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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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能够在这里见到柔然人这件事,方听白先是吃惊,随后又想了一下大概也猜出了是什么情况。

    身后的柔然人不多,但也有四个。自己跟白子墨只有两个人不,白子墨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连半个都算不上。

    好在这是下坡他们一路又跑又滑的速度并不慢。

    然而身后的柔然人是有这功夫在身上的竟然速度比他们还快。

    马上到了山底,方听白没办法只好回身拦住那群人冲着白子墨吼道:“快,去找严寒安。”

    白子墨这时候也不再继续纠缠了,赶紧爬起来就往燕北营方向跑。

    路途不远,只要他到了燕北营门口喊一嗓子就会有人来帮忙。

    这群柔然人自然也想到了,所以立马上去拦截。只可惜方听白不愿给他们机会。

    眼看柔然人马上就要追上白子墨,他提起滑雪板直接扔了过去,只砸到那柔然人脑袋上。

    那人被砸倒在地,白子墨趁机往前狂跑,奈何雪地难行跑得并不快。

    方听白身边也围了三个人。三人都是健硕的壮汉,方听白只好四处逃串。偏偏对方人多势众,让他几乎逃无可逃。

    雪地里的搏击方听白也没啥经验,这时候也只能拼了。在奋力踢倒一个柔然人还没能缓过劲来,另一个柔然人却朝着他直冲而来一把匕首直接插进了他的腹部。

    在刚刚插进去的瞬间,方听白立马反应过来冲着那人的下身就是一脚。这才让他没有把匕首插得更深。

    伸手把腹部的匕首拔了出来,用作抵御的武器这时候也顾不得流血的伤口了。他只希望白子墨没事,能够赶紧带人来救自己。

    因为动作受影响,接下来他虽然也躲避了几次攻击,但是却不可避免的被柔然人的刀划了不少伤口。

    他感觉到自己的力气开始流失,就快要支撑不住了。但是为了活命,他必须得撑下去,自从死过一次以后他对死亡一直持无所谓的态度。但是……这一刻他却怕了,他怕自己若是倒下严寒安赶来见到的会是自己的尸体。

    柔然人像是也没想到他竟然这般顽强,下起手来更加的狠厉。

    方听白几乎被这三人压着,若是在平地上他可能不见得会吃亏,但是在这积雪之上他几乎有些动不了步子。

    眼看一把刀朝着他的胸口就刺了过来,他却被另外两个柔然人架住身体无法动弹。

    那一刻他甚至绝望的闭上了双眼,我又要死了吗?

    意料中的刺痛并没有出现,他睁开眼发现刺向自己的刀已经掉到了雪地里,而对面的柔然人也倒了下去。

    压着自己的两个柔然人似乎也没想到这一变故。转头看向燕北营的方向,发现已经有人冲着他们跑了过来,为首的便是严寒安。

    趁着他们愣神的功夫,方听白摆脱两人的钳制挥手一刀割伤了一个柔然人,却没了力气继续动作。

    两个柔然人见有人追来也不恋战转身就跑。

    严寒安人还未到便看见方听白被两个人架着还有一人拿了一把刀就往他心口插入。紧急中直接把自己手中的剑飞掷出去直接插进了拿刀那人的脑袋。

    看到方听白受伤,严寒安心中怒火难灭。加快步伐这才把从柔然人手中挣脱出来的方听白搂进了怀中。

    突然闯进一个厚实的怀抱,方听白这才放心下来,拿刀的手也没了力气。

    随后两眼一翻晕倒在家严寒安的怀中。

    见方听白整个人瘫软到自己怀里,严寒安又急又怒,看向窜逃的两个柔然人。捡起地上的匕首再一个飞掷这一次大概是带上了些内力的。前后奔跑的两个柔然人竟然被这把匕首直接来了一个对穿。两人都直接应声倒下当场毙命。

    跑在后面的白子墨一句“留活口”卡在喉咙里只喊出了一半。

    严寒安抱起方听白冷冷的了声:“没必要。”便朝着燕北营方向飞驰而去。

    他无法想象自己若是晚到一分方听白会怎么样?低头看去入眼的是他满身的鲜血,像是被这血红的颜色刺痛了双眼一般他把人搂得更紧了些。

    发了疯一般把人抱回燕北营:“快,军医呢?军医呢?把军医叫过来。”

    严寒安执掌燕北营五年,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他这般模样,眼里的惶恐毫不遮掩,平日里那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燕王今天却像是天崩一般紧张又害怕。

    军医看到这样的燕王也是紧张得行,连忙上前看看方听白的情况:“王爷,请先将王妃放下,老夫先给王妃止血。”

    严寒安赶紧把方听白放于床上,动作快但是却很轻。

    军医赶紧上前发现方听白身上伤口不少但好在都没伤到要害而且伤口也并不深。检查了一下伤口也没有发现中毒的情况,这才放行下来立马给他做好止血包扎。

    “王妃怎么样了?”严寒安一直在一旁焦急的看着军医的动作,而方听白毫无反应。

    “王爷莫慌,王妃没事。”

    “怎么会没事?都晕倒了还没事?”严寒安有些颤抖,眼睛没有离开过方听白的身体一刻。

    看到往日里受了再严重的伤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的燕王,此刻双眉紧蹙面露担忧的样子军医默默感慨娶了老婆就是不一样了:“王爷放心,王妃身上的伤并无大碍,晕倒是因为失血过多。”完发现燕王听到失血过多几个字的时候又有急躁的征兆赶紧接着下去:“不过也即时止血了,并不严重只要好好调养几日便没问题了。”

    这军营之中手上之人不知几何,比这重的伤比比皆是。燕王会不知这伤势严不严重?不过是因为手上的人是王妃而乱了心神罢了。

    军医看破不破的安抚燕王,又马上开下药房让人去煎药。

    白子墨看着床上躺着的方听白又看了看脸色极差的严寒安,心里难受德得紧。

    他轻轻的走上前站在严寒安的面前,低下头眼眶微红声音嘶哑的道:“都是我的错,今天是我让他带我去滑雪的。他是为了保护我才留下来拦住那群人的。都是我的错,严寒安你我吧,骂我吧。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常年在上京游戏人间的白子墨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他想起自己逃跑时方听白明明被三人围堵还没忘了仍出手里的滑雪板为自己解决身后的追兵。

    那么好的方听白现在却躺在床上满身是血,他是真的怕了,也后悔了。今日若不是他硬要方听白教他滑雪也不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听他完,严寒安抬起头猩红的双眼带着浓烈的狠意他恶狠狠的盯着白子墨:“这笔账我后面会跟你算,现在你给我滚出去。不许扰听白休息。”

    “对不起……”

    “滚啊!”严寒安怒吼一声把白子墨冲帐中赶了出去,他怕要是再不把人赶走自己会忍不住掐死对方。

    若是真的把人掐死了,他又怕方听白醒来以后会生气。

    明明早上还好好的,怎么才几个时辰不见就变成这样了。严寒安心里恨,恨白子墨不知轻重把人喊出去,恨柔然人竟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伤了他的方听白。

    有那么一瞬间他恨不得马上带兵冲去柔然属地把那群蛮人全部赶尽杀绝。

    可是他知道他不能,所以即使在愤怒却也只能坐在这里守着方听白。

    军医得没错,方听白的伤势并不严重。昏睡了两个时辰左右便醒了过来。

    刚刚睁眼就感受到了腹部的疼痛,方听白想用手捂一下却被一只大手摁住:“别碰,刚包好还不能动。”

    严寒安的声音沙哑低沉,甚至有些难听,但是方听白就是从这并不好听的声音中听出了心疼两个字。

    “寒安,我疼。”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因为那份带着沙哑的温柔让他没办法逞能,或者是真的很疼。方听白握住对方的手轻声唤着疼。

    听到他喊疼严寒安紧张不已:“很疼吗?是不是肚子疼?你等一下我喊军医过来。”着就想出去喊人。

    却被方听白拉住了:“别走,寒安,你陪陪我好不好。你抱抱我,抱抱我我就不疼了。”

    方听白的几句话几乎把严寒安定在当场,他从未见过这般软糯的方听白。没想到受伤后的他竟然是这样的,软软糯糯让人心疼。

    瞬间脑子里一片空白,循着本能脱掉身上的外衣钻进了被窝里把人搂紧怀中。

    “你知不知道,你吓死我了。”严寒安把人搂进怀里心里突然就有些委屈,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吓成这样。

    “对不起,我错了。”方听白笑着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一时不知道这两人到底谁在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