡着自己推搡虞芜。

    他不信邪地用地往前推去，但是涨红了一张脸却动弹不得，眼里突然闪过一丝恐惧。

    “我的东西呢？”

    虞芜微微歪头，嘴角噙着的笑意落在虞弘的眼里却是渗人得很。

    “你这贱人，干什么呢！”

    吴桂芳也从刚才的愣怔中反应了过来。

    她并没有看到虞弘的动作，很顺手地拿过了一旁的扫把，习惯性地就要往虞芜身上去：“我儿子让你滚你没听到啊！”

    然而扬起的扫把还没完全落下，就在空中诡异般地停止住，在吴桂芳恐惧震惊的目光中硬生生转了个方向，重重地落在了她自己的身上。

    “嗷！”

    吴桂芳痛得叫出了猪叫声。

    然而身体上的疼痛远远比不上这个场景带给她的震撼和恐惧。

    “你、你……”

    这个时候吴桂芳也看清了自己儿子的情况。

    伸出的手突然以诡异的角度弯曲着，就像是有看不到的人硬生生地把他的手掰成了那样。

    两母子骇然地看着虞芜，痛呼声在她轻飘飘的一道目光中吓得生憋了回去。

    “你、你是人还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