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这种干坏事的人，手头的钱都不会攒着。

    大部分都吃、喝、玩、乐了。

    何况瘪三进了局子，他的好多钱财都被收缴。

    而傅斯年动用关系把他带出来，还是要再把他送回局子的。

    他现在也等于是通缉犯。

    他的行动不可能特别明目张胆，而他又需要钱跑路，所以哪来钱呢？

    自然是问、因为这件事儿把他整进局子里里人要。

    秦墨把自己所在想的告诉傅斯年，傅斯年道，“嗯，那你慢慢看，我还是那句话，不管你做什么都要心，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可以给我电话。”

    “好的。”

    秦墨挂断电话后，查看瘪三的家庭住址、以及他的亲戚关系之类。

    傅斯年的这份调查特别详细，有瘪三从到大的学历、以及工作，还有部分特殊的人际交往关系。

    秦墨一点点看着，在亲属栏里看到瘪三唯一的亲人——

    他的奶奶。

    资料上还标注了瘪三和他奶奶从相依为命，初中的时候曾经被教育过，因为偷窃过超市老板的一包饼干。

    男孩子吃零食的不太多。

    或许是直觉。

    秦墨觉得这包饼干瘪三是送给他奶奶的。

    坏人并非是十恶不赦，她也有自己心底柔软的一面。

    秦墨抱着试试看的想法，按照资料上的住址，去找到瘪三的奶奶。

    老人家住在一处破旧的房子里，这里是城镇结合处，地面还行，是洋灰路。

    只是巷子比较窄，车子开不进去。

    秦墨来的时候买了一些营养品，豪车开进镇子里，让坐在一起唠嗑闲聊的人投来诧异的目光。

    到镇子里，因为巷子里弯弯绕绕，部分家门口的门牌号、因为年久都已经掉落。

    秦墨下周问，才找到瘪三奶奶家。

    老人家已经70多岁，秦墨拎的东西进去时很是戒备，担心瘪三在屋里藏着，见到是她会有什么动作。

    老人家的眼睛不太好使，耳朵也聋了，大声的喊才可以听到声音。

    秦墨进去的时候，老人家正坐在庭院的一棵树下摘豆角。

    见到有人走进来，眯了眯眼睛，站起身走了过来，左看看右瞧瞧，确定是陌生人后，问道，“姑娘，你是不是走错门啦？”

    “这里是瘪三家吗？”

    秦墨刚才问那些外面闲坐聊天的人时，从侧面询问瘪三有没有回来，并且得知到了老人家耳朵、眼神都不好。

    因此她话的声音很大。

    但老人家还是没听清，两人驴头马嘴的了好几句，老人家才听懂，“你是来找我们三的啊？那你是我们三的朋友？”

    “是的！！！”

    秦墨大嗓门儿的喊，准备了一瓶水，却没喝几口，一瓶水就见底了。

    可真是又费嗓子，又费水。

    老人家点头，“可我们三没在家啊。”

    秦墨：“那他最近有没有和你联系过啊？”

    “啥？你啥啊？”

    “我他最近有没有和你联系过？”

    老人家点头，“我们三可孝顺了，他了，要去城里给我挣大钱，买大房子到时候接过去。”

    “奶奶，我是问他有没有和你联系过啊？”

    秦墨听着老人家的回答，又喝了一口水，更大嗓音的问。

    老人家摆摆手，“没呢，他还没结婚，他连女朋友都没有，你呢？姑娘你有没有男朋友啊？”

    这、这、这……

    秦墨笑了笑，摆了摆手。

    老人家忽然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我还有没有机会能见到我孙子结婚，他今年都32了，他爹像他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不在了。”

    秦墨：……

    秦墨又坐了会儿，又问了老人家几个问题，喊的，嗓子微微发疼，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最后站起身，“那你保重身子，我就走了。”

    老人家跟着站起身，“你不留下吃饭呀，吃了饭再走吧？”

    秦墨省着嗓子摆手，表示不了。

    老人家虽然这么大岁数，但是秦墨一个女孩子来自己家，还刚才自己没对象，她心里就嘀咕着，这么漂亮的女孩儿独自来自己家还是自己孙子的朋友，那会不会这女孩喜欢自己孙子呀？

    她又留秦墨，“不然还是吃了饭再走吧，我给三个电话，我个电话他就回来了。”

    闻言，秦墨停下脚步。

    老人家虽然耳聋眼花，但家里却有电话。

    老人家见秦墨似乎留下的意思，笑呵呵的，“昨天我孙子回来来着，半夜的时候回来的，他的工作可忙了，每个月挣的钱也不少，他还领导总夸他，大概是要给他升职加薪了。”

    秦墨听着这些话，没有做声。

    老人家进了房间，从电话本里翻找出一个纸条，那纸条是昨天瘪三来的时候给她的，上面记着他的电话号码。

    因为老人家耳聋，是听不清电话那边的声音的。

    她戴上老花镜，按下号码后，盯着显示接通屏幕上的那一行计数器，看到有变动，她便知道电话已经接通。

    秦墨在旁边看着，心里忐忑，盼望着瘪三能接下电话。

    嘟嘟声一声声的响着。

    在响到第6下的时候，电话接通，那一端传来了瘪三的声音，“奶奶，有事？”

    老人家平时电话都会找乡亲帮忙。

    昨晚瘪三回来后，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奶奶电话的时候，千万不可以有人在，她过来，他就会尽可能的赶回去。

    他这会儿正在被通缉，如果被邻居们知道，暴露了他的位置，他会被抓进去的。

    但老人家上了年岁，脑子不太好使，就把孙子这茬话抛到了九霄千里之外。

    并且，老人家平时一般不给孙子电话。

    孙子是在外面上班，受人家老板的管制，她怕他电话，扰到孙子。

    所以瘪三也可以是对老人家在这个方面很放心。

    但万万没想到，他奶奶的电话不仅了过来，紧接着他还从另一边听到了秦墨的声音，“你好，我是秦墨，我在你家。”

    “嗡——”

    瘪三脑子里的线断了一根儿。

    随即他紧张惶恐的问，“你要干什么？我奶奶什么都不知道，你要对她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