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突变
齐国皇宫刑部大牢
侍卫按照以往巡视,却是在走向关押淮南王世子齐衡的大牢时, 吓得大叫出声。
只见那昏暗的牢房内, 淮南王世子齐衡自缢在牢里,面色发青, 看上去像是已经死了多时。
“死……死了。”
当日齐国丞相裴子铭在接到消息的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刑部大牢已经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淮南王府几年前的事情又被人拿出来当了谈资。
“这淮南王府真是惨啊。当年淮南王惨死, 现如今这唯一的儿子也死在了狱中。”
“他们家莫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丞相裴子铭提着衣摆上了刑部大门前的台阶,抬手冲着刑部尚书汪海指了指身后, “这些人怎么回事, 不是让封锁消息吗?”
刑部尚书汪海吓得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大人,出事之后是第一时间封锁了消息, 但……世子最近在这都城闹得事情挺大,一不心还是给传了出去。”
丞相裴子铭皱紧了眉头, 在迈步进院的同时, 抬手冲着身后一挥, “你去, 把这些人都给我赶走。刑部现在派人给我在外面守着,不允许透露一丝风吹草动, 明白吗?”
“是。”
齐裕不在朝中,丞相裴子铭监国,这时候出了这但挡子事情,当真是焦头烂额。他跟着狱卒直接进了刑部大牢,在牢内见到了被人从绳子上取下来的齐衡的尸体。
齐衡的尸体面色青白, 脖子上淤青嘞痕明显,裴子铭低头将人看了看,抬手去问一旁仵作,“可是自杀?”
仵作站起身来,冲着丞相拱手一拜,“大人请看。”裴子铭顺着仵作的手看过去,就瞧见那仵作将面前的尸体的翻过来,指着尸体后心处的一个细伤口开口道:“尸体的致命伤在此,而不是自缢。”
裴子铭的一双眼睛瞬间眯起,“也就是这是一场谋杀?”
“这是什么东西?”
在仵作的一阵诧异声中,裴子铭就看见他在尸体下方的稻草上发现了一条血色纹路。
仵作抬起头与裴子铭对视了一眼,立在身后的刑部尚书汪海倒吸了一口气,赶紧招呼着一旁狱卒把中午的稻草都掀开。
只见这牢狱之中,以地为纸,以血为墨,画了一幅极为诡异的图画。
裴子铭瞳孔一缩的同时。当即抬手招来人,“立刻找执笔,把图给我临摹出来。”
“是。”
这血图究竟是在齐衡死后凶手画下来的还是齐衡早已经预感到了死亡,提前画下来?而这血图之中到底有什么秘密?
他站起身来,冲着身后的人扫了一眼,“此前发现尸体的人可在?”
“在。”
一个狱卒颤颤巍巍的走到近前,冲着裴子铭躬身行了一礼。裴子铭恩了一声,抬眼将人量着,“就是你发现的?”
“是……是的。”
“当时你都看见了什么?”
那狱卒赶忙回忆了一番,“就今天我和弟兄们按照往日的样子巡逻,就走到这间牢房的时候看见地上的投射出来了一个吊着的人影,再一转头看向这边,就发现世子……世子上吊死了。”
此时光影在牢中映照还算明显,裴子铭听了这狱卒的话,向外面看了一眼,“你有没有看见什么人,亦或者是听见了什么其他的动静?”
“没有,什么都没有。”
裴子铭皱紧了眉头,看了一眼刑部尚书,而与此同时,何德顺领了人进来,在一看到地上的尸体后,面色大变。
“怎么……怎么回事!人怎么死了?哎呦,这可怎么办……”
裴子铭抬手拍了拍刑部尚书汪海的肩膀,冲着人交代出声,“这边留给你查,有任何消息立刻报给我。”
“是大人。”
交代完,裴子铭就走到何德顺跟前,冲着人微微颔首,“公公您这边请。”
“丞相这是?”
僻静处,裴子铭看了看四周,方才解释出声,“淮南王世子一事多有蹊跷。而且毕竟世子是皇室子弟,在事情没有弄明白之前,还是不要声张了。”
“还是丞相考虑的周道。”
裴子铭一笑,“陛下不在朝中,既然陛下把监国一事交给我,那就不能出什么岔子。”
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过头来,看向何德顺,“公公今日来?”
“陛下猜想到世子这边会出事,就送了封信让老奴来看看,谁曾想,竟然真的出了事。”
裴子铭深思了一番,“陛下可是想到了什么?”
“老奴也不知。”
“看来也只能等陛下回来之后,看看具体情况了。”
……
齐裕接到齐衡死的消息的时候,顾非鱼已经随着白风南回了裂魂山。
他接到消息猛地站起身,将手拍在桌面上。
“朕早就应该想到,淮南王,王妃的死,再到后来顾希的死,齐衡这个唯一知情者一定会出事,但还是没有来得及阻止人还是死了。”
“陛下,这事也不能怪您。是对方行事缜密,陛下也是近期才想到其中关联。”
齐裕皱紧了眉头坐在椅子上,“丞相还了什么?”
“没什么了。只不过丞相还给陛下送来了一幅画。”惊风着就将一张纸递来,递进了齐裕手中。
“就是这张。”
齐裕将画接过一看,只觉得有些眼熟,他一边思索一边再次出声,“这画是什么?”
惊风解释出声,“听送信的人来,这画好像是当日在牢房里,绘制在天牢地上的血图。”
“血图?”
齐衡为什么会画这样一幅图出来?
画上线条似像山水,又似像文字符号。
他将手中地图翻来覆去的颠倒看了看,手腕不经意间将放在桌子上的一本书扫落在地上,他低下头去捡,当即顿住,“是它!”
被他无意之间扫落在地上的书正是那本顾非天给他的四海川舆图,而这张血图上的内容,似乎正好与他之前扫到的一幅画重合。
齐裕赶忙将书捡起来,又将纸放在桌案上,翻书找起来。果不其然,就在书中齐裕找到了一幅一模一样的图形出来。
“陛下,这……”
齐裕却是笑了,“看来这本书,果然就是他们要找的那本,而这其中图画,定有玄机!”
惊风盯着这张图看了半晌,突然抬手冲着齐裕指了指,“陛下,我好像看出来这是哪了。”
“哪里?”
惊风挠了挠头,从一旁桌案上翻出了一张齐国地图,抬手给齐裕指了指,“陛下,就是这里。”
“这里是哪?”
“裂魂山。”
……
裂魂山,地处齐国东南方边境之外,因常年毒障弥漫,气候诡变,被齐国百姓传成是所谓的诡秘之地。
这么多年以来,想要前来探秘者多不胜数,但真正能活着出来之人,少之又少。而这些出来的人也都接二连三的相继毙命,也因此,百姓都传言入裂魂山者,身负诅咒。
顾非烟与白风南一行此时就走在密林深处,阳光从高处照射而下,在遮天蔽日的树木里,成了一个又一个斑驳的光影。
“师兄,师父此番找我回来所为何事?”
白风南回过头去将人看了一眼,“师父只是传信于我告知此事,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
他完这话,抬头看了看前方,“你很多年没回来了吧。”
顾非烟嗯了一声,“是啊,但是看这里的环境跟烟当初走的时候,几乎一模一样。”
突然不远处树丛里,有树叶晃动所发出的沙沙的声响,顾非烟抬头看去的同时,立在一旁的白风南将手中暗器丢出,朝着那处投去。
于此同时,两个人就看见一人捂着手臂从那树丛中跑出来,没跑两步,就跌倒在地没了动静。
顾非烟跑过去,将手指放在对方鼻息上探了探,发现人已经死了,而致死的就是白风南出手射到对方身上的毒镖。
顾非烟转回头看了白风南一眼。
后者皱着眉头走上前来,一双好看的眸子四下量了一番,“看来,这裂魂山最近又有老鼠进来了。”
“师兄,你刚刚为什么不留人性命?”
“你觉得是死在我手里能给个痛快还是让他死在这裂魂山的毒虫之下受尽折磨为好?”
顾非烟皱紧了眉头,“可我们医者……”
“有时对敌人的手软,往往会成祸患烟。”
白风南蹲下身将手在地上尸体上来来回回摸了摸最后在其腰中摸到了一个令牌,将令牌正反瞧了瞧,就看见令牌上刻着的一枚梅花图案。
“梅家?”
顾非烟拉了拉白风南的手,白风南将手中令牌塞进兜里,就听见她出声道:“师兄,我们还是尽快回去,看看师父那边要不要紧。”
“好。”
然而就在两个人转过身要离开之际,头顶树杈之上飞身而下一黑蒙面之人挡住了两个人的去路。
只见这人手中握着一把长刀,透出来的视线里裹着一层寒霜。
白风南将顾非烟扯到身后,定眼将人瞧着,“你是谁?”
却是在他话音刚落,林子里多出了许多散乱的脚步声,紧接着一群握着长刀的死士从四面八方聚拢而来,将两个人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