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再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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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找到了你。”◎

    林溪和尤星渊被困在了一个地下室里。

    看着这周遭的环境, 林溪嗤笑一声。

    是不是该庆幸女帝还不算太没人性,至少还有吃的喝的。

    “没想到回京之后第一次和殿下同住,会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尤星渊笑着出声。

    “是啊, 真是太可惜了。难得某人要侍寝来着。这种情况下, 看来是有点难度了。上次某人的技术虽然差劲, 但是身体还是不错的, 就是不知道这次……”

    林溪支着胳膊,托腮一本正经地道。

    尤星渊:“……”

    原本是看她心情不是很好, 试图转移一下对方的注意力, 倒是嘀咕了她。五王女殿下原本就是没有羞耻心的。

    想到之前因为极乐散而无意疯狂的那一晚, 尤星渊脸上瞬间飞过一抹红霞,他轻咳了几下, 掩下自己的尴尬。

    “殿下这会儿还能开星渊的玩笑, 看来心情并没有星渊想象中那么糟糕。”尤星渊道。

    “不过既然殿下提到了侍寝之事,目前也不是不行。只不过这个地方实在不怎么美好, 还是要找一个相对宽敞的地方,才方便殿下发挥, 不是吗?”

    没等林溪什么,尤星渊又继续补充道:“既然白天在大殿的时候看到殿下那么, 想必是已经有了自己的选择, 那么,既如此……”

    尤星渊的话音刚一落下,很快一阵并不明显的脚步声便从旁边的台阶口处响了起来, 几乎无法察觉。

    很快,几个黑衣人出现在了地下室的门口。动作十分利索地开了地下室门口关着林溪他们的锁。

    “既如此, 不知殿下的选择是什么?”

    尤星渊目光平静地望着她, 仿佛不管她的回答是什么, 他都会陪她一起走下去。

    另一边的黑衣人见林溪一直没吭声,又急于禀告自己要的事,只好硬着头皮插嘴道:“主子,外面的人已经全部都处理干净了,除了……”

    那人了一半,突然卡住。

    “除了什么?”

    尤星渊淡淡道。

    “除了我们的人之外,外面还有一批劫狱的,而且看他们的身手,似乎并不比我们弱。”

    这人话音落下,没等尤星渊什么,就见林溪兀自慢悠悠走了过去,拍了拍那黑衣人的肩膀,而后颇有些漫不经心地道:

    “哦没事,那是我的人。”

    那黑衣人一脸的震惊。

    公认的草包花痴五王女,会有那样的隐藏实力?

    没等他震惊完,很快刚的那一批劫狱的已经过来了,并且恭恭敬敬地给林溪行了礼,叫了一声“殿下”。

    林溪朝尤星渊看了一眼,而后示意道:“喏,这就是我的选择。”

    的轻快又坚定。

    这个人,向来面热心冷的寒迟国七殿下,会因为五王女血缘上的牵绊而顾虑得不敢轻举妄动。

    既然他已经做出了这般表示,林溪也不想成为尤星渊路上的绊脚石。更何况,她也没必要因为那些人,而让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在意的人为难。

    尤星渊看着她目光里传达的意思,失声笑了笑。

    -

    女帝之所以连做一点表面工作都没做,就直接将林溪给关了起来。一方面是二王女华涵齐突然搞得这么个让让措手不及的把戏,一方面是女帝确实已经来不及了。

    她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的地步,再没力气去再做点什么。

    原本按照剧情的发展,下一任的女帝之位是要传给女主华念然的,毕竟是有女主光环在手的,华念然的生父到底还是女帝最深爱的白月光。

    但是之前在遇袭时候,林溪也看得清楚。

    在那刺客刺向女帝的时候,女主华念然最先想到的人并不是女帝。也正是因为这次的遇袭,女帝才真真正正地看清了这一点。

    那么华涵齐这一出戏真正的目的也就没那么重要了,毕竟不管怎么样,在华涵齐的心里,最重要的是那个位置还是女帝,如今她已经没有时间再去计较什么了。

    这个孩子到底还是她看着长大的。

    其他人再怎么样也还是比不过的。

    被关在地下室里,林溪在那里是有乖乖地待上一段时间,等到时机成熟,林溪和尤星渊从里面出来,一把火将那个地方烧了个干净。

    宫中消息传来,女帝身体抱恙,几近病危。

    一时间宫中人心惶惶,其他各王女也纷纷坐不住地开始各自有了自己的动作。

    此时的乾坤殿内。

    女帝目光涣散地躺在床上,面容憔悴,眼窝凹陷。和之前在宫宴时候,那意气风发的样子截然不同。

    华涵齐蹲在旁边,听着她一点一点地念叨着大大的事情。

    “老二啊,从到大其实母皇最看重的孩子就是你啊。不管是老五还是老大,你一直都是母皇心里最宠爱的一个。”

    华涵齐听到这里,突然愣了一下。

    女帝没理会她的反应,而后又继续缓慢地道:

    “只不过,要成为未来的一国之君,不能被这些情爱的牵绊住,要有足够冷硬的心,和纵观全局的眼睛。所以这么多年来,母皇才会一直刻意地忽略你的所作所为。

    虽然你这孩子经常会因此而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不过那些也无伤大雅。你的野心其实全都写在你的眼睛里,你的算计,你的手段,母皇都看的一清二楚,甚至包括这次遇袭的事情。”

    到这里,女帝的眼睛突然凌厉了起来,仿佛是回光返照一般的,如犀利的刀直直地看向华涵齐。

    华涵齐握着女帝的手僵了一下。

    那一眼转瞬即逝,很快女帝又变回了那一副几近衰败的颓老姿态。

    “不过这些野心,权谋,心狠,也正是你身上的优点,也只有这样,你才能够稳稳地做好那个位置。”

    “不了,老二,你去从那边书柜最上面那个格子里,将里面的东西给朕拿过来。”

    女帝罢,将华涵齐的手甩开,而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那副苍老颓败之态,仿佛是已经沉沉地睡死过去一般。

    华涵齐看了眼自己被松开的手,心脏仿佛是被一个钝刀子狠狠地划了几道口子,一时间心里难受得要命。她一脸复杂地看着此刻躺在龙床上一脸死态的女帝,喉咙钝涩,嘴巴开开合合许久,却最终还是没有出什么话来。

    她起身走到那边的书柜,按照女帝的指示,找到那个格子,拿出来里面的东西。

    是一分诏书和传国玉玺。

    她甚至直接开了那份诏书,眼睛在看到里面的内容之后,猛地睁大了眼睛。

    拿着这些东西的手,顿时一顿,差点掉在地上。

    再次回道女帝旁边,华涵齐蹲在那里,嗓音沙哑地低声唤道:“母皇,母皇……”

    而躺在那里的女帝却是还在昏沉的病症的睡梦中。

    “对不起,母皇……对不起……”

    华涵齐死死地抓着女帝的手,重复着口中的话。

    而就在这时,砰的一声。

    房门被推开。

    华涵齐立时收住了自己的神态,抹了一把脸,而后冷冷地看向来人。“老五,是你!”

    “嗯,没错,是不是没想到?”林溪缓缓走过去,目光在触及到床上也不知是死是活的女帝,又落在华涵齐手里的诏书时,冷然嗤笑一声。

    “真是抱歉啊二姐,这个时辰出现好像是扰了你和母皇沟通母女感情呢。”林溪一脸的歉意,那目光里却没有丝毫的真诚。

    “老五,你想干什么!”

    华涵齐扫了一圈跟着门外的情况,而后眯起眼睛,压着声音狠狠质问道。

    “没想干什么,我的二姐。五妹只是特意带了医圣来给母皇看病而已。”林溪罢,门口便走进来一个一身白衣的男人。

    模样冷峻,瞧着不像是一名行医的,倒像是一个清雅的公子,一身白衣,气质淡然出众。

    白枫霖走到前面,直接坐到了床边,而后冷冷地看了一眼华涵齐,道:“二王女殿下,麻烦往旁边让让。”

    的话还挺恭谨的,但是那语气和模样,没有丝毫恭谨的样子。

    “你是什么人,竟然敢在本王女面前放肆!”

    华涵齐丝毫没有退让,直接以势欺人。

    “百药峰的一名医者,比不得二王女殿下高贵。”一句冷冷淡淡的话,就这么不轻不重地把华涵齐给怼了回去。

    华涵齐嘴角抽了抽。

    心里暗暗骂了林溪一阵,和老五混一块的一群人真就和她一个臭德行。

    林溪在旁边看的有些不耐烦,“人医圣都上了,二姐你就别杵在那儿不动碍事了。怎么,还是二姐根本不想母皇好起来。”

    华涵齐狠狠地瞪了林溪一眼,而后这才不情不愿地让开。

    在林溪面前,华涵齐可是一点都不想装什么姐妹情深。

    林溪瞧着华涵齐起身,手里紧紧拽着那诏书和传国玉玺,心里嗤笑一声。她是真的实在瞧不上华涵齐惯来这幅爱装的样子。

    那边白枫霖拿了自己的药箱,十分迅速地给女帝查探了目前她的情况,而后从药箱里拿出来一个白瓷瓶,从里面倒出来一颗药放进了女帝的嘴里。

    等了好一会儿,女帝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颓败又涣散的目光盯着床顶的满目黄色的床幔,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华涵齐见女帝醒过来,一下子扑过去,抓住了女帝的手,连忙唤道:“母皇,母皇你终于醒了。”

    白枫霖站起身,来到林溪面前,而后淡声道:“陛下的身体内部已经千疮百孔了,目前也只有几息可以清醒的时候了。”

    “你什么!不可能!母皇!母皇!”

    那边华涵齐似乎是奔溃了一般,高声地唤着。

    林溪和白枫霖使了个眼色,让他先行下去了。

    而后自己径直地走到华涵齐的旁边,在女帝的床边上站定。

    “二姐,你在这儿装什么呢,母皇的身体到底怎么样,你不是最清楚吗?”林溪淡淡道。

    华涵齐浑身一凛,“老五,你莫要在这里血口喷人。”

    林溪却没理会她,而是对着还有意识的女帝,轻声道:“母皇,儿臣从那地下牢狱里出来了,那底下实在有些阴冷,儿臣这身体遭不住。想必母皇是会体恤儿臣的对吗?”

    听到声音,女帝的眼睛看向林溪,目光里带着一丝挣扎之意,也不只是惧怕还是一丝丝的歉意。

    “儿臣还特意从百药峰里请来了神医给母皇医治呢,可不能让母皇就这么不清不楚地就这么走了,您还没看二姐的真面目呢。”

    林溪着,华涵齐就一脸慌乱地想要来断她。

    却是猝不及防地,被她一脚给踹在了地上。

    “母皇想必你还不知道吧,你这身体药石无医,越来越差的原因。”到这儿,林溪顿了顿,偏头看向对面的华涵齐,而后缓缓补充道:“这一切可都是您最爱的二女儿的功劳呢。”

    听到这里,女帝的目光晃了一下。

    “母皇,她胡的,儿臣没有……没有对您做什么。”华涵齐连忙去解释。

    林溪嗤笑她死到临头都还嘴硬,刚想再点什么,却听得床上的女帝突然开口出声道:“朕知道。”

    她的话刚一落下,还算继续解释些什么的华涵齐当场脸色白了一片,苍白无力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林溪愣了愣。

    女帝只是看着床顶,“老二的性子最像朕,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又做了些什么,朕都知道。只不过朕到底是低估了她的心狠。”

    “母皇,儿臣……儿臣……”

    华涵齐想些什么,但是却什么都不出口,只紧紧攥着手里的诏书,一脸的仓皇无措。

    而后就见女帝艰难地扭头看向了林溪,缓缓道:“老五,朕也知道,在母皇所有的孩子里面,也就只有你想要的最纯粹。”

    林溪蹙了蹙眉。

    确实,从原主华林溪的记忆里还有她书房里的那些细节的东西,能够看出来佯装花痴废材爱闯祸的五王女,实际上不过是想要得到母亲的关注而已。

    只不过她过了那么多年,想要的无非是女帝一句严厉的批评,像对待二姐那样带着真切情意的批评,而不是那空洞的只有虚情假意的纵容。

    “老五,你……你愿意原谅母皇吗?母皇想要看到你和你二姐,你们两个能够共同地将我们华芝国变得更为繁荣昌盛,希望……”

    “停!住!”

    林溪皱着眉直接断了女帝艰难出来的话。

    “倒是我想岔了。从头到尾,我就不该奢望你这个心偏到山腰上的人能够做点什么人事。母皇,你想什么呢,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让我能够辅佐二姐,怎么想那么美呢。”

    林溪皱着眉,恶声恶气。

    “我可不是那个一直敬畏你的华林溪,你那个女儿已经被你害死了,母皇你如今是不是还没搞清楚状况,我这次来,可不是乖乖等你安排我的人生的,女儿这次来,是要来和二姐争夺那个位置的,然后呢,让我家夫君坐上去。”

    华涵齐气得脸都黑了,“华林溪,你——”

    门外等着的尤星渊无意听到这话,猛地咳了一声,如谪仙般的脸上划过一丝尴尬。

    “再不济呢,让九妹坐也行,二姐这么心狠手辣的一个人,总之不能是二姐啊。”林溪不疾不徐地道。

    华涵齐气得捏紧手里的诏书,另一只手从旁边捞起一个花瓶就朝着林溪砸了过去。

    “你凭什么,你以为你是谁啊,母皇的诏书上写的是我的名字,只有我华涵齐才是名正言顺的华芝国新一任的女帝。”

    华涵齐用了最大的力气,甚至还运上了内力,眼看着就要砸到林溪头上的时候,此时,突然一个人影闪过,啪的一声,那人抬起胳膊将那花瓶落在地。

    “你——你是尤星渊!你,你怎么——”

    华涵齐惊诧地瞪大眼睛,但却是始终怎么也站不起。

    尤星渊没理会她,而是转身看向林溪,确定她没事之后,这才重新看向华涵齐,脸上带着温润的笑,凌然深意。

    “二王女,好久不见。”

    华涵齐诧异地指着尤星渊,“你……你怎么会站起来,难道你之前都是装的?”

    她罢,又看向一旁的林溪,眼神一凛,“你们,林溪,你带着寒迟国的人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在母皇寝殿里肆意妄为,难道是要造反不成?!”

    “什么造反不造反的,我只是来和母皇几句话而已,只不过如今来看,这话倒是没有要的必要了。”

    从女帝出来那句话的时候,林溪就知道她这趟算是白来了。

    没再理会那边一直叫嚣的华涵齐,林溪走到女帝的床边,目光冷彻地看着她,眼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意。

    “你做母亲的,还真的是挺失败的,如今走到了这一步,也都是你自己自找的了,怨不得任何人。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华涵齐,我不会让她如意就是。”

    那边躺着的女帝看着这情况,身体剧烈地摇晃起来,却是怎么也动不了,她的身体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再支撑她去做什么了。

    多年的慢性毒药已经渗入了她身体的每一处的血肉和筋骨中。

    女帝看了看林溪,又看了看此时已经完全将她抛在脑后的二女儿,眼神终于化为了一片死寂,而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或许,从一开始,她就做错了。

    就这样吧。

    -

    “来人!来人!将五王女押下去!”

    华涵齐感觉到自己浑身无力,满是惊慌,猜到可能是就在刚才那个百药峰来的那个白衣男人,在给母皇诊脉的时候暗中给自己下了药。

    只不过她大声喊了几句,门外却没有丝毫的动静。

    林溪走到桌旁,坐了下来,甚至慢悠悠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二姐,别白费功夫了,如今宫中已经全被星渊的人围住了,所以你还是省省力气吧。”

    “华林溪,你,你到底想干什么!莫不是真的和寒迟国的人勾结在一起,想通敌卖国不成?!我告诉你,如今母皇的诏书可是在我手里,即便你就这么登上了帝位,还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吗?靠弑母杀姐的不正常手段,坐上这帝位吗!”华涵齐嘶吼道。

    “二姐你什么呢,这弑母杀姐,不是你做的吗?为何要将这子虚乌有的罪名按在我头上?更何况,我什么时候自己要做这位置了。”

    林溪罢,门外进来一个人在女帝的房间书柜的某个格子里找到了另一份诏书。比较嘲讽的是,那格子刚好是在之前华涵齐找到那个格子的下面一层。

    林溪拿到手里随意地扫了一眼,而后一把扔在了华涵齐的面前。

    “二姐,你看这是什么。”

    那诏书被林溪扔在地上直接瘫了开来。

    里面的内容和此时华涵齐手里握着的诏书里面的内容一般无二,除了上面那个不一样的名字。

    华念然,九王女华念然。

    华涵齐瞳孔骤缩,脸色惨白一片。

    “这么看来,母皇心里的最佳继承人选,也不全然是二姐你。你看九妹这才来宫里几天,便是瞬间将二姐你十几二十年的感情瞬间收了个干净。”林溪冷冷淡淡地着。

    语气平淡得有些冷漠。

    “罪名二姐有了,诏书也名正言顺了,二姐还是乖乖认命吧。”

    林溪罢,没再回头看华涵齐一眼,而后便和尤星渊一同离开了这乾坤殿。

    华涵齐瘫坐在地上,神情涣散。

    -

    一月之后,二王女华涵齐以谋害陛下之罪名被关进了地牢之中,终身幽禁于此。

    谁都没有料到的是,九王女华念然成为了新一任华芝国的女帝。并在在新上任之后,便以两座城池为礼,与寒迟国结为了盟国。

    并迅速以雷霆手段改变了两国有关男女求学经商逐官的相关制度。

    极端的女尊男卑的思想渐渐地开始趋于平和。

    虽这之间还有大大各种争议在其中,但是大体上还是众望所归地一点一点地为所有人所接受。

    而曾经因被诬陷刺杀女帝而被关押在地下牢的五王女殿下和五王夫,却是随着那场大火彻彻底底地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野里。

    -

    一间酒楼的西南方向的窗边,赫然是两副依稀还有些熟悉的脸。

    “殿下还真是决绝。”尤星渊坐在林溪对面,轻声道。

    “你是在我对华涵齐母女狠心吗?”林溪道。

    “不,是在殿下对成为万人之上的这份权势的态度。”尤星渊一脸复杂地看着她。

    曾经在寒迟国的时候,成为了一个一辈子都站不起来的皇子,仿佛谁都能站在他头上擦一脚。那个时候,他还暗暗地想过,想要一步一步地变得强大起来,足够强大到没有任何人可以欺负他为止。

    强大的权势,万人敬仰的朝奉,几乎不会有人能够如此潇洒自在地将此弃之如敝履。

    更何况,如今还是已经将一切都放在了她的面前。

    只是伸伸手就能够碰得到的东西。

    “还有殿下为了我做的那些事情。”两座城池,两国之盟。

    林溪看着楼下窗外的繁华热闹,听着喧闹而不嘈杂的叫卖声,嘴角勾了勾。而后扭头,深深地看着面前的这个人。

    她目光坚定毅然,带着珍惜眼前一切的愉悦和温和。

    视线落在尤星渊那双,不管是过了多久,不管是走过了多少个世界,都依然熟悉的眸子里。

    最后深深地笑了笑,而后轻声道:“因为我来到这里,不为别的。一国帝位,荣华富贵与我无关,那些原本便不属于我的血缘上的牵绊也与我无关,我想要的,我为的只是找到那个对我来便意味着全世界的人。”

    “那个人便是你,也只是你。”

    是林淮一,是路嘉遇,是江怀宿,是尤星渊,是……唐嘉木。

    日光正好,耀眼的光在两人的身上,柔和的风吹起了两人的墨发,红色的发带丝丝缕缕缠绕着,生生世世都不分开。

    -

    等到林溪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没有想象中的系统,没有新的陌生的世界。

    眼前是一个熟悉的巷子,带着微微潮湿阴冷的寒意,鼻息间传来的那股铁锈以及酸掉冷馊的呛鼻的味道。

    身上铺天盖地地传来那种密密麻麻的闷痛之意,仿佛顺着每一个神经清晰地传进了她的大脑中。

    耳边时不时地响起几声破碎不齐的怪物的嘶吼声。

    林溪懵了一会儿,旋即低声闷闷地笑了起来。

    看来她是又再次地回到了曾经的时候,那个唐嘉木还在的末世里。

    这个时候,这个处境,她依稀记得,很快……很快那道光便会照进这黑魆魆的巷子,照在她身上。

    那只纤长白皙的手会出现在她眼前。

    而后,她会听到……一句温朗清冷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

    他:“终于,找到了你。”

    作者有话:

    故事到这里画上句号,感谢追到这里的朋友们,期待和你们再次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