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老千
从有赌场这个名字以来,便没有不黑的赌局。按照赌场的行业习惯,不会每一把都暗箱操作,看大和分别的筹码多少,根据少的来开牌。但是多半会让众赌徒先尝个甜头,赢个两三成,然后暗中找一把众赌徒们集中押一个宝的局中做脚,按相反的开,就能一把收回。众赌徒往往觉得肯定能翻倍,便接着押宝,直到把身上带的所有银两钱财当干净算拉倒。
不过还有甚者,钱都输没了,但是还是不服气加上有些不甘心,便把加大赌注。很多人最后把自己的产业,住宅,甚至妻子孩子当做筹码与赌坊赌,最后自然闹得家破人亡,哭爹喊娘。从古至今此类者不计其数。
当然,赌场也不是没有人闹事,很多人看出其中猫腻,或者仗着自己孔武有力,便要大闹一场,求得至少将本要回来。但是赌场却不是一般良家百姓开的,敢这么骗人自然不怕你闹事,等真有人闹事了,就有赌场雇的打伙计过来一起三拳两脚将闹事者驱逐门外,要是对方敢还便瞬间把他打得鼻青脸肿。另外,赌场一般都有官府衙门的庇佑,自是长盛不衰,每日财源滚滚。
但是,凡事都有例外,比如今来的这位叫曹龙莽的黑汉,十内三次来三次都闹事,赌场的打一来便被他打得屁滚尿流,抱头鼠窜。最后一次十个七尺大汉围着他都让他打得找不着北的,一个一个都成了乌眼青,塌鼻梁了。谁还敢拦他?都大眼瞪眼的看他大摇大摆的走出赌场,拿走了许多的钱,当然其中很大一部分钱本来就不是他的。
此时,这位可怜的荷官,正面临着自己平凡的一生中一个的重要挑战,他之前已经接到赌坊老板最后通牒,再有闹事的把店砸了、钱也没了、人又抓不到的话,一切损失由他来负责。简单来,就是再出一次事儿,就要他的命。按理,赌坊老板知道有一个人连续三次闹自己的门面,不会不来管的。但是,老板这两有更着急的事,只好压到赌坊掌柜这儿了,就这么巧,这两掌柜的请了假,重担便落在这个可怜人身上了。
他看了一眼赌场的打们。果然!这帮犊子都去上厕所了!
“不如让他赢两把,他赚完了钱就可以打发他走。”荷官马上在里面盘算出这个计划,但是这一把压大的人太多,要是开大损失就非常大了,只得一咬牙。一开骰子,众人一见,还是。赌坊又是赢了一个底儿掉。
“不对吧,这骰子有问题啊。”众人都道,“怎么可能连续七把都是啊?真是的。老子要是连压七把绝对就富家翁了。”
荷官哪里在乎其他赌徒的情绪,只是悄悄盯着这个恶汉曹龙莽,真是怕他一把就发飙,但是从他的黑脸上看几乎是看不到“脸色”这两个字,硬要就是特别黑。
只见曹龙莽深吸了几口气,道:“‘先胖不叫胖,后胖压倒炕’。再来!”
谢谢地,可算没发飙。
“要不买的试一下吧,今撞了邪,下把估计还是。”众赌徒刚才一门心思压“大”的决心现在已经动摇了,纷纷在“”上下了注。这下子,“”字上的筹码立刻堆积了起来。
这回只剩下曹龙莽没下注了,他就是想看看大家都是怎么压得,一看都压“”,哈哈大笑道:“你们这帮怂人啊,不懂得坚持,哈哈。这把绝对是‘大’!”着,他又掏出十两银子往“大”字上一搁。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这四个字荷官此时心里念了无数次了,他见只有曹龙莽一个人压‘大’,喜上眉梢,瞬间一开,骰子是“三”、“四”、“六”,大点。
众人瞬间那是一阵叹息,都今撞鬼了,很多人输了个干净,这里面倒没有那种钱输没了就压胳膊的那种穷凶极恶的赌徒。都很自觉的散去了,可能也是怕自己闹事儿挨这个黑汉的打。这下子,赌桌四周少去了一大半人。
“哇哈哈哈。”此时最开心的自然是曹龙莽,他叫道:“二哥总跟我否极泰来,真准。你看,这一把就回本了不是。”
“这孙子还得继续赌。”荷官心想,“他这把赢了大概五十两左右,他如果继续压,我继续让他赢,那这儿有多少钱都不够输的。这样吧,让他赢两把之后再让他输两把,让他赢得钱稳定在五十两左右。这样他也不能翻脸,我们也不太赔。”这计划貌似衣无缝。
赌场作弊的方法有很多,光是摇骰子,水就深的不校摇骰子别看是摇完以后,赌家才买定离。但是当荷官会根据赌桌上压注的情况。在开骰子的时候,会用巧劲把本来已经定零数的筛子面用骰子蛊一碰,使得骰子在开骰的一瞬间又变零数,使得本来的“大”点变成“”点,“豹子”变成“顺子”2。当然,需要荷官有极其熟练的技巧,在自己摇完之后就大概能知道点数,然后再根据赌桌上筹码来决定最后的开骰子结果。
但是归,但是真有能做到这样的荷官少之又少,一般的都会往骰子里放一点水银或者铅,能够方便操作还能不被赌徒察觉。这个荷官的骰子,就是灌进去了水银,才能想开几点就开几点3。
此时,赌桌的人少了大半,这样荷官就更方便了,他对曹龙莽道:“大爷,您还下注吗?”
曹龙莽道:“你没看爷今气大开吗?再来再来。”
正要再次摇骰子的时候,突然旁边有壤:“这桌好啊,没人,就这桌了,哈哈。”声音一听,似是个老者的声音。
众人闻声一看此人,见此人一张国字脸,满鬓胡须尽已花白。身上衣服甚是干净,但是看出已经穿了很久了,已有微微破损。这个老人年纪在六十岁左右,但是两眼目光炯炯有神,正兴致勃勃地盯着赌桌,似乎也要赌一赌。
这时,曹龙莽也被这个新加入的怪老头吸引,只盯着他。那老人目光一离开赌桌,一看旁边一个大黑鬼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吓了一跳,情不自禁大喊道:“我去,这什么玩意!”
曹龙莽觉得这老头甚是有趣,哈哈大笑,道:“老人家,一把年纪还好这口,来来,我给你让个地方。”
那老人只是被曹龙莽外貌吓了一跳,马上镇定下来,笑道:“好好,这后生生的黑,但是懂事儿,我喜欢。”但是他只站到了边上,却没往中间凑乎,占得倒是离荷官很近。
那老人掏出来两文钱,道:“劳驾,我这两个铜板能赌吗?”
那荷官一听就急了,心想:“老子对付不了这个黑汉还对付不了你这个糟老头了。”不耐烦道:“本店最低筹码五钱银子,你这两文钱买块狗肉人都不带找钱的,你这老东西别碍事,滚一边去。”语气甚是无礼。
曹龙莽一旁听得很是生气,突然喝道:“你他妈的一个兔崽子!人家大你几十岁的人了,敢这么跟人家话!这铺子两文钱都不让人赌,还有王法吗?找死啊!”这一喝整个赌坊瞬间安静了,荷官吓得感觉对面在加把劲喊,自己的心肝就要被震碎了一样,战战兢兢地道:“爷,不是我找死,这儿确实是这个规矩,最低五钱下注,的借八个胆,也不敢硬让这老人不赌啊?”
曹龙莽道:“嗯,这还像句人话。”转头对老人道,“没事儿,老人家,今我气好,我借你赌。”
那老人听后喜上眉梢,道:“出门遇贵人啊,你看你子长得这个熊样,办事真不错。”
曹龙莽也不生气,哈哈大笑道:“哈哈,对对,我二哥经常跟我我长个跟个熊一样,你的对啊,哈哈。”
荷官心想:“敢情这黑脸的爷,谁越骂他他开心。真是属驴的脾气。”
曹龙莽一下给了那老人四十两,那老人也不客气,给了就收。然后竟然一把把四十两全部压在了“豹子”的字上。曹龙莽吓了一跳,道:“老人家,真不是你的钱啊,你也不能这么花啊怎么能全押‘豹子’呢?”
那老人笑道:“后生,信我,下把肯定是‘豹子’,不是的话我陪你八十两。开牌开牌,快开!”
荷官直是活在梦里:“下还有这么不知死的鬼吗?怎么活的这么大的岁数啊?”
有人来白送钱,荷官自然是不要白不要,这把他看曹龙莽压得是“大”,便决定开个“”出来,料想他也不会翻脸,等下把再让他赢。
结果摇完筛子以后,那荷官就感觉有点不对劲,心想:“怎么摇起来感觉不一样了呢,骰子的声音有点变化。可能是刚才被这黑厮吓到了,自己在这儿疑神疑鬼。”
摇好以后,荷官一开骰子,顿时心就凉了半截,差点要眼前一黑,一以翻身昏过去。骰子点数“六”、“六”、“六”,大豹子!
众人这下可都傻眼了,曹龙莽用极其崇拜的眼光看着那老人,简直用失声的语气道:“哎呦,真是活神仙啊活神仙!你是神仙啊!”
荷官此时感觉心脏快要停了,脑中一个念头瞬间划过:“这不是刚才用的骰子!骰子被他妈掉包了!”
注:豹子:三个骰子点数一样。
2顺子:三个骰子数字连续,如“三四五”。
3此段为作者臆想,并非确有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