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你嫁给六王爷吧
午后的阳光虽然明亮,但掩不住他阴郁的神情,这些时日积攒的爽朗,和愈来愈恢复的海子哥的那些神情丝毫不见了。
替代的还是属于阎欢的阴柔和忧郁。
他捋了捋顾额前碎发,给她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眸中还是那样温柔,但温柔中噙着几丝悲哀。
顾缓缓道:“顾深把我和姐姐带回候府后,便单独给我们辟了处院子,把我们锁了进去,然后找教琴棋书画的师傅和舞姬来每日训练我们。”
阎欢握住了顾的手,紧紧的握入掌心。看向窗外,似乎随着她的回忆亦陷入回忆。
顾继续道:“有一次我在院子里弹琵琶,被六听到了,他便翻墙过来找弹琵琶的人,从那以后他便趁没人注意时溜进院子,知道嬷嬷总不让我吃饱,便每日给我送吃的。”
阎欢握着她的手更紧了,握得她的手有些痛,她轻哼了一声,他赶忙把她的手松开。
“对不起!你继续。”
顾继续道:“后来他便教我弹琴,进宫前我怕顾深把我的琵琶扔了,就把琵琶给了他,让他帮我保管,哪知道他听顾深要把我们送进宫,便大闹了起来。
他还怕陆深偷偷把我们送走,找人把院子看守起来,要买套宅子把我们接走。进宫的那一次是顾深趁他出门时,找人把看守晕,才把我们接出来的。”
“六,你叫他六?你不知道他是六皇子么?”
“开始不知道,他告诉我们他叫六,隔壁有个学堂,他他在里面上学,直到他跟顾深闹起来,找人看守住了院子,我和姐姐才知道他竟然是皇子。”
“那你就那么放心把琵琶给他?”
“他往我们那里去了五年,一开始日日都去,后来先生管的太严便成了隔几天去一次,他给了我一个玉佩,拿着玉佩去隔壁学堂找他肯定能找到人。”
“五年……”阎欢长叹道。
“玉佩可曾带在身上?”阎欢又问
顾从怀中掏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珏给了他。
他吃了一惊,这玉珏他见过,是高熹死去母亲惠妃的贴身之物,他天天戴在身上,是他对母亲的思念,没想到竟给了。
六,这是皇帝和惠妃对高熹的昵称,即便顾深都不敢这样称呼。
他捂住了箭伤,伤口撕裂般痛了起来。
顾一阵惊慌,要去看他的伤口,他阻挡了陆。遂吸了一口气,缓了缓,然后用指背,轻抚着顾洁白无瑕的脸颊,痴痴的看着她。
“他今日过来是给我要琵琶和你的。”
“要我?”顾疑惑的问道。
“对,他如果我想能让你到他身边,这辈子我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顾一脸紧张道:“哥哥,你不能答应他,如果我想跟他走,在候府就走了。”
“我跟他你得心痛病死了,琵琶也被令姐烧了,他当时就掉了眼泪,很是悲伤,能看出来,他是真心喜欢你。”
“什么真心喜欢我,哥哥你怎么能这样?”顾使劲摇着头。
他捋了捋额前秀发道:“你喜欢他么,若你喜欢,哥哥可以帮你,哥哥可以让你认到我的老师,内阁大学士谢庸名下做他的女儿,这样你就有了名门出身,然后我去皇上那撮合你们,我做媒人让皇上赐婚许配给他做正妃。”
顾的眼泪夺眶而出,使劲摇着头道:“不行,我不喜欢他,也不会嫁给他,这玉珏回头你帮我还给他,我再也不见他了。”
罢把玉珏摔到阎欢手中。
“为什么不嫁给他?你们年龄相仿,在一起五年,青梅竹马长大,你那么信任他,他也对你也是一片痴心。”
“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
阎欢断了她的话道: “,哥哥跟你过多少次了,哥哥不能娶妻,令姐侍寝这么久了,难道你还不知道阉人是什么,哥哥连基本的人道都不能,也不会有孩子,不能娶你。”
顾流着眼泪疯了一般的摇着头喊道:“海子哥,我知道是你,我是江啊,是你的未婚妻,我们是有父母之名媒妁之言的夫妻,你怎么能让我嫁给别人?”
然后紧紧抱住他。
他一把把顾推开道:“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的什么海子哥。”
然后又开始了默不作声,脸上乌云笼罩。
顾也很生气,从床上下来,上了二楼,不再理阎欢。
直到第二天早,阎欢捂着伤口上到二楼,敲了半个时辰的门,顾才给他开门。
一开门流着眼泪便扑到他的怀中。
他抚着的秀发道:“是哥哥不对,不该强迫你嫁人,我们以后不提这事了。”
……
在顾的精心照顾下,阎欢彻底康复了。
花园的花草全部铲平了正在修马场,二楼的木器也送了过来。
他们上二楼看新送过的木器,那张床让顾一下子羞红了脸。
即便是海子哥,还是让顾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阎欢看着她微笑着摇摇头,要的时候不是挺理直气壮的么,这会怎么害羞了。
温润如女子肌肤的白玉床板,鸳鸯帐内顶上悬挂的两颗鹅卵大的夜明珠倒无所谓。
可床顶上两道手抓横杠和床头的十几个镂空雕花金玲还有一把合欢凳,可太夸张了,而且还附带了几张画着人像摆着姿势的明书,堪比春宫图。
……
马场修好的那一天,顾被姐姐派人催着回了宫,阎欢也回了烟霞殿。
当天烟霞殿里传出一个消息,皇帝要给阎欢赐婚,阎欢答应了,要在朝廷官员家眷里找适龄待嫁的姑娘,人由阎欢和皇帝选,选上的官员家眷必须同意,不同意便斩立决。
此消息一出,朝廷众官员哗然。
顾以为赐婚的对象会是她,甜蜜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