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翩翩佳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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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市区不太远的地方有座山,因为不可能搬走的缘故,现在被建成了一个公园。如果骑脚踏车的话大概只要十五分钟左右就能到,不过今天蒋静夫把脚踏车蹬得都能快飞起来,所以只花了五分钟的时间就到达了这个公园。

    沿着路朝半山处走,由于心急就忽略脚下。踩到一个不算的坑里,蒋静夫摔倒的时候扭到了脚。

    “该死!”抱着脚坐在草地上,也不知道是骂这个土坑还是在骂自己。

    “你挡了我的路,能不能坐旁边一点?”

    正低着头懊恼的时候,头顶上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但是出话还真是没人性。

    猜都不用猜这个人是谁,蒋静夫咬着牙向旁边挪了挪屁股。一双白球鞋从眼前走过去,一丁点迟疑都没有。

    然后他听见有人:“老大,蒋先生好像扭到了脚了。”

    “风,你什么时候变得爱管别人的闲事了?”

    “咳咳……老大就当我是心血来潮吧,我去送他回去。”

    “他能上来就能下去,谁要你多事。”

    哈,他在期待什么?早知道这男人冷血了。

    脚步声渐远,话声也听不见了,蒋静夫才费力的站起来。

    一边朝山下走,一边撅着嘴嘟嘟囔囔:“蒋静夫,你还真是犯贱。你应该剥他的皮喝他的血都不解恨的,现在居然为了看他一眼大清早的跑来这里找罪受。看到你这副狼狈相,他肯定要笑死了。”脚步颠簸了一下,伸手朝脸上胡乱的抹了一把:“你没的救了。”

    也许是扭到的脚真的很疼,蒋静夫的脚步越来越踉跄,最后干脆腿软的一脚踩空。身体失去平衡的时候,他的惨叫足可以响彻整个公园。本能的双手护住头部,认命的闭上眼睛等着一路滚到山下去。

    滚了没两下被人踢皮球一样一脚踹到旁边的一棵大树下,虽然疼的有点岔气,毕竟比摔断手脚或者撞成白痴的要好。

    “谢谢你,多亏……呃?!你没走吗?!”

    有气无力的趴在地上道谢,在一双穿着白球鞋的脚出现在视线里以后,蒋静夫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邵棋虽然还是浅笑如常,但明显的能让发现他现在的心情不算很好。

    挑了下眉尖,似乎是有些厌烦的扫了还趴在地上的人:“蒋静夫,你越来越没出息了。”

    一早上的怨气,或许是一个多月以来的怨气就因为这句话爆发。蒋静夫索性就趴在地上不起来了,孩子一样哭得惨兮兮。

    实话,就连他时候都没有这么哭过。身上已经不疼了,但是看见这个人的时候就是忍不住想掉眼泪。

    这跟爱不爱没关系,每次看那双没情绪的眼睛时,他都觉得心脏被一根极韧的丝线捆住,越收越紧的以至于让他的眼泪连控制都不能够就流下来。

    邵棋眉宇间的痕迹更深了一些,叹了口气蹲下来:“哭什么?疼吗?”

    他侧过头去看蒋静夫扭到的那只脚,长长的睫毛在如此近的距离下更显得浓密。淡色的唇微微扯出一个优雅的弧度,使脸部线条看起来很柔和。

    从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蒋静夫就被他无法挑剔的秀美外表迷惑过。这些年过去,他发现只要每次凝视这男人的脸还依然会被迷惑。

    傻傻的摇摇头:“不疼。”又用力的点点头:“很疼。”

    邵棋扑哧笑出声:“那到底是疼还是不疼?”

    蒋静夫哀怨的看了他一眼:“不是疼,是很疼。”

    邵棋伸出手勾住他的腰际和腿弯把他抱起来朝山下走:“今天怎么来迟了?”

    蒋静夫很自然的搂住他的颈项,头枕在他的肩膀上一点也不惊讶的:“起的晚了。”

    “昨晚被累到了?”

    “还好了。就是最近要写论文答辩,所以不怎么够睡。”

    跟在身后的邱风很无语。如果这话是情侣间的对话就再正常不过,可是现在老大抱着喜欢的人问他跟别的男人睡得好不好,这话怎么听怎么诡异。

    ……

    正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蒋静夫虽然倒霉的扭到了脚,不过也争取到了和邵棋同处一室的好处作为补偿。

    这次被带来回的地方又换了,整幢别墅都是用上好的木材搭建起来的,颇有些日式风。

    经过和室客厅,四下量了一下,蒋静夫疑惑的问:“你到底有多少房产?多少天换一次地方住?”

    邵棋愣了一下,随后浅笑道:“这要问我的律师,他比我更清楚我的财产状况。如果没有意外情况的话,我只会在市区的那间公寓休息。这里不过是用来招待客人的。”

    一句话就撇清了两个人的关系,蒋静夫嘴角的笑容有些勉强。

    点点头装作不在意的调笑道:“你对客人还挺周到,这种清净的地方还真是很难被人搅到。”

    邵棋忍住笑回道:“嗯,有些事情总要避开多余的人才行。”

    这句话的弦外之音蒋静夫怎么会听不出来,太过分了!现在他连客人都不是,是多余的人!

    嘴角的笑容快维持不下去了,垂下头有些阴阳怪气的哼道:“那你最好在另找个地方招待客人,不然那个多余的人随时都可能出来坏你的好事。”

    邵棋恍然道:“啊,可不是。谢谢提醒。”

    蒋静夫要吐血了!

    站在门口的邱风都忍不住想翻白眼,他家老大最近怎么越来越变态?

    你他不爱蒋静夫吧,刚才不准他去送人回家,明明就是占有欲极强的表现。可你要他爱蒋静夫吧,怎么出来的话都能噎得人摔个跟头。邱风的白眼还没来得及翻上去,卧室里就传出一阵厮声。

    流氓!蒋静夫总算见识到什么叫高档次的流氓了!请参照邵棋坐对比!

    一字步走的那叫一个婀娜,丝绸的唐装穿在他身上怎是一个飘逸了得。但是为什么看起来像是翩翩佳公子的人,会动手不动嘴的扒别人衣服!

    “你干什么!”

    蒋静夫被摔在床上还有些懵的时候,身上的运动服已经被剥下去。晃晃脑袋,赶紧死死的抓住裤子红着脸愤愤的叫嚷。

    邵棋笑得有些邪气:“做一些让你和我都舒服的事情。”

    动作利落的把他翻了个身,用膝盖压住挣扎不已的人,迅速的把他的裤子也扒下去。至于里面贴身的内衣裤直接就是用撕的,三秒钟搞定,蒋静夫身上连丝布条都找不到了。

    流氓!这就是职业的流氓!

    “风,按他的尺寸,从里到外都买套新的回来……算了,我自己去吧。”

    蒋静夫被扔进浴室的时候听见邵棋在外面这么,他有种想挠墙的冲动。虽然他刚才是表现的很气愤,但也不过是装装样子。脱都脱了,要做的怎么就只是洗澡?!

    邵棋从外面回来了好一会儿,蒋静夫还闷在浴室里没有出来。

    像是等待的有些无聊,随手拿起桌边的骰子:“风,进来。”

    守在门口的邱风几乎是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就站在他眼前了,看着老大手里的骰子,眼睛一亮。

    “老大,很久没看你动它了。”

    邵棋十几岁的时候,赌技就已经是一流的。到了二十来岁的时候就可以是登峰造极了。只是很少人知道他会赌,更少人知道他各项赌技中骰子是最厉害的。

    微扬起下颌朝旁边的座位示意了一下:“不知道有没有退步。你知道,很多东西一旦放的太久,有可能会全都忘记了。”

    邵棋的手指很漂亮。瘦瘦长长的。握住骰盅的姿势也不见一般赌徒那种孤注一掷似的用力,反倒是懒散得像是太过随便。

    事实上他也确实不是一般的赌徒,或许喜欢赌,但肯定不沉迷。蒋静夫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两个男人坐在那猜点数。

    “风,你又猜错了。今晚就由你陪蓝毓出席酒会。”