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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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坐在顾婉身边,二人翻着少年的画像,阎欢面沉似水的在侧坐坐着盯着顾,顾紧紧握着顾婉的胳膊,偷偷抬眼皮看了一眼阎欢,对上他的审视目光,一阵心虚低下头赶忙躲开他的眼神。

    他生气了,而且很生气,顾从未见过他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审视、怀疑,像被最信任的人欺骗了一样。

    刹那间顾觉得自己要坚持不下去了,眼泪在眼眶转。

    顾婉见状迷了眼睛,让去殿外亮堂的地方给她吹眼睛,其实就是把顾拉出去缓解缓解情绪,出门后在顾耳边道:“刚才可是有人跟姐姐了,他找了个偏僻地方本来算躲着你的,可满回去后他便过来了。”

    顾听到他又要像以前一样躲自己,顿时急了,这一直跟猫捉老鼠一样,因为一句话一个无心的举动就让他疑神疑鬼怀疑自己,开始躲自己,何时是个尽头?姐姐的没错,他从以前的天之骄子到现在这样,背负的东西太多,心理所受创伤太重,想疏导太难了,只能反其道而行。

    想到此心肠一硬便挽着顾婉的手臂进去了。

    对上阎欢看着她进门时审视中带着怒气的目光,再也不躲闪,而是与他直面而视,然后轻松地嫣然一笑。

    阎欢锁起了眉,脸色更沉了,就这样一直盯着她,她到哪他的眼神就跟到哪,也不话。

    顾一眼都不看他,认真的一张一张翻着画像。

    咔巴巴,传来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众人都向声音的方向看去,原来是阎欢单手把手中瓷杯捏的粉碎,噼噼啪啪,碎瓷片从他展开的手掌中撒下,鲜血染红了白瓷碎片,血从他伸开的手掌中一滴滴落在地上和雪白的碎瓷片上,溅出朵朵鲜红血花。

    顾心里一抽,想去给他包伤口可强忍住,垂下眼眸冷漠的继续看手中画像。

    他继续盯着顾的脸沉默不语,可那双本来明亮的眸子越来越幽深暗沉,似一口深井要把眼中的人吞噬。

    殿里的人吓得都起了哆嗦,青萝找了块白棉巾要给阎欢擦手上血迹,包扎伤口,他还紧紧盯着顾的脸头都没回,只冲青萝抬手一挥,青萝便知趣的退下了。

    一个太监和一个宫女瑟瑟发抖的来到他脚下去收拾碎瓷片。

    顾婉犀利的道:“你们一个个干什么?本宫这华宸宫主子还在这坐着呢,把你们吓成这样?都给我滚出去,本宫嫁妹子这么大的喜事被你们这些人平白的扫了兴,去给阎督主换杯新茶来,拿个金茶杯来盛茶水,省的阎督主再捏碎了。”

    顾在一旁拿起几张画像,不管阎欢投过来的想杀人的目光,凑到顾婉身边,笑着;“姐姐,你看这个怎么样,我觉得很文雅,顾婉也拿了一张道:“这个也不错,好像很有学识的样子。”

    “姐姐,这个少年眼睛长的可真好看,他也姓沈哎,叫沈嘉言,在家排行老五,名就叫伍,十九岁了只比我大两岁,还是上届乡试的解元呢。”

    顾婉拿起名册,看着上面的详细家境背景标注道:“家世背景干净,家境中等,有几十亩良田几套宅子,三个姐姐一个哥哥,姐姐和哥哥都已经婚配,家风这么好啊,三代男子都未曾纳过妾室和通房,也未曾与外面女子有染。”

    “咦?家世背景查这么细啊?连与外面女子有没有染都查清楚了?”顾强行让自己镇定笑着道。

    满冷笑一声道:“这都是我哥嘱托我们走街串巷查的。”

    顾眼圈酸涩,想掉眼泪,闭了闭眼硬生生的又憋了回去,然后拿起这张画像走到阎欢面前,递给他道:“哥哥,就他吧,我能不能见见本人?跟他话?毕竟是终身大事马虎不得,我这婚姻已经不顺一次了,不想再有差错。”

    阎欢看着她,眼中泛起了水雾道:“真的想好了?”

    “想好了。”顾忍住酸涩道。

    他接过画像看了看,沉沉道:“我回去便安排你们见面!确实不错,很干净的一个男孩子,你们很般配。”然后一挥手把画像扔到了地上。

    “满我们走.....”罢站起身就往外走。

    顾弯下腰把画像捡了起来,掏出怀中手帕把画像上的尘土擦了擦,仔细的卷了卷,用手帕把画像包了起来。

    阎欢停住了要出门的脚步,就在她面前看着她仔细的理着别的男人的画像,怔在了那里。

    满拽了拽阎欢的衣袖;“走吧,哥”,拽了几下都拽不动。

    顾又递给他画像道:“这画像你拿走吧?不要弄错了!”

    阎欢声音暗哑嘲讽的道:“你留着这画像好好看吧!我记住他名字了,也姓沈,沈嘉言。”

    顾把画像揣入了怀中。

    阎欢见状伸手便把画像从顾怀里掏了出来,撕了个稀烂,向半空甩了出去,碎碎的纸屑像漫天飞雪飞到二人头上身上。他把自己身上的纸屑掸了掸,也把顾身上的纸屑掸了掸。

    “你干什么?为何要把画像撕了?”顾怒问道。

    阎欢冷笑一声道:“马上就能见到真人了,还看这画像做什么?”罢便拽起顾来到殿外廊下。

    廊下铁马被风吹得叮叮当当,像苍凉的鼓乐。

    阎欢问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顾疑惑“开始什么?”

    “开始,开始不喜欢我。”阎欢嗓音沙哑的道。

    “从发现你已经不再是海子哥以后。”顾冷冷的道。

    “那女婴是你故意抱给我看的?就是为了提醒我,我不能让你做母亲?”

    顾的心开始刺痛,她怎么也没想到海子哥会这样怀疑她,果真姐姐的没错,一再迁就的结果导致即便他们能在一起,他也无法摆脱自卑,会疑神疑鬼的怀疑自己。

    于是狠了狠依华独家整理心道:“是”

    然后从颈间摘下那个代表着大半个大周朝财富的玉佩,拿起阎欢的手,把玉佩放到他掌心,道:“我不需要这些,我只需要有个院子,跟我喜欢的人,哪怕男耕女织的过一辈子,你你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我和姐姐何尝不是几次经历生死?钱财和权势对我来都是负担,会让我的夫君变了心性。”

    罢转身便往屋里走,再不走眼泪便会滚落下来。

    “.....”阎欢从她身后拽住她的手臂,她狠狠把他的手臂捋了下去,“你把我与这个叫伍的少年见面的时间尽快定好吧!”然后头也不回的掀开帘子进了门,径直进了偏殿把门一关。

    阎欢追进殿里,顾婉抱着猫走了上来往他面前一站,拦住他道:“阎督主,这亲事劳您费心了!”

    第三日

    那个叫沈嘉言的少年与顾在阎欢住的明瑟园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