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大结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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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纱窗外春色撩人,一拢薄纱挡不住曼妙韶光,映入芙蓉帐。

    少女春色荡漾的双眸,如羽的睫毛挂起水雾,她依偎在健壮的怀抱,此刻的阎欢亦餍足的闭着眼眸,稍作休憩。

    柔若无骨的手偷偷伸向他。

    “好玩?”他闭着眼睛来了一句。

    顾脸一红,赶忙抽回了手,她总听别人夫妻之间,女子多么矜持,多么害羞,她也觉得自己应该矜持一些,可往海子哥身边一躺,这双手就不再听自己使唤了。

    顾想起那次在玉泉山,皱起眉头,声道:“那那时候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

    “恐怕不行。”

    顾脸上透出一丝失望,阎欢看着她的表情道“要么就不治了,我也觉得现在这样挺好。”

    顾急忙道:“别乱,不治怎么要孩子?”

    阎欢突然有些郁闷。

    感情她就是为了要孩子才让他治?

    这本来带着缺陷的方式竟然让她如此不舍?

    阎欢看了看窗外,起身道:“我该去朝上了,今天要商议瞻儿登基的事。”

    顾心道,你还知道有那么大的事在等着你啊?这么张扬的把人都赶到外院,生怕别人猜不出你在做什么。

    阎欢终于换好了衣衫,离开石榴裙,去了朝堂。

    不一会朝中传来若干消息。

    高熹因高启的帝位是窃取而来,主动把皇位禅位给先皇太子血脉高瞻。

    宸妃娘娘顾婉成为大周太后,高瞻要尊顾婉一声母后。

    司礼监掌印阎欢身为内官却祸乱朝纲要被斩首示众。

    先皇太子谋反案所牵扯的官员全部官复原职并且酌情加官晋爵。

    忠烈侯覃家恢复侯爵之位。

    镇远侯沈家恢复侯爵之位。

    江阴候顾深因当年谋反案颠倒是非黑白被削夺爵位,但念其是太后娘娘义父,不做别的处罚。

    忠烈侯之子覃宴海因保驾之功,封为摄政王。

    但后来又传来消息,覃宴海拒绝做摄政王,改封云南王,在云南开牙建王府,王位世袭罔替,同时襄阳王因谋反满门抄斩,原襄阳王手中军队和封地由云南王接管。

    顾听到此消息勾唇笑了笑。

    这才是最好的结果。

    阎欢终成为历史,未来没有人会再提起云南王覃宴海便是当年搅动朝堂的大太监阎欢,也不会再有人提起大太监阎欢便是如今的云南王覃宴海。

    远离朝堂纷争才是海子哥最好的归宿。

    海子哥过,之所以不愿意做这个摄政王,是因为瞻儿总有一天会长大,长大的他不会总让他这个摄政王舅舅束缚,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在京城荣耀与危险始终并存。

    不如远离朝堂在封地做个土皇帝,没有朝堂束缚,安安心心的守着媳妇孩子热炕头。

    而太监们对于朝堂的影响只有他离开才能逐渐平息,才能把权利一点点归还到朝廷官员手中。

    回来的海子哥已经换上异姓王蟒服,不再是御赐司礼监掌印蟒服,整个人看起来更威武了。

    他带着去到了菜市口。

    掀开马车的帘子,亲眼看着“阎欢”被斩首示众,百姓和官吏们拍手叫好。

    他靠在马车壁上里闭上了眼睛,挽起他的手臂,看着他不知道该怎样去安慰。

    这些百姓哪里知道,被众人唾骂的太监“阎欢”曾经弄残自己的身体,只为让他们躲避战乱。

    “哥哥!”喊了他一声。

    他的手掌覆在手掌上道:“哥哥没生气,哥哥高兴,那些手段本来就是被逼无奈才用的,被骂应该,只是觉得身上的担子终于卸了下来,一下子放松下来反倒有些不习惯了。”

    “那就回家好好睡一觉!”把海子哥揽入自己怀中。

    “嗯,陪我睡个三天三夜。”

    “好”

    话没完,海子哥真的在她怀里起了盹。

    顾摸着怀中这棱角分明,再也没了一丝阴郁,俞来俞阳光的俊脸,心道,看来海子哥的失眠彻底要好了

    …

    一个月以后

    马车嘎吱嘎吱走在官道上。

    覃宴海抱着沈江坐在马车里,马车外几千士兵,拥着云南王和王妃回归云南。

    覃宴海没有骑马,怕一个人在马车里孤单,他更愿意抱着怀中的人,欣赏着车外美景,享受着旅途的惬意。

    可马车里有一个玉石盒子与这惬意格格不入。

    是一盒骨灰。

    上面写着名字,是高熹的骨灰。

    沈江看到高熹的骨灰时心里一震,她虽然非常想问,但是终究没有开口。

    覃宴海抚着她的后背道:“高熹留给你一封信,你知道么?”

    沈江顿了顿道:“知道。”

    “你为何不给我要那封信?”

    “我…”沈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她其实早就想要那封信,可终究没敢开口。

    “你有没有喜欢过高熹,或者如果没有我你会不会喜欢高熹?”

    这话,怎么感觉不对劲?

    “哪有那么多如果?”有些生气,嘟哝了一句。

    覃宴海勾唇笑了笑道:“你别误会,他已经死了,我不跟死人计较。”

    马车里开始弥漫陈醋的味道。

    “算了,不问你了,高熹信上,不想葬入皇陵,想让你带着他离开皇宫,离开京城,把他埋在你生活的地方,让你经常去看他。”

    “所以你把他带出来了?”沈江锁眉问道。

    “我觉得应该报他不杀我们之恩,报他没有玷污你之恩,当时他能做到让我们陪葬,可他并没那样做,我有时会想,他如果做皇帝会不会是个好皇帝。”覃宴海看着那骨灰盒道。

    沈江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涌了下来。

    她何尝不知高熹的不杀之恩,高熹嘴上一直在威胁,可他没有杀她身边任何人,如果那个晚上高熹真的用海子哥的性命要挟,毁了她的清白,她即便不死,此生都无法再面对海子哥。

    她本以为她再也不会知道高熹临终那封信究竟写了什么,要欠高熹一辈子。

    她一直想哭,可不敢哭,不敢让海子哥看到她为别的男人哭。

    没想到海子哥竟然看了那封信,还遵从高熹的遗愿把高熹的骨灰带了出来。

    覃宴海掏出手帕把她的眼泪擦了擦,“他信上还虽然恨我,也很想临死之前占有你,可还是没狠下心,怕你此生郁郁寡欢,恨他怨他。”

    “那你不生气他亲了我?”沈江抬眸问道。

    “一开始生气,后来便不生气了,我跟个死人生那么大的气值得吗?”

    覃宴海又看着高熹的骨灰盒缓缓道:“他凭什么喜欢我的女人,还让我觉得亏欠他,如果我早点赶到,肯定不会让他死,不会让你觉得亏欠他,他就这么死了,你肯定这辈子都忘不了他,他要的就是往你心里扎一根刺,他也做到了,可我却没办法去跟死人计较。”

    这不还是在跟死人较劲么。

    他看着满面泪痕的道:“这些天我就看你不高兴,对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猜你就是因为他,我便遵他的遗愿把骨灰带了出来,等到了云南,找个地方安葬了他,你就再也不能想他了,把心里这根刺拔出来,否则你会扎伤我,知道么?”

    沈江把海子哥的手放到自己心口,道“哥哥,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她不知怎么解释。

    “我懂,你如果能放得下就不是沈江了,只是今后不许再因为他不高兴了,我心里难受。”

    …

    一个月后回到了云南。

    他们找了块离王府不远的地方把高熹的骨灰盒埋了进去,立了墓碑,写着沈江义兄。

    烧了纸钱,沈江擦干眼泪,终于了却一桩心愿,在一旁的覃宴海看着墓碑,不清心中的酸涩,如果知道会这样,他绝不会让高启把皇位传给高熹,把高熹提前抓起来囚禁,让他没机会看一眼。

    如今一个死人却让他无可奈何。

    …

    季霖早已到云南等着他们。

    原来的忠烈侯府重新修葺扩大改成云南王府。

    海子哥开始了复阳的治疗,可半年不让同房着实让他恼火,一个月后,季霖每次来施针时都会被骂做庸医。

    只敢白天见海子哥,一到夜晚就东躲西藏,有几次被他堵到屋里,差点破了戒。

    于是她干脆住到了儿时经常在一起玩耍的邻居家。

    终于在第五个多月时,海子哥发起了脾气,彻底不干了,把季霖赶了出来。

    然后让人去给捎信,“你去告诉王妃,她要再不回来,我就不治了,她的夫君都要被庸医治死了,她还在外面逍遥快活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