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所谓“情敌见面分外那啥”
“哟,真是不巧,茗汐有客人。”孙妈妈用鼻孔看人,满心不耐,就这穷酸样,付的起钱见茗汐?
“那……茗汐公子什么时候有空?”那人却无丝毫动摇。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只要客人高兴,包他多久都没问题。”当然这是孙妈妈瞎扯的,只是欺负外地人不懂又想尽快发走他。
来人看了孙妈妈好几眼,突然不发一言,转身就走!
切,还以为这人有多执着呢!孙妈妈暗地里啐了一口,也不知道给她点好处,有好处她不就松口了吗?真是不上道,白费她这么多口水。
来人正是圭禹,他循着山崖下的河流顺流而下一直寻找着凌寒,前不久他听了淹城来了个绝世美人的消息,想着碰碰消息便来到这儿。谁知这孙妈妈百般刁难,他只好作罢。这可不能怪他,生在皇宫的他哪里接触过青楼?就算后来他被迫逃离皇宫,但却被师傅捡了回去,从此专心医道,成年后更是满心想着复仇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更加没有机会接触青楼,是以他怎么知道只要付点费就可以轻易的发孙妈妈?
离开并不是代表他放弃了,毕竟听这茗汐公子双目失明,长相倾城,与凌寒的特征很多地方吻合,是以圭禹肯定是要见到茗汐才罢休的。明的不行他就来暗的!没错,圭禹准备夜里直接闯进揽月楼。到时候先把那什么客人药倒再,之后若发现茗汐就是凌寒,他就杀了那金主;若不是,那就算了。
寒冬的夜晚总是显得冷清寂寥,就连天上的明月都比其他时候看的冷清。然而此时就在淹城的揽月楼内却是另一番景象,满室的红色点缀着莺莺燕燕,歌舞升平中夹杂的是一片片欢声笑语,“其乐融融”的众人一直闹到很晚,留宿的客人这才搂着今日看中的美人进屋共度良宵去了。红色的大堂也是陷入了黑暗,就在这黑暗的一隅,谁都没有注意到一抹身影窜了出来,直奔楼上某处而去。
原来,圭禹早些时候潜入了揽月楼的后院,直接弄晕了一个厮,易容成他的样子混进了大堂,也巧妙的获知了茗汐公子的房间,等人都散了,他这才开始行动。
凌寒的房间内,他和风无涯也是已经开始歇息,自然,是睡一块的。一来,这房间只有一张床,二来,对外他们的关系可是金主和倌呢!也就这个时候,风无涯是格外惬意,没有烦人的陈逍在耳边叨叨,只有怀中美人淡淡的香味填满他的整个心房……
蓦地,已经闭眼的二人突然都睁开眼睛,“无涯……”凌寒看不见,不知道风无涯也醒了,而这段日子以来总是担惊受怕养成的坏习惯令他如同惊弓之鸟,甚至都忘记了风无涯他是什么人了,怎么可能连这点警觉性都没有?
“嗯,我知道。”感觉到怀中的人无意识的攥紧了他的衣襟,风无涯心中一痛,“别怕,我在呢!”无论来者何人他都不会令凌寒受到一丝一毫伤害,他以他的命发誓!
听到这句话,凌寒奇异的感觉到心逐渐平静下来了,只静静的听着门外的动静。
圭禹走到门口,考虑再三,还是将迷烟掏了出来,然后在窗户上捅了一个洞,将迷烟慢慢吹了进去。神医出手,自然不可能是劣质**,那东西不会有后遗症,只会让人感觉睡了沉沉的一觉,所以就算里面的人是凌寒,圭禹也不用担心会给他造成伤害。
屋内的风无涯屏住唿吸的同时,也找了块湿布给凌寒捂上口鼻。
门的插销被心又缓慢的拨开,随即一个人影蹑手蹑的走了进来。借着不算明亮的月光,那人径直向床边摸来,在看到床上相拥的二人时,眼中闪过一道厉芒,只能看清稍微高大点的是个眼上有刀疤的男人,另一个脸埋在男人怀中,看不真切。正欲动手将那茗汐公子翻过来,看看样子,风无涯突然睁开双眼,一个跃身,就挥拳而上。
大吃一惊的圭禹并没有慌乱,后退一步,躲开风无涯的奇袭,便开始与其拳脚相搏。越圭禹表情越严肃,这人是个绝顶高手,开始还能应付,可是他已经感觉到自己渐渐无力招架了,再下去,输的肯定是他!真是失策,淹城居然也是卧虎藏龙,更是被他撞上!此时圭禹却又想到了之前自己想过若是茗汐就是凌寒,他一定杀了那金主,可现在……这金主不杀了他就不错了!不行,他还没有找到凌寒,怎么能在这儿掉链子?!
正欲施毒,那男人却先开口了,“,你是什么人?”风无涯是觉得看这人武功不咋的,肯定不是水贤济或者木铎瑞、火清越任何一个帝王派来的,兴许只是个毛贼。若只是误会,他自然不会为难这贼,顶多送去见官,坐坐牢啥的!看,他就是这么的善良!
显然,圭禹是感觉不到风无涯的“善意”的,一言不发,一手假意攻击一手却已经将手摸索向腰间的毒粉。
见人不合作,风无涯不想再把晚上大把的美好时光浪费在不相干的人身上,动作越发的凌厉起来。而就在风无涯制伏圭禹,将其一手反扭按倒在地,圭禹准备动手的时候,被“咚”的一声脆响惊到的凌寒开口了,“无涯,发生什么事了?”
听到这声音,圭禹愣住了,动作也顿住了。
“没事,就是抓住一个毛贼。”风无涯回道,一边将人拎起来准备先将人绑起来扔门外,明早送去见官。什么,万一跑了怎么办?哼,大半夜的让个贼闯进来,那大掌柜已经失职了,若是再把人看丢了,那就不用在这揽月楼呆着了,还是跟他回去好好杀人重新练过了!
“寒,是你吗?”令二人惊讶的是,那一声不吭的毛贼突然开口了。
凌寒一愣,这声音……
“寒,按照约定,我来找你了……”圭禹再次道。
“圭禹!”凌寒惊喜道,“太好了,你没事!”着就想从床上奔下来。
赶紧放开毛贼,风无涯一个闪身扶住凌寒,顺便拦住他,“别太激动了,这么大动静万一引来好事的人就不好了。”
闻言,凌寒听话的坐下了,只是神色还是难掩激动兴奋。
瞥了圭禹一眼,风无涯是满心的不悦,什么叫“按照约定,我来找你了”?圭禹?不是那个天下第一神医,实际上是那什么北淼国前太子,最近正被水贤济追杀的那个吗?他和寒之间是怎么回事?看他的眼神,听他刚才的话语,貌似凌寒又给他招了一个情敌?!这么一想,真是满心无奈加心酸。
连日来的担心惶急都被再见面的喜悦给冲淡了,圭禹易了容的脸上都难掩激动神色,眼角还隐隐有了湿意。当日,凌寒从他面前坠落,他努力寻找却一无所获,根本不敢想象凌寒在他看不到的角落逝去,是以一直怀着乐观的心情一路寻找……可是天知道,夜深人静的时候凌寒最后的微笑总会浮现在他眼前,只要一想到“死”的可能,圭禹就无比逃避。此时,那人终于完好无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而且不是做梦,心中的大石总算落地!
“行了,都这么晚了,不如先休息吧!有什么话明日再叙。”佯装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风无涯道,顺便给圭禹指了隔壁间。
“嗯,圭禹,先去好好休息吧!”凌寒也赞同,想是圭禹这一路又为自己担惊受怕又要逃开水贤济的追捕,一定没有好好睡过。
“好。”满心欣喜的圭禹一点也没有察觉到来自风无涯满满的恶意,虽有满肚子疑问但人凌寒都发话了,他还是“听话”吧!
翌日一早,吵醒凌寒的不是圭禹而是向来“无脑”的陈逍!
“吵什么?”开门的是衣衫穿戴整齐、满脸煞气的风无涯,他早就起了,只是凌寒还在睡他也就没出门。
怕怕的咽了口口水,陈逍颤巍巍的掏出一只锦盒,“那个,”雪乌”……”
眼睛一亮,“知道了!”风无涯完就把门关上了,丝毫不顾门外陈逍的怨念!他家的寒睡颜那么可爱,怎么能随便让个外人窥了去?!
“寒,你醒了?”见凌寒坐在那儿揉着眼睛,风无涯立即递了一块温热的湿毛巾上去。
“嗯……刚才谁啊,这么早……”凌寒显然脑袋还没清醒,任风无涯擦着自己的脸一边还往风无涯的温热的手凑了凑。
“陈逍,是弄到雪乌了。”风无涯丢开毛巾,递上刚才的锦盒,直接上手帮凌寒整理头发。真不愧是模范贤妻!
瞬间清醒,雪乌?终于等到了吗?正好有圭禹这神医在,也不用他自己动手了!
“嗯,是真的。”将那的一株花拿在手中翻来覆去研究良久,圭禹总算给出了肯定结论。“太好了,寒,我这就为你熬制解药!”然后便奔去厨房了。
好不容易得到凌寒“觐见”的陈逍眼见一夜之间,又不知哪里冒出的一个美男为凌寒鞍前马后的,甚至都不用凌寒开口吩咐一句就将事情办得妥妥的,不由眼角抽搐,再瞥见平日只会对他冰山脸外加冷言冷语的风无涯正一脸温柔的给凌寒吹着粥,顿时两眼一翻作望天状,哦,放过他吧,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欺负他没人爱是吧?
午后,凌寒的双眼经过清洗敷药,终于拆开了纱布。
“怎么样?”几人都是一脸紧张的看着凌寒。
眨了眨眼,凌寒的视野才逐渐清晰起来,映入眼帘的是风无涯那张毫不掩饰关切的俊脸,心中一暖,再看向两边,是两个从来不曾见过的男人。一个青衣锦袍貂绒围脖,五官清秀,另一个则黑衣黑袍,长相颇为阴柔。虽然二者都是难得的美男,眉宇间也都流露出贵气,不过,凌寒还是一口咬定,“你是圭禹,你是陈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