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没了气息
闹腾了一通的顾出了一身汗,清醒了一些,觉出了自己的失态,感到羞耻。
赶忙从阎欢身上下来,坐到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
坐在床上曲起膝盖,下巴放到膝盖上看着不知什么地方发呆。
那个死去的少年就像压弯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快把她一直以来的坚持彻底压弯。
从怀疑阎欢就是海子哥的那一刻起,她便开始用尽所有方法去接近他。
诉往事动
侍伤
替嫁
主动索吻
去找到他宫里的院子让他抱着睡觉。
今日泡温泉不顾羞耻的挑逗。
这一切对于她来,已经是极限了,可换来的却是越来越疏远。
她才十七岁,根本不懂什么是欢爱,只是在海子哥抱着她亲吻时,会有一些渴望,但那也是因为他,不是别人。
夫妻间的一切本都应该是她的夫君,引导她去完成的。
可每次迎接她的却是逃离,拒绝,推开,好像她在无理取闹。
接下来应该怎样她不知道。
嫁给别人是不可能的,难道真的就这样过一辈子?
为何绿萝的夫依华独家整理君也是太监,就能娶绿萝,而他就不行?
顾抱着膝盖哭了起来,哭的默默无声,却撕心裂肺。
坐在她旁边的阎欢,想把她抱进怀中,她却把他推开。
阎欢以为她还是因为那个少年的死映射自己而伤心:“还是因为那个孩子么,我已经让满把他们母子安顿好了。”
顾泪眼婆娑的望着他:“哥哥,为何绿萝的夫君能与绿萝做夫妻,你和我就不行?”
他垂眸不答。
顾一直看着他,期待他的回答。
过了很久,面前的人才缓缓道:“因为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一个男人怎么能忍心让自己最珍爱的女人过的不完整?此生做不了母亲?”
“可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我之所以这样,就是因为考虑你的感受。”
他顿了顿,嗓音暗哑晦涩的道:“,你知不知道,现在你嫁人,我还能忍,可一旦让我完全拥有你,我们日夜相守,哪天你厌弃了我,要离开我,我不知道自己会怎样。”
他犹豫了犹豫,终于出了口,“也许,也许我会活不下去。”
这话让顾的心开始刺痛。
她转身一下抱住了身边的男人,:“不会那样的,我不会离开你的。”
然后嘴唇贴向他的嘴唇。
他终于不再躲开,不再拒绝,翻身把她一拽压下,凝望着她,似乎在犹豫要不要继续。
不久后裹在身上的被子被扔到地上,
虽没有醉酒,但眼神却与那晚醉了的眼神一样,燃烧起渴望的火苗。
吻砸了下来,像暴雨突然砸向夏季荷塘里的荷叶与平静的水面,砸出重重水花,荷叶被暴雨砸的快要破裂。
他眼尾猩红,眼中的火苗俞燃俞烈,揉捏的力道越来越重。
她像一团棉絮被揉捻,撕开,再揉捏,再展开。
骨头都快碎了。
“唔”她忍不住哼了一声,皱起眉心,想喊痛,但不敢。
虽然只是轻轻一哼,还是被他听到了。
他停了下来,沙哑低沉在她耳边问道:“还没开始就受不住了?”
“受的住。”
“一辈子跟我做夫妻,不离开我?不厌弃我?”
“不离开,不厌弃。”
“陪我生,陪我死?”
“嗯,生死在一起。”
“沈江,我是从黄泉路爬回来的人,最怕拥有的再失去,若你哪天厌了我,要弃我,你可知会是什么结果?”
顾眨了眨大眼睛,等着他继续。
“我会拖着你共入地狱。”
顾笑了笑,勾住了他的脖子,吻了过去。
无休无止的亲吻,翻滚,辗转。
虽无深入但畅快淋漓,汗水流成河。
他眼中火花逐渐散开,紧锁的眉头舒展,戾气都消散许多。
顾拽住了他的手……
没有最后一步,无论过程多热烈,她都不算是他真正的妻。
阎欢凝视着她问道:“你想那样?”
顾脸红着声哼了一声,其实怕他后悔,只有那样,才能彻底消他让她嫁人的想法。
可害羞让她脸烫的不出口,这还用问吗?这难道不是她最为他妻子的见证么?
阎欢看着自己的右手,这手上沾了无数人的鲜血,闻起来都是血的腥臭。
他把手抽了回来。
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问道:“为什么?”
他不知怎么,这手上沾了成千上万人的血?
“我们都已经成这样了,难道你还想着让我嫁人?”顾问道。
“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是不是又想像上两次一样句对不起就算了?然后第二天便又告诉我让我嫁人,一而再再而三,你把我当什么?”
“再给我些时间好不好。”
罢他起身,披上衣裳,走出了门,想让自己冷静一下,然后回来再给她解释,慢慢安抚她。
顾彻底失望了,果真她猜的没错,激情退却,他念念不忘的还是让自己嫁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他就这样丢下。
越来越不懂他心里想什么。
顾整理了衣衫,穿上冬装,披上银狐裘氅,走出寝房,到院中马肆,牵出枣红马。
大门是从里面反锁的,看门的门房此时已经睡着。
她开大门,翻身上马,夹紧马背,扬起马鞭“啪,啪”,向马背,枣红马像离弦箭般冲了出去。
酒泉镇的灯此时都灭了,店铺都了烊。
静寂无声,漆黑一片。
汗血宝马脚力强劲,她疯狂的抽着马鞭,马吃痛,更加疯狂的跑了起来。
没多久便离开了玉泉镇,走到了山底密林。
没有灯,没有一丝光亮,只有月光的指引,山风袭来,树影影影而动,像鬼影闪动。
枣红马冲过之地冲撞了林中山雀,扑拉拉惊飞一片,路边的坟冢上飘着点点鬼火。
有些害怕,但伤悲盖住了害怕。
好思念以前的海子哥。
以前的海子哥怎会这样?每天抱着她,顶在头上怕晒着,含在嘴里怕化了,怎会屡屡把她抛下?
阎欢明明就是海子哥,海子哥就是阎欢,可变化如此之大,她该怎么办?
她作为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矜持,羞耻心,怯懦全部都丢掉了,还是动不了他。
她又不是青楼女子,这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她告诉他了,陪他生陪他死,陪他入地狱黄泉,他还是不信。
她的心崩了!
谁能帮帮她,告诉她该怎么办?
姐姐是不是能帮她?
好想快点回到姐姐身边。
终于下了玉泉山。
没了山上温泉暖雾的氤氲笼罩。
山下温度冰寒,北风骤起,天上飘下雪花,夹着雨丝。
一会衣服便被雪水湿,冰水浸湿的衣服贴在身上,她接连起了寒战。
“……”
“嫂子……”
“夫人……”
“嗖…”口哨声
嘈杂的马蹄声响成一片,枣红马听到口哨声,立刻向口哨的方向跑去。
这马是满的,口哨肯定是满吹的,马匹最认原主,口哨一响,它便再不听顾的话。
一会枣红马便驮着她到了满骑着的马匹身边,阎欢骑着栗黄马赶了过来,贴向顾的马匹。
伸手就来抱顾,顾夹了一下马背赶忙躲开。
他又贴过来伸手来抱。
顾:“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跳下去。”
“好,我不过去,不过去。”
罢把氅衣脱下给披在身上。
“你听我解释…”
没了满的口哨,枣红马又开始听话,顾不听阎欢言语,又夹紧马腹往前飞奔。
阎欢在旁边紧跟。
风呼啸而过,响彻耳边,雪越来越紧,身上的衣服好像结了冰,顾开始不停颤抖颤抖。
天开始旋转,地面开始晃动,心口开始刺痛。
地震了么?
她转身看旁边的阎欢,眼前的身影开始逐渐模糊,他好像在话,的什么?她一句都听不清。
枣红马为何走的如此不稳?快把她晃下去了。
阎欢眼中的顾在马上已经摇摇欲坠,眼看着往地上栽去。
他立刻飞身跃到顾的身后,把她搂进怀中。
“,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噗,一口鲜血喷到阎欢手臂和马背上,顾的头无力的垂了下去。
阎欢内心颤抖的用手指在她鼻下试探。
人已经没了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