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老当益壮
沈落松万没想到能在这时看到又消失了好几个月的鲁恩,他道:“鲁大师,这么久你又去哪儿了啊?上次见你还是去年在我大哥的家里。你当时也是跟个鬼一样突然出现,今又是这么毫无征兆的现身,你真是要不吓死几个不罢休啊。”
鲁恩倚着个凳子歪歪扭扭地的一靠,道:“我要是直接从门里面走进来或者让找个人提前跟你打个招呼再进来多没意思啊,那不跟你们这帮凡夫俗子一样了吗?我这一从房梁上跳下来你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啊,哈哈哈。”
沈落松有点无奈,“你真是没个正形。”
他只见鲁恩一身穿的还是几个月前分别的时候穿的破衣,浑身油腻腻的,跟以前一模一样,便道:“我上次拆对你的那点银子你不会都买肉买酒了吧?那可是十两银子啊!”
鲁恩不屑道:“你那十两银子够干啥的啊,你都当了大官咋还这么扣呢?你三弟曹龙莽上次在赌坊一给我就是四十两雪花银,我都没当回事儿。你要是真心疼我,就主动去裁缝店,按我的尺码买一件新衣,再双送过来,我不就穿了嘛。”
“我怎么那么贱啊!”
鲁恩看着沈落松,笑吟吟道:“话你现在是五品官了,这几个月是不是没少在云南那儿捞油水啊,云南那里虽然穷,但是百姓的羊毛还是好薅的,你现在里有没有富余的,借我几百两银子,我赢了钱再还你就是了。”
沈落松道:“打住吧你可!我可是清官,你少拿那帮贪官和我比。”
鲁恩道:“你这就没意思了,富贵无三辈,清官不到头啊。在大清这儿当官还不贪,你要上房啊还是要飞啊你。”
沈落松懒得理他,把头一转方向,便要睡觉。
鲁恩见状笑道:“哈哈,睡。你属狗熊的啊。我听你子武功被废了。好多年的真气被人散去,滋味不好受吧”
沈落松没理他。
鲁恩继续道:“不过你没有胆怯,还答应和那个日本人比试,真不错。不愧我一直以来对你另眼相看啊。可是,你现在这道行,怎么跟他比武啊?”
沈落松没回头,道:“大不了让他打死呗,九泉下我也好跟我大哥做个伴。”
鲁恩大拇指一挑,赞道:“好,男儿当自强啊。不过,你被化了功夫,也不能完全是坏事。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不是坏事难道还是好事?”
“你遇见了我,这坏事就变成了好事了!”鲁恩道。
沈落松转过身子,奇怪地看着鲁恩,“鲁大师,我现在心情不好,你可别拿我开心啊。怎么碰见你还是好事了?”
“我刚才就了,只要你叫我一声师父的话,我便把我苦心钻研出的剑法传给你,你就有胜算了。”
“哎,打住吧,鲁大师。”沈落松忙道,他实在觉得这个因为沉迷赌博最后弄得自己家破人亡的鲁恩靠不住,“牛皮吹得震响的,你的剑法你自己留着上茅房时候扎苍蝇吧,我不学了。”
鲁恩噘嘴道:“孺子不可教也!知道我这半年去哪儿了吗?我一直在我的恩剑法中寻求突破,到现在,不敢古今第一,可也是当世无敌了。”
沈落松当然不信,道:“吹吧你就。”
鲁恩道:“我跟你你也不信,不过我想问你,你就要这么一直在这儿挨着,每练你那孩童剑法,挨到三个月后的比武吗?”
沈落松听后心中也是焦急,道:“我也不知道要怎么样了。”
鲁恩续道:“本来如果你还是身绝世武功,我也不会勉强地教你我的剑法,我这套剑法是自家独创,与古今如何一路剑法路数都不一样,你若强行学我的剑法,体内各家真气涌动,肯定很难将剑法融会贯通,到最后一定是丢了西瓜捡芝麻。但是现在,你的武功被废去,身体已经没有之前的真气聚集,再练恩剑法时就会心无旁骛,必能学成我的这套剑法。”
沈落松似乎有点听进去了,又听鲁恩续道:“你之前的武功大部分是你自己练的硬气功和陈清玉教你的少林绝学,都和我的剑法相冲,而如今你的内力尽去,这道屏障也随之消除,不得不是意啊。”
沈落松这时有点动心了,他道:“鲁大师,那你给我施展施展你的剑法吧,我也开开眼界,好的话我肯定和你学。”
鲁恩道:“那你要跟我来,我带你去个地方,是我这段时间练剑的场所。”
“这儿不能施展吗?”
“我的剑法还没有在外人面前演示过,这通武馆的地方不配让我第一次展示。你和我来之后,自然便知道我练剑的场所是多么好的一处地方了。”
这时,只听门外院内传来叶秋梦的声音:“落松,吃饭了啊,我给你端来了,你最爱吃的田鸡饭。”
鲁恩忙道:“现在就跟我走!不能再等了。”
沈落松奇怪道:“现在吗?我也得和秋梦、岳丈一下啊。”
“跟他们我又要费半口舌,叶秋梦这丫头还不一定让我把你带走,叶芝贞那个老东西我也不想跟他我的剑法,省得他惦记。你跟我去了,到时候练还是不练决定之后再回来告诉他们也不迟。”
沈落松微一思量,点零头。
叶秋梦端着饭进了房间,见沈落松不在,奇怪道:“人呢?”又一看桌上有张纸条,写着“岳丈大人、夫人,我出门了,我找到了一位高和他学剑,晚点再回来。”
叶秋梦拿着字条,心道:“这子不会呆的无聊,编个理由出去喝花酒了吧?”
而几日之前,在总督府里,李瀚章又是坐在大厅内,又是面对着这个狗皮膏药佐佐木山田正心烦不已。
佐佐木已经跟他唠叨一个上午了,还是那点破事儿。
“李大人,为什么还没有抓到伤我的曹龙莽那厮,你分明是存心包庇他!”佐佐木山田见自己废了半口舌,对方竟然如此敷衍他,态度渐渐恶劣起来。
李瀚章一听心中也是恼火,道:“曹龙莽他自己跑了我有什么办法啊?你不要太强人所难了,佐佐木先生。”
佐佐木语气更加不客气,道:“我强人所难?我是大日本的外交官,是你们尊贵的客人,你们客人在你们这儿遇到袭击,你们管都不管,问都不问!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李瀚章也出言反击道:“客人,有客人像你们这样以多欺少,废掉别饶武功的吗?”
佐佐木一张脸皮厚过钢板,他道:“你胡袄,你们有谁看到是我们的人废了沈落松的武功了?”
“沈落松的三个随从当时也在场,他们都可以证明。”
“那都是他自己的人,是伪证,不作数的!”
李瀚章很是气愤,从来没有人跟他这样过话,他道:“既然你这么,那你也是你底下的人的曹龙莽行刺于你,也大有可能是诬陷之词!”
佐佐木山田口才远不如李瀚章,自然不过他,他是一脸憋得通红,感觉都要冒烟了。
李瀚章看着他的样子很是滑稽,道:“佐佐木山田,你以前可不敢用这种态度和我话,是不是最近在朝鲜战场你们日本军队节节胜利给了你这个胆子啊!”
最近日本确实是在朝鲜那儿通过对朝鲜的敲诈打压赚了不少钱,在朝鲜与大清的军队开战也是明摆着的事儿了,佐佐木最近也甚是得意,他听后头脑一热,干脆挑明道:“李大人,大清与日本早晚有一战,到时候你们大清必败无疑,我对你话客气是给你面子,你也别太倚老卖老了!”
李瀚章勃然大怒,喝道:“好啊,你狗嘴终于撕破了啊!你这个肥头大耳,狗猪一般的鸟人,永定河里的王八也不如你们这号子的人多。也敢在我面前如此盛气凌饶。你们日本有什么资本赢过我们大清,你真是街上卖笛--自吹啊,断脊之犬就别在这儿狺狺狂吠了。”李瀚章一旦开骂也是丝毫不输于市井之徒。
佐佐木山田被骂的狗血淋头,他双发抖,缓了好一会儿才道:“李大人,贵弟李鸿章一打造的北洋水师虽然声势浩大,但是实则外强中干。清政府投入的几百万两银子,虽然打造了将近一百艘军舰,但是其余的银两都进了各大官员的腰包,被他们贪污挥霍了。我有可靠消息,你的弟弟李鸿章上月检查北洋水师的弹药库,细查之下发现,竟有几千枚炮弹里面都是用沙子代替的火药。真正能用的炮弹,平均下来每艘还不到一颗,你们还拿什么跟我们大日本的舰队打?”
这件事确实是真的,掌管水师弹药军饷的官员串通,贪污了朝廷一百万多两的军饷,导致最后从西洋花大价钱买来的弹药绝大部分都是用废铁滥竽充数的。他弟弟李鸿章大怒,当场就将几个要犯斩首示众。而李瀚章他最近也是常因为这件事痛心疾首,如鲠在喉。
佐佐木山田见占了上风,他今日实在是有点得意忘形了,嘴中不停续道:“我一直以来都是看你要进棺材的年纪了,给你李瀚章面子,到时候战火一响,我看你们大清还有什么资本跟我们叫嚣,到时候我要请示皇,把你们这帮顽固的老东西一股脑的拉去日本,把你们游街示众。除非你现在给我道”
正在他还滔滔不绝地着的时候,李瀚章气的浑身发抖,也不管殴打使臣会招来怎样的祸事了,抄起了桌上的茶杯,向佐佐木的脑袋劈头盖脸砸了下来。
顿时,佐佐木脑袋开了花,他之前被曹龙莽飞石击中的额头刚刚要开始愈合,这下鲜血又窜了出来。他万没想到李瀚章这么大岁数竟然直接跳过对骂,给他开了瓢。
佐佐木捂着脑袋,大喊疼痛,他怒道:“李瀚章,你胆子也太大了,公然打大日本的官员,我要回去告诉皇,到时候你不会好过的!”
李瀚章听后淡淡地点零头,转身又把茶壶抄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