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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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乐乐看着姑姑贴上徐音音的身体, 她的身体悬空,头从后面靠上徐音音的头顶,双手化作丝线缠住对方的手臂和身躯。

    摄像师的镜头中,徐音音神色木讷的立在原地。可诡异的是, 她的眼睛很亮, 仿佛正在经历什么让她盼望已久的幸事。

    徐筠柔笑着融入徐音音的身体,双方重合的瞬间, 徐音音的脸上露出扭曲的表情。

    须臾, 她低着的头抬了起来,扶住自己的后颈活动两下。

    骨头中发出咯吱声, 像多年没有运作的老旧机器。她按住一侧肩膀甩动两下手臂,随后转身将身体放入柔软的沙发上中,嘴里发出一声喟叹。

    望着这样的姐姐,徐乐乐攥紧了手指, 无法确定此刻执掌身体的到底是谁,“徐音音。”

    徐音音抬眸看他,长长的睫毛唿扇一下, 笑着道:“怎么,连姐姐都不肯叫了。”

    听见熟悉的声音, 徐乐乐紧绷的身体放松几分, 脸上挤出一个笑,正欲开口,就听见徐音音的声音变得更轻柔,嗓音中是能把人耳朵给酥掉的魅惑。

    “或者, 你也可以叫我姑姑。”徐音音完, 指尖掩住嘴呵呵笑起来。

    徐乐乐往后退了两步, 想要确认什么, 他又猛地往前扑去。一手撑着茶几,一手撑着沙发扶手,将徐音音半困住。

    “你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徐乐乐死死盯着那张脸,心里很慌。

    他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对是错,更加不知道,这一决定造成的后果究竟会怎么样。他只想确定,姐姐还在不在。

    徐音音安静看他几秒,噗嗤一笑,声音又变得正常,“乐乐,我当然是姐姐啊。”

    不同的魂魄共用一具身体,灵魂没有彻底融合时就会出现这种情况,在外人看来,和精神病院的精神分裂患者没有区别。陆汀走上前,视线越过徐乐乐看向沙发上的女人。

    “徐音音,把身体的控制权分出一半的感觉好受吗?”陆汀站得很直,因为俯视的缘故眼皮半敛,“从此之后你的权利,金钱,全都要和另一个灵魂分享。再怎么努力,不可能成为你一个人的了。”

    柔媚的嗓音:“我怎么会和音音抢,她的东西永远都是她的。”

    陆汀仿佛没有听见,继续看着那张脸道:“鬼话不可信,信谁都不如信自己。”

    这次是徐音音的声音,她站起来,气愤地瞪着陆汀,“你给我闭嘴,你能有什么好心,这些还不是因为你想挑拨我们,让我们相互撕扯,好让观众以为我是个疯子!陆汀,你装得什么都不在乎,其实你很想要奖金吧。既然这样,何必装烂好人!光是看着你的脸我就嫌恶心!”

    最后一个字音结束,徐音音猛地转头看向摄像头。

    黑色的机身折射着一点光,提醒着她刚刚那些丑恶的嘴脸全被拍了下来。三号摄像师和一号摄像师齐齐后退,见她大有要冲上来的意思,转身就跑。

    汪彭泽就比较贼,退到林归身后。

    他笃定,只要跟着林哥混,那个女人绝对动不了他分毫。

    徐音音已经迈出去的步子一顿,收了回来,她蹙眉看向从林归腰后露出来的镜头,神色僵硬住。后知后觉,她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

    自己向来注意镜头前的形象,怎么可能不顾场合出心里话?!是姑姑在影响她,她身上的怨气和戾气让她的灵魂变得狂躁。

    她必须压制住她,绝对不能让邪祟控制自己的身体。

    可之前被拍下来的那些又该怎么办?贺总对她的态度明显不如之前,如果只是口头让他删减掉,贺总根本不会同意。

    如果是之前一无所有的状态,徐音音一定会焦虑彷徨。可是现在,她见识过徐筠柔的厉害,她有足够的信心能让贺总听话。

    徐音音收敛起焦急的神色,姿态娴雅地用手梳理两下长发,她目光宁静地扫过在场的所有人,对着陆汀露出意味不明的笑。

    藏得深又如何,再厉害不也要遵纪守法么,她可不信,陆汀还敢当众把她给杀了。

    徐音音抬手挥了挥,“麻烦,让一让。”

    章诺推了把傻愣着的秦岳,秦岳回过神后连连回退,戒备的盯着越走越远的女人。

    汪彭泽终于敢从林归身后出来了,“怎么办,我要去跟拍吗?”其他两个摄像师丢了摄像机,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现在就剩他一个,汪彭泽又害怕又好奇,心里痒痒得厉害。

    陆汀:“随你,她现在要维护形象,暂时不会动任何人。”

    汪彭泽用力抱着摄像机,双脚一会儿往前,一会儿往后。之前跑走藏起来的摄像师又回来了,他们刚刚就藏在隔壁的房间中。

    隔着镜头时,他们什么也没看见,但在重伤的徐音音若无其事地转身坐到沙发上后,两人就是再蠢也察觉到了违和。

    正常人谁会用一张嘴发出两种声音?又不是在表演口技!

    这情况怎么想,都跟电影里演的鬼上身很像。

    三号摄像师颤巍巍地拉了拉汪彭泽的袖子,“汪啊,要不然咱们别干了,事情不对劲。”

    “现在走了一分钱都拿不到,而且我们签了合约的,突然离职要倒给公司赔钱。”汪彭泽的话让两人沉默了,不是在考虑钱,而是在佩服汪彭泽要钱不要命。

    汪彭泽:“你们去找贺总商量吧,反正我不走。”

    “我,我也不干了!”微弱的声音传来,大家转头一看,是之前袭击徐音音的摄像师。

    他的那台摄像机摔得稀巴烂,镜头和机身彻底分家,旁边躺着几个精密零件。他脸色苍白,在被林归的戾气沾过后,潜伏在身体中的那点阴气一直在沸腾。

    仿佛藏在泥地中的蚯蚓,见到了骇人的天龙,它们一直在翻滚逃窜,使得摄像师体内一阵阵的剧痛。

    他扶着额头,五官痛苦的皱在一起:“徐音音有问题,她是个怪物!她家里也不干净,有个看不清脸的女人每天夜里都来找我……我不是故意要砸她的,我的脑子不听使唤,总有个声音在告诉我杀了她,去杀了她……”

    摄像师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已经开始拼命地抓挠自己的脸,用拳头去捶地面。

    陆汀指尖一转,潜伏在房间里的阴气随着空气一起跑出来,尽数钻进摄像师的身体中。属于林归的戾气被阴气镇压,吞噬掉徐筠柔用来蛊惑摄像师的邪气。

    摄像师在头疼痛减缓后,开始犯困。

    这阵困意来的气势汹汹,他的声音变得微弱,紧接着,脑袋一歪睡了过去。

    在林归的眼中,陆汀的阴气将他的压制得死死的,几乎将戾气包裹住。他勾唇一笑,觉得这幅情景有种超乎寻常关系的亲密,好像压在一起的是他和陆汀。

    “你笑什么。”陆汀蹙眉看着男人。

    林归微扬的嘴角一收,神情冷淡下来,“没什么。”他伸手推了一把地上的摄像师,对其余两名摄像师,“只是睡着了,没有大碍,扶下去休息一下就好。”

    二号摄像师袭击徐音音的凶狠嘴脸历历在目,两人有些畏惧。正想找理由拒绝,抬头就对上林归的双眸。

    清冷如寒冰,寒冬腊月的冰刀子也不过如此。

    两人再不敢坑声,强忍着害怕,一手捞着摄像机,一手攥着二号摄像师的胳膊,拖麻袋一样把人拖去了贺总那里。

    见其余工作人员全在外面,两人纳闷道:“贺总呢?”

    “把我们赶出来了。”一个姑娘道,“从上午九点到现在,贺总一直单独盯着监视器。”

    从众人轻松又无聊的表情来看,他们显然并不知道发生过什么可怕的事。一名青年狐疑地量着他们,指了指昏睡不醒的人:“他怎么了?”

    “睡着了。”一号摄像师把人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不给其余人多问的机会,三号摄像师赶忙问:“那你们看到徐音音了吗?”

    “没有啊。”

    闻言,摄像师松了口气,只要徐音音不在,他就有勇气进去辞职。

    刚抬手敲门,就听见里面传来女人的声音。

    声音很,如果不是他正好站在门前,根本就听不见。见他不动,一号摄像师搡了把他的肩膀,“愣着干什么。”

    三号觉得声音耳熟,喉结滚两下,干涩道:“徐,徐音音可能,在,在里面。”

    一号摄像师一下子蹦出老远,被他扶着的二号摄像师没了支撑,摔到了地上。还好其余人反应及时,又把人重新扶起来。

    后勤掂了掂手里的沉重的身体,嘀咕一句:“睡得也太死了吧,摔了一跤都不醒。”

    房间里,贺总坐在椅子上,呆愣的看着突然出现的女人。

    徐音音是从窗外翻进来的,她斜坐在窗台上,裙摆撩起,露出一截大腿。身体往前一倾,领口的衣服下垂着,露出锁骨和胸口。

    贺总长久被酒肉侵蚀,平时为了陪客户,没少去声色场所,身体早就被掏空了大半。意志力薄弱不,还有点好色。

    在见到徐音音的那一秒,他的大脑立时成了浆糊,甚至没有丝毫想要反抗的意思,更别去回忆之前在监控器中看到的一切。

    他被轻易迷了心智,瘫坐在椅子上,痴迷的冲着女人勾了勾手指。

    徐音音没有动作,只是对徐筠柔命令道:“姑姑,该你了。”

    贺总的眼里,徐音音的脸变得模糊,可是身材更加曼妙。她走到自己面前,指尖轻轻挑着自己的下巴,轻轻吹出了一口气。

    女人的馨香扑面而来,贺总脸红了,猥琐的狠狠吸了一口。

    有什么随着香味一起钻进他的脑子里, 贺总一怔,眼神开始涣散。他突然起身,砸了监视器,像个感染了狂犬病的疯子,将屋子里的所有电线给拔了起来,放进嘴里用力啃咬。

    徐音音心里畅快极了,嘴里发出咯咯笑声。

    这个人欺软怕硬,捧高踩低,她早就想收拾他了。虽然她心里仍然忌惮徐筠柔的存在,但必须承认,徐筠柔给予她的力量,是她单靠自己一辈子也无法企及的。

    “别试图背叛我。”徐筠柔将灵魂从徐音音的身体中探出一点,唇舌蹭过徐音音的耳朵,张嘴一口咬住,鲜血淋漓。

    徐音音想要尖叫,却发现自己的声音仿佛被什么给吞没了,那样大声的叫喊在进入空气后,瞬间就消音了。

    她捂着耳朵,还好,只是咬破了,没有咬掉。

    徐筠柔阴森森地笑着道:“音音,你告诉姑姑,我们能和平共处吗?”

    徐音音颤抖着肩膀,哽咽地点头。

    她没想到,徐筠柔竟会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这份超越她认知的牵扯让她恐慌。事情似乎并没有她所想象的那么简单。

    外面守着的人听见里面的哐当巨响皆是一震,七嘴八舌的讨论要不要进去。

    “贺总为什么突然发脾气?”

    “是徐音音,一定是徐音音!”三号摄像师拔腿就跑,徐音音三个字成了他的噩梦,只要一想到这个女人,他就恨不得找个坑把自己埋进去,躲藏得越深越好。

    大家一脸古怪,“你们谁看到徐姐进去了?”

    “他们几个人一直守在门口,她进没进去,你们不清楚?”

    “他提到徐音音的时候,为什么那么恐惧。”后勤眉头紧锁,望向石化在门前的一号摄像师,见他表情不对,抬手碰了碰对方的脸。

    一号摄像师浑身一哆嗦,哑声道:“徐音音好像被鬼上身了……”

    幸福医院中的诡异,连他们这些工作人员都有所感知,可是古堡不同,从正式进来拍摄起,他们一直没有经历过灵异事件,更别是见鬼了。而且倘若真的那么邪乎,管家还能24时守在古堡中吗?

    “哪儿来的鬼?你们是不是哪里搞错了。”姑娘一脸怀疑。

    “你们爱信不信!”摄像师推开拦路的人就跑,嘴里警告道,“不想死就走,再待下去大家都会没命的!”

    四名摄像师,其中两名惊恐逃跑,一名昏睡不醒,还剩下一个跟着嘉宾。

    如果真的有鬼,为什么嘉宾不跑,为什么身为摄像师的汪彭泽不跑?到底是其余三个摄像师胆子太,被一点事给吓得尿裤子,还是汪彭泽的胆子太大?

    屋子里突然没了响动,工作人员们下意识朝门看去。

    最前面的人想了想,终究是好奇地把耳朵贴到了门上。

    就在大家聚精会神听墙角的时候,一枚纸人贴着墙根靠近,它趴到地上,沿着门缝钻进去。

    屋子里,贺总的牙龈被咬断的电线给戳伤了,定在了原地。

    让意识迷失的浓雾似乎被拨开了一点,但紧接着,贺总的心神再次被迷住。他感觉不到疼一般,张开流血的嘴,继续奋力咬着电线。

    徐音音享受地翘着二郎腿,笑着看戏。

    忽然,她神情一凛,从窗台上跳了下去。刚要伸手,那只从门缝中窜出来的纸人以闪电般的速度跑到和贺总面前。

    纸人纵身一跃,短的胳膊也不知道哪里的力气,一巴掌将贺总抽到了地上。

    贺总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唇角被得裂开。

    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和嘴角的刺痛,让贺总找回几分清明。

    他茫然地坐在地上,眨了眨眼,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徐音音,你怎么在这里。”贺总脸疼得厉害,话时险些张不开嘴。

    徐音音没搭理他,正在寻找刚刚纸人。那东西速度极快,眨眼的工夫就不见了!

    贺总见徐音音不回答,不耐道:“徐音音,你这是什么态度!”

    徐音音转头看她,阴冷的眼神宛如吐着信子的毒蛇,贺总慌乱地往后倒退一步,身体抵住坚硬的墙壁。

    下一瞬,徐音音的眼神温柔起来。

    她一步步朝贺总走去,“我的摄像师晕倒了,来问一问贺总,我该怎么办。”

    她不确定纸人还在不在房间里,不敢轻举妄动。

    贺总捂着疼痛的脸颊,不耐烦道:“怎么会晕倒?带我去看看。”

    徐音音大摇大摆的跟着贺总走出去,众人怔愣地望着她,实在想不起这个女人是什么时候进去的。

    贺总顾不得去看众人脸上惊 骇的表情,推开挡路的人,指着二号摄像师道:“他怎么回事?”

    一名工作人员回过神,他不敢看徐音音的脸,埋头道:“我们也不知道。”随后把一号和三号摄像师跑路的事情了,但略掉了徐音音的部分。

    贺总气不一处来,一边往外走,一边掏出手机给那两人电话。电话通了,却迟迟没有人接,再过去就是关机。

    “到底怎么回事!”低吼完,他脑海中滑过一个混乱的画面。

    他刚刚好像把工作间给砸了!

    贺总快步回到房间,那满地的狼藉刺激得他险些高血压,难以置信地看着地上被啃得或没了外皮,或铜丝已经断了一半的电线。

    这些都是他干的?!

    慌乱了没多久,贺总就想起仍然在继续拍摄工作的汪彭泽。虽然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发疯,但他对徐音音多了几分莫名的恐惧,对方只要朝他的方向靠近,他身上的鸡皮疙瘩就像是遭遇了应激反应,迅速冒起来。

    他不敢和徐音音对视,越过她沿着走廊跑起来,嘴里喊着汪彭泽的名字。

    女人高跟鞋的声音一直紧跟在身后,贺总心里突突直跳,一扭头,徐音音竟然跟上来了。

    他双腿一软,跪到了地上。

    汪彭泽正在替换摄像机里的内存卡,他担心徐音音会整幺蛾子,得把证据换个安全地方放置。想了想,还是把内存卡交给陆汀保管最安全,“陆哥,你放着呗?”

    陆汀把内存卡揣进兜里,听见什么,他偏了下脸,“有人来了。”

    汪彭泽照样扛着摄像机履行拍摄职责,随着步伐靠近,他带着摄像头转了个方向。镜头中,贺总气势汹汹的走来。

    他着急地停在汪彭泽跟前,疾声道:“之前的内容你都拍下来了吗?检查一下有没有保存妥当,我那边监视器出了故障,暂时无法查看……”

    汪彭泽看了眼从贺总身后走来的徐音音,挑了下眉,笑着道:“放心吧贺总,该拍的我都拍下来了。”

    贺总眸子精亮,“给我先看看。”

    他心里有个十分执着的念头,毁了它,要把所有摄像机都毁掉。紧接着,贺总接过摄像机砸向地面。

    陆汀走上前去,看了眼贺总红肿的左脸,扬手扇向他的右脸。

    僵住的大脑仿佛被一把斧子给劈开,贺总猛地清醒过来,茫然无措地捂着右边脸颊。

    眼前的陆汀一脸焦急地问:“贺总,你没事吧?”

    贺总张了张嘴,又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是谁了他?看陆汀的样子不像刚过人,难道是他自己了自己?再扭头看向其他人,每个人的眼里都是担忧。

    “我……怎么了?”贺总干涩的问道。

    他不记得徐音音跟上来的事情,更加不记得那个女人凑到耳边过的话,但他记得离开房间前,自己正想摆脱这个女人。触及到徐音音的脸,他不顾形象的扯过章诺,将肥胖的身躯藏起来。

    章诺不耐烦地拍开他拉着自己衣服的手。

    徐音音讥讽的看着贺总,视线滑落,停在地上的摄像机上。

    她走上前去,将摄像机高高举起,朝地上用力摔去。捡起脱落而出的内存卡,高跟鞋的鞋跟用力碾压踩碎。然后,她扭头看向自己的房间。

    被抛弃的两台摄像机,被陆汀他们暂时放到了房间的角落中。徐音音迈进去,以同样的方式将机器毁灭彻底。

    她清楚地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可是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做完这一切后,一股巨大的快|感涌上来,淹没了后悔的情绪。

    徐音音站在原地畅快地笑,贺总浑身抖得厉害,无意识间把心里话了出来,“疯子,疯女人……”

    笑声停下,徐音音阴鸷的眼睛看向贺总,仿佛是在问他是不是找死。

    贺总的双手用力捂住嘴巴,求助地望向陆汀和林归。

    陆汀什么也没,视线静静落在房间的角落里。

    徐乐乐一直没走,在徐音音离开的瞬间,他就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他能感觉到,与姑姑的魂魄融合之后的徐音音身上,有一种压抑的疯狂。

    而这种想法,在此刻得到了验证。

    那样热爱上镜的姐姐,怎么可能容忍自己在镜头前失控。之前,她对贺总再是不满,也死死忍耐着,因为贺总是她的踏板,她要往上爬,就必须借助贺总的力量。

    可是现在,她什么都不在乎了。

    徐乐乐看着徐音音,那种怜悯的,带着悔意的眼神让她心里一阵反感。

    徐音音心头翻涌,指尖神经质的抽搐着。

    她发现自己竟然想冲上去,把徐乐乐那双眼睛给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