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秀色可餐
他愣了一下,挑了挑眉,轻笑一下道:“虽然我没见过你时候的样子,但女大十八变,想来肯定是现在好看的。”
顾有些失望,但亦只是一刹而过,又紧接着问道:“哥哥,有没有吃过姜丝鸡肉粥?”
“没有。”
“骗人,在皇宫这么多年没吃过这个啊?我都吃过。
“吃过御厨做的,没吃过你做的,怎么你会做吗?”他又开始那副无波无澜的模样。
得,又开始装了。
这姜丝鸡肉粥还是当年他教她做的,那会她半大不的年纪,天天嚷嚷着学做饭,海子哥的母亲便教她做这道他们俩最爱吃的粥。
结果在一旁看热闹的海子哥都学会了,她还没学会,被他一顿嘲笑,他便现学现卖的教她。
顾去厨房熬了粥便到了午膳时间,厨房又做了几道菜和其它吃食端了进来,满也过来了,对她一笑点了点头,果然没提那晚上的事。
阎欢让满扶他起来,想下床去到桌边与一起吃饭,看着他苍白的脸,还有那被布带裹起来的右臂哪里舍得,拦住了满,搬了一张床几,放到床上要喂他。
满很配合的立刻便溜了出去,出门便吹起了口哨。
他还是捂着伤口非得自己起来,顾立刻不高兴了,耷拉下了脸。
从前只要一生气,他便会立刻屈服,果然现在还是不例外,靠在迎枕上便不再乱动了,开始提意见:“我又不是不能自己吃饭,还非得喂。”
顾不理他,绕过案几,坐到他身边腿紧贴住了他的腿,开始拿勺子舀粥往他嘴里喂,他吃了一口,往里面挪了挪,故意与拉开一些距离。
见他往里挪,也跟着往里挪了挪,腿侧又紧贴住他:“你离我那么远干什么?”
“我没跟别人挨这么近过,有些不习惯。”他一本正经地道。
顾心道,这人真是瞎话脸不红心不跳的,把我迷晕抱着我睡,亲我亲的昏天黑地的,你以为我真不知道么?
可此刻不好揭穿他,便顺着他道:“以后慢慢就习惯了。”
“……”
一手端粥一手拿着瓷勺,喂进他的口中,看着他吃东西启阖的唇,一碗粥吃完了,又开始吃别的,整个过程故意没有一句话,也不看他一眼,感受着他肆意停留在自己脸上的黏黏目光,心情很是舒畅。
“我煮的粥好不好吃?”
“好吃”他点了点头。
“有一句话饭特好吃,是什么来着?”顾笑着问他。
“什么?”阎欢一副看她葫芦里面卖什么药的表情。
“哦,我想起来了,秀色可餐,哥哥,是秀色好吃还是这粥好吃?”顾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
阎欢锁起眉揉起了额头。
看着他,又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唇角:“哥哥,这里有一粒米。”阎欢伸出手指去揩那粒米,没揩下来。
顾便伸出食指,去揩他唇角那粒米,二人的脸近的只有一掌多点的距离,揩掉那粒米后,手指放到他唇角,呆呆的看着他饱满,看起看很柔软,可又不乏男子刚毅之感的唇。
她好想把放在他嘴角的手指放到他柔软的唇瓣上摸一摸。
那晚覆在她唇瓣上的唇,比她的唇要大许多,她的唇被完全包裹,那么热,那么软,不受控制的疯狂吮着她,到最后都发了麻,那一刻只想融化在他的吻中,与他生死缠绵。
顾看着他的唇,又看向他的眸,想吻过去,重温那晚的感觉。
他也在看着她,此刻那近乎冷淡的冷静终于完全消散了,眸中似乎闪着火花,嘴唇微微开阖着,吞咽着口水,呼吸声有些重。
顾不敢从正面,探索着慢慢从侧面贴近他的唇角,可即将贴到时,他蓦地转过去脸,道:“米粒擦掉了吗?”
她立刻清醒了过来,从床上下来,开始收拾桌子掩盖慌乱。
他也轻咳了一声,往床里挪了挪身子,靠在迎枕上。
心跳稳定了下来,她边收拾边用余光扫着他,问道:“这望阁的牌匾谁写的?挺好听的,也带个字。”
“哦,我写的,就是随便起了个名字。”
“那可真巧,我未婚夫过,娶了我以后要盖个桥流水的园子,把我们的寝房叫做望阁,寓意便是每天早起来能看到我。”顾又看向他,他的眼神开始躲闪。
“这么巧啊。”他应合了一句,又道:“我有些累想休息会。”罢转身扭向床里面,闭上眼睛。
装睡逃避问题?我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
晚膳后,阎欢让把满叫了过来道:“今天先把二楼收拾出来,给二姑娘住,明日你找人把东院辟出来,让二姑娘看着,按着她喜欢的样子布置一下,今后这里就算她的家了,只要我不忙的时候就带上她回家住两天。”
“家?”顾重复了一句。
“对,家”
顾立刻便掉了眼泪,哽咽着:“好多年没听到这个字了,这些年和姐姐从一个牢笼到另一个牢笼,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有家了。”
阎欢看她又掉了眼泪,又抬手臂给她擦眼泪,顾忙拦住他道:“我不去东院,就在这。”
“你喜欢这里啊,那我搬到东院,把这里留给你。”
顾绷起了脸。
满道:“哥,你这没诚意,嫂子想跟你住一起,这都看不出来?”
阎欢拿起枕边一本书便向满砸了过来,冷肃的道:“跟你多少遍了不许乱喊。”
满立刻像老鼠见了猫似的认了怂,:“哥哥哥,不敢了,不敢了。”
顾低着头,绞着手帕,声道:“我不去东院,你也别去,我就住楼上。”
“我们毕竟不是亲兄妹,你跟我住一个阁楼,传出去别人会笑话的,将来嫁不出去怎么办?”
顾抿了抿嘴,这句话像颗巨石砸向她心里,她觉得委屈极了,眼圈发酸但硬生生把眼泪憋了回去,从床边站起来。
气鼓鼓的:“我嫁不嫁人跟你有什么关系,这里也不是我的家,你要不愿意看到我,我现在就回宫,今后咱们就当谁也不认识谁。”罢迈步就往门外走。
“你回来,呃…”
顾听到他痛苦的呻.吟声,赶紧停下脚步,转身就往回跑,果然看他都已经站到了床边,手抓着床架,紧捂着伤口支撑不住又跌坐了回去,脸色苍白,额头冒出一层汗,大口喘着气。
满也赶忙跑到床边,与顾一起把他扶上床,让他靠到迎枕上,开衣襟看伤口,果然洇出了许多血。
看到血,她吓得脸都白了,手臂穿过他颈后抱着他,对满:“满你赶去叫太医。”,问道:“疼了是吧。”
阎欢枕着她的手臂,躺在她的怀中,紧紧抓着她的手腕,仰脸看着她,再也没有了一丝淡然,眸中尽是恐慌,喘息着道:“不能走,今后这里就是你的家,在自己家里,怎么发脾气都行,就是不能走就走,知道了吗?”
“知道了,知道了,再也不走了,你别再乱动了,手也别再用力了。”
满要出去叫太医,阎欢拦住了他。
他靠在顾怀里,闭上眼睛,呼吸慢慢平顺下来,脸色亦逐渐好转,只是紧抓着手腕的手始终没有松开。
彻底稳定后,他对满:“就让你陆姐姐住楼上吧,我也不搬出去,谁爱什么便去吧。”
看他呼吸平顺了,顾把他还放到迎枕上,跟着满上了二楼看了看,下来时干脆让满找人从二楼搬下来一张床,直接放到了他的床边,这几天要睡在他身边,直到他能下床。
阎欢在迎枕上靠着,阻拦了几遍二人谁都不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