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北疆王
洛浅浅没有办法,只得在士兵的指引下赴宴。
其他人也一同前往。
金黄色的阳光照射在广袤的沙漠上,每一粒沙子都好似泛着金光。
一行人沿着蜿蜒曲折的沙道向远处的城区走。
风沙之中最高的那一幢楼便是北疆王朝的宫殿。
从外看去,入目皆是一些被风沙侵蚀得残破不堪的木板。
但里面却是很豪华。
金色的桌椅,金色的盘子,金色的酒杯,金色的王座……
王座之上,坐着一威严男子。
他五官深邃立体,眸子似野狼一般泛着幽幽的蓝。
肤色偏黑,发色米白。
身着黑色衣衫,领口一直开到腰腹处,紧实的腹肌若隐若现。
用异域风情一词来形容他,再合适不过。
洛浅浅眼睛都看直了……
她开始怀疑人生,现实中一个帅哥都见不着,怎么里面遍地是帅哥?
这让她一个忠贞专情的女子怎么办?
面对苏云叶的时候,她忍了。
面对尹龙的时候,她忍了。
面对南风的时候,她也忍了。
可是这个北疆王长得好帅好特别……
洛浅浅心里直呼:(T_T)呜呜呜,王爷,你可知道我为你拒绝了多少诱惑?
秦律深知洛浅浅就是个老色批。
因此,他看到北疆王的面貌之后,第一反应便是观察洛浅浅的表情。
只见洛浅浅直勾勾地盯着北疆王,嘴巴微张,似是惊讶。
秦律瞬间无语。
他们昨夜才那般欢好过。
律到现在都还是疼的。
可洛浅浅这个女人竟然提起裙子便不认人。
见到帅哥,心就飞了。
“咳!”秦律故意咳嗽一声,警示洛浅浅。
洛浅浅听到声音,马上向秦律这边回望过来。
她呵呵一乐,推开尹龙,站到秦律身后。
“王爷,臣妾只是看看,臣妾最喜欢的还是你。”她脸颊微红,稍微俯身凑在秦律耳边,声道。
她知道,王爷这是吃醋了。
看来经过昨夜那一战,王爷已经彻底沉沦于她的温柔。
爱上了,陷进去了。
真好!
秦律听了洛浅浅的话,没做回答。
但心里却在想:什么叫最喜欢的是本王?意思就是还是有点喜欢北疆王喽?
除了北疆王之外,是不是那一本美男图鉴上面的,她一个都不算放过?
这个三心二意的坏女人!
王座上的男人扫了他们一眼,突然唇角轻勾,邪邪笑道:“圣女,此去东昭,过得可好?”
嗓音野性清冽,极富男性魅力。
洛浅浅没骨气地连连点头:“嗯嗯,王爷很帅,我很好!”
北疆王随即站起身。
道:“如此甚好。”
他接着:“本王已命人在侧殿准备了接风宴,各位请随我来。”
他缓步从高高在上的王座上走下来。
众人得以窥见他的身材全貌。
高挑又健壮。
用洛浅浅熟知的长度单位来看,至少一米九。
全身肌肉长得匀称紧致,不过于壮硕,也丝毫不显精瘦。
像这样有特点还长得帅的人,在现实中是要被抓去做模特的。
洛浅浅走在他旁边,就像当爹的领了个女儿……
不过,秦律也并不差。
他只是比北疆王白一点、矮一点、轮廓柔和一点而已。
像秦律这样的,可以抓去做爱豆。
或者他俩还能组合出道。
洛浅浅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已经走至餐会现场。
餐桌是个很长的矩形。
北疆王毫无疑问坐了主座。
洛浅浅和秦律则是面对面,分别坐在北疆王的左右侧。
秦律心中莫名冒出一股男人之间那该死的胜负欲。
他努力坐直身子,想要显得比北疆王高大。
但终究是无济于事……
北疆王竟还当着他的面,给洛浅浅夹菜!
“这是你最爱吃的油炸蚕蛹,回了北疆,本王便保你吃个够。”
一条条酥脆的虫子,被夹进洛浅浅面前的碗里。
秦律看着那像蛆一样的物种,胃里直犯恶心。
可洛浅浅竟然面不改色地全部吃了进去。
想不到洛浅浅竟然喜欢吃这种东西吗?!
“王爷,你也吃。”洛浅浅不仅没有冷落秦律,还站起身来,非常贴心地往他碗里放了几条虫子。
秦律:“……”
北疆人真奇怪,竟然吃蛆……
他草容失色,喉头紧张地颤了颤。
北疆王见秦律半天没动筷,笑道:“东昭人娇弱,大抵是不敢吃这些东西的。”
秦律:“!”
这还得了?
竟然当着他老婆的面他娇弱!
存心的吧!
秦律恼火,回呛道:“谁我不敢吃?”
“噗嗤——”北疆王突然爽朗一笑,“本王只是开个玩笑而已,王爷若是不会吃,这也并不丢人。”
偏偏尹龙还是个不会看眼色的,顺势就把秦律碗中的虫子夹走。
并致以真诚的关心:“王爷害怕的话,属下帮王爷吃。”
白镯依稀记得,尹龙不是害怕虫子吗?
于是,她又从尹龙碗里夹走虫子。
卑微的虫子在众人碗里完成了一个轮回……
若是虫子还活着的话,它现在一定想:“到底吃不吃?给个痛快话!我他妈才是最害怕的!”
他们害不害怕不知道,但虫子一定是害怕的。
看到大家对那盘虫子争抢得厉害,北疆王大方道:“既然各位喜欢,那便每人一盘。我北疆国虽然地处沙漠,物资匮乏,但绝不会在吃食方面亏待了各位远道而来的贵客。”
话落,北疆王便吩咐下人,“再端3盘油炸蚕蛹上来,让客人没吃个够。”
他看向秦律,谈笑之间隐藏着一丝威胁:“吃不完不许走……”
洛浅浅则是还没吃够。
“怎么就3盘?我呢?不让我吃了?”
北疆王望着她神秘一笑:“你过会儿再吃,本王同你有几句话要单独讲。”
淡蓝的眸子,凝望洛浅浅。
魅惑,勾人……
?( ω )?洛浅浅脸颊一红,连忙拒绝:“这不合适,我只喜欢秦律一人。”
秦律:“……”
他看不出来,洛浅浅这副一看见帅哥就神志不清的模样,会是只喜欢他一人?
鬼都不会信!
北疆王高声道:“圣女尽可放心,本王是想与你讨论正事,绝不掺杂任何私人感情。”
“真的吗?”
洛浅浅怎么觉得,这句话就像男人的「我就蹭蹭,绝不进去」一样不靠谱?
北疆王接着:“本王要与你谈的事情,关乎北疆未来,请随本王出来。”
话落,他就起身。
洛浅浅面对邀约,心虚地看了秦律一眼。
她可是好不容易才趁着自己生病,把秦律睡到手的。
如今他们二人的感情还不算稳固。
在这种时候,她再出去同别的男人单独相处,王爷一定会吃醋吃到爆炸!
洛浅浅担忧地向秦律看去。
谁知,秦律竟自顾自低着头吃酒,全然没有要理睬她的意思……
洛浅浅:“……”
草率了……
她只好悻悻地跟出门去,跟上北疆王的脚步。
待他们出去之后,秦律才放下手中酒杯,眉头凝重。
呵,家伙竟有两副面孔。
……
洛浅浅被带到一处书房。
北疆王不似餐桌上那般拐弯抹角。
这次,他开门见山:“此次和亲,本王命你窃取的东昭城防图,可有到手?”
洛浅浅愣住。
还有这种事?
和亲是为了窃取城防图?这也没人告诉过她呀……
别窃取,她压根就连城防图长什么样都没见过。
更何况,她和亲的对象是秦律。
秦律如今在东昭朝中地位不稳,城防图与他有何关联?
东昭如今的城防设计,那可是张太傅一手负责的。
要偷,也只能去张太傅府上偷。
不过这也万幸,好在洛浅浅在张太傅那里,有听到一些城防图的信息,如今她才不至于面对北疆王的盘问而怯场。
洛浅浅实话实:“大王,秦律在朝中并无实际地位,城防图不在他手中。”
“为何不在?他可是将帅之才。”北疆王听后,很是惊讶。
他记得,前几年父王执政时,秦律在战场上的英勇表现可是令一众北疆人民头疼。
有一次,秦律难得判断失误,落入了他们准备好的包围圈。
可即便如此,秦律仍旧带领不足百人,愣是冲破了数千人组成的包围圈。
扬长而去……
如此人才,如今怎会双腿残疾,还饱受冷眼?
这般将帅之才,东昭若是不知珍惜,北疆王可以考虑,把他收下……
“大王别想了,秦律是我的。”洛浅浅看出北疆王的心思,幽幽开口。
北疆王:“……”
洛浅浅想了想,开始忽悠:“如今,东昭有一位张太傅,可谓一手遮天。东昭首都的城防便是由他一手规划的。
不仅如此,每年的科考也要经由他手。
不过,张太傅的确是能力出众,才会被委以重任。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精通机械制造,擅作诗词文章,尤其是看人的眼光特别好。”
北疆王:“东昭真是人才辈出……”
他停顿片刻,默默接受了这个令他瞠目的消息。
之后,冷脸吩咐:“既然圣女已经知晓城防图在张太傅府上,那便设法去接近。”
洛浅浅听完,自信一笑,“大王放心,我与张太傅前不久才结拜兄妹,接近起来很简单。”
北疆王:“?”
结拜……
罢了,随洛浅浅去吧,只要能拿到城防图就行。
“既然不难,那圣女便加快进度,早日将东昭城防图送回于我。届时,你以狼烟为信,本王亲自率兵一路向东,连破它十三城池,直捣京都,迎圣女回国。”
如此豪言壮语,洛浅浅听得差点热血沸腾……
她暗忖:这大哥不仅长得野,心思也很野啊。
竟想吞并东昭大国。
啧啧啧,志向远大……
洛浅浅突然想起,此前一直苦恼着要如何削弱张太傅的羽翼。
如今北疆王这番话倒是给了她灵感。
若是她当真窃来城防图,简单修改几个地方再上交。
再与皇帝商量,前十三城以空城迎敌,隐藏实力。
待北疆王率兵直入京都后,令张太傅直属的卫兵迎敌。
待他们个两败俱伤之时,原先隐藏起来的十三城将士便可将两方势力一齐歼灭。
哈哈哈,她可真是个机灵鬼。
洛浅浅积极想着如何对付张太傅和北疆王。
(?_? )她好像忘了,她自己也是北疆人……
两人达成约定后,立即返回接风宴现场。
方才为秦律等人端上来的三盘油炸虫虫,已经「一扫而空」。
但洛浅浅面前的盘子里,却多了一座尖溜溜的虫山……
北疆王秒懂。
他赶紧棺材里放屁——阴阳怪气:“啧啧,王爷竟这般虐待自己的娇妻。”
秦律不理他。
虐待个屁!没看到洛浅浅那么爱吃吗?
她就差端起盘子,仰头直接往嘴里倒了!
秦律垮着脸,冷冰冰地:“既然事情已经谈完,我等便即刻回城。”
“别呀,不如留宿几晚,感受一下我们北疆的风土人情。”北疆王眼神邪魅,看着秦律浅笑。
这么热的天,秦律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不必。”他扔下这两个字,便要离开。
尹龙和白镯赶紧跟上。
连南苏苏都跟了出去。
只有洛浅浅,还抓了个鸡腿才走……
北疆王没再阻拦他们。
反正,日后总有机会再见。
……
众人在城中购买了几匹马才离开。
洛浅浅从未体验过骑马,便做了尝试。
在白镯的帮助下,她成功骑上。
只有秦律独坐马车内。
他们在马车外谈笑风生,热闹是他们的,秦律什么都没有。
他突然厌恶起自己的双腿来。
“(‘-ω?)呜,我就是个废人,连自己的老婆都管不好。”
“呜呜呜,她同别人眉来眼去,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他一定是嫌我身体不好了,看上那个该死的北疆王了。”
“早知道就不帮她这个坏女人治病,如今她肆意洒脱,而我的律还疼着。”
“我的痛苦有谁知晓?呜呜呜……”
秦律委屈地坐在马车里,时不时抬袖抹一下眼泪。
突然,侧边的帘子被人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