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你怎么知道我小时候的事?
顾干脆接了话:“下午我问她什么是净身。”
阎欢的身体微微一怔。
青萝:“督主,奴婢让二姐在宫里不要提阉人二字,我还,还,告诉二姐,那样也是督主的忌讳,督主您罚我吧!”
阎欢放在膝上的手蜷了起来慢慢攥成拳,垂着眸看不出任何表情。
然后缓缓对青萝道:“出去吧。”
青萝磕了头便出去了
希望像被点燃的烟花在夜空盛开,美的让人心颤,给久在黯夜之人带来无尽的希望,希翼被点燃,回忆的闸门开,眼前之人与梦中之人逐渐重叠。
顾拽着他手臂的手轻颤着,看着他,紧张的问道:“我方才问你,你是怎么知道我时候的事的,你会给我解释,现在可以了么?”
“哦,其实昨日在西暖阁,我把你认成了我失散多年的妹子,方才又把她想成她了,她从怕老鼠,怎么你也怕老鼠?”
她看着他如墨般漆黑的眸,试图从里面找出端倪,但那眸如山谷幽潭深不见底, 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
只得问道:“你以前有没有出过什么事或者生过大病,忘记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或者很重要的人?比如自己的身世。”
他比方才还要冷静,淡淡的道:“没有。”
“那你身上熏香的方子是从哪来的?这里面有一味云南的香料,你肯定自己不是云南来的?”
“我没有去过云南,方子是我师父给的,里面确实有一味香料是我让人从云南捎过来的,你竟然能识出这香,这么多年还从未有人识出过。”
顾穷追不舍道:“那你给我几句家乡话让我听听。”
“你这是怎么了?”他捋了捋额间散发,终于不再那么近似于冷漠的冷静。
虽然双眸无波无澜,但能感到他在刻意伪装,里面隐藏的东西却那样让人熟悉,分明是一种浓浓的爱恋,刚刚认识的人怎会要这样的眼神?
“啊!”她双手用力握着他的手臂,晃动着。
他了几句听不懂的话,她握着他手臂的双手慢慢松开。
每一项巧合都有合理解释,合理的有些不合理,但又挑不出什么端倪,眼泪不知不觉便滚落下来。
他递过白手帕,顾擦了擦眼泪冲他笑了笑:“对不起,我失态了!”
“你今日是因为听了青萝净身的事,晕倒的?”
“嗯!”
“是因为我,心里难受的?”他终于透出一些不一样的情绪。
顾抿了抿嘴,点了点头。
“以前是不是你极亲近之人对你过辱骂阉人的话,如果是因为我想起那些话才难受的,便把那些话都忘了吧。”他越越慢嗓音逐渐暗哑。
“你怎么知道有人跟我过那些话?”散去的希望又开始凝聚。
“这不很正常嘛,我估计这大周朝得有一半人背地骂过我吧,你那天不还骂我死太监吗?”
顾的眼泪立刻便涌了出来,又捂住了心口道:“你不要了好不好!”
“你别哭啊,我只是告诉你,我已经习惯了,不必因我而难过,你看我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么,人为了做一些事情总要付出代价的,我无非是身体有些缺陷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顾恢复了冷静,问道:“你这样对我,是因为我像你的妹妹?”
他抚了抚她的头发:“嗯,我没有亲人,当时认错你后很高兴,便约你去东厂与你相认,可让满去探听你的身世时,探听到顾深先后从官妓坊带出六名女子,你和令姐便是其中两个。
那官妓坊里都是罪臣家眷,我家是平民,妹妹不可能进官妓坊,才知道自己认错了人,可还是忍不住把你当做我的亲妹子。”
顾叹了口气,恹恹的不再话,
“天已经很晚了,躺下睡吧,这宫里的嫔妃贴身侍奉的都是太监,今后你也不用总是防着我,让咱家也侍奉妹就寝。”
顾终于露出了笑容,便欠身躺下。
她确实也累了,满面疲惫,阎欢走到窗边案几边,吹灭两盏灯烛,把余下一盏灯烛的火光也剪暗了些。
他把被子又掖了掖,顾随即又闻到在东厂那股奇异的香味,眼皮便再也睁不开了。
“!你睡了吗?”她想睁开眼再看看,可怎么也睁不开。
又出现了那片树林,海子哥又像无数次梦中一样,穿着一身白袍在林中重重迷雾中向她走来,她便跑着扑进海子哥怀里,海子哥立刻紧紧把他抱在怀中。
她抬起脸看海子哥,可海子哥的脸逐渐模糊,变成身着月白色道袍的阎欢。
她想把他推开,而他抱的越来越紧,并开始亲吻她的额头和面颊,她又想去阻拦,可手臂怎么也抬不起来,渐渐的便没了力气。
沉陷在他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