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我们路过的，扰了抱歉！”

    “对，对不起！”

    几个围观的学弟学妹们尴尬地鞠躬，迅速‘嘭’的一声合上门，其实转身又轻手轻脚地躲在门外听墙角。

    没办法，他们可太好奇了，历来在校期间就和企业签订合作协议的前辈们不胜枚举，但是和楼氏——还是史无前例好吗？！那可是大名鼎鼎的楼氏，海内外知名的楼氏集团！

    几个人面不改色，好似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

    “细节可以后面再签订补充协议，目前是框架协议，达成合作意向后再——”

    王乾话音未落，楼君亦抬手示意他闭嘴，“工作量不会超过你的承受范围，多劳多得，如何？”

    “至于乙方所出作品甲方是否接受，前期由我负责，毕竟，楼氏不做亏本生意。”

    也就是，楼君亦了算。

    王乾嘴角抽了抽，心知肚明，文旅这块儿利润远远低于地产和投行子公司，甚至可以对楼氏来不过是凤毛麟角。

    老板这么大费周章屈尊降贵地上门谈合作，不过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这点眼力见都没有，怎么伺候老板？

    “当然，前三个月有测试项目，如果收效甚微，我们可以终止合作。”

    偏偏老板还要装作一副‘我是个商人在商言商’的架势，鬼都知道他的算好吗。

    按照框架协议内容，乙方有权参与项目运营及策划，分成可以按照参与度和工作奉献度另算，的确算是待遇优厚了。

    班老和楼家三代都过交道，印象倒是不错的，如今自己的学生能有这出息，自然是恨不得推波助澜一把，“怎么样，我觉得不错，也不耽误你们学习，以后可选择的方向也多了，省得跟着我走南闯北的修修补补挣不了几个钱。”

    “老师！”李南意嗔怒地看了班陆离几眼，这分明是把自己两个人往外推嘛。

    班老的倒是实话，书画装裱与修复专业向来都是图个爱好，真靠这个吃饭大约全家喝西北风，还是得和现实结合才行。

    “要学以致用，学以致用知道不？”班陆离再次助推。

    李南意知道班老用心良苦，老师生怕她一个人带孩子养不起，又没个家庭背景的。

    总不能跟班老交代她用‘西洲’这个身份挣了几十上百万了吧？

    李南意只能硬着头皮，“那，好吧。”

    “先试用三个月，楼总没意见吧？”

    楼君亦看着她和班老，和周宥之间熟稔的姿态，嬉笑怒骂间皆是娇憨。

    对着自己时却只有紧张的‘楼先生’，或者冷淡的‘楼总’，差别对待么？

    一时间竟有些走神，“……可以。”

    “那，麻烦李姐在这里签一下名字，另外之前比赛的作品，贵校委托楼氏拍卖的作品已经成功拍出，卡号也麻烦写一下，方便转账。”王乾递过来一只笔，“请两位签字。”

    “谢谢，我有带笔。”

    李南意和周宥一贯喜欢用自己的笔。

    她迅速从包里拿出自己一贯爱用的钢笔，行云流水签下名字和卡号。

    那支钢笔质感极好，24k金的笔尖泛着金光，隐约还能看到笔尖上刻着的英文缩写字母“Y”，不论是笔身大长短还是黛青颜色都像是手工定制款。

    楼君亦眯了眯眼，这支笔，十分眼熟。

    李南意把签好字的地方递了回去，周宥也递了过去。

    楼君亦从西装内的口袋里也拿出一支笔，龙飞凤舞三个大字落下。

    不过几秒的时间瞥到了他的钢笔，李南意看得格外心惊肉跳。

    班陆离瞪大了眼，有些眼馋这可爱的宝贝，抬着手指着楼君亦手里那只，“W家的钢笔还有你们这两款？南意那只以前我没见过，楼总这只想必也是大师定制的吧？看着和南意那只很像同款。”

    刹那间，李南意和楼君亦之间的氛围变得古怪起来。

    楼君亦倒是淡定收回西装内的口袋，“几年前在国外托人定的，不是什么名款，班老若喜欢这牌子，改日我让人送一只过来。”

    只是他这只，不给看，也不给摸。

    班老摸了摸鼻子，碰了个灰，罢了罢了。

    李南意却是指尖掐着笔盖儿，当年楼君亦随手送她这只钢笔作为写字的回礼的时候，也没这是一对儿啊！

    啊啊啊啊。大家应该什么都没察觉吧？应该是吧？

    这一刻她只想做个鹌鹑把自己埋起来，“真，真巧啊。”

    王乾也有些诧异，难道缘分天注定，随手掏只笔都是一对儿？两位怎么回事？

    “今后，合作愉快。”楼君亦将一切尽收眼底，不动声色地抬手。

    周宥正要抬手回握，门外传来一位女学生的叫喊。

    “班老师，凭什么要把我们的作品放在‘无界’展馆进行展出？！”

    这质问的语气，原来是黄嘉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