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滚.....

A+A-

    “你随我来。”门外传来娇柔动人的声音。

    这对阎欢来讲仿若天籁之音的声音,让他的心跳顿时漏了半拍,立刻朝门口看去。

    就见顾和沈嘉言成双成对倚着肩走了进来。

    那子方才在他面前还一副清高傲慢不可一世的样子,可此刻在身边已经完全变了,一直时不时的盯着看,一幅痴汉的样子。

    阎欢恨不得把这痴汉的眼睛挖了。

    完了......

    看来刚才让他一直忐忑不安、坐立不宁的担心成了真,刚才他看到这子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子那倔强狂妄的样子太像少年的自己的了,结果猜得没错,人进去后好久没出来。

    这大冷天竟然在梅园聊了近一个时辰。

    被他派去的太监来报,二人就在梅园汉白玉石桌旁坐着,还让人去拿了伏羲琴。

    这子竟然也会弹琴!

    又来个知音!

    再不能耽搁了,他立刻就差人去找宫里的琴师去了,准备从明日开始就学琴。

    随后太监又报了三四次,二人抚琴后,又在园子里赏梅、品诗、论画、这子送了一幅字,还仔细的收了起来。

    他竟不知喜欢字画。

    她难道不知道他的字才是这大周朝第一吗?多少人出千金就为求他一幅字,他流传在外的字都被人拓了下来,做成临摹范本。

    喜欢字,自己可以天天给她写,可为何从没见她提起过,她为何要收藏这秀才的破字。

    他满目怒火的看着顾和沈嘉言进了门。

    顾轻飘飘的扫了阎欢一眼,用指尖轻轻拽了拽沈嘉言的衣袖,满面温柔微笑的对沈嘉言道:“伍哥,这是我兄长,我父母双亡,长兄如父,我的婚姻大事便由兄长来操持,你也应该唤一声兄长。”

    伍哥?

    咳咳咳咳咳,阎欢立刻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剧烈咳嗽起来,旁边太监递过来茶水,他长臂一挥,太监被挥的一个踉跄差点跌坐到地上,不敢再招惹他。

    给他侍伤时,他咳一声,立刻会又给他递水,又给他抚背,而此刻却像冰雕一般垂着眸冷漠不语,他咳成这样连看他一眼都不看。

    女人变了心难道能冷漠至此吗?

    心猛地一痛让他捂着胸口又猛咳起来,秋娘从后堂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开始给他轻拍后背,从怀中掏出帕子要给他擦嘴。

    秋娘一直在后堂看着阎欢,眼看着阎欢被气的嗓子从沙哑到不出来话,此刻又咳成这样,夫人却无动于衷的站在那里,心下有些生夫人的气,想把他们从玉泉山回来后发生的一切告诉夫人,可又怕阎欢责怪。

    阎欢用带着血丝的眼眸看着顾,一把便推开了秋娘,那沙哑的已经发不出声音的嗓子里努力蹦出几个字:“离我远点。”

    他努力的让自己平复下来。

    顾见他平复下来,倩倩袅袅冲他施了个万福道:“妹妹给兄长问安,兄长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身体。”

    只见那顾身边的沈嘉言跪到地上道:“嘉言给兄长问安,长兄如父,方才嘉言冒犯了兄长,请您看在的面子上原谅嘉言。”

    阎欢喉结缓缓滚动着紧紧盯着顾的眼睛。

    好啊!

    连哥哥都不叫了,成兄长了!

    这倔子刚才在自己面前还一脸清高,一副死都不会给自己行跪礼的样子,此刻喊起兄长倒是老老实实行起了跪礼。

    这真是拿自己当他们的家长了。

    他想几句嘲讽的话,奈何张了张嘴这像被火烤炙的嗓子终于一个字都不出来了,只得紧紧握住太师椅的扶手,用狂怒中带着悲戚的眼神看着顾。

    顾对上他的眼神,冷淡的侧过去了脸,把旁边的沈嘉言搀扶起来道:“伍哥,你给兄长敬杯茶,他方才咳的厉害,你让他保重身体。”

    沈嘉言拿起顾递过来的茶水,递到阎欢面前,毕恭毕敬的道:“兄长,您老人家一定要注意身体,嘉言与为您奉茶。”

    您老人家?他哪老了?这子眼瞎了么?

    的名是他能叫的么?

    这子想死么?

    啪啦,沈嘉言手中的茶杯被阎欢挥落到地上摔成碎齑,茶水撒了沈嘉言一身,自始至终阎欢的眼神从未离开过顾的眼睛,沈嘉言去看自己的湿衣服,没注意到阎欢的大掌向他的后颈劈了过去。

    顾吓得一把便把沈嘉言推开,用身体护住了沈嘉言,阎欢脸色一白立刻收回手掌,顾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她竟对这子以命相护,这才见一面,就这样了。

    被顾推了个踉跄的沈嘉言,不明所以的眼看着顾向他紧贴了过来,细腻柔软的触感让他的耳垂和面颊立刻便红了,带着一些羞涩道:“我就是身上洒了些水,看把你紧张的。”

    顾怕阎欢又要沈嘉言的命,赶忙从怀中掏出手帕,自己挡在他们中间,边给沈嘉言擦衣服上的茶水边道:“伍哥,兄长不是故意的,他在考验你。”

    二人竟然开始在自己面前如此亲密了。

    阎欢张了张嘴想我就是故意的,可一句话都不出来,然后抓住了顾正在给沈嘉言擦拭身上水渍的手腕,想把拽入他怀中,让沈嘉言看看,可对上顾转过头来犀利冷漠的眼神,那张樱桃口中传出极为冷漠的声音:“放手!”

    那冰冷的眼神让他心头一震,松开了手腕。

    顾轻飘飘瞟了他一眼,又倩倩袅袅揖了个万福,道:“既然兄长身体不适,就不多留伍哥了,我去送送他。”

    罢轻轻拽了拽沈嘉言的衣袖道:“走吧。”

    阎欢眼看着一对像玉璧一样的人笑着着话,迈出了门槛,出门时顾的裙裾不知被什么挂到了,沈嘉言赶忙蹲下身,帮她把被挂着的裙裾心的弄出来,又仔仔细细整理整齐。

    笑靥如花的给他了一声谢,他便一脸痴情的看着,愣愣的都忘了往前迈步,直到又喊了一声:“伍哥,我们走吧!”他才反应过来跟上,二人倚肩而行出了门。

    过了一会顾又回到了正堂,瞟了一眼阎欢道:“没别的事我便回宫了。”

    阎欢一把便拽起她的手臂,看着她张了张嘴,嗓子一句话也不出。

    然后他突然看到颈间挂了一个玉佩,这玉佩陌生的款式一看就不是出自皇宫,他拿起玉佩疑惑的看着顾。

    顾垂眸不看他,缓缓道:“你猜的没错,这玉佩是伍哥给我的定情信物。”

    阎欢彻底愤怒了,伸手便把玉佩拽了下来,顾喊了一声“啊,你弄疼我了,你还我玉佩。”然后去夺阎欢手中玉佩。

    阎欢一把推开顾,“啪”把玉佩狠狠扔到地上,拿起一把凳子便向玉佩砸了过去。

    一下、两下、十下,他疯了一般直到把玉佩砸成碎末,把青石地面砸出个大坑。

    把玉佩砸成碎末后他终于解了气,从怀中掏出那块代表大半个大周朝财富的玉佩给顾挂到了脖子上,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嘴里不出话但是能看出口型:“戴哥哥的!”

    顾一把把他刚挂上的玉佩扯了下来,又从腰间绣囊中拿出一个盒子。

    阎欢看着那熟悉的盒子心头一惊。

    只见顾把盒子开,从里面拿出一对晶莹剔透的玉镯道:“这是姨娘给他未来儿媳的祖传玉镯,我不是她儿媳了,这玉镯还给你。”罢把玉镯和扯下的玉佩一并塞到了阎欢怀里。

    然后叫上青萝头也不回决绝的出了门。

    到门口冷冷的道:“若沈嘉言和他的家人有一点差错,你我便连兄妹都做不成了,此生不再相见。”

    阎欢看着顾决绝的背影,再看看手中的玉镯和玉佩,突然一阵眩晕,紧接着鼻子里涌出带着铁锈味的甜猩,然后鼻下一阵湿热粘稠,滴答滴答,一滴滴鲜血溅到晶莹剔透的玉佩和玉镯上。

    “你流鼻血了......”秋娘掏出手帕满面心疼的来给他擦拭鼻血。

    他重重的一把把秋娘推开,嗓子里终于发出了声音,那声音沙哑、绝望像即将死亡的野兽在嘶吼,响彻殿中。

    “滚.....”

    所有人都着冷战,扑通扑通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